管家立刻跑去山神廟找武松,劉文正聽了,也不以為忤,覺得十分正常。
“行者,我家主人邀你晚上到府上。”
“我知道了,戌時便到,你回去吧。”
“我還沒跟你是哪一家主人找你呢?”
武松哈哈笑道:“若然這等事也要你明,我學道多年有什么用,戌時你在大門等候便是。”
管家將信將疑,回去稟報,知縣聽了也十分狐疑,劉文正笑道:“趙大人,若然那行者得準確,勞煩請他明日也給我一。”
“自然,自然!”
戌時,管家在縣衙門口張望,嘀咕道:“怎么會有如此神妙的人,估計是混亂了,不敢來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仍舊沒見得行者面,管家晦氣道:“再等半個時辰,不來的話,我也會受到相公的責罵,虧我還替他了那么多的好話。”
戌時將要結(jié)束,管家正要關(guān)門,卻聽得長街上傳來腳步聲,一看,是行者,喜得他立刻沖過去,拉著武松,罵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真擔心給相公責罵!”
“吉時未到,便不來,吉時到了,自然要來。”
管家懶得聽他著等閑話,拉著他往內(nèi)堂走去,知縣以為行者不來,已經(jīng)進了房間,夫人正替他脫鞋。
“相公,管家?guī)Я艘幻姓哌M來。”
“他果然來了。”
知縣十分高興,重新穿了鞋往內(nèi)堂走去,只見一位身高八尺的行者站立在內(nèi)堂中,披散了頭發(fā)遮擋臉容,脖子上掛了一百單八顆人頂骨做成的數(shù)珠,神威凜凜。
“師父,下官有禮了!”
武松不話,看了一眼管家和丫環(huán),知縣有點猶豫了:“這行者來歷不明,讓我單獨跟他相會,甚是不妥。”
武松知道他的心意,壓著聲音道:“我在五臺山學得分身術(shù),要來東面的道理。”
分身之法,是王二牛的,知縣聽了心中歡喜,立刻令管家和丫環(huán)退下,武松將頭發(fā)一捋,現(xiàn)出來面目,行禮道:“人武松拜見相公。”
知縣已經(jīng)知道他是武松了,看了樣子,更加高興,連忙問道:“都頭,那事情如何?”
武松立刻將西門慶和劉文正的書信拿出來,還有西門慶所送的物件,知縣仔細的看完。
“這些事物加上胡正卿的供詞,送到趙太尉那,劉文正休已!”
“恭喜府尹大人!”
“什么府尹”知縣恍然大悟,喜道:“哈哈,哈哈,得好,得好。”
他從衣袖中拿出一封信交給武松:“都頭,孟州的管營施恩與我交情頗深,你拿這封信給他,保證半年內(nèi)便能回來,到時直接到東平府,我讓你管轄屬下八縣的捕快。”
知縣的話并非一時興奮,胡亂出,宋代以武立國,每個地方都有文官和武官,一般是文官管轄武官,可武官向來不受約束,文官無可奈何,要是有武松在身邊協(xié)助,哪個武官敢不服。
武松立刻拜謝,知縣搓著手在內(nèi)堂走動,似乎有點未能解決的問題。
“相公,還有什么事情為難?”
“這些事物都要送上東京給趙太尉,可都是價值連城,這一路上盜賊甚多,除了你,無人可勝任,你我怎能不擔心。”
“相公,派趙龍去吧,他為人精細,可堪重任。”
“他待人處物無可挑剔,可武功不行。”
“相公,放心,這一路上不過有有三處險要的地方,一處是光明寺,那里有豹頭山余黨,已經(jīng)給武松剿滅,余下還有兩處,都跟我有交情,讓張龍凡是看到不妥之處,報出我的名字,沒有不能通行的。”
武松也不便詳細明,知縣知道武松之能,也不加追問,心中十分歡喜。
“相公!高聯(lián)有急事拜訪!”
丫環(huán)惴惴不安的走進來,知縣已經(jīng)吩咐她不能進來,可高聯(lián)得嚴重,她也知道高聯(lián)的身份,便硬著頭皮進來稟告。
知縣一聽,心中疑惑:“那么晚了,高聯(lián)怎么會有事情找我,我跟他這段時間也無聯(lián)系。”
“都頭,你躲到屏風后面。”知縣吩咐道,又令丫環(huán)將內(nèi)堂收拾一番,才請高聯(lián)進來。
武松躲在屏風后,心如電閃:“高聯(lián)那么晚了來到所為何事,莫不是東京的事情已經(jīng)傳到陽谷縣,可我才回來幾天,應當不是為了那事。”
高聯(lián)進來后,各自敬過茶,知縣問道:“高員外,那么晚了,來府上有何賜教。”
“相公,我聽聞昨日武松將西門慶殺了,可有此事?”
“不錯!西門慶罪犯滔天,來也是當誅,可惜了武松。”
“不知武松現(xiàn)在身在何處?”
“押在大牢里,幾天后刺配孟州。”
“恭喜相公將要升遷了!”
知縣聽了心中了了,高聯(lián)的哥哥給高俅收了做兒子,京城中的消息自然十分靈通,他是來給自己慶祝。
既然他知道了,知縣也不隱瞞,笑道:“高員外消息靈通,只是這事尚未作實,也不好。”
“相公已經(jīng)知道此事?”高聯(lián)十分狐疑的看著知縣。
知縣倒是有點驚奇:“我送了金銀到上面疏通,連劉文正都知道了,我自己豈有不知道之理。”
他為人謹慎,便問道:“還請高員外指點。”
高聯(lián)左右看了看,知縣立即令丫環(huán)退下,他低聲道:“相公,你不是外人,我便剝心直,高衙內(nèi)死了。”
咯噔!這一下驚訝的不單只是知縣,還有屏風后的武松,知縣聽了雖然覺得很突然,可心想:“不要高衙內(nèi)死了,就算高俅死了也跟我無關(guān)。”
可他還是道:“請高員外折哀順變,不知衙內(nèi)因何早逝去,是急病么?”
屏風后的武松,已經(jīng)知道高聯(lián)來的目的,他緊緊握著腰間的兩把戒刀。
“兄長一直身體很好,他是給人殺死的。”
“誰敢如此大膽!”知縣這一下倒不是裝出來,高俅在東京只手遮天,除了皇帝,還真沒人敢對他有所動作,更不要殺他兒子。
“相公,上一段時間,武松是否到了東京?”
知縣聽了,心中大駭,也猜出了幾分,高衙內(nèi)的為人他是略有所聞,武松仗義的心也是天下皆知,若然給武松碰到高衙內(nèi)作惡
他不敢想下去,只得道:“武松在十幾天前的確告假,要回清河縣拜祭父母,沒聽過他要上東京。”
武松聽了,心中感激:“相公還是向著我的。”
“相公,你給武松那廝騙了!”
“高員外何故如此來?”
“今日叔父送來喪報,兄長因跟人爭吵,給惡人用齊眉棍打死,經(jīng)過查探,陽谷縣都頭武松嫌疑極大,還畫來肖像讓我辨認,相公請看。”
高聯(lián)遞給知縣一副肖像,知縣打開一開,嚇得雙手抖顫,里面的人不是武松是誰,殺人者便是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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