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嘉樂趕忙拱手道:“好好,有勞先生費心了,一路走來,可是沒住過這么干凈的地方了。rg”
一下就把自己的**絲身份暴露無遺,不過錢豪也是差不多,不太懂得迎來送往的事兒,道:“方先生此來不知道是何事啊,我兄弟二人正要明日告辭后,前去附近州府傳訊呢。”
夠直接的,歷來文人談話,總是拉關(guān)系,擺出身身份,看看實力,這直接就走了,方世玉也不深究,道:“自上月以來,王師安定中原,萬事順?biāo)欤铱磧晌簧喜钍敲τ诨拭圆疟疾税桑认略跐?jì)南府休息幾日也好,至于上差的事務(wù),山東自然有巡撫,有布政使,自然有我等料理,二位就在此稍稍歇息幾日,等過后自然有招待。”
錢嘉樂到底年輕幾歲,不知深淺,馬上道:“先生啊,我們還有要務(wù),不敢耽擱,況且家中還有老母,等明日去知府衙門,領(lǐng)了回執(zhí),就要去下一個州府辦事了。”
看著這方師爺面色雖然沒有不悅的樣子,但也不是很高興,錢豪倒是忽然感覺到了什么,無論如何,這師爺是有某些來意的,但是他畢竟不是******的,察覺不到這層意思,忽然猛地一驚,似乎這濟(jì)南的官員,還沒有易幟,宣布投靠帝都新朝廷,而闖軍,嗯,也就是新朝雖然在最初占領(lǐng)帝都的時候,派出了一支偏師直奔山東,但在長老會突襲一片石,一舉將李自成,吳三桂,多爾袞三家給包圓了以后,就派了一個傳令兵,打著李自成的命令去傳令,讓那一支偏師趕緊回來。
那支李自成的偏師自然被召回到滄州駐扎,當(dāng)然了,自然是會慢慢被納入長老會的指揮體系的,現(xiàn)在李向前的唯一目標(biāo),就是讓他們暫時別亂起來而已,等到長老會的核心部隊成型了再。
但是,這山東可還表面上還是“大明朝”的地方啊,自己兄弟倆就這么傻傻的走過來,而且還是前朝錦衣衛(wèi)身份,這要是被這些老爺以叛國罪的罪名直接拿下,送到校場去直接一刀砍了,連個收尸的都沒有,豈非是冤枉至極,而且都沒人給收尸啊,最可怕的是,兄弟二人一旦沒了,家里老娘誰來照顧,一下心跳極快,不過此時眼前只是一個年紀(jì)不的文人,錢豪心中倒也心中稍安,他雖然不是什么兇悍的廝殺漢子,但是到底也是正經(jīng)是錦衣衛(wèi)世家,自不知道聽叔叔伯伯喝酒吹牛的時候,吹噓過多少真真假假錦衣衛(wèi)辦差做事的英勇事跡,倒也并沒有就此氣餒縮卵,而是順著方師爺?shù)溃骸皫煚斠孢@么善心,我在這里先謝了,天氣燥熱,我兄弟確實也乏了,錢某在這里謝過了。”
方世玉點點頭,對他來,如果可以把持了送到山東其他州府的那些恩科例題抄件,尤其是新朝廷明年年初的科舉,這不單單是人情可以遍布整個山東的好處,也是可以有實際的好處啊,別忘記了,他可是真正的紹興師爺,通過各地的浙江會館,紹興師爺們的老鄉(xiāng)會搞得風(fēng)生水起,雖然不太敢于貪污的太過分,該給上官的自然也不能少,但是這也是機(jī)會啊。
“也好,嗯,老兒在城中倒也有幾個朋友,二位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可以跟我提起,城中有幾處好玩的所在,還有幾個青樓,背靠千佛山,緊鄰趵突泉,大明湖,等明日我派人帶兩位去到處走走。”
錢嘉樂有些眉開眼笑,前輩們還的真是好,到了地方上,那些心中有鬼的地方官可是要好好的招待一下你們的,不然的話,咱們京師里的大爺,成不了你的事兒,還敗不了你的事兒嗎,當(dāng)下也有點激動呢,道:“哪里哪里,多謝了,這濟(jì)南城號稱是泉城,我可是臨出門的時候就聽了呢。”
忽然想到了***他卻不由得一陣心慌,跟著臉就紅了,作為錦衣衛(wèi)的最底層,外加兵荒馬亂的時刻,錦衣衛(wèi)連工資都不出來,自然沒可能幫兄弟倆有機(jī)會“****對于兩兄弟來,侍奉老娘才是第一位的啊,而且這個緊急的時刻,雖然錦衣衛(wèi)歷來都喜歡內(nèi)部通婚,但是這個世道來壞,帝都周圍不斷有亂賊轉(zhuǎn)悠,一日三驚,兩兄弟的父親剛死,還要守孝,自然是各種麻煩。
想到可以“****他反而開始靦腆了,旁邊的哥哥錢豪道:“先生,實在是關(guān)懷太過了,我等出門走得急了,還是要安歇一些時日,不然的話這毒月可是過不去的。”
中國人稱呼農(nóng)歷五月為毒月,其實就是天氣剛剛從寒轉(zhuǎn)熱,不懂得調(diào)理身體的話,很容易得各種因為暑氣而產(chǎn)生的疾病,所以往往都有毒月的各種活動,臥早起早,慎泄,戒葷腥,喝雄黃酒、插艾草等等。
當(dāng)然了,到了李向前的那時候,就只剩下吃粽子了。
方師爺當(dāng)然也要過毒月,對此很是明白,暗贊這個當(dāng)哥哥的倒是很知道養(yǎng)生,不像是一個門戶出來的,他當(dāng)然想不到,錢豪實際上是因為自己的“從賊”身份,生怕是被人認(rèn)為是反賊,直接被“咔嚓”掉,所以就退縮了,同時還想討好一下方師爺。
不過,這也是好機(jī)會啊,他直接把話題帶到了毒月的上面。
方師爺?shù)溃骸皩α耍@毒月了,我還記得,當(dāng)年在跟隨一位大人的時候,也是毒月,在他家飲雄黃酒,燒艾草,吟詩作對,好不快哉,他現(xiàn)在正在帝都,不知道如何了呢。”
這個話題,錢豪當(dāng)然是知道如何回答了,“不知大人的是哪一位?”
方師爺?shù)溃骸芭叮窃?jīng)在菏澤做過三年知縣,兩年青州知府的安藍(lán)大人,我當(dāng)時做過他的刑名師爺,不過他調(diào)任帝都后,我要回一趟老家,所以就推薦了幾位老友做他的師爺后,再也沒有見過了,此次山河變色,也沒有什么相識的人會去帝都辦事,所以一直聯(lián)絡(luò)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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