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明的辦公室就是老師部，他和幾個軍官已經(jīng)站在了這里等候著。1xs

    此刻的楊明志和耶夫洛夫還戴著船形帽，比之福明的藍頂子大檐帽，真是格格不入，唯獨勛章證明了其高貴身份。

    車子停了下來，按照毛子的禮儀，楊明志也和這位福明來了一次深情的俄羅斯式擁抱。

    此刻福明的臉龐很是激動，他擺了擺手：“師長同志，副師長同志，跟著我進屋吧。我們可以先交談一些，豬肉已經(jīng)在烤著了等，等會兒就能開飯。”

    聽他這么，楊明志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嗅到了烤肉的香氣。再瞟一眼老婆，瞧著丫頭認真的樣子，還有那脖子的震動，莫非她已經(jīng)口水橫流了？！

    人活著不是純粹為了吃飯，在餐前既然要和這福明嘮嗑，只怕這根就會是個報告會議。

    因而，楊桃和娜塔莎只好回避。她們兩個并不會閑著，這就跟著士兵卻看看今晚的住處，收拾一下房間，畢竟今晚就要住在這里了。

    ……

    站在福明的辦公室，一切都和十幾天一樣，所有的陳設(shè)沒什么變化。戶外比較泥濘，室內(nèi)非常干燥，恐怕這都是拜壁爐所賜，楊明志注意到它現(xiàn)在還在燃燒呢。室內(nèi)有些燥熱，脫掉了大衣，楊明志也隨手搬來木凳，坐在寬大的桌案前，面前還有個水杯。

    根據(jù)不少蘇聯(lián)居民的習慣，家里會有一個傳統(tǒng)飲水機。楊明志隨手給自己屆滿一杯，令人欣喜的這可不是水，而是紅茶。

    福明見他眼神異常，解釋道：“早知道你們要來，結(jié)果因為大霧耽擱了。這茶水就是給你們準備的！”

    “是嗎？你現(xiàn)在的日子過的真不錯嘛！”這話的人是耶夫洛夫，他是無心一句，福明卻隱約的聽出了苛責的味道。

    他馬上解釋道：“師長笑了，如今上到軍官下到士兵，所有人都能喝到紅茶。上級空投的物資中有很多紅茶粉，按照規(guī)定，這些是定期配給所有軍人的，甚至還要白糖。”

    話匣子就這么的打開了，既然這次餐前的會面，實際上必然會變成福明的報告會，那么楊明志也就樂的品著茶洗耳恭聽。

    福明所言沒有什么特別了，因為楊明志在空投行動發(fā)生前剛從這里離開，他主要匯報的是之后的事情。

    空投物資的搜集已經(jīng)完結(jié)束，從森林撤下來的軍民緊接著又投入了采集蘑菇的“戰(zhàn)斗”。一切都是為了部隊的生存，關(guān)于采蘑菇的成果，他了一些數(shù)據(jù)，在此也吹噓了一番。

    但是有一點他無法否定：“雖然溫度回升蘑菇會瘋長，大規(guī)模的采摘蘑菇，終究只不過是給軍民的食譜上增加一份輔食。即便是上級空投的糧食，最快一個月也就是吃完了。因而我們還是要吃馬鈴薯，當下也只有這個能夠大規(guī)模生產(chǎn)。”

    楊明志點點頭：“這是老生常談的問題，我們不能寄希望于上級能頻繁的空投，再戰(zhàn)局瞬息萬變，我們只能依靠自己。”

    “對！我正是這么想的！”福明的情緒激動起來，“所以作為鯰魚村各種事宜的總負責人。我真是絞盡腦汁的在想辦法搞糧食！比如在所有的魚塘里大肆養(yǎng)魚，親自上陣和軍民一道開墾新地，甚至在河里撈出來的河蚌和螃蟹、蝦，只要能吃都列入食譜了。”

    “嘿嘿！你還吃螃蟹？”楊明志忍俊不禁的問道，“這河蟹有什么好吃的。”

    “但至少還是有點肉的……”

    福明趕緊笑著擺擺手，他明顯有什么尷尬的難言之隱。

    既然不希望場面繼續(xù)尷尬，楊明志就不再多問，這有再啵幾句官腔，把這個福明夸獎一番。

    “哎呦，副師長給予我的形容詞實在太多了。長久以來我真是軍隊訓練和物資生產(chǎn)兩手抓。鯰魚村蘇維埃會議我次次參加，各種事宜來讓波博斯基拍板就行了，他還要讓我再次確定。我不過是副師政委罷了，來是沒有行政權(quán)的。”

    “特殊時代，你可以！”耶夫洛夫發(fā)話道：“現(xiàn)在是軍事管制，鯰魚村是我們諾夫戈梅利的東大門，你身上的擔子很重！所以當前你有很多權(quán)力！剛剛你的匯報令我感動，現(xiàn)在我明確的告訴你，很快專員同志要開一次大會，在會議上你的事會盤匯報，你的功勞，我覺得足矣獲得好幾個勛章，甚至和我們一樣，成為蘇聯(lián)英雄稱號獲得者。”

    成為蘇聯(lián)英雄？福明為之一振！這最高的榮譽真的輪得到我？捫心自問，自己不過是在遵從于自己的良心，以及率領(lǐng)人們向法西斯作斗爭的決心。

    不過話回來了，自己就是搞政工的，那個專員也是內(nèi)務部的比較高級的人員。他既然有權(quán)力直接向領(lǐng)袖匯報，自己的事他不可能不匯報的。想想看，一個烏克蘭的猶太人，空投進入沼澤地，和各種人員拼湊起來的部隊，于德軍打了好幾次不可思議的打勝仗。這難道不是功勞？而且若是宣傳起來，也非常有政治意義！

    想到這兒，福明不由的稍稍翹起了尾巴。

    從他的行為上來看，楊明志知道這人現(xiàn)在是有些驕傲自滿了。也罷，諾夫戈梅利就是被德軍包圍著，高級軍官能發(fā)自內(nèi)心的樂觀，這是好事。

    喝下一杯茶，福明道：“屬于我的榮譽我會握在手里，不屬于我的，我也不會去想，我還是老老實實的指揮居民去采蘑菇，之后趁著溫暖期到來大規(guī)模的開荒。畢竟現(xiàn)在來多的人進入沼澤地。”

    到這兒，福明靈光一閃，猛的拍了下桌子：“嘿！我想到了一件事，應在以后告訴你們的。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一個新情況，有一支游擊大隊，在四天前還在下雨的時候，試圖泅渡漲水的普里佩特河，被我們的崗哨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這群人剛剛被安頓。”

    “你什么？一支游擊大隊？”楊明志瞬間瞪起雙眼詢問道。

    “是的！副師長同志。”

    “那么這支部隊有多少人？像是柴科夫大隊這種的存在？”

    福明點點頭：“不完是，這是火車頭游擊大隊，這個名字真是滑稽。”

    “真是不可思議！”耶夫洛夫坐正了身子，繼續(xù)道：“聽專員，在巴布魯伊斯克北部有一支名叫紅十月的游擊大隊，其人員有數(shù)千人！他們的名號是多么響亮。就是真不知道我們的這些新朋友是怎么想的，居然給自己命名叫火車頭。”

    福明苦攤開雙手，遺憾的道：“畢竟這支游擊隊最初的組成人員，是一群鐵路警察，并吸收掉了一些鐵路工人。在和平年代，他們都是在莫濟里火車站工作的。他們最初的大隊長已經(jīng)犧牲了，現(xiàn)在領(lǐng)導他們作戰(zhàn)的是一名正規(guī)軍的連長。”

    “這個連長是誰？”楊明志認真的問。

    “他叫佩羅尼斯基，如果副師長現(xiàn)在有意見他，那就只好去醫(yī)院一趟。”

    “哦？這個人是在戰(zhàn)斗中受傷了？”

    “不！這個人在發(fā)燒！打了青霉素后他情況好了很多，不過因為長期的戰(zhàn)斗和食物匱乏，他和他的人現(xiàn)在的情況非常糟糕，體營養(yǎng)不良！”

    福明簡述了火車頭游擊大隊的狀況，雖是游擊大隊，實際兵力只有一個營。因為缺乏武器，五百多人中只有一百多條槍。人員也是魚龍混雜，這些人在森林中和德軍周旋、作戰(zhàn)，把藏起來的居民和散落的士兵都搜集起來。

    隨著德軍清繳力度來大，留給他們的生存土壤來了。

    繼續(xù)作戰(zhàn)，不死于戰(zhàn)場就是被餓死！在這危急時刻，其隊長遇到了計劃投奔沼澤地的一戶難民家庭，頓時整個大隊看到了希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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