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北麓的交戰(zhàn),在春雨淅淅瀝瀝落下來的時候,悄然拉開了序幕。
和這個時代大部分的戰(zhàn)役的開局仿佛,兩支大軍間的交戰(zhàn),都是從雙方的偵察騎兵間的交鋒開始的。充當偵騎斥候的通常是以騎射為主要交戰(zhàn)手段的輕騎兵。在大戰(zhàn)開始前,無數(shù)的輕騎兵會在一個相當遼闊的區(qū)域反復廝殺,反復較量,反復試探,反復爭奪控制權(quán)。
取勝的一方,就會成為一大片戰(zhàn)場的主宰,可以將自己的一舉一動屏蔽起來,同時又能以強勢的騎兵對敵人進行貼近偵察。因此就可以在接下去的戰(zhàn)斗中占盡主動!
在去年冬天退出除易州外全部南京道地盤的遼軍,當然已經(jīng)知道自己在列陣而戰(zhàn)中不是武家軍的對手,所以他們更加不愿意放棄對廣闊戰(zhàn)場的控制了。
因為只有控制了戰(zhàn)場,擁有了主動,他們才能最大限度遲滯武家軍的北進步伐,才有可能以相對比較少的兵力,守住西京道的奉圣州和中京道的北安州。
而在燕山北麓戰(zhàn)場上,情況又比較特殊。因為雙方交戰(zhàn)的戰(zhàn)場并不是適合騎兵運動的大片平原,而是一片郁郁蔥蔥的山地。
山地、叢林、峽谷、溪流,和一座座深藏在山谷中的城池,就構(gòu)成了整個燕山戰(zhàn)場。
剛剛出任了燕山路招討使的,正是為耶律延禧制定了西取太原作戰(zhàn)方案的蕭兀納。
深知自己手中本錢不多,沒有辦法和武好古打一場堂堂之陣的蕭兀納,則在燕山戰(zhàn)場上采取了“控山、筑壘、避戰(zhàn)”的策略。
也就是控扼燕山,在桑干河、羊河流域的山谷地帶大量構(gòu)筑堡壘,以及堅決避免野外浪戰(zhàn)的策略對付擁有重騎兵和重甲步兵優(yōu)勢的武家軍。
而控扼燕山,則是蕭兀納防御燕山北麓的第一策,也是相當重要的一策。
……
一夜春雨過后,天色終于漸漸亮了起來,山谷之中,雨霧彌漫,對面數(shù)十步外就難以分辨。春雨并不大,可一直淅淅瀝瀝的落個不停,澆得山路濕滑到了極處。
完顏宗弼和完顏希尹帶著幾十個下馬步行的騎士,只是牽著馬一步步的在山道當中走著。雖然都披著蓑衣,但是大家還是被昨夜的雨淋濕了,現(xiàn)在又冷又累,不過仍然披著甲胄,頭盔都不曾脫下。完顏宗弼走在最前頭,步履穩(wěn)健,只是警惕的四下打量。
跟著他的,居然是武好古的長子武義勇!十三歲的少年有著比同齡孩童高大健壯的體魄。也披著瘊子甲,頂著頭盔,腳上的靴子外面還扎了雙防滑的草鞋,拄著根不知從哪兒撿來的木棍,一步步前行。哪里還有一點紈绔子弟的模樣兒?
雖然已經(jīng)有一天一夜沒有好好休息了,但是少年武義勇的臉上,還是堆滿了難以掩飾的興奮。
這是他的初陣啊!
在離開天津府前,他的娘親就親口交代了,初陣必須打好!他是家中的庶長子,他父親又成了一方豪雄,如果他不想一輩子渾渾噩噩,就必須在戰(zhàn)場上建立功勛和威望。
如果做不到,那干脆戰(zhàn)死疆場吧!
這個娘親可真是夠狠毒的,居然和自己未成年的兒子說這樣的話……
不過武義勇懵懵懂懂也知道自己在家中的地位遠遠不及三弟武義久尊貴,吃穿用度都差了不少,現(xiàn)在年紀小小的就被扔上了戰(zhàn)場,而且還上了第一線。
如果換成武義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武義久是嫡子,父親的繼承人,嫡母的掌上明珠,從小就是眾星拱月般的存在,怎么能冒這樣的風險?
不過少年的心機終究是有限的,武義勇的心思很快就從天津府的家宅轉(zhuǎn)到了燕山遼闊的天地之間了。
此處戰(zhàn)場,才是男兒欲遂生平志的所在啊!
“大郎,喝一口暖暖身子吧!”
少年吳玠這時將一個酒葫蘆遞給了武義勇。他的年紀雖然比武義勇大幾歲,但卻是騎士小學的同班同學,和武義勇的關(guān)系極為密切。這一次更是自告奮勇,跟隨武義勇一起上了戰(zhàn)場。
一夜雨中行軍下來,吳玠和其他大部分的騎士小學學生都人困馬乏,還感到了一陣陣寒意逼來。所以吳玠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燒酒,讓武義勇喝了暖身子。
武義勇在騎士小學是住宿的,每旬才得回家一日,自然和同學們混熟了,也沒那么多講究,接過酒葫蘆,用嘴巴咬下塞子,然后就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接著又把酒葫蘆遞還給了吳玠。
吳玠也喝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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