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魯東一個大地道里,化了裝的孟英和雷紫屏向黎玉等人報告了敵人搜查的情況。rg大家怒火滿腔。大家忍耐了兩天,討論了兩天。孟英鄭重宣布一致的兩項任務:“同志們,我宣布一下下一步的工作重點:一、設法讓敵人自己放出被關押的群眾;二、轉移出去,先發報,后啟用第二隱蔽點!
“是的!”大家應著出了大地道。
夜幕漆黑。地下工作者孟英和薛亭帶領同志們悄悄地離開了李愛國家的茅屋,來到一漢奸的四合院外。
這漢奸的女兒高聲放著日唱片,漢奸老婆高著嗓門吵嚷著:“張子,你快帶給我去搶老百姓的牛馬來!
“是!”張漢奸帶幾手下出去了。
大漢奸顧大會順著廊檐,這頭一聲“好姐”,那頭一聲“老祖宗”,來回跑著勸。還沒等老婆和女兒停止,“吱扭”一聲大門開了,緊跟著進來幾個人,:“顧老爺在家嗎?”
大漢奸顧大會點頭哈腰:“在,在在!”
問話的是孟英,他:“我們是坂垣征司令部的,特來拜訪你!”
顧漢奸看到孟英那威嚴的目光,滿腹狐疑地:“不,不敢!請,請坐!上尉!
遵從孟英的命令,顧漢奸把兩個漢奸和他女兒喊了來。倆特務早被捉起來,可這個漢奸的女兒,很不知趣,還在不停地嘟嘟嚷嚷。
“誰敢叫一聲,立即處死!”薛亭掏出手槍,威嚴地宣告,“我們受第五戰區的派遣,特來執行肅清賣國賊、打擊侵略者的任務!”
這個剛當上五天的偽鄉長渾身顫抖著,身邊的漢奸也不例外地被嚇得,目瞪口呆。孟英把事先寫好的一張抗日宣言,放在桌上:“簽字!”
簽完字,在孟英等人的槍口指揮下,偽警察釋放了所有破路的老百姓。孟英警告偽鄉長:“我們還會常來拜訪你的!再敢作惡,立即處死!”
“是,是是!”偽鄉長連聲應諾。
這時,皮永新進來向孟英報告:“上尉!老百姓都已回家。
“好呀!”孟英,“我們可以回青島了!
白雪皚皚,山風呼嘯。孟英和手下帶領戰斗、宣傳組在曲折的道路上,艱難地前進著……
遼闊的藍天,白云朵朵。萬毅正乘一架飛機返回臨沂。他望著遼闊的大地,雄偉的群山,一輛輛噴吐濃煙的軍車,心里有不出的高興。
突然,飛機顛簸了一下,改變了航線。原來護航的殲擊機與敵機發生了空戰。高空一片浮云中,鉆出三架日機,接著我中**隊的四架殲擊機兵分兩路,向敵機壓去……
空中的戰斗在激烈地進行。地上,臨沂前線我軍司部卻正在研究下一次戰斗—一攻打藤縣、湯頭等地。張自忠掀開袖口看看手表:“按照預定時間,萬毅剛好到我們的上空!
軍參謀長點燃一支煙笑著:“新配的炮兵團和將到達的空軍目標引導組,都要參加這場戰斗。弟兄們,陸空聯合,線打響,叫敵人不得喘息!”
“好!”張自忠,“敵后也不讓他安寧,**的黎玉等同志還在那里,再萬毅等人還要過去!”
二十九軍宋哲元軍長接著:“好!我們一定要聯合起來,打敗日寇!”
空戰已移到臨沂以北的空域,就在這個空域下面,黎玉正帶領同志們向八路軍山縱第四支隊衛生所隱蔽的山溝轉移,又一次被迂回的日偽軍包圍在一道嶺上。黎玉是因為親自帶人掩護十六名受傷的戰士陷入敵圍的。
現在,他正帶領傷已痊愈的戰友,隱蔽在山頂的樹林里,研究對付敵人的辦法。他完明白當前的處境,許多話要向戰友們,沒等開口,火性子朱紅冒出一句:“黎書記,沒什么好的,打到最后一滴血!”
黎玉心頭不禁一悸愣。他看看所長,嚴肅地命令:“把隊伍集合起來!”
黎玉這種從未有過的嚴峻表情和莊重的聲調,讓衛生所長完明白了一切,立即發出口令:“集合!”
黎玉面對一字排開的戰友,衷心地敬個禮,沒下令:“稍息”。他的視線依次落在一個一個戰友的臉有上……
“同志們!”靜默了一會,黎玉語調悲壯地,“大家看到了,四面受敵,多于我們幾百倍。敢于戰斗到死,這很重要。但是,難道這就是我們抗日的目的嗎?”
同志們目不轉睛,可山風抖落樹上的積雪,落在黎玉的身上了。
黎玉彈一下雪,繼續:“*教導我們:‘這個軍隊具有一往無前的精神,它要壓倒一切敵人,而決不被敵人所屈服……”
戰友們異口同聲地接下去:“‘不論在任何艱難困苦的場合,只要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就要繼續戰斗下去!’”
朱紅搶前一步:“首長……”
“聽我的……”黎玉看著朱紅眼中閃動的淚花,扶著他的肩,剛要下去。
女戰士朱紅提醒:“首長,山下開始動作了!”
“沒有什么可怕的!”黎玉不慌不忙,卻十分嚴厲地,“同志們!聽我的命令,能做到嗎?”
“能!”異口同聲。
“好!”黎玉命令道,“你們給我十顆*,所長同志領大家向南突圍,去找四支隊的同志!”
“那你……”朱紅急得直跺腳。
黎玉做了一個果斷手勢:“我負責把敵人引開,你聽從所長的指揮,這是命令!”
人們一下子圍住了黎書記。朱紅沙著嗓子:“不!我甘愿去犧牲,也不執行這個讓山東一號首長自己去冒險的命令!”
“必須無條件執行!”黎玉命令道,“同志們,行動吧!”
“好!服從!”所長首先把一個*交到黎玉的手上。朱紅也交出的一個落滿了淚水的*。黎玉把十顆*裝進衣兜和懷里,堅定地揮了一下手,便箭一般向東鉆進一片荒草中。黎玉回頭后,目送所長他們撤走隱蔽好了,就把*成三角形分做三堆,借荒草掩護,從石縫里觀察著敵情。
日偽軍一班一班地整隊,又一班一班地開始了向南行走。幾個穿開懷大衣的敵軍官,張牙舞爪地在吆喝著。
猛然間,天空象起了大風,只見幾架日飛機,呼嘯著從頭上掠過,機關炮在長空里咕咕震響。剎那間,向北逃竄的日軍飛機又被我軍飛機截擊回來,拖著濃煙亂竄,緊接著是一聲炸雷般地巨響。
空戰嚇呆了敵人。黎玉看到半山坡的一棵枯樹前,正站著一個日軍官在指手劃腳。他輕輕舉槍瞄準……
一陣“嘎啦啦”的滾雷聲,又從北邊響過來。原來一架敵機,凌空向山下栽去。接著, 只見我軍銀燕低空俯沖,向黎書記眼前的山谷猛掃。
煙霧滾滾,冰雪紛飛。山坡上升起沖天火柱,山谷里敵人的汽車也燃起了大火……
山下的敵人亂作一團,絕望地吼叫。黎玉趁勢向所長他們撤退的方向追去。他追上后,指向東面:“同志們,從這里,從大火旁邊,沖出去!下溝!”
“同志們!”皮永新馬上接過去喊道,“讓我打頭,把首長放中間,沖!”
所長扯了一把這個幫宋繼柳前來送信而沒有來得及回的皮永新,向山下撲去。黎玉左手握二十響,右手抓一顆*,向后邊戰友一揮手:“下!”
他們沖到山下,剛要順溝北進,發現前面一石墳前,有一個滿身泥雪的日隊長,帶兩個鬼子兵正準備向他們射擊。
“散開!殺過去!”黎玉大叫一聲。
“嘎嘎嘎”一梭子子彈從他們頭上掃了過去。所長和朱紅等人一個箭步猛撲過去。
在*爆炸的煙霧中,黎玉迅速地繞到了大石墳的后邊。那個鬼子隊長象魔鬼一樣撲了過來,使黎玉無法用槍射擊,只好一閃,順勢拔出雪亮的匕首。
黎玉一個猛沖,一刀捅進了敵人的腹!這時,朱紅和所長等人也已收拾了兩個鬼子兵。黎玉在敵人尸體上擦了擦匕首上的污血,環視一下幾個同志:“把敵人的彈藥等物都搜出來,撤!”
下午兩點鐘,黎玉帶領三十六名戰友,來到山腳盡頭的一片落葉喬木林里,他派兩個戰士去找四支隊的同志。順著路,轉過山口,二戰士來到一棵老榆樹下,找到了一塊二紅色大巖石,可是,四支隊指揮部的山洞,已經人去洞空,倆人深深地低下了頭。
兩位戰士回來把情況一,大家沉默了一會。黎玉側轉身去,扶住一棵樹干,緘默無語地向山口眺望,遠處的天空有一片陰云在浮動……
“同志們!”黎玉擰起雙眉,咬緊牙關,聲音是那樣堅定地,“我們還有兩個隱蔽的指揮點,找!繼續找,一定要同他們接上頭!”
大家踏著蒼茫的暮色,穿林過溝,翻山嶺了。
“同志們!”在一條今溪旁,黎玉叫同志們停下來,“大家趕快休息一下,喝點水,吃點干糧!
夜間的山風呼叫著在山溝里打旋,發加重了同志們的沉重心情。黎玉從朱紅手里接過一塊地瓜干,放在嘴里:“吃,都要吃!”忽然,他情緒一轉:“同志們,我們找四支隊的同志們,他們會不會正在找我們?”
“是呀!”皮永新同志道。
“今天的戰斗,一個重要收獲,就是把敵人的注意力引到北面去了。所以,我想,咱們還要到下一個指揮部的山洞!
黎玉果斷地完,大家都很贊同。他們走上一個山梁,可以影影綽綽地看到山下的公路,大家不覺激動起來:“這,這不是我們幾天前伏擊敵人馬隊的那個地方嗎?”
朱紅無意間,踢到了一個飯盒子,順手撿起放到軍包里。皮永新:“要那玩藝干什么?”
“好燒水,也好煮飯……”朱紅道,“這可是一個野餐的寶貝呀!”
“真會過日子,誰要是同你結婚的話,一定生活的特別美滿!”皮永新半開玩笑地道。
回到地洞,朱紅打開飯盒一看,里面還有一張紙條。她不覺驚叫起來:“喂,先別睡,這是什么?”
皮永新等人一起圍上來,借著松明的微光,朱紅沙著嗓子,念著:“親愛的同志們!……”
朱紅激動得簡直念不成句子了,她轉身就向洞外爬去。正在查崗的黎玉吃驚地抓住她的手:“你,你,什么?”
黎玉把字條看了一遍又之一遍,慢慢地眼神盯住字條,視線模糊,淚水涌了出來。這時,黎玉覺著這字體太熟,話的語調也好象聽過,他自言自語地:“象!這筆體太象了!難道東北軍萬團長到敵后來了?”
大家幸福地猜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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