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平冷笑道：“他已經是霧隱的恥辱，更何況，事實證明，他的政策一無是處，即便回來，難道還能讓他再主政不成？”

    三代水影的政策雖然血腥，事實證明也行不通，但也造就了一大批精英忍者，當然不是一無是處，不過墻倒眾人推，鼓破萬人捶，這個時候，沒人會為三代水影話。

    “良平得有道理，如今三代已經無法再執政，霧隱需要新的水影領導她走向輝煌，晴真長老，請做決定吧！”

    霧隱眾高層的目光都望向晴真長老，三代水影不在，這位資歷比三代還要老的長老，就是霧隱的決策者。

    晴真長老緩緩張開眼睛，沉聲道：“我曾經與三代目談過這個話題，新的水影將在月島千夏與矢倉之中選出，矢倉，這就是我要你來這里的原因。”

    三代之后，月島千夏和矢倉是最佳人選，月島千夏資歷老道，且戰功赫赫，雖然常年不在村中，但作為霧隱的一代傳奇，聲望極隆，可惜因為上次戰爭，受傷極重，現在都還沒恢復。

    與之相比，矢倉資格，而且一向低調，沒有什么人望，不過他時機于他有利，在這個節骨眼上，霧隱急需新的領導者，而月島千夏的恢復還遙遙無期。

    面對眾人意味復雜的目光，矢倉似是無奈似是靦腆地擺擺手，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不過恐怕我資格尚，不能服眾，月島千夏大人人望實力兼備，比我更有資格。”

    他這么一，不少人的臉色稍稍一松，在這里面，支持月島千夏的占據大多數。

    晴真盯著矢倉，道：“臨走前，三代目讓水無月幸生托話給我，，他最終的選擇是你。”

    還沒等矢倉話，良平插嘴道：“晴真長老，三代水影的主政已經被證明是失敗了，為什么我們還要堅持他的人選？不是我瞧矢倉，只是相比之下，在下認為，月島千夏大人無論經驗還是人望，都比他更能勝任水影之位。”

    不少人紛紛有同感地點點頭。

    矢倉沒有話。

    晴真長老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遍，眾人都神色肅穆起來，這才緩緩道：“三代水影選擇矢倉，并不是為了延續他的執政思路。”

    良平吃了一驚：“什么意思？”

    “恰恰相反，這是三代水影對自己的執政生涯進行反思后才做出的艱難選擇，他希望矢倉繼位，能夠撥亂反正，修正他從前的錯誤，改變霧隱的氣象。”

    大廳里寂靜得落針可聞，只有晴真長老蒼老而沉緩的話，可是每個人的心中都絕不平靜，紛紛面面相覷。

    那個頑固的三代水影，一意孤行、獨斷專權的三代水影，什么時候也學會反思起自己的失敗？

    春雨問道：“那么，晴真長老，您的意思呢？您，也是支持矢倉的嗎？”

    他的臉上明顯帶有一絲喜色，對于他這種生命主義者，毫無疑問，身為和平主義者的矢倉是最好的人選。

    眾人也反應了過來，支持月島千夏的人尤其緊張，水影的推薦，就幾乎相當于一半的票數。如果再加上德高望重的晴真長老的支持的話，二者相加，那么，即便這大廳里其他人部投反對票，也不過是打成平手，最后由水之國大名主裁而已。

    部投反對票？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

    在眾人緊張目光的注視下，晴真長老面色不變，沉靜如常，只是看著矢倉的目光格外明亮，淡淡道：“表態之前，我想問問，矢倉，你是否已經有了影的覺悟，是否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是否有信心、有決心，力挽狂瀾，更新氣象，將危難中的霧隱扛在肩上，走向光明？”

    面對眾人質疑、期待的目光，面對晴真長老一連串的詢問，矢倉沉默了。

    大廳里再次陷入沉靜的氣氛，所有人都在等待矢倉的決斷，等待他的回答。

    這并不是一個容易回答的問題，更不是一個可以夸夸其談就可以糊弄過去的場合，坐在這里的每個人都是見多識廣的人精，出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完可以一望而知。

    良久的沉默后，矢倉慢慢俯過身子，雙手交叉立于鼻子下方，并沒有看向任何人，而是望著大廳正面的三尊巨大的紫色云母石像，道：“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實話，到目前為止，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有了這個思想覺悟，是否能夠繼承歷代水影的意志……”

    語氣沉緩，聲音清亮，響在寂靜的大廳里，似是傾訴，似是自陳，被這種寧靜肅穆的氣氛所感染，沒有人急著去打斷這個年輕人，甚至連呼吸斗毆不由自主地放緩放輕。

    這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霧隱的命運在眾人面前分成兩條路，而向左向右，將在這個少年人的三言兩語中決定。

    “但是我有一個夢想，我夢想著能夠改變村子里人與人的關系，不再那么冷冰冰**裸，也不再那么互相猜忌；我夢想著，能讓街上每個人的臉上，都由衷地流露著喜悅的微笑，陌生人也可以敞開心扉陳訴心跡，而非高筑心防側目以視；我還夢想著，驅散籠罩在這個村子上方的陰云，讓陽光普照每一個角落，讓無論貴賤賢愚，都可以呼吸新鮮的空氣，都可以享受美好的陽光……

    “霧隱忍訓第一條：每人都是一座遙不可及的孤島。村子里的忍者都奉為金科玉律，但我討厭這句話，我夢想著打破這個謊言，讓孤島相逢，讓人與人的心緊緊聯系。隨著年歲日增，這個夢想不但沒有在我心中消逝，反而日益迫切，沖動著我的心房。”

    矢倉的目光漸漸收回，緩緩俯低：“我不知道這個夢想何時開始，大約，是我的身上有磯憮這一刻，就開始萌芽了吧。”

    大廳里悄然無聲，隨后，不知道是誰開始鼓的掌，掌聲漸漸蔓延、響亮，充斥著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矢倉驚訝地抬起頭，每個人都用一種期待、欣賞、喜悅的目光看著他。

    目光游移，最后，他看到了晴真長老皺紋里明亮的目光：“矢倉，從今天起，你就是……

    “水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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