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船之上,青公子等人此時已經(jīng)走得遠(yuǎn)了。
只不過船上三人此時卻是各有行事,從離開瀾瑄公主的華舟之后彼此之間卻是再未有任何言語交流。
云裳端坐在樓船一角,面上看似平靜無波,可手中一塊手帕卻早已經(jīng)不知被她絞成了什么樣。
青梅看看自家姐,又看看請公子,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著不知道在打著什么主意。
而青公子卻是從始至終陰沉著臉,此番華舟之上,他數(shù)次被人打臉,可以屈辱到了極致,心中早已經(jīng)窩了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fā)泄。
各人之見的沉默使得樓船之中的氣氛發(fā)的尷尬,青梅拽了拽自家姐的衣角,見得云裳目光轉(zhuǎn)過來,青梅朝著青公子坐著的位置努了努嘴。
云裳面露為難之色,但想及沙嬤嬤在水牢之中的囑托,還是尋了個話題,勉強笑問道:“公子,不知那西山楊氏是何方勢力?”
青梅聞言不由的伸手扶額,暗道我的姐,這個時候提這個問題真的合適嗎?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果然,云裳不提西山楊氏還好,一提之下青公子猛地抬起頭來看向她,目光之中燃燒著熊熊火焰,口中卻是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嗯哼哼哼,怎么,云大姐可是后悔要與公子成婚,還想著繼續(xù)攀西山楊氏的高枝嗎?”
云裳就算是再不同人情世故,也曉得自己提了一個大不合時宜的問題,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從到大便生活在周圍之人的奉承之中,哪怕在她落難困入飛流劍派的水牢之后被楊沁瑜救出,一路上被楊沁瑜鞍前馬后的照顧,也只當(dāng)一切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然而現(xiàn)如今卻是要她反過來奉承他人,便登時讓她有坐蠟之感,勉強為之也是拙劣至極。
青梅見狀連忙補救,道:“不不不,公子莫要誤會,我家姐絕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那楊沁瑜這一路護送我家姐來此,卻是絕口不提其出身來歷半句,顯然是城府極深心懷叵測之輩,幸虧公子來得及時,讓姐和奴婢才得以脫離藩籬。”
青公子聞言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隨即冷笑一聲,道:“西山楊氏好大的名頭,不過這一次他們絕對想不到,馬上就會有一位極厲害的對頭找上門報仇去了。”
青梅聞言喜道:“原來公子早有成算,此番定當(dāng)能夠給那什么西山楊氏一個教訓(xùn)!”
“哈哈哈哈——”
青公子大笑一聲,神色間原的陰霾頓時消散一空,得意道:“索性我們也不急著回返炎州,便在這里等上幾日,到時候不得便會有一場好戲要看!”
看著神色得意的青公子和滿臉奉承之意的青梅,云裳突然覺得兩人居然這般陌生,而自己此時仿佛完被人孤立無視了一般。
同時沒來由的她還感到一絲擔(dān)心,而這點擔(dān)心居然源自于她剛剛從青公子口中得知的消息,難道自己是在擔(dān)心楊沁瑜?
云裳不由的搖了搖頭,仿佛要趕快將這個念頭從頭腦當(dāng)中驅(qū)趕出去一般。
而便在這個時候,“咕咚”一聲奇妙的悶響仿佛引起了整個天地的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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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僅僅一年啊,才一年啊,居然就能進階黃庭,那草還丹傳中的功效難道當(dāng)真就如此厲害?
瀾萱公主表面上維持著鎮(zhèn)定,可內(nèi)心深處卻是在如同一條巨龍咆哮一般怒吼。
她知道楊君山有人參果樹,知道草還丹在借助明霞島的赤霞金光已經(jīng)催熟,還知道楊君山有可能會選擇在草還丹成熟的那一刻立馬吞食煉化,更知道草還丹能夠協(xié)助修士構(gòu)建契合自身的黃庭道果,但即便如此,也不該僅僅只用一年多一點的時間便能夠跨入黃庭境啊!
真當(dāng)沖擊黃庭境這種天塹一般的門檻是過家家一樣簡單啊?
他楊君山度過雷劫總共才多少年,有三十年嗎?
不管瀾萱公主在心中盤算著多少楊君山不可能沖擊黃庭境的理由,可擺在眼前的現(xiàn)實便是明霞島上那個沖擊黃庭境的道修已經(jīng)成功了!
除非還有第二個雷劫道修腦抽了一般,會選擇在明霞島這種地方眾目睽睽之下沖擊黃庭境。
而楊君山卻能夠利用符陣空間以及匯聚在符陣空間周圍的吃下金光,作為雙重遮掩手段,來阻擋哪怕四位仙境存在的窺視。
好不容易拋開心中復(fù)雜的情緒,一個新的頗為好奇的疑問便占據(jù)了瀾萱公主的心頭:到底,他進階黃庭之后凝聚了一個怎樣的道胎?
就仿佛知曉瀾萱公主心中所想一般,明霞島的上空此時卻突然在無聲無息之間有龐大的天象奇觀正在誕生。
磅礴的靈氣向著明霞島的上空涌來,同時引動四面八方的云氣匯聚,那云氣先是不斷變幻著形狀,而后卻開始層層疊疊的堆砌起來,漸漸的便要形成一道胎法相出來。
可就在各方大神通者矗立于虛空,默默的望著這等磅礴天象最終成型的剎那,卻突然有一道黃光從明霞島之上沖天而起,向著高空之中漸漸成型的天象一刷而過,而后便在所有人失望到幾乎要放下大神通者的矜持而破口大罵的目光當(dāng)中,將那天象攪了一個稀巴爛。
盡管各方大神通者心中將明霞島上那進階黃庭境之人大罵了數(shù)遍,可表面文章卻還是要去做。
“恭喜這位道友踏足黃庭,從此長生道途更進一步!”
“不知這位道友可否是熟人,能否現(xiàn)身一見?”
數(shù)道示好的神識魂念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向著明霞島中那位黃庭道祖遞了過來。
幾句好話與一位黃庭道祖結(jié)一個善緣,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吃虧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然而很快,明霞島周圍即將登島的大神通者便品嘗到了瀾瑄公主之前的心情。
“呵呵,多謝諸位道友吉言,在下西山楊君山,想來不少道友都是識得的!”明霞島中傳來了楊君山的聲音。
有那么一瞬間,仿佛整個天地都為之一靜,如果此時有人能夠從各個方位瞧準(zhǔn)每一位即將登島大神通者面部表情的話,那么他必將會欣賞到這些素來喜怒不形于色的大神通者們臉上豐富而復(fù)雜的表情。
而也就在那一瞬間的寂靜之后,幾乎在瞬間,至少超過了二十道神識魂念一股腦的向著明霞島上涌了過去,所有的神識魂念傳遞的信息只有一個:示好,一再示好!
瀾瑄公主此時雖然距離明霞島有點遠(yuǎn),但這卻并不妨礙她能夠猜出此時即將登島的那些大神通者心中當(dāng)中是怎樣一種崩潰的心理狀態(tài),這些人當(dāng)中不乏此番圍繞明霞島作局之人,甚至可以大部分人都能算作是幕后推手,然而現(xiàn)在卻紛紛要做出雖然違心,但面上卻一定要真誠的笑容,來恭賀楊君山長生道途又近一步。
“走吧,我們靠過去,準(zhǔn)備登島!”瀾瑄公主吩咐道。
楊沁瑜和楊沁琳兄妹頓時面露喜色,唯有丁如蘭略帶擔(dān)憂道:“會不會有危險?”
丁如蘭所指的危險自然不是指老師楊君山,而是他們這些楊氏后輩子弟。
若真有心懷叵測之人出手暗算,籍此來威脅楊君山,到時候怕是瀾瑄公主也護不住他們。
這樣的事情之前在楊沁瑜身上已經(jīng)實際發(fā)生過一次了。
瀾瑄公主卻是笑道:“放心,能夠參與到明霞島這件事情當(dāng)中的存在都不是沒腦子的蠢貨,眾目睽睽之下,沒人會冒天下之大不韙。”
“而且此番各方勢力都要搶著在明霞島上占據(jù)一席之地,而你老師卻早已經(jīng)在島上用符陣占據(jù)了一塊地盤,這要不是明白他到底在明霞島上做什么,恐怕就連我都要暗忖他是不是早已經(jīng)算到了一切,提前在島上圈地成功了,而且他占據(jù)的那塊地盤在明霞島上的位置還頗為不錯!”
“事實上,現(xiàn)在正在登島的各方大神通者早就在疑神疑鬼了吧,畢竟就算是先前四位仙境存在出手的時候,他都不曾從島上踏出過一步,甚至居然還敢在這種情況下沖擊黃庭境,要這背后沒有哪位仙境存在的默許或者照顧,誰信?”
“難道真有仙人在幫助父親?”楊沁琳心問道。
“你信?”瀾瑄公主沒好氣道。
華舟很快便在明霞島靠岸停泊,而后在瀾瑄公主的帶領(lǐng)下,在一眾大神通者的神識注視之下,幾名楊氏后輩子弟頗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一路穿過已經(jīng)開始劃分地盤的各大勢力的范圍,一路向著符陣空間所在的位置走去。
而瀾瑄公主等人不知道的是,她帶領(lǐng)幾名楊氏后輩子弟登島,卻反而讓那些注意到此事的各方勢力的大神通者,更加篤定楊君山此番是有意為之。
難道西山楊氏當(dāng)真得到了哪位陷阱存在的眷顧?
沒聽九駟仙尊已經(jīng)從昊天鏡中放出來啊?
也許是龍島島主!
無形當(dāng)中,楊君山的這一次歪打正著又給西山楊氏籠罩上了一層神秘而令人忌憚的面紗。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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