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皎領(lǐng)命之后，只攻打姜棣的大軍。
對白肖的兵馬，卻全然不顧。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白了，白肖不是他首要的敵人。
只要殺了姜棣，這場中原之戰(zhàn)就算是結(jié)束了。
雖然明白的晚了一點，但也不遲。
戰(zhàn)事雖然持續(xù)了幾個月，但對中原來說，這只是剛剛開始。
杜皎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應(yīng)付這場曠日持久的大戰(zhàn)。
白肖同時也沒有為難杜皎，姜棣難免頗有微詞，“白大人，你手中的刀不利啊！”
“杜昂多大的歲數(shù)了，好不容易立了個世子，如果他有什么意外，那老家伙會瘋的，南方的兵力在哪擺著呢？我不得不權(quán)衡啊！”
“既已開戰(zhàn)，就是生死仇敵，有什么可權(quán)衡的？”
“你厲害行了吧！有本事你殺啊！”
為此，白肖和姜棣鬧得是很不愉快。
姜棣也知道杜皎不能殺，但白肖可不是放過杜皎這么簡單。
他那邊的攻勢，是越來越小了。
在姜棣看來，就是在裝樣子。
在多方的探查之下，姜棣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了不得的事，白肖軍中的將士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減少了。
他們?nèi)ツ模拷Σ坏枚Ω铱隙ń^對不是什么好事。
恐怕白肖此舉不是為了對付杜昂，而是為了對付他。
要不然這么大的事，怎么事先沒有只會一聲。
“白肖，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次日，姜棣提議，假意內(nèi)斗引南方軍上門。
這個計策，是一點都不稀奇。
白肖也就同意，看姜棣能耍什么花樣。
杜皎，什么都不怕？
帶著兵就闖了進(jìn)來，管他是不是什么陷阱呢？碰一下就知道了。
杜皎麾下都是步兵，杜昂又在不遠(yuǎn)處，可進(jìn)可退，杜皎沒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
可這就在這個時候，姜棣卻選擇了禍水東引。
姜棣，在杜皎面前轉(zhuǎn)了一圈，讓去了白肖那里。
這跟事先說好的可不一樣，白肖一眼就看出是怎么回事了？
“四皇子，你太過分了吧！”
“白大人，你說什么呢？我怎么就聽不懂呢？”
“我現(xiàn)在不跟你計較，此戰(zhàn)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再怎么樣，白肖也不能殺了姜棣。
如果姜棣死了，中原的大軍勢必反抗。
為杜昂做嫁衣，白肖得不償失。
可姜棣可不只是禍水東引這么簡單，他的大軍一直在往后退。
這也就造成了，白肖的大軍越發(fā)的凸顯。
這兵荒馬亂的，誰會在乎后面發(fā)生了什么？
敵人是就在眼前啊！底下的傷亡越來越大。..
白肖索性不伺候了，“撤。”
姜棣：“白大人，你可不能這樣。”
看著姜棣的笑臉，白肖伸出了左手輕輕拍打他的臉頰，“你自己玩吧！”
姜棣以為堵住了白肖的后路，白肖就沒辦法撤兵了。
他真是大錯特錯了，白肖這個時候竟然選擇了分散突圍。
他只下了一到命令，在司隸以北集結(jié)。
白肖這可不是什么暫時的退兵，而是徹底的撤出司隸以南。
此時的姜棣，還不知道這一點。
看見白肖倒霉，他就開心。
雖說共抗強(qiáng)敵，但相互爭斗也是在所難免。
姜棣并沒有把這當(dāng)回事，你擺我一道我擺你一道，不是很平常嗎？
也許是杜昂旁觀者清，他的想法跟姜棣截然相反。
他立即與杜皎兵合一處猛攻，姜棣還只當(dāng)是杜昂再護(hù)杜皎的周全。
連杜皎都是這么想的，“父親，你怎么來了？”
“你不覺得，你的這場戰(zhàn)事很蹊蹺嗎？”
白肖的大軍，一觸即潰，的確很蹊蹺。
但戰(zhàn)局卻沒有改變，他的前軍已經(jīng)占優(yōu)勢了。
“父親，這里交給我就行了。”
“如果是一戰(zhàn)的勝負(fù)交給你沒什么？但這場戰(zhàn)事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姜還是老的辣呀！這場仗是轉(zhuǎn)折之戰(zhàn)。
在南方軍的攻勢下，姜棣退兵了。
姜棣還想聯(lián)系白肖，可白肖已經(jīng)沒影了。
姜棣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雖說不合常理，但事情真的發(fā)生了。
再加上，事先白肖的那些反常。
不是白肖笨，而是自己太作聰明了。
自己的自作聰明，讓白肖順利的溜走了。
還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借口。
也就在這個時候，白肖向司隸以北駐軍下令，攻打城池。
姜棣在司隸以北的重兵，眼下可大多都在河?xùn)|郡。
面對白肖的蓄謀已久，這些城池的守將，當(dāng)然束手無策了。
忠心的將領(lǐng)，死于非命。
但大多的守將，還是獻(xiàn)城投降了。
姜棣，離他們太遠(yuǎn)了。
司隸以北的戰(zhàn)局失利，自然影響到了司隸以南的戰(zhàn)事。
中原的將士，意識到姜棣要輸了。
不少人都在為自己考慮，船都要沉了，總不能還坐在船上吧！
將士離心離德，姜棣也沒辦法安撫了。
想要讓將士重拾對他信心，只能是勝利。
可想要勝利容易啊！杜昂開始穩(wěn)扎穩(wěn)打了。
不到萬不得已，南方軍根本就不會出營。
而白肖到好，隨著他的兵馬陸續(xù)進(jìn)入司隸以北，他攻下的城池就越來越多。
可以說是勢如破足，攜著大勝之威，白肖到處攻伐。
不留一點情面，白肖就這么在司隸以南走了一圈，就讓姜棣完全陷入了被動。
誰讓他當(dāng)初用許墨要挾了，這都是他自找的。
要不然，以他的兵力布置，可不會這么快的出現(xiàn)眼下這種局面。
蔡昴提議，“陛下，我們還是讓出司隸吧！”
“這不可能。”
“陛下，你應(yīng)該很清楚，司隸我們守不住，我們現(xiàn)在只能以退為進(jìn)，洛陽這座城池，無論是白肖還是杜昂都是志在必得的。
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讓他們發(fā)生沖突，這樣我們才會有機(jī)會啊！”
以退為進(jìn)，在姜棣看來不過是一個借口。
一個飲鳩止渴的借口。
他知道什么叫做大勢已去了。
“蔡大人，你覺得朕是個好皇帝嗎？”
“陛下日理萬機(jī)，比任何人都辛勞，當(dāng)然是個好皇帝。”
姜棣每日的辛勞，遠(yuǎn)遠(yuǎn)超于白肖和杜昂。
可結(jié)果卻不如他所愿，其實是他算計得太多了。
一個上位者，只要把控好大方向就好了。
管的太多，只會讓底下人倍感壓力得不償失啊！
“好聽的，撤兵兗州。”
飲鳩止渴，但首先也是止渴的。
白肖和杜昂在司隸一地，到處搶奪城池。
就看誰動手快了，白肖是占得了一點先機(jī)，可在兵力上卻不如杜昂，杜昂完全可以分兵搶奪。
還真看不出來，到底是誰快誰慢。
杜昂后來者居上，到是真的。
以洛陽為交界處，兩軍是分庭抗禮。
姜棣可以說并沒有放棄洛陽，畢竟哪里是他的都城。
他還是派了一些兵馬駐守的，想要利用洛陽城防，把白肖和杜昂框在那里。
不得不說這個想法是挺好的，但白肖和杜昂并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打起來。
“大將軍，這座城池，我志在必得。”
“巧了，老夫也是。”
“那是你先打，還是我先打呀！”
“一起打吧！你攻北城老夫攻南城。”
對于一般的城池，可以圍三缺一。
但對于洛陽的城池，真的沒有這個必要。
洛陽的城墻實在是太高了，猛攻一面能攻進(jìn)去就是攻不進(jìn)去，耍再多的花樣都沒用。
杜昂白肖，都深知這一點。
所以二人，是非常和諧。
這下子就苦了洛陽的守將了，他對姜棣忠心耿耿。
哪怕是必死之局，他也是盡心職守。
但分身乏術(shù)，白肖杜昂哪個好對付啊！
而在只能在一面，最后他選擇了南面。
主要是白肖這邊的聲勢雖大，但步卒是真不多。
不像南方大多都是步卒，那在攻堅方面，可是很有優(yōu)勢的。
北方人的人高馬大，在攻城的時候更像是活靶子。
這個一點都不夸張，哪怕再差勁的弓箭手，都能射中北方的兵卒。
區(qū)別，就在于致不致命。
所以白肖出于對兵卒的考慮，有點雷聲大雨點小了。
郭閉酉：“陛下，這就是你說的志在必得。”
“閉嘴。”
“如果這樣，我們何不退兵。”
白肖看著郭閉酉，“如果我們現(xiàn)在退兵，我們要去哪？”
“當(dāng)然是攻打姜棣了？”
“還是的，問題是這樣值不值得。”
“陛下，你不會還打著坐收漁翁之利的算盤吧！那可是杜昂。”
白肖可不在乎這些東西，“杜昂怎么了？杜昂不是人，總之晚出手要比早出手要好，這個你承認(rèn)嗎？”
“這個臣下不否認(rèn)。”
先出手，就意味著，肯定有另外一方在后面虎視眈眈。
白肖：“剩下的交給你，等到洛陽城南被攻破，你再通知朕。”
“陛下，那你得有的等了。”
洛陽，絕對是這天下之中，最難被攻破的城池之一。
“不著急，我們可以慢慢等，反正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虧了。”
這都是句實話，如今中原的局勢，故意也就只有姜棣一人吃虧了。
白肖杜昂，瓜分的可都是他的城池。
杜昂這一邊日夜猛攻，杜皎卻在一旁坐不住了。
因為從攻城開始，杜昂就沒有讓上過戰(zhàn)場。
杜昂，也是不想讓杜皎有事。
這段時間的死傷，的確是有點大了。
“父親，我可以去監(jiān)視白肖。”
“不可。”
“父親，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你讓我怎么放心，那可是白肖，就你這樣的傻小子，他要是想對付你，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杜皎：“父親，現(xiàn)在離得這么近。”
“離得近，我才更要管你，白肖可不會離得近，就不會對你動手了。”
葛洪沉思了一下，“屬下，到是覺得未嘗不可，屬下會跟著世子的。”
有葛洪跟著，事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就勞煩先生了。”
“主公放心，屬下會誓死保護(hù)世子的。”
杜皎跟著葛洪離開了，他百般不解，“先生，也像我怎么閑嗎？”
“世子不要多想，我之所以要跟著世子，只不過是想就近觀察白肖的動向而已。
剛才主公有句話說的沒錯，白肖這個人很危險。
說不定什么時候，他就會咬我們一口，這一點我們不得不防。”
與其說是葛洪陪著杜皎，還不如說杜皎陪著葛洪。
杜皎到是樂意這么做，跟著葛洪的確能學(xué)到很多東西。
這是在別處學(xué)不到的。
葛洪就近觀察，而這個就近卻非常近。
近到什么地步，仿佛走幾步路，就能到達(dá)城北的戰(zhàn)場一樣。
杜皎：“現(xiàn)在，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
“怎么世子害怕了？”
“當(dāng)然不是，我害怕先生有事。”
“這個你放心，離得越近越安全，反之離得越遠(yuǎn)越危險。
只要雙方?jīng)]有進(jìn)入洛陽，就必須維持現(xiàn)狀，這個我有分寸。”
這個分寸就在于，葛洪斷定，白肖不敢傷害他和杜皎。
為此葛洪還打出了自己的旗號，沒過多久郝蒲就過來了，“大師兄，要不要進(jìn)營一敘啊！”
“還是不要了，畢竟各為其主。”
“大師兄，何必這么外道呢？”
“世子，在我身邊，就不要刺激白肖了。”
郝蒲這才發(fā)現(xiàn)了杜皎，“師兄，你這是在玩火啊！”
“你錯了，我是再逼著白肖玩火。”
“你能不能安點好心，師弟也不容易。”
“師弟請回吧！”
葛洪到也知道分寸，每次有大股的兵卒過來，他就會帶著杜皎向后退一退。
他其實也怕殃及池魚，發(fā)生什么意外。
白肖時不時的會想葛洪的方向望過去，“我真想殺了他們。”
“這到不是不可以。”
“怎么你有辦法？”
郭閉酉：“除非陛下燒昏頭了。”
“朕是不是對你太過寬容了。”
“陛下明知不可為，卻一直再想，不是自尋煩惱嗎？”
“這么說你是為朕好。”
“臣下用心良苦。”
白肖笑了，這郭閉酉啊！到是打開了心結(jié)。
這對白肖來說是件好事，不用再防著他了。
“那你說朕把他們打一頓如何？”
白肖說到這，郭閉酉就想到了以往自己的遭遇。
“士可殺，不可辱。”
“朕又沒有辱你？”
“既然雙方眼下不能開戰(zhàn)，還是收斂一下為好，打葛洪沒什么？可杜皎肯定不會不管，如果連杜皎都打了，很有可能激怒杜昂。
他還想著栽培杜皎呢？他不想讓杜皎就這么失了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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