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科索夫斯基的話剛完，指揮部外便傳來了來大聲的飛機動機轟鳴聲。一聽到這個聲音，馬利寧就大驚失色，他大聲地喊道：“敵人的飛機來了，大家快離開這里！”完上前抓住羅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一人一只胳膊，就使勁朝外拖。
大家很快就跑到了幾十米外的避彈壕，此刻飛機動機的聲音變得清晰了。羅科索夫斯基抬頭朝天空望去，透過樹木的繁枝密葉，他依稀可見四架敵機正在森林的上空低空飛行，似乎正在尋找什么有價值的攻擊目標(biāo)。
負責(zé)掩護這片森林的高射炮手們，在沒有接到卡扎科夫的開炮命令一起拿，沒有對這些誘人的目標(biāo)開火。在這種情況下，服從命令是至關(guān)重要的，每個高射炮手的心里都明白，在沒有受到直接威脅以前，不能隨便開火暴露司令部的所在地。
站在羅科索夫斯基旁邊的馬利寧，望著空中低空掠過的敵機，擔(dān)憂地道：“假如友軍部隊在進攻時，遭到敵機的轟炸，那樣部隊就會傷亡慘重。”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羅科索夫斯基將注意力從天空中，轉(zhuǎn)移到了馬利寧的身上，萬般無奈地：“雖然我?guī)状蝿窨颇驅(qū)④姡屗谝归g起對敵人的進攻。可惜他一直固執(zhí)己見，堅持要等到白天才讓部隊向德軍起進攻。別敵人有著比我們多得多的坦克和大炮，就算飛機的轟炸，也足以將最精銳的部隊擊潰。”
“司令員同志，”馬利寧看了看左右，見附近只有他們兩人，便壓低聲音道：“假如您昨晚把這件事情直接向方面軍司令部報告，向鐵木辛哥元帥明要害關(guān)系，讓他督促科涅夫?qū)④姵霰闆r也許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糟糕了。”
對于馬利寧的這番話，羅科索夫斯基正在考慮怎么回應(yīng)時，腦子里忽然涌出了一段塵封的記憶，等他了解完這段記憶后，不禁大吃了一驚。他也學(xué)著馬利寧的樣子，朝四周掌握了一下，見洛巴切夫他們離自己都很遠，這才聲地對馬利寧道：“參謀長，想必你應(yīng)該知道，我在1937年曾經(jīng)被逮捕過吧？”
馬利寧不知道羅科索夫斯基為什么會突然提起這事，便點了點頭表示知道，同時還補充：“據(jù)我所知，在同一時期被捕，而且現(xiàn)在還在指揮部隊的指揮員，除了您，還有盧金將軍和第63步兵軍軍長彼得洛夫斯基將軍。”
“參謀長，你想必很想知道我被捕的原因？”羅科索夫斯基望著馬利寧問道。
雖然馬利寧也經(jīng)歷過那樣恐怖的時代，見到自己熟悉的戰(zhàn)友一個接一個因為種種罪名被逮捕，然后無聲無息的消失掉。他雖然也想搞清楚他們究竟犯了什么罪，最后的下落如何，看在那個人人自危的日子里，他卻不得不一直保持著沉默。此刻聽到羅科索夫斯基要講述自己的經(jīng)歷，不禁來了興趣，便能地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見馬利寧想知道自己過去的歷史，羅科索夫斯基便聲地講述起來：“當(dāng)時有人給上級寫信，我與波蘭和倭國的諜報機關(guān)有瓜葛，不斷地將一些重要軍事情報出賣給他們。結(jié)果，因為這件事情，我被撤銷了騎兵第五軍軍長的職務(wù)，并被立案件偵查。
沒等最后的結(jié)論出來，就生了留希科夫?qū)④妿е匾倪h東諜報機密，叛逃倭國的嚴重事件。這時，有人又站出來作證，我在遠東的時候，和留希科夫?qū)④妬硗芮小Ｒ溃译m然認識留希科夫?qū)④姡际枪ぷ魃系耐鶃恚瑳]有什么私交。對于這項新的舉報，我覺得未免太荒謬了，以為上級早晚會查清楚的。誰知在接下來的審訊中，居然宣布我因為通敵叛國而被判處了死刑……”
馬利寧聽到這里，不禁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過了片刻，他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司令員同志，那…那您…您…后來是…怎么脫險的？”
羅科索夫斯基咧嘴苦笑了一下，接著道：“幸好我們以前的老上級鐵木辛哥元帥，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知道了這件事情，便主動出來為我作保，我是一名有著豐富戰(zhàn)斗經(jīng)驗，又對祖國無比忠誠的指揮員，絕對不會通敵叛國。
正是因為元帥同志為我求情，我雖然被押上了刑場，但卻沒有遭到處決，而是僥幸地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最后經(jīng)過兩年多的審查，終于查明對我的指控是不真實的，再加上鐵木辛哥元帥以大戰(zhàn)在即，軍隊缺乏指揮人才，向最高統(tǒng)帥人提出申請，我才得以官復(fù)原職，重新回到了騎兵第五軍。”
“司令員同志，既然您是元帥的老部下，想必你們的關(guān)系一定不錯吧。”馬利寧聽完后，在長出一口氣以后，羨慕地：“否則他也沒有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為您求情了。”
羅科索夫斯基看了馬利寧一眼，出人意料地：“參謀長，你搞錯了，我和元帥同志并不熟悉。別看他曾經(jīng)是我的老上級，以前在部隊里的時候，還多次和我單獨交談過，但分開的時間太長，他除了記得我的名字外，連我長什么樣子都忘記了。以至于前段時間我到司令部去找他的時候，他居然還沒認出我。”
馬利寧聽羅科索夫斯基講完自己過去的歷史后，有些不解地問：“司令員同志，我不明白，您過去的事情，和您不將昨晚的事情向方面軍司令部匯報，兩者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嗎？”
“參謀長，難道你還沒有聽明白嗎？”羅科索夫斯基再次苦笑著：“不管我和元帥之間的關(guān)系如何，光憑他曾經(jīng)救過我命這一點，在很多人的心目中，我都被烙上了鐵木辛哥一些烙印。而科涅夫?qū)④姡瑒t是屬于別的派系。假如我昨晚將這件事情向元帥匯報，他肯定會向科涅夫?qū)④娭苯酉逻_作戰(zhàn)命令。而科涅夫?qū)④姴还苁欠癯霰紩驗槲疑米韵蛏霞墔R報，并利用上級來壓制他，而對我心存怨恨。沒準(zhǔn)這樣一來，我們兩人之間就會產(chǎn)生嚴重矛盾，著對于今后的協(xié)同作戰(zhàn)是非常不利的。你明白了嗎？”
聽羅科索夫斯基清來龍去脈以后，馬利寧終于搞清楚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他一臉恍然地道：“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啊。”
等到空襲警報解除，大家重新回到指揮部以后，羅科索夫斯基先就命令馬利寧：“參謀長，給西岸的三位師長報，問問他們前線的情況如何了？”
先回電的是格里亞茲諾夫上校，他在電報中道：“敵人在坦克大炮的掩護下，向我?guī)煹姆烙嚨仄鹆艘淮螐姽ァＮ覀冸m然粉碎了敵人進攻的企圖，但是部隊的傷亡較大，希望能盡快得到補充。”
羅科索夫斯基聽完后，把眉頭一皺，然后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切爾內(nèi)紹夫上校不是派了一個團，去加強他們師嗎？怎么現(xiàn)在又要向我們要援軍呢？”
“司令員同志，在那樣的炮火打擊下，我想部隊的傷亡一定是非常慘重的。”沒等馬利寧話，旁邊的卡扎科夫便插嘴道。他是炮兵方面的專家，起自己的專業(yè)知識，他便滔滔不絕地開了：“……如果沒有堅固防御工事的部隊，在遭到敵方炮火轟擊的時候，所造成的傷亡，要比有堅固防御工事的部隊，多兩到三倍，甚至情況嚴重的話，還有軍覆滅的可能……”
羅科索夫斯基耐著性子聽卡扎科夫完他的那套理論后，試探地問：“炮兵主任同志，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部隊能撤出陣地嗎？”
“我想這是很困難的，司令員同志。”卡扎科夫一臉苦澀地道：“與其讓部隊冒在撤退的途中，遭到敵人的炮轟和空襲而軍覆滅的危險，不如讓他們繼續(xù)堅守陣地，至少這樣做，在降低傷亡的同時，還能抗擊敵人的進攻。”
“對了，友軍不是向敵人起進攻了嗎？”這時，洛巴切夫冷不丁地問了一句：“既然幾個師的部隊都在敵人的側(cè)后方起進攻，為什么敵人還能集中優(yōu)勢的兵力，肆無忌憚的攻擊我們在西岸的部隊呢？”
洛巴切夫的這個問題，頓時把所有人都問楞了。羅科索夫斯基是最先回過神的，他立即吩咐馬利寧：“參謀長，立即給科涅夫?qū)④姶騻�電話，問問他的部隊如今的進展如何。”
馬利寧給科涅夫打完電話以后，就向羅科索夫斯基報告了一個壞消息：“司令員同志，友軍那里的情況很糟糕。他們對敵人起的進攻，在遭到敵人轟炸和炮擊后以失敗告終……”
沒等馬利寧完，洛巴切夫便迫不及待地接口：“科涅夫?qū)④娪袥]有，他們的部隊將在什么時候，再次向敵人起進攻啊？”
“進攻，可能不會再有了。”馬利寧艱難地道：“根據(jù)最新的戰(zhàn)報，敵人出動了不少于一個裝甲師的兵力，從第19集團軍反攻部隊的后方起了攻擊。為了避免部隊被德軍纏住，科涅夫?qū)④娨呀?jīng)向他們下達了命令，讓他們在時機合適的時候撤出戰(zhàn)斗。”
洛巴切夫聽完馬利寧所的話以后，憤憤不平的道：“什么怕被德軍纏住，分明是怕再次遭到德軍的合圍嘛。他們這一撤退，不是等于讓我們西岸的部隊，去獨自面對比自己強大的德軍主力嗎？”
一下收到了這么多的信息，羅科索夫斯基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想到原還占據(jù)上風(fēng)的第19集團軍部隊，在短短幾個時之后，居然就面臨著被德軍合圍的命運。他低頭看著面前的地圖，仔細地思考著自己的河西部隊，在接下來將會面臨德軍什么樣的進攻。
他看了一陣后，抬頭問馬利寧：“參謀長，利久科夫上校有回電嗎？”
馬利寧搖了搖頭，回答：“我讓報務(wù)員給利久科夫上校去了兩份電報，但卻始終沒有收到回音，也不知道他們那里生了什么事情。”
“繼續(xù)聯(lián)系。”羅科索夫斯基簡短地命令道：“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恢復(fù)和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
就在羅科索夫斯基的指揮部里亂成一團時，利久科夫和切爾內(nèi)紹夫剛剛轉(zhuǎn)移到了一個新的指揮部。原來的指揮部被敵人的炮彈命中，兩人在參謀的掩護下，及時地逃了出來。雖然沒有造成多大的人員傷亡，但放在指揮部里的兩部電臺，都被炸毀了，和集團軍司令部的聯(lián)系便因此中斷了。
一進入新指揮部，利久科夫就對切爾內(nèi)紹夫：“上校同志，外面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妙啊。照理友軍在敵人的北面和西面起進攻，敵人應(yīng)該抽掉兵力回防才對。但您看看外面，敵人的兵力是打多。在剛剛的戰(zhàn)斗中，如果不是我及時地派出坦克分隊實施反擊，估計敵人就占領(lǐng)我們的陣地了。”
“利久科夫上校，我也覺得情況有點不對勁。”切爾內(nèi)紹夫看了一眼擺在地上，已毀損得不成樣子的報話機，然后建議：“我們應(yīng)該立即和集團軍司令部恢復(fù)聯(lián)系，將這里的情況向司令員匯報。”
一進入新指揮部，利久科夫就對切爾內(nèi)紹夫：“上校同志，外面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妙啊。照理友軍在敵人的北面和西面起進攻，敵人應(yīng)該抽掉兵力回防才對。但您看看外面，敵人的兵力是打多。在剛剛的戰(zhàn)斗中，如果不是我及時地派出坦克分隊實施反擊，估計敵人就占領(lǐng)我們的陣地了。”
“利久科夫上校，我也覺得情況有點不對勁。”切爾內(nèi)紹夫看了一眼擺在地上，已毀損得不成樣子的報話機，然后建議：“我們應(yīng)該立即和集團軍司令部恢復(fù)聯(lián)系，將這里的情況向司令員匯報。”(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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