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金請求羅科索夫斯基為他準備了前往莫斯科的車輛后,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連忙道:“對了,羅科索夫斯基同志,我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報告。我們昨晚在森林里收容了一位腿部負傷的女同志。她她是你們第16集團軍的,在戰斗中和部隊失散了。她懇求我們,在脫離敵人的包圍圈以后,就將她送到隨便一支部隊里,她要繼續拿起武器和德國人繼續戰斗。”
“了不起,很了不起。”洛巴切夫聽博爾金完以后,立即贊許地:“真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女戰士,假如人人都和她一樣,我們還愁打不敗法西斯侵略者嗎?”完,他扭頭望著羅科索夫斯基,友好地問,“您是吧,司令員同志?”
羅科索夫斯基正在思索這位被博爾金所救的女戰士是誰,聽到洛巴切夫的問話,他只是很隨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問博爾金:“博爾金將軍,不知道這位女戰士在什么地方?”
“離這里不遠。”博爾金完,就吩咐手下的一名軍官:“你讓戰士們將那位女同志抬到這里來。”
博爾金的部下離開后,一直沒開口的卡扎科夫忽然道:“你們,這位女同志會是誰呢,是我們認識的嗎?”
卡扎科夫的話,讓羅科索夫斯基的心跳驟然加快,他心里暗想從自己率領司令部離開亞爾采沃以后,就再也沒見過鮑里索娃,難道博爾金帶來的人是她?
而馬利寧聽完卡扎科夫的話以后,有些不以為然地:“我覺得可能是猶太團的女兵吧,畢竟只有那個團里才有女兵……”他的話到這里,忽然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望著羅科索夫斯基,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司令員同志,難道是…?”
“沒錯,我覺得參謀長猜得對。”雖然馬利寧的話沒有完,可心領神會的洛巴切夫立即接著:“我也覺得可能是她。”
幾人之間如同打啞謎的對話,將坐在旁邊的博爾金搞糊涂了,他一臉迷茫地望著羅科索夫斯基問道:“羅科索夫斯基將軍,你們在什么啊,為什么我一點都聽不懂啊?”
“大家都不要著急,等剛剛那位軍官將人抬來,我們就知道到底是誰啊。”羅科索夫斯基開口制止了幾人的議論后,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向博爾金解釋:“博爾金將軍,我們的是一位失蹤的女指揮員,也許您所救的人就是她。”
過了沒多久,門口站崗的戰士忽然在外面喊道:“指揮員同志們,有擔架朝我們這邊過來了。”
“走,我們出去看看。”聽到戰士的喊聲,急于想知道獲救女戰士身份的羅科索夫斯基,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所有人都去。”
七八名指揮員魚貫地從指揮部里走了出來,順著哨兵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剛剛離開的軍官,帶著四名戰士,抬著一副擔架,正腳步蹣跚地朝這邊走過來。
等到擔架抬到面前時,羅科索夫斯基立即朝躺在上面的人望去,一眼就認出是失蹤了很長時間的鮑里索娃,她的頭上扎著一條頭巾,在下巴除打了一個結,身上穿著件到處是窟窿的軍大衣,腳上的靴子也滿是泥土。
“沒錯,是鮑里索娃同志。”時間雖然短暫,但不光羅科索夫斯基認出了擔架上的人是鮑里索娃,就連洛巴切夫、馬利寧和卡扎科夫他們也認了出來。馬利寧還興奮地喊道:“司令員同志,沒錯,就是鮑里索娃同志。真沒想到,她還活著。”
馬利寧的聲音將鮑里索娃從沉睡中驚醒,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她看到在擔架的旁邊站著一群人,似乎有點眼熟。她連忙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樣一來,站在擔架旁的人就變得清晰起來了。
等看清其中一人是魂牽夢繞的羅科索夫斯基,她猛地坐了起來,然后翻身跳下了擔架,單腳蹦著朝對方撲了過去。
出人意料的是,她沒有一頭扎進羅科索夫斯基的懷里痛哭流涕,而是撲過去用兩只手噼里啪啦地在他的身上亂打一氣,邊打邊用帶著哭腔的聲音罵道:“你這個貪生怕死的膽鬼,看到德國人的力量比我們強大,就表現得驚慌失措,可恥地拋棄了信任你的指戰員,害得集團軍部隊在敵人的打擊下瓦解,我們的人傷亡慘重……”
羅科索夫斯基看到鮑里索娃從擔架上蹦下來的時候,還以為對方會撲進自己的懷里痛哭,卻沒想到她會沖著自己亂打一氣,而是嘴里還罵著莫名其妙的話。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連忙一把抓住了鮑里索娃的手上,大聲地喊道:“安靜,鮑里索娃,安靜,請安靜!”
他連喊幾聲以后,雙手被他抓住的鮑里索娃終于安靜了下來。雖然沒有話,但卻沒有給他好臉色,鮑里索娃昂起滿是淚水的臉龐,用仇恨的目光狠狠地盯著羅科索夫斯基。
羅科索夫斯基還從來沒見過鮑里索娃的這種表情,有些慌亂地問道:“鮑里索娃同志,你能告訴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嗎?”
鮑里索娃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屑地道:“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還不知道嗎?”
羅科索夫斯基被鮑里索娃的話搞糊涂了,他哭笑不得地:“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會讓你這么生氣,你能告訴我嗎?”
鮑里索娃沒有話,只是再次哼了一聲,厭惡地把頭扭向了一邊,似乎看到羅科索夫斯基就會讓她心情不爽似的。
“鮑里索娃同志,”看到鮑里索娃的這個舉動,讓站在羅科索夫斯基身后的洛巴切夫也感到一頭霧水,他連忙上前一步,關切地問:“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能告訴我嗎?”
聽到洛巴切夫的聲音,鮑里索娃的嘴角劇烈地抽搐了幾下,然后開口憤憤不平地:“軍事委員同志,難道不是嗎?大戰在即,他不留下來指揮部隊,卻帶著司令部逃之夭夭。結果德國人一打過來,部隊因為缺乏統一的指揮,被德國人打得潰不成軍,原來號稱固若金湯的陣地也部丟失了。”
洛巴切夫等鮑里索娃完后,嘆了口氣道:“鮑里索娃同志,您誤會司令員了。我們是接到方面軍司令員的命令,將部隊移交給第集團軍的葉爾沙科夫將軍,然后我們去維亞濟馬接受新的部隊。”
“是這樣嗎?”鮑里索娃聽完洛巴切夫的解釋,轉過頭來望著羅科索夫斯基,收斂了臉上的怒容,柔聲問道:“科斯契卡,是這樣的嗎?”
“沒錯,就是這樣的。”馬利寧也出來為羅科索夫斯基作證,“由于方面軍司令員沒有及時地將這件事和上級以及部隊溝通,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誤會。最高統帥部甚至還發出對司令員和軍事委員兩人的逮捕令。”
羅科索夫斯基等馬利寧完后,苦笑著問鮑里索娃:“鮑里索娃同志,你現在明白,我不是什么膽鬼,也不會可恥地丟棄信任自己的部隊了吧!”
“相信,我相信。”鮑里索娃使勁地點了點頭以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不起,我剛剛不應該懷疑你。我們的防御陣地遭到敵人進攻時,我給集團軍司令部打電話,發現根聯系不上,便派人去聯絡。誰知通訊兵回來時告訴我,集團軍司令部早就不知道去向了,那里還有來自別的部隊的通訊兵,他們一合計,便猜測司令部是扔下我們逃跑。這個消息一傳開,立即軍心大亂,看到敵人沖上來,戰士們胡亂地放上幾槍,便放棄陣地逃跑了。”
“鮑里索娃,你的腿負傷了?”羅科索夫斯基發現被自己抓住的鮑里索娃,此刻還擺出一個金雞獨立的造型,連忙關切地問:“嚴重嗎?”
鮑里索娃剛剛因為誤會羅科索夫斯基臨陣脫逃,發火的時候忘記自己的腿上還有傷,此刻聽到他的話,頓時感覺到腿上傳來的疼痛,“哎呦”地叫了一聲,身體就歪向了一旁,幸好羅科索夫斯基及時地將她攬進懷里,才沒有讓她摔倒在地上。
看到鮑里索娃差點摔倒,洛巴切夫和馬利寧都同時喊了起來:“來人,快來人。”
“把鮑里索娃同志送到醫療所。”等鮑里索娃重新坐上擔架后,羅科索夫斯基彎下腰對她:“安心養傷。”
“嗯!”漲紅了臉的鮑里索娃低聲地應了一句后,便仰面躺了下來,含情脈脈地望著站在旁邊的羅科索夫斯基,聽任四名戰士將自己抬往醫療所。
搞清楚了來龍去脈的博爾金,等抬著鮑里索娃的擔架走遠以后,忍不住嘆了口氣,對羅科索夫斯基:“羅科索夫斯基同志,實話,我在包圍圈里所得到的消息,也是您帶著司令部丟棄部隊逃跑了,原來是個誤會啊。不過您的部隊表現得都很頑強,他們是經過殘酷的戰斗以后,才放棄陣地向后撤退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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