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張貞娘的每日的按摩揉捏,平日又是羊乳雞湯的補著,雖然在床上躺了五個月,身體倒沒怎么虛,到吃午飯的時候,林沖就能由張貞娘扶著,下床走動了。rg
老仆人林伯去了岳父張教頭家,三人一起來到飯廳開始吃飯,不過林沖卻發現自己和張貞娘坐下了,丫鬟錦兒卻還站著。
林沖這才反應過來,這可是萬惡的舊社會,尊卑有別,別丫鬟,就是妾在丈夫和大婦吃飯時也只能站著伺候,沒看妾字拆開就是“立女”么?
“錦兒也坐下一起吃吧,等下都涼了。”
錦兒惶恐道:“官人,錦兒不敢,這……不合規矩。”
林沖嚴厲道:“怎么家里我話不管用是怎地?我們家可沒這么多規矩,不,我們家我的話就是規矩。”
錦兒看了一眼張貞娘,見她笑著點頭這才搬來個凳子,心翼翼挨著半個屁股坐下。
林沖又開始給貞娘盛雞湯,這下張貞娘也有些急了:“相公這雞湯可是專門給你補身子的……”
“我身體已經好了,不需要再補了,再雞湯這么多,我一個人哪吃得完。”
林沖堅持要跟跟大家吃一樣的飯菜,張貞娘也就不堅持了,只是臉紅紅的,滿是柔情的看著林沖,享受這難得的柔情。
相公不但給自己盛雞湯,竟然還給自己盛飯、夾菜,還跟自己聊很多家常,還夸自己飯悶的好,雞湯燉的香濃,菜做的好吃。
相公以前可是個冷面的人,何曾和自己過這些,張貞娘眼圈又有些紅了。
“……不過這五花肉還是要做成東坡肉才好吃,那個香啊。”起張貞娘做的那道蒜蓉蒸肉片,林沖隨口地道。
張貞娘有些奇怪道:“東坡肉,這是什么菜?”
“就是紅燒肉。”
林沖把紅燒肉的做法簡單了,見張貞娘一臉驚奇的樣子,于是道:“你不知道?大概是東坡先生這道菜還沒傳到東京來吧。”
可是接下來張貞娘卻問:“東坡先生是誰啊?”
“蘇軾蘇東坡啊,娘子不知道么?”
張貞娘想了想,宋朝文風大盛,張貞娘也是學過幾年文的,十二三歲時候心里愛慕崇拜的對象也是文人士子,因此蘇軾她還真知道。
“知道啊,就是大約六十年前三蘇游京,兄弟二人同科進士及第,大蘇蘇軾為狀元,蘇蘇轍為探花,一時名動京師無人不知的蘇軾嘛。
可惜中狀元后沒多久,他母親病逝,二兄弟隨父回鄉奔喪,大蘇竟不幸落水身亡,老蘇亦悲傷過度一年后去世,轉眼間三蘇就只剩下蘇一人,真是天妒英才。
只是從沒聽過什么他還有個號叫東坡先生啊?”
臥槽!林沖一下被震驚得外焦里嫩。
這么一位不世出的詩人詞人文學家竟然這么早就去世了,那豈不是就沒有了《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沒有了》念奴嬌·赤壁懷古》,沒有了《水調歌頭·黃州快哉亭贈張偓佺》,沒有了前后赤壁賦,沒有了《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西湖也沒有了蘇堤?
尼瑪,可是中華文化一個不可估量的巨大損失啊,尼瑪,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詞人,這也太狗血了吧!
懷著無比震驚和悲痛的心情,林沖很快吃完了飯,休息午睡了一會,然后張教頭就來了,翁婿兩了好一會話。
張教頭是個明白人,聽林沖自己放下了功名之心,以后專心對貞娘好也是很高興,連這樣就對了,又這個世道就不是武人的世道,而且奸臣當道,武人就算有報國之心,想出頭也是千難萬難,放下了就好。
張教頭走后,林沖讓張貞娘扶著自己到院子里面溜達溜達,活動活動筋骨。
林沖一面與妻子著話,一面在心里想著怎么十天之內賺到一千貫錢。
“娘子,現在家里還有多少錢?”
起來,宋朝可真是一個富庶到了極點的朝代。
就林沖吧,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叫得多響亮,但其實是個編外人員,級別充其量是個連排。
可是在原的故事里,林沖硬是一次能拿出一千貫來買一把寶刀,一千貫那就是一百兩黃金,軟妹幣三十萬啊。
而且林沖付的還是現銀,一次性能拿出五百兩銀子的現錢,可知家里的錢財不算房屋等不動產,起碼能有兩千貫。
不過在這個時空自己還沒當上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家里的錢還沒有這么多,林沖記得自己昏迷之前,家里大約有四五百貫。
也是日了哈士奇了,這些錢竟還是高俅給的。
林沖苦笑一聲,心想若是拿出三四百貫來做錢,十天之內賺到一千貫應該問題不大吧?
“相公你要用錢么?”
“嗯,我準備做點生意,置點產業,讓娘子過上好日子。”
林沖到這時還不忘哄老婆開心。
可是張貞娘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失望了:“家里沒多少錢了,相公一昏迷就是五個月,家里只出不進的……”
“那還有多少,兩百貫有嗎?”
張貞娘搖頭。
“一百貫?”
繼續搖頭。
“那有多少?”
張貞娘聲道:“只有二十五兩銀子,十二貫銅錢。”
“哦。”
林沖淡淡應了一聲,心里卻暗暗叫苦,才六十二貫,能做什么啊?
若自己是個大富豪,拿出一萬貫做十天賺一千貫,那不過是1%的利潤,隨手就賺了;若能拿出一千貫,那也不過是1%的利潤而已,憑穿者的優勢,應該不難。
可是現在最多能拿出五十貫,那就是十天之內要賺到二十倍的利潤啊,尼瑪,這個任務還真不是一般的難!
其實早在午飯前,林沖就想了很多,首先是自己的能力和特長。
自己前世的專業是電氣化和機械制造與自動化,在這個連電也沒有時代,電氣化就不用了,那自己所長就是機械方面。
但是機械方面也不好弄錢,特別是自己玩的還是重工業,不過自己若是設計改良一些機械,比如水輪機,提水風車,繅車等,再比如襄陽炮,改良三弓床弩等,又或是改良冶鐵煉鋼技藝倒是能賣到一千貫錢。
可問題是這些圖紙和技術一時也找不到門路賣出去,再者也太顯眼了,這不就把自己暴露了嗎?
還是做生意賺錢,生產些好東西賺錢快,偷偷的賣,神不知鬼不覺,但是做什么好呢?
呀!啪!
便在林沖沉思的時候,就聽張貞娘“呀”一聲叫出來,同時“啪”的一聲打在下巴上,秀美香腮上登時起了個紅色的包包。
尼瑪才下午三四點鐘,怎么就有蚊子了,不來咬我,卻咬我老婆。
林沖立刻心疼起來,連忙在指頭上蘸了點口水涂在張貞娘的紅疙瘩上,并乘機在她柔滑的臉頰摸了一下,然后一正經做關心狀:
“還癢么?”
“還有些癢,不過比剛才好了些。”
林沖看了眼妻子手上那只蚊子的尸體,竟然還是只花腳蚊子,難怪咬人這么癢、
“走,我們去廚房。”
“還癢么?”
兩人到了廚房,林沖切了一片大蒜擦拭涂抹紅色的包包上,過了一會問道。
張貞娘欣喜的點點頭:“不癢了,很舒服,就是大蒜味道好難聞啊。”
“忍忍就好了,等下就可以洗掉了。”
林沖看著她,隨后伸手撫上了另一邊的臉頰,張貞娘下意識脖子縮了縮,目光也有些不知所措,但隨即卻害羞將臉頰輕輕靠了上去,感受著那粗糙的手掌的輕輕摩挲。
“相公……”
張貞娘臉紅紅的,眼睛亮亮的,一顆心像鹿亂撞般怦怦直跳,好容易才忍住沒有撲進林沖的懷里。
林沖心里也很激動,他想到了一條賺錢的路,如今正值夏天,東京汴梁四周水又特別多,蚊子也就多,自己可以做花露水來賣啊。
自己可以在花露水里面多加一些香精,讓它同時具備驅蚊和香水的功能,還可以單獨再制出香水來賣。
東京汴梁可是現在這個世界最發達,最富庶,財富最集中,有錢人最多的地方,這么獨一份的好東西,還不賣到天價?
這具身體的尊,可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東京人,深知東京汴梁就是一個巨大的銷金窟。
趙匡胤杯酒釋兵權之后,用大量的金錢財物,良田美宅,美女歌伎以安眾功臣之心,讓他們安于享樂,從此大宋的奢靡享受之風日盛。
之后太宗趙光義和高宗趙元僖又大肆提拔文士,變著法子給官員加工資加福利以收買人心,有了錢當然要享受,發展到現在,整個大宋特別是東京汴梁的奢靡享受之風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就拿蔡京這個替皇帝趙佶管錢的權相來,他最喜歡吃的一道鵪鶉羹,一道菜就得殺幾百只鵪鶉;有次他請同事吃飯,單單一道蟹黃饅頭就為錢一千三百余貫,這頓飯至少一萬多貫。
尼瑪,能讓老子變成癡呆的一千貫錢,在他那里還不夠一道蟹黃湯包(宋朝管饅頭叫蒸餅,包子叫饅頭)的錢。
這是頂級大奸臣,可是下面的奢靡之風也同樣不遑多讓,一頓飯吃掉上千貫比比皆是,一些有錢的公子哥,在青樓瓦舍隨手花掉幾千貫,就只為見花魁娘子一面兩句話,這你敢信?
所以制出花露水、香水來賣給這些大凱子,讓他們去討好那些花魁娘子是最好不過了。
干就干,林沖一下激動道:“娘子,我想到賺錢的辦法了!”
“什么辦法?”
“花露水!走,我們去拿錢。”
林沖放下撫摩她臉頰的手,兩人來到內室,拿出了十二兩銀子,三貫銅錢,林沖寫了個單子,然后大叫道:“林伯”
林伯很快到了,林沖道:“林伯,這里有十幾味藥材,你去幫我買了來。
記住這張紙一定要保密,不能給人看到,也不能丟了,這些藥材也別在一家店里都買了,每家店買一樣或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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