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咸淳五年十月,臨安朝廷里面開始流傳一個消息。rg廣南東西路安撫制置大使知廣州、兩廣沿海制置使趙嘉仁瘋了。
這消息不脛而走,不僅在朝廷里面?zhèn)鞑サ暮軓V,在大宋的太學(xué)里面也流傳起來。聽自己的三弟瘋了,一直有志于科舉的太學(xué)生趙嘉禮心里面五味雜陳。他還不得不發(fā)覺自己的心情中歡喜的部分也許稍微占了點優(yōu)勢。
人類最近幾千年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所以大家都很不喜歡‘別人家的孩子’。當(dāng)別人家的孩子還是和自己基沒怎么相處過的親弟弟,這情緒就更加復(fù)雜激烈起來。
趙知拙的夫人十年生了五個娃,之后就帶著二女兒和三兒子回泉州,和在外地做官的丈夫呈現(xiàn)分居狀態(tài)。所以趙嘉禮與趙嘉仁這兩兄弟雖然是親兄弟,卻實在是生分的很。趙嘉禮三十出頭,趙嘉仁二十八歲,見面次數(shù)還不到三位數(shù)。
大哥趙嘉信為人寬和,有長兄風(fēng)范。雖然也曾經(jīng)與三弟很生分,卻因為十幾年前被老爹趙知拙派去監(jiān)督當(dāng)縣尉的趙嘉仁,兄弟兩人攜手齊心開辟了事業(yè)。趙嘉信更是因為掌握了農(nóng)學(xué)的秘術(shù),開發(fā)出好些優(yōu)質(zhì)種子。不知道福清系列黃豆的江南田莊都不敢自詡自己是種豆子的。此時作為提舉棉務(wù)的幕僚統(tǒng)管嘉興府事宜。
三弟趙嘉仁更是年紀輕輕就官居從三品下,干了三任知州,出過兩趟兵。即便在反賈似道的官員中沒有什么特別的好評價,但是朝廷上下都認為再過十年,等賈似道老去,趙嘉仁就很有機會向丞相的地位發(fā)起沖擊。
夾在這兩者之間的趙嘉禮就很尷尬,論能力論官位,他完沒辦法和三弟比。論心胸論手藝,他也沒辦法和大哥比。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趙嘉禮想走科舉道路,然而競爭者太多,即便不在科舉大省福建,趙嘉禮也沒辦法在競爭者中突圍而出。
老爹趙知拙見長子與三子都很爭氣,又是大富大貴,便把自己大部分田產(chǎn)等給了二兒子趙嘉禮。若是被老爹大罵為沒用的東西,趙嘉禮或許會感覺稍微好點。現(xiàn)在老爹擺明了偏心分家,兩個兄弟對此根不在乎。這就讓趙嘉禮感覺自己實在是太沒用啦。
然而心里面不爽歸不爽,這日子倒也沒什么特別糟糕的地方。身為太學(xué)生,也不缺錢。趙嘉禮只是在比較的時候感到不爽而已。
剛聽到三弟瘋了的消息,趙嘉禮其實并不信,好好的人哪里會因為做官就瘋了。在嶺南做官病死的幾率遠高過瘋掉的消息。真的看了內(nèi)容之后,趙嘉仁就不得不覺得自家三弟也許真的生了病。
韶關(guān)地處廣南東路北部,北江上游,湞江、武江、北江三水交會處,與荊湖南路、江南西路交界,毗鄰廣南西路,乃是宋代已經(jīng)打通的南下陸路上的一處。這里地處內(nèi)陸,也出產(chǎn)石炭。距離廣州有五百里的水路。
趙嘉仁先是派人在韶關(guān)茶山開辟了礦場,又在礦場到河邊碼頭之間建起了一條將近里長的鐵軌。用牛拉的礦車將石炭一車車的拉到河邊的碼頭,再由水運一路送到佛山。
據(jù)鐵軌是兩條平行的軌道,軌寬一寸半,高一寸半,固定在枕木之上。連綿將近里的鐵軌上的車子竟然也是鐵板制成,一車由四頭牛或者六頭牛拉動,每車能裝千斤石炭。趙嘉仁還在建造許多從韶關(guān)到廣州的運輸船,專門運輸石炭。
與二十里鐵軌相比,往返千里的石炭運輸專線更是聽著就令人訝異,這完是錢多到燒的。這是瘋子才能做出的決定。趙嘉禮也生出與朝廷中其他人相同的念頭。
趙知拙趙老爹雖然要致仕,不過六十多歲的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管,卻不想徹底失去自己現(xiàn)任官員的頭銜。所以該致仕的他,就這么拖著不退休。好在有三兒子趙嘉仁,賈似道也不想難為趙知拙。于是這位現(xiàn)任官員也知道了三兒子瘋了的消息。
急匆匆回到家,趙知拙先把趙嘉仁的所作所為給夫人講了,接著就忍不住抱怨道:“三郎在襄陽立下功勞之后竟然去嶺南,那時候他只怕已經(jīng)有些不正常。不過那時候他大概還沒失心,你看他離開臨安之時都沒敢對我們講。這到了嶺南之后,怕是就病了……”
趙夫人聽丈夫居然這樣講她心愛的兒子,登時怒道:“你才是失心瘋!”
被夫人一聲怒喝,趙知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再看著夫人如同護犢雌虎般的表情,趙知拙大大的打了個寒顫。在這一瞬,趙知拙徹底明白了三子趙嘉仁在他夫人心中的地位。他趙知拙這輩子是沒機會趕上了。
趙夫人此時完陷入憤怒當(dāng)中,一聲怒喝完無法紓解情緒,她接著怒道:“你見過失心瘋能辦成這樣的大事么?你也是當(dāng)過知州的人,我就問你,你在慶元府能做到這些么?”
即便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怒火,趙知拙卻也覺得夫人的話倒是充滿了理智。別二十里鐵軌,維護二十里官道都是非常艱難的工作。一個瘋子是不可能辦到這些的。冷靜下來仔細一想,趙知拙覺得瘋狂的是決定,而不是具體干辦到的事情。
為自家兒子辯護,趙夫人情緒飽滿,思路敏銳。見到不中用的丈夫沒了最初的那股子勁頭,趙夫人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大聲道:“三郎才情能耐在天下都罕見。誰能十年間就擁有大船幾千艘,若是十年前有人知道三郎想辦成這樣的大事,想來都覺得三郎瘋了吧!”
如果趙嘉仁知道母親這么堅定的給自己辯護,他一定會非常高興。而且就算是不知道母親的辯護,趙嘉仁依舊非常高興。
韶關(guān)煤礦身投資巨大,趙嘉仁沒敢讓航海行會董事會們進行投資,他完是自掏腰包完成了這個項目。過程中自然是艱困重重,然而讓趙嘉仁非常歡喜的是兩件事。首先就是真的有這么一票新人有能力承擔(dān)重任。其次就是在趙嘉仁的口袋里面最后一個銀幣被掏空之前,連續(xù)生產(chǎn)的高爐終于能夠生產(chǎn)出灰口鐵。
十年時間,從趙嘉仁招攬姑蘇鐵匠周師傅開始,他就有目的的在不斷投入。真的是十年磨一年,大票的錢砸進去,終于砸出了個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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