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為什么要把火藥配方交給那些間諜?”董永年語氣嚴肅,表情也很嚴肅。
一天前,董永年拿到了要交給間諜的配方。一硫二硝二木炭的比例,把這些成分碾碎,用蕎麥汁混合揉成塊,陰干,再切粒。董永年拿到的配方里面主要部分其實就是制作顆粒火藥的正確途徑。雖然還有些其他部分也許不太對勁。譬如木炭瘍含油木料,但是不要太油的木料燒制成的木炭。
看完對這部分內(nèi)容,董永年當時就表示自己不會答應把這個給間諜↓非是上頭有人給他一個明確的解釋。態(tài)度堅定的董永年和渡等人就被送到趙嘉仁面前。趙嘉仁開口就承認,“給他們這個配方是我決定的。”
即便確定是趙嘉仁的命令,董永年也沒有絲毫放松,他嚴肅的問:“太尉,為什么要把火藥配方交給那些間諜”
趙嘉仁并沒有因為被質(zhì)疑而生氣,年輕人這么有責任心,他很喜歡。所以趙嘉仁解釋道:“原因很多。譬如,這個火藥不可能永遠保密。所以由我們來瘍性的給蒙古人,對我們有好處。譬如,我們想收,但是得有個理由。火藥被盜如果坐實,蒙古人就不會起疑心。他們會認為是我們事后追,而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反正這是個綜合考慮的結果。”
“可這玩意送到戰(zhàn)場上,我們會不會多死人?”董永年問。
這個問題讓趙嘉仁不高興了,他冷冷的答道。“如果你認為戰(zhàn)城一個永遠不死人的地方,那只是是你的妄想。蒙古人的火藥再糟糕,他們也不是不懂火藥。我們不可能不死人。”
董永年聽出了趙嘉仁的不快,他連忙換了個法:“太尉。蒙古拿到火藥配方,會不會大規(guī)模的裝備火炮?”
這個問題挺靠譜,趙嘉仁點頭點,慢慢的答道:“武器裝備永遠都是最費錢的。但軍事工業(yè)就未必如此。蒙古人要是敢大規(guī)模造炮,這只會讓蒙古的消耗來大。我認為蒙古很有可能就在這種窮兵黷武下倒掉。至于他們多生產(chǎn)出來的那點火炮,根改變不了戰(zhàn)局。”
“……還請?zhí)久魇尽!倍滥曷牪欢瑓s覺得自己又似懂非懂。
趙嘉仁反倒不太想講了。為了能夠服高級干部,他已經(jīng)廢了很多口舌。對于做無用功,趙嘉仁感覺自己受夠了。正準備讓這幫年輕杏趕緊該干嘛干嘛,趙嘉仁卻莫名的心念一動。他開口了,“我們用來生產(chǎn)火炮和火藥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每一個設備,每一個產(chǎn)品,都是我們其他生產(chǎn)者能生產(chǎn)的一部分。然而對蒙古人來講,他們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是負責這方面工匠的部。所以我們的成是蒙古的3%或者1%或者更低。蒙古人若是想維持和我們一樣的產(chǎn)量,他們的消耗就要無限的提升。”
這番辭雖然不能稱為高度凝練,卻也是趙嘉仁與高級干部們談話時候歸納出來的。完之后,趙嘉仁看著屋里面的幾個年輕干部。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年輕人在苦苦思索,卻沒有完不明就里的感覺。這讓趙嘉仁不得不問道:“你們怎么看這個?”
“因為咱們有工程師吧?”董永年遲疑的答道。
趙嘉仁整個人靠在了椅子上。這個回答不能算正確,然而這個回答卻點出了一個要點。
繼董永年之后,渡也開口了,“太尉。蒙古人只有經(jīng)驗,沒有理論。他們不這么做也不行啊。”
這話一聽就是從娥那邊學來的,是娥從趙嘉仁這邊聽去的標準答案。趙嘉仁并沒有因此而感到失望,成為知識份子之前都得經(jīng)歷知道份子這個過程。在現(xiàn)在這個時代,一個正確的知道份子也很寶貴呢。
面對知道份子,趙嘉仁決奪束這次談話,“和我們相比,蒙古人永遠都只能生產(chǎn)出質(zhì)次價高的產(chǎn)品。以蒙古人的文化和態(tài)度,他們只會野蠻的使用人力,這就會造成更大浪費。所以我并不擔心蒙古人和我們比拼生產(chǎn)力。要是有什么擔心的,我只是擔心蒙古人不和我們比。明白這些就去安排吧。”
從趙嘉仁這邊出來,董永年最初還挺感動。可等他接受了具體任務之后仔細思量,又覺得趙嘉仁的話好像有問題。蒙古的效率低,并不等于蒙古得到劣質(zhì)的火藥配方后無法增加蒙古火炮的產(chǎn)量與威力。董永年最在乎的‘給自己人增加傷亡’的問題其實沒有得到明確回答。
不過董永年也不敢再回去問。如果再糾纏此事,那就是指責趙嘉仁無視軍人的死活。這可是大不敬的態(tài)度。
交貨過程很順暢,拿過整整齊齊寫了生產(chǎn)流程的紙看完,汪同鄉(xiāng)把紙折好放進懷里。接著對董永年道:“董兄弟,東西我拿到了。今日就到這里吧。”
董永年連忙吞吞吐吐的問起了‘賞錢’的事情。汪同鄉(xiāng)呵呵一笑,“這方子是不是管用還不知道,我怎么給你錢。放心,如果真的管用,你定然能拿到錢的。”
聽了這話,董永年一臉患得患失的表情。等此次會面結束,董永年與這位間諜同鄉(xiāng)背道而行之時,他微微的嘆了口氣。如果沒有加入肅奸委員會,他大概就會被間諜同鄉(xiāng)給唬住。加入之后大家一分析,蒙古人哪里有能力隔著幾千里有效操縱情報。至于控制董永年父母的話也頗不可信,蒙古人控制大宋才多久,并不可能掌握大宋詳細的戶口資料。更何況以蒙古手中能夠閱讀人員的數(shù)量,他們并無進行詳細查詢的能力。
基于這些,董永年也明白間諜老鄉(xiāng)許下的幾百貫錢根就是空口白話。想到自己之前居然被這么個滿嘴瞎話的混賬東西給恐嚇住,董永年感覺頗為羞愧。
之后的幾天里,蒙古在福州與泉州的情報開始遭到了毀滅性打擊。聽著匯報的伯顏大帥看著手里的火藥配方,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fā)。真正給蒙古人當間諜的南宋降臣并不多,大食人更是主動靠上來表示要和蒙古合作,提供情報傳線服務。他們被趙嘉仁干掉,伯顏大帥既不心疼,也沒有絲毫自責。
假如他知道大食人因為堅信南宋必敗,期待在即將建成的四等人制度里面占據(jù)第二等級,因此被大宋給滅掉。他大概會,‘你們居然這么想,讓我也很絕望’。
當然,以伯顏大帥的性格,他更大可能是繼續(xù)一言不發(fā)。因為手中的火藥配方的價值對蒙古可比那些吃大宋的喝大宋的又背叛大宋的家伙更重要。
命人叫來張弘范,伯顏把火藥配方交給他,“馬上讓那些工匠們配制。”
張弘范看了看配方,眉頭已經(jīng)微皺。他沒有立刻領命,而是道:“大帥,這硝石可不好找。”
硝石最初寫作“消石”,在戰(zhàn)國時已用做醫(yī)藥。其化驗成是硝酸鉀。自然界中的硝石往往是土壤中含氮有機物質(zhì)在細菌作用下分解、氧化成硝酸后與土壤中的鉀素化合而成。每當秋高氣爽的季節(jié),它通呈皮殼狀或鹽花狀析出來,覆蓋在地面、墻腳,這就是所謂的地霜。特別是在豬圈、馬廄、廁所附近的墻角尤多。
硝民掃肉種含硝的土塊,置于桶內(nèi),加水浸泡…過濾后,將濾液熬煮或曬干,就得到硝石結晶。趙嘉仁一直是這么做的,特別是在有了顯微鏡之后,菌種培養(yǎng)瘍更加給力↓了能有效生產(chǎn)硝石,更有效生產(chǎn)出亞硝酸鈉用作食品防腐。
最近一年多來,硝石主要是靠從扶桑洲南部的干燥地區(qū)往回運。雖然在扶桑洲開采以及運輸硝石的成不低,卻還是比生物生產(chǎn)的成低多了。即便如此,趙嘉仁這邊也只是剛夠用。沒有硝石礦,也沒有生產(chǎn)理論的蒙古就更難大規(guī)模獲得硝石。
張弘范接觸火炮比較早,對配置火藥也多有關注,一看配方就知道硝石需要量非常大,所以馬上提出自己的看法。
伯顏問道:“江南各地的硝石都已經(jīng)收集光了?”
“硝石都在藥鋪。現(xiàn)在藥鋪里面什么都不剩。”張弘范回答的非常果斷。他麾下的蒙古兵已經(jīng)把能搶奪到的各種值錢東西統(tǒng)統(tǒng)搶走。藥鋪這種地方早就連根毛都不剩,現(xiàn)在唯一沒有開始大規(guī)模搶掠的只剩南宋人口。
伯顏對于明確的事情從來不廢話,他給了指示,“現(xiàn)在是試著制作,用不了多少硝石。我會讓北邊眷往咱們這邊運。你也派人詢問宋人里面誰是制作硝石的,找到之后就讓他們制作上貢硝石。”
即便知道這很困難,張弘范也明白自己其實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他低頭答道:“遵命。”就出去辦事了。
幾天后,按照配方制作的顆粒火藥被拿出來用在繳獲的宋軍火炮上,試射效果比蒙古人自制的火藥粉強了許多。張弘范元帥與伯顏大帥都對此感到歡欣鼓舞。至于自家火藥與趙嘉仁的差距,兩人都認為這里面定是有什么秘訣。大可以后慢慢想辦法。
九九重陽,阿術元帥再次對揚州展開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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