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宰耕牛，會被刺配罰做苦役。rg

    拐帶良家婦女加以略賣，罪當(dāng)死。就算從中牽線搭橋的，都是幾年的徒刑。

    官差懷疑這些人私藏了女人，矮冬瓜不敢怠慢，打圓場地道：

    “不是的不是的，是他出攤時，跟家里的婆娘吵架，被那個母老虎氣急了，用簪刺中了大腿。”

    中年人聽到，不停地著頭。

    左邊的官差隨即沖著矮冬瓜問道：

    “他家里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這一次輪到矮冬瓜張著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右邊的官差轉(zhuǎn)過頭看著臉上刺字的年輕人，又了一句：

    “這里還有一個黥面的囚犯�！�

    左邊的官差伸手攥緊腰間長刀，道：

    “依次報出你們的姓氏居所。不得隱瞞！”

    牛二一下子就慌了。

    牛二慌了，剩下的三個人比牛二更加不知所措。

    兩個官差看在眼里，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了。

    右邊那個官差手握長刀，沖著臉上刺字的年輕人大聲喝問：

    “你，叫什么名字，從哪里來？”

    那家伙顧不上捂著流血不止的鼻子，身子往后躲著，露出掖在腰間的肉骨頭。

    看到那塊肉骨頭，官差瞪起了眼，了句：

    “你好大膽，敢私宰耕牛！”

    臉上刺字的年輕人想那塊骨頭不是他的。

    可是肉骨頭掖在他的褲腰上，骨頭上還帶著他的牙印。不是他的，又是誰的？

    想到自己臉上已經(jīng)刺了一個囚字，倘若再被抓，就是累犯。

    累犯，罪加一等！

    臉上刺字的年輕人轉(zhuǎn)身就跑，那個官差身形閃動中，人已經(jīng)站到了臉上刺字年輕人的面前。

    兩人之間，十幾丈遠(yuǎn)。官差閃動身形已經(jīng)站在那個年輕人的面前。

    沒人知道那個官差是怎么做到的。

    臉上刺字的家伙更是嚇得肝膽欲裂，尖叫一聲轉(zhuǎn)身逃跑。

    那個官差，似乎并不急于把那個年輕人緝捕在手，晃動身形再次攔在他的面前，一張臉上笑吟吟地看著他。

    剩下那個官差盯著一字橫眉的中年人看著，突然了一句：

    “兩眉連一字。青陽府的那樁命案，是你做的吧。”

    中年人聽到那句話，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身份被識破了。調(diào)轉(zhuǎn)身體撒腿就跑。

    可是他的腿上扎著一根簪。

    簪雖然沒有拔出來，沒有血流如注，可是長長的簪釘子一樣插進大腿里，得有多疼。

    更別邁動腳步拉動肌肉，帶來更加鉆心的劇痛。

    中年人沒跑出兩步，腳步就已經(jīng)踉蹌了。

    官差一個箭步追上去。

    一字橫眉的中年人也知道自己根逃不掉，耳聽到身后腳步聲響，知道官差追上來，回轉(zhuǎn)身體的同時，揮動的拳頭沖著官差迎面打來。

    牛二禁不住喊了聲“心！”中年人的拳頭已經(jīng)打在官差的臉上。

    拳鋒，卻像是打空了一樣一掃而過。打出一團黑色的，如同羽毛一樣的東西飄落下來。

    一字橫眉的中年人一臉詫異愣在那里，官差伸手攥住腰間長刀。

    錚的一聲刀鳴，原是長刀出鞘的聲音�？墒菂s根看不到刀光閃動，官差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向回走去。留下一字橫眉的中年人怔怔地站立原地，過了好一陣才喃喃地了一句：

    “好快的”

    話沒完，身體撲倒下去。鮮血噴出脖子上的刀口，轉(zhuǎn)眼間染紅了地上干燥的塵土。

    牛二沒看清楚，矮冬瓜可是看得清楚。看見官差刀起刀落之間，長刀已經(jīng)入鞘。

    這樣的身手，矮冬瓜自知也擋不住。轉(zhuǎn)身就跑。

    斬殺了一字橫眉的官差晃動身形，身體攔在矮冬瓜的面前。

    矮冬瓜一張臉早已經(jīng)被嚇得慘白，問了句：

    “你們究竟是何方神圣！”

    轉(zhuǎn)頭再跑。

    另一個官差攔在臉上刺字的年輕人面前，看到同伴追向矮冬瓜，伸手推開面前的年輕人，跟著追了出去。

    牛二坐在地上，看著臉上刺字的年輕人傻呆呆地立在那里，像是已經(jīng)被那個官差嚇掉了魂。

    這就是，一山更有一山高嗎？

    牛二看著躺在地上的中年人。

    牛二原以為，自己是有事的人。跟著武爺爺學(xué)了那么久的功夫，不會一無所長。

    可是憑著自己的事，連臉上刺字的年輕人都打不過。

    而臉上刺字的年輕人，明顯不是矮冬瓜，不是一字橫眉的對手。

    矮冬瓜，還有那個一字橫眉，動起手來甚至不會給牛二留下機會。

    可是就是這樣兩個人，面對兩個官差，竟然連交手的膽量都沒有，被嚇得屁滾尿流只想逃命。

    牛二從地上爬起身，瞥了一眼站在遠(yuǎn)處的那個年輕人，湊近一字橫眉。

    一字橫眉的中年人趴在地上，脖子下面流出的鮮血洇濕了地面，露出一大灘陰沉的紅色。

    一陣沙啞的呀呀叫聲傳來，那只身烏黑的烏鴉，從天空中飛落下來，落到?jīng)雠锷�，歪著頭打量著牛二，還有牛二面前的尸體。

    牛二深吸一口氣，把一字橫眉的尸體翻了過來。

    一字橫眉的中年人，死得很不甘心。

    睜大著一雙眼睛，至死都不相信，天底下真的會有人能把一口刀使得這么快，使得這么的出神入化。

    中年人脖子上的刀口很整齊。要不是傷口兩邊沾著血污，根看不出那里被一把快刀斬開了。

    傷口上，粘著一根羽毛。

    牛二伸手捻出那根羽毛。

    黑色的羽毛平直，像是鳥翅膀上的翅羽。排列整齊的羽絲，在陽光的照耀熠熠光。

    牛二扔掉羽毛，伸手攥住中年人大腿上的簪，用力拔出來。

    拔出的簪拖動中年人的身體跟著抖動著，就像是那家伙還能感覺到疼一樣。

    七奶奶拿出這根簪，是讓牛二在路上斷了炊伙時，換口飯吃。

    這根簪，卻救了牛二一條命。

    救命的東西，牛二當(dāng)然再舍不得交換出去。

    牛二擦凈了簪上的血跡，收入懷中。

    遠(yuǎn)處，一直呆立原地的年輕人，身體晃動了一下，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牛二抬頭看著，不確定那家伙是不是已經(jīng)被嚇?biāo)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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