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忽逢大變,心中波瀾起伏,久久不能平息。他思及黃超所言,覺得甚有道理,卻又與自己多年堅持不符。他心中天人交戰(zhàn),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思過崖。
晚上岳不群和寧中則躺在床上話,岳不群發(fā)出長長的嘆息。
寧中則和他結(jié)婚多年,當(dāng)然知道岳不群在憂慮什么,道:“師兄,不用在意了。超兒的沒錯,華山,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華山了。繼往開來,求真務(wù)實,這道理咱們不是不懂,只是一直邁不過心中的坎。趁此機(jī)會,我們也就放棄成見,劍氣同修吧!
寧中則性情豪邁,比一般男子還要大氣,甚至連任我行也很尊重她。她來就沒有什么門戶之見,只是當(dāng)年要遵從師父,后來要遵從丈夫,才一直不發(fā)表看法,現(xiàn)在黃超把問題擺在明面,她也站在黃超這邊。
至于令狐沖和岳靈珊兩個人,只恨劍法不夠高強(qiáng),更不會在乎劍氣之別。
岳不群沒有話,嘆氣嘆得更多了。這一夜他都沒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趕上思過崖,唯恐山洞出了問題,讓人窺去華山的劍法破綻。
黃超一大早就在打坐練氣,把師父師母迎上來,看到岳不群臉色憔悴,但是神色卻露出堅定之意。
岳不群問黃超道:“超兒,你把其中的劍法和破解招式都學(xué)會了?”
黃超點頭道:“是,師父reads;!
岳不群又嘆了口氣,搖搖頭走進(jìn)山洞中觀看圖像,寧中則留在外面,對黃超道:“你師父雖然想明白了,但心里還難以接受!
岳不群在山洞待了一天,和黃超一起把劍法抄錄下來。他道:“這間石洞,還要封閉起來,以后不定可以做些文章!
黃超聞言深深佩服,已經(jīng)無力吐槽。岳不群果然沒有忘記,可以利用山洞劍法做點什么。他此時神智清醒,沒有修煉辟邪劍法后那樣心性大變,所以他一時沒有打算把人都騙進(jìn)來,活埋在里面。
其實這點不難想到,因為之前華山前輩已經(jīng)借此山洞活埋過別人一次。
岳不群叮囑黃超:“這里面的劍法,你盡量不要使用,平時還是用華山劍法。而破解招式,更是不能使用。明白嗎?”
黃超道:“弟子明白!
用其他劍派的劍法不好聽,但也算不上偷學(xué),五岳劍派同氣連枝,互相交流,誰都知道對方一些門道,但是用別人劍法總歸不好看。而用破解招式,更是和一個門派結(jié)下大仇。
岳不群等人惴惴不安,是因為劍法被多年前的魔教長老破解,只能把事情藏在心里。如果知道有人會破解華山劍法的招式,這一定是不死不休之仇,用一切手段也得把對方除掉。
黃超如果輕松地破解別派劍法,一定會成為那派的死敵,這將大大影響華山發(fā)展。這和使用獨孤九劍不同,獨孤九劍克制所有招式,學(xué)會了只能算你是絕世高手,而石洞的招式是一招針對一招,誰都能學(xué)會,更加吸引仇恨。
對于此時內(nèi)功大進(jìn),劍法純熟的黃超來,江湖上沒有什么人能威脅他的生命,他的興趣,也轉(zhuǎn)向興盛華山。
譬如芝蘭玉樹,欲使其生于庭階耳。
不過華山劍法也要進(jìn)行調(diào)整了。既然有了招式破解,又有了幾人知道,天知道發(fā)生什么意外就使秘密外傳。
黃超又提出一些增加劍法訓(xùn)練的事情,師徒兩人一一商議決定。最后,岳不群:“這處山洞封閉后,你也不要思過了,隨我下山吧!
華山思過崖竟然有這么重要的東西,岳不群心中不安,不敢和寧中則一起離開,唯恐出現(xiàn)閃失,這一次他和黃超兩人前往山西太原,追拿當(dāng)?shù)匾粋大盜。
師徒兩人一路疾行,不幾日就趕到太原,原來是當(dāng)?shù)囟嗉掖髴舯槐I,當(dāng)?shù)亻T派梅落門出動人手搜索,反而被他傷了好幾人,連掌門人也受了重傷。
他們沒辦法,只能向華山派寫信求救。來這里離恒山更近,然而岳不群聲名遠(yuǎn)播,朋友到處都有,對方跟岳不群也有一面之緣,這才求上們來。
師徒二人到了太原,很快找到梅落門駐地,被四個勁裝弟子恭恭敬敬地迎進(jìn)去。
梅落門有一套落梅劍法,號稱模仿寒梅傲雪之態(tài),靈動優(yōu)美,不屈不饒,然而黃超看了一眼對方練劍,只能招式相當(dāng)一般。
他心里笑了一聲,臉上卻一副嚴(yán)肅模樣。
梅洛派掌門臉色蒼白,要靠一個弟子攙扶才能起身:“岳兄遠(yuǎn)道而來,弟因傷不能遠(yuǎn)迎,萬望恕罪!
岳不群趕緊扶住對方,客氣道:“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陳老弟趕緊坐下。”
黃超看來,之后的過程乏善可陳,兩人不停寒暄,互相吹捧。最后陳掌門也終于道:“此賊功夫極強(qiáng),還得請貴師徒出手。”
然后他慈祥一笑,問黃超道:“這位少俠,相貌堂堂,英氣逼人,不知怎么稱呼reads;!
黃超也只能行禮:“華山弟子黃超,見過陳老前輩!
對方也叫出幾個弟子見面,岳不群和陳掌門又開始互相夸獎對方弟子,然后終于道正題:“不如讓晚輩們互相切磋一下,年輕人好好交流。”
黃超心:“草|草|草,我就知道哪怕沒人挑釁,最后也要變成弟子較量!
尼|瑪兩個武林門派的掌門見面,又不好自己動手,那只能比一比教徒弟的事。這種心情,就跟家長見面,要問問“你家孩子考多少分”一樣。
好在黃超是那個給師父爭氣的。
他步履平穩(wěn)地走上場地,慢慢把劍鞘取下,放在場邊,然后微笑問道:“不知哪一位師兄師弟來指點?”
一個相貌普通、身材中等的青年道:“在下領(lǐng)教華山高徒的劍法!
他走到黃超對面,刷地拔出腰間長劍,挽了個劍花,擺出一個“臘梅含苞”的起手式,雙目緊盯黃超:“請!”
黃超記得這是陳掌門的四徒弟還是五徒弟,看來對方還是很謹(jǐn)慎,先派出個炮灰試探黃超的實力。
試探什么啊,都是土雞瓦狗。
黃超這次出來就是要出名,他一招華山劍法蒼松迎客平平刺過去,劍尖微動,含有了無數(shù)后招。
對方剛想回應(yīng),突然發(fā)現(xiàn)黃超劍尖一動,正好指著自己的破綻,好像下一刻就能刺入自己胸口。他大驚之下,趕緊變招,又看到黃超劍尖一抬正好要削斷自己的手腕。再次變招,黃超的劍已經(jīng)到了,在他心臟上點了點,留下一個壓痕。
“這位師兄,承讓了!
不要在臺下呆如木雞的眾位弟子,就連陳掌門都看直了眼。他緩了片刻,才顫顫巍巍對岳不群道:“華山,華山劍法果然精妙無雙!
他還想派出自己的大徒弟,給自己長長臉,挽回一下求人的面子,這下趕緊打消念頭,免得二代弟子被人一波打垮。
華山一個少年弟子的劍法就能達(dá)到這種神妙地步,岳不群又會如何,何況岳不群最出名的,是紫霞神功啊。
他趕緊道:“黃賢侄果然是名師高徒,我這些不成材的弟子,就不再班門弄斧了。”
陳掌門想下個臺階,奈何自己弟子沒有眼力。他的大徒弟一直被眾人稱贊追捧,覺得自己是青年一代高手,他看不出黃超劍法有何高妙,只覺得是師弟太不爭氣。
“師父,我想領(lǐng)教黃師弟的高招,跟黃超師弟好好學(xué)學(xué)!彼捯粢宦,就一個燕子抄水落入場中,手一動,長劍就橫在胸前。
他了一句請,就使出落梅劍法的高深招式,落梅點點,一招攻向黃超身前七處大穴,他學(xué)得還不精,里面有四處是虛的,只有在三處中變化。但是他劍光跳躍閃動,自信黃超也看不出來。
然后他就感到喉嚨一痛,當(dāng)時大驚失色,“啊”的一聲仰天就倒,大喊道:“啊啊,我要死了。”
結(jié)果喊了兩聲,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摔得疼,喉嚨反倒沒有異狀,一摸才知道沒有傷口。
陳掌門氣得直發(fā)抖:“丟人的東西,還不趕緊滾下來!”
原來黃超在瞬間倒轉(zhuǎn)長劍,用劍柄點中了他的咽喉。大徒弟灰溜溜地起身,鉆進(jìn)人群不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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