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處一目光閃爍地問黃超道：“那完顏洪烈，被你殺死了？”

    黃超點點頭，王處一表情凝重地道：“我們得連夜出城，完顏洪烈位高權重，他的死一定會引發城搜捕。”他得不錯，外面的局勢比他得還要激烈，金帝被人入宮殺死，現在已經是城戒嚴，金兵沖到挨家挨戶搜捕嫌犯。

    王處一這時候向外沖，必然撞上已經被上司命令逼到喪心病狂的金兵。

    黃超道：“道長得有理，蓉兒，你叫上你的人，我們和道長等人一起離開。一會兒各位不要走散，剛才我順路殺了金國皇帝，現在外面到處是金兵搜捕，各位一定心啊，哈哈哈。”

    楊康的臉色都白了。楊鐵心喃喃道：“恩公，你把金帝也殺死了？”

    “沒錯。”

    楊鐵心聽了這話，雖然心頭一緊，卻沒有表露驚慌失措，他要拜倒在地，黃超用一股氣勁扶住了他，道：“楊師傅，不必如此多禮。”楊鐵心臉色激動得發紅，他眼中含淚地道：“恩公，大宋被金國殘虐的百姓，都會感激你的大恩大德。大宋百姓，無不對金國切齒痛恨，您誅殺賊首，給天下的百姓出了一口氣，請讓人一拜。”

    黃超一臉平靜地擺手道：“楊師傅，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我不喜歡別人跪來跪去，我愿人人自主自立，不再奴顏婢膝。天下百姓平等相待，人人都能挺直脊梁，頂天立地。這種跪拜的習俗，還是罷了吧。”

    王處一贊道：“黃少俠高義。”他臉上露出十分糾結的神色，道：“如果是金帝被刺殺，我們恐怕難以出城了。現在外面必然布滿金兵，不得，我們只能躲在旅店中，讓楊夫人兩人喬裝打扮，希望能蒙混過關。”

    黃超道：“各位迅速收拾東西，我帶你們出城。”他看了凌雨涵一眼，道：“叫你的人趕緊起身，來幾人也可蒙混過關，但是蓉兒手下盡是絕色佳人，現在京城大亂，金國中都的士兵一面搜索，一面搶劫作惡，到時候必然與我們沖突。那時候動了手，還是要突圍。”

    凌雨涵瞪了黃超一眼，在眾人面前，黃超不能叫她一個奇怪的名字，于是黃超大方地叫起她“蓉兒”，而且還來上癮。這簡直是智障啊，西毒的繼承人，白駝山少主，西域諸國的保護人，竟然成為了他口中的“蓉兒”。他才是黃藥師的孩子好吧。

    凌雨涵立刻傳令眾人，白駝山數十名女子臉上大都帶上了視死如歸的神色，一個年紀較大，左臉臉頰有一道傷疤的女子，對凌雨涵行禮道：“姐，我們舍命也會護送你出去。”

    凌雨涵啞然失笑，明白了眾人在擔憂什么：“麗姬，還有大家，你們不用擔憂，區區中都的金兵，不過是土雞瓦狗。大家記得跟上隊伍，不要在夜里跑丟了就好。”她的笑容讓眾人有了點信心，雖然她們都知道姐是在扯淡，但是她輕松的樣子，還是讓她們憂慮的心情好受一點。

    茹握緊了手里的劍，道：“姐，我們不怕。”她和周圍同伴慘白的臉色，表明了這句話不可信。

    凌雨涵舉起一只素白的手掌，對她們道：“我不是在安慰你們。不要擔憂。”她的手向黃超一指：“中都的金兵，還不夠這位黃公子殺的，你們到時候不要看呆了忘記跟上隊伍。”

    大家用包含懷疑和期望的眼神看著黃超，希望黃超能拿出點什么來鼓舞信心。黃超卻只是兩手一攤，笑道：“各位，金國皇帝已經被我殺了，皇宮是我放的火，你們也看到了，怎么樣，是否多了一點信心？”

    黃超之前一路放火，現在皇宮的火焰沖天，程都能看到那個方向的火焰。眾人看到皇宮方向的大火，聽到是黃超放火，憂慮之心稍退，被疑惑代替：“皇宮好大的火！莫非還有一只軍隊暗中相助？”她們感到了生還的希望。

    眾人或是騎馬，或是騎駱駝上路。沒走多遠，就有一隊金兵攔路。金兵將兵器對準他們的方向，弓箭手也要挽弓。金兵早就接到死命令，一切可疑人物都可以先斬后奏，而他們找不到可疑人物，都會受到重責。現在他們看到黃超等人，領隊立刻面露喜色，就要發出信號。

    黃超的隊伍有一絲混亂，黃超看了對面一眼，在這一瞬間，這一支數十人的金兵巡邏隊伍，就毫無生氣地栽倒在地。人體和兵器的落地聲，在遠方的喧鬧中顯得無比沉悶。

    “前進。”黃超冰涼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讓這一幫處于震撼中的人回過神來。他們速度慢了一下，然后再次向前趕去。

    凌雨涵就在黃超身邊，她傳音道：“沒有外傷，你的劍意，已經可以無視穿人體的消耗了？”黃超回應道：“是。”他多年前對蒙古軍隊出手時，會直接使用劍意切割，畢竟鎖定大軍，突破每個人的精神，極少城東是一種額外的消耗。

    黃超現在精神質量已經大幅提升，普通兵的精神場對他來已經不是阻礙。他的劍意突破人體界限，和突破空氣沒有區別。隊伍中的人，戰戰兢兢走過巡邏隊倒斃的位置。地上沒有鮮血，每個人卻已經失去了氣息。他們臉上是死之前的表情，卻讓這個場景變得發恐怖。

    所有人看向黃超的背影，都有種心驚動魄。他們從理智上明白，黃超不會對他們出手。但他們不能消除生命難以遏制的恐懼，因為自己的生命在黃超面前，已經不屬于自己，完取決黃超之手。

    這一路上倒斃的有兩三人的金兵，也有上百人的隊伍。楊鐵心等人只需要跟著黃超前進，不斷踏過金兵的尸體堆，他們甚至沒有和金兵照面，這些金兵在發現他們之前就已經死去。眾人現在都不敢指示隊伍前方的身影。

    他們平安來到城門，身后已經倒伏了上萬金兵。城門緊閉，防衛森嚴，但是每個人都沒有擔憂。黃超就在前面，他們不知道他會怎么解決，但卻明白這不會是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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