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道：“難得你有心學習，我這里的書，你都可以借閱。??”黃拱手謝過：“多謝兩位先生慷慨指點，私塾讀書尚且需要束修，兩位傳給我的知識，以后關鍵時刻可能救命，一點心意，請萬萬不要推辭。”

    黃從中山裝的大口袋里摸出來兩條“大黃魚”，這可是民國時代的硬通貨，一個大黃魚就是三百多克黃金，在這時候是一筆巨款了。只見四目道長眼鏡銀光一閃，接著樂開了花：“這怎么好意思，黃你太客氣了。”

    雖然他似乎在著推辭的話，四目的手還是堅定地伸向了大黃魚。四目收費，這倒沒有什么錯誤，他們來就是用道法在掙錢，趕尸、開義莊、看風水、驅邪等等都不是免費的。當年如來傳給唐僧真經，還縱使手下兩個珈藍去收錢，人家自稱講經都要收黃金明珠……既然修行者還需要普通人的衣食住行，那就沒法遠離人間煙火。

    林九看了一眼四目道長，一正經地：“難為你有心了。不錯不錯，伙子有前途。”然后拿走了另一個大黃魚。多年積累的經驗，茅山傳下的靈異常識，完值這個價格。兩人也不會因此不好意思。雖然兩個人也能白教黃，但是學生交上學費，兩個人更是開心。

    黃心中直笑，這兩人讓他想起幾十年后的葉師傅，葉師傅也是授藝收費，一開始還有不好意思，后來也像這兩位這么大方自然。這不是貪心：憑事教人，為什么不好意收錢來維持自己的生活呢……

    吃過早飯，四目打了個哈欠：“師兄，我去補覺了，這些年習慣白天睡覺，中午飯也別叫我了。”林九聞言點頭：“文才，你送四目道長去他房間。”

    “坐著坐著，我自己去。”四目站起來伸個懶腰，噌噌噌快步走掉了。

    林九道：“文才啊，今天上午任老爺請我喝外國茶，你跟我一塊過去。”文才面露難色，在屋中掃視一圈，看到了黃。于是他沒走到街上，就推辭道：“師父，我可不可以不跟你去見任老爺？我長這么大沒喝過外國茶，我怕一會兒出洋相給師父丟臉。”

    林九點點頭：“難得你為師父的面子著想，好，非常好，怕丟師父的臉哪，你甭去了。”

    “呃，啊？”文才沒想到師父拒絕地這么干脆，聞言又后悔了，然而剛出去的話，他又不好反悔……林九眉頭一皺，心中想道：“我也沒喝過外國茶，萬一出洋相多丟人？不行，還是照舊帶文才……不對，我帶黃去啊。”

    黃這會兒已經拿了九叔的一筆記在埋頭苦讀，雖然四目和林九都沒有收他為徒，但是只要兩人不久動手，他就能把“法力”的運作看得七七八八。他最缺乏的，反而這些稀奇古怪的克制知識，飯怎么擺、香怎么插、怎么開陰陽眼、怎么招魂……都是一些奇特的知識。很多黃都知道，可是他在低魔世界了解的東西，不一定在高魔通用，還是得看一遍林九的筆記，才能確定這套神鬼的規則。

    正看到興頭，林九突然叫黃：“黃，你會不會喝外國茶？”黃從書上抬起頭來：“林師傅，這個我喝過許多次。”當蘇帕耶羅的日子里，那可是天天喝外國茶呀。

    文才聽了差點給跪，林九大喜：“哈哈哈，黃既然喝過外國茶，我就帶你去見任老爺，你不要出洋相。”心里卻盤算，只要照著黃的動作，就不怕丟人了。

    黃把書放好，跟著林九出門，他從頭到尾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過去大街看看風景，也是不錯的。

    黃和林九進了咖啡廳，一進門身著黑西裝的領班就走上前來，問道：“請問訂了位子沒有？”

    九叔聞言錯愕道：“沒有。”黃在背后聲提醒：“九叔，任老爺應該訂了位置。”于是林九舒了口氣，道：“任老爺約我們在這里見面。”

    領班立刻對兩人高看一眼：“任老爺？請跟我來。”九叔跟在領班身后，神清氣爽，覺得自己決定不錯。

    黃心中對任觀感極差，此人在這間咖啡廳請客，完是故意羞辱人，他可能都沒有“踐踏”別人尊嚴的自覺，只是看著土包子出洋相，自己心里面圖個樂呵。這種心態真是惡劣，還沒見面，黃就對此人產生三分惡感。

    林九和任打過招呼，林九對黃道：“快叫任老爺。”黃拱拱手：“見過任老爺。”他氣宇軒昂不似凡俗，任老爺不敢輕視，哈哈一笑：“真是青年才俊，九叔這是？”

    “任老爺，我叫黃，在跟九叔學藝。”黃自我介紹，果然，任聽完就對他失去興趣，看著很了不起，原來也不是什么人物。

    雙方落座，九叔問起任老爺女兒，等到任解釋完畢，任婷婷從外面姍姍來遲。幾個細節，卻讓黃感受到任對九叔的輕視，如果是等自己的朋友，也斷斷沒有讓孩子遲到的道理。他女兒又不是孩，正在貪玩的年齡，還不能在位置上多坐一會兒？

    “不管怎么，任婷婷卻真是個美女啊。”尤其此時任婷婷第一次出場，一身粉紅色洋裝無比驚艷動人，仿佛是畫中的仙子走入凡塵。人

    任婷婷來要直接走到父親身邊，無視林九和他帶來的人，然而黃英武整齊的形象，落在她眼中，讓她兩眼閃出兩顆星星。“哇，好帥呀！”看多了鄉民的土氣和表哥的癡肥，現在黃宛如一道清流，滋潤了少女干涸的心靈。

    她魂不守舍地走到任身邊，眼珠還不斷在黃身上打量，黃得到美女如此青睞，深感榮幸：果然顏值就是正義，要是文才坐在這，任婷婷根不會多看一眼。

    “爸爸。”任婷婷甜甜叫了一聲。不用任招呼，自然向九叔打招呼：“九叔您好。”林九驚喜道：“哎呀，都這么大了！”

    黃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任婷婷秋波暗送，沒得到回應，嘴不滿地一翹，悄悄用胳膊去碰黃……

    (章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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