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烈的婚禮成功趕在天氣完全冷下來之前舉行。
這絕對是一場稱得上盛大的婚禮,主要是因為李藎忱有足夠的“贊助”。荊湖、巴蜀等地的世家和商賈都慷慨解囊,對于這個新的主人,他們不吝惜于表達自己的擁護之情。
而李藎忱對此也是一一笑納,然后將這些錢財全部交給裴子烈發(fā)落。倒是裴子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動提出將這些錢財挪入府庫,就當是民間百姓捐助。
李藎忱無奈之下只能抽出來一部分賞給裴子烈,其他便充了庫房。錢都得用在刀刃上,李藎忱并不和裴子烈客氣,更何況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這些錢都只是名義上給裴子烈的,實際上還不是為了向背后的李藎忱獻殷勤。
只是依靠這一部分錢財,也已經(jīng)足夠讓整個婚禮熱熱鬧鬧,再加上剛剛拿下襄陽的勝利喜悅還沒有完全散去,所以整個襄陽城中可以說是又大醉了一場。
而當婚禮過后的第二天,風(fēng)雪颯颯,將整個沔水南北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對此很多人也不由得嘖嘖稱奇,似乎老天爺也在用這一場大雪來為裴子烈慶賀。
瑞雪兆豐年,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不早不晚,恰到好處。
這一場雪沿著沔水谷地下了一路,當李藎忱趕到漢中的時候,已經(jīng)雪后初晴。這一路一直都沒有停下來的機會,甚至有一段是冒雪前進,緊趕慢趕總算是到了漢中。并不是李藎忱著急回去,而是擔(dān)心蜀道泥濘難行。先一步趕到漢中,可以等路上雪化,但是如果路上走得慢了,等到下一場大雪再來,那就真的不知道走到什么時候了。
畢竟現(xiàn)在也算的上小冰河期,這天冷的日子短不了,又是在山里,天氣最是喜怒無常。
漢中街道上已經(jīng)有一層厚厚的積雪,積雪上滿是車轍和腳印,而庭院大門已經(jīng)敞開,靜靜地等侯主人。
護衛(wèi)的騎兵勒住戰(zhàn)馬,四下散開警戒,而馬車端端正正停在庭院門外。只不過是一個靠近府衙的兩進兩出的小院落,誰都不會想到這里的新主人便是已經(jīng)蜚聲巴蜀內(nèi)外的李藎忱。
“世忠!”李藎忱剛剛下馬,一名年輕男子便哈哈大笑著迎上來,給了李藎忱一個熊抱。
而李藎忱一把推開身披甲胄的男子,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是有幾天沒洗澡了,身上一股味道。”
來人正是蕭世廉,只不過此時他看上去臟兮兮的,臉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抹的,一片一片的泥點和黑手印。聽到李藎忱的嘲諷,蕭世廉一邊撓了撓頭,一邊嘿嘿笑:“聽說你快到了,幾乎是馬不停蹄從陽平關(guān)趕回來的,這路上泥濘,竟然都沒有來得及趕到城門口迎接你,我入城的時候聽說你也入城了,只能直接趕過來。”
李藎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剛才更多的是和蕭世廉開玩笑。這家伙將近一年未見,看上去又壯實了很多。而身后馬車上一道倩影跳下來,只是瞥了蕭世廉一眼,蕭世廉拔腿就跑。
“蕭伯清,你給我站住!”李憐兒恨鐵不成鋼的追上去,“你看你把自己弄得狼狽的!”
“我錯了!”蕭世廉果斷的認慫,不過李憐兒還是三步并作兩步追上他,扯住他的衣領(lǐng),兩個人笑著在雪地里滾作一團。
“我怎么覺得這家伙是來接憐兒的。”李藎忱伸手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感慨一聲。
身后下車的蕭湘和尉遲熾繁相視一笑,蕭湘上前兩步:“夫君,我們先進去吧,一路舟車,怎么也得先沐浴更衣。憐兒必然也是捉著伯清去了。”
李藎忱一點頭,旋即一左一右攬住蕭湘和尉遲熾繁:“走走走,別凍到某的兩位夫人了,我們一起洗干凈再說。”
蕭湘和尉遲熾繁頓時俏臉微紅。
這個沒正經(jīng)的!
李藎忱換上干凈衣服,裹上大氅,快步走入議事堂。
蕭世廉已經(jīng)在那里等他,畢竟一邊是兩個,一邊只有一個,所以誰快誰慢大家都心知肚明。至于蕭世廉的耳朵紅紅的,李藎忱權(quán)且就當沒有看見,自家妹妹下手還是知道輕重的,這家伙又結(jié)實,不會把他怎么樣的。
“看什么看!”蕭世廉看了一眼李藎忱,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地,總覺得李藎忱這個家伙目光一直在自己通紅的耳朵上打轉(zhuǎn)。
“你有什么好看的。”李藎忱哼了一聲,“就你這一副囂張氣焰的,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憐兒?”
蕭世廉頓時氣餒了,不再說話。
而李藎忱徑直走到議事堂中間的沙盤旁邊,看著已經(jīng)插上赤色旗幟的大大小小的山頭:“陽平關(guān)打得不錯,韓擒虎算得上一員猛將,以后我們有大用。至于隴西”
“隴西除了幾處大城池之外,幾乎已經(jīng)全部掌控在了關(guān)隴世家的手里,現(xiàn)在名義上是中間勢力,但是誰都知道這些地盤早晚是我們的,而且因為他們截斷了來往通信的道路,所以那幾處城池?zé)o糧無兵,以后自然而然也會落入我們手中,”蕭世廉斟酌說道,旋即抬頭看向李藎忱,話里多少帶著幾分擔(dān)憂,“楊素在背后一手主導(dǎo)了這一切,這家伙,當真是個人物!”
“某有信心能夠掌控住他。”李藎忱直截了當?shù)幕卮鹆耸捠懒囊苫螅皸钏仉m然能力出眾,但是為人狷狂,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諸如牛弘,在見識到他的手段之后愿意追隨他,其余的人對他更多的是敬而遠之,就憑這一點,某就可以讓他翻不出手掌心。”
歷史上的楊素,即使是年長了依舊狂妄而隨心,不過他的才能放在這里,也讓楊堅和楊廣對他百般提防的同時卻也不得不加以重任,好在楊素終其一生也就只是說過幾句大逆不道的話而已,沒有傻乎乎的干出出格的事情顯然他也知道,真心想要聽從他命令的人太少。
只可惜他的兒子楊玄感不信這個邪,結(jié)果即使是在楊廣已經(jīng)引起朝野大臣不滿的情況下,楊玄感依舊功敗垂成。
楊素是一個心中有數(shù)的人,李藎忱知道應(yīng)該怎么掌控他,或者說他清楚自己應(yīng)該如何順從于李藎忱的掌控,以避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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