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李守一沒有回答自己的話,梅浩然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臉色也就有些沉了下來。
他在心中暗說,你這么個年輕人,難不成也不知道說上幾句場面上的話,讓我老頭子好下臺階嘛。
心中有所不快,他也就站起身子,冷冷的說道:“守一,你說我讓蔡家與寧家和好的事,難道做錯了嗎?
蔡家的人,難道就連這么一點肚量都沒有?怪不得人家寧家,會要有那種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想法哩。”
聽到這話,魯南的臉上首先變了顏色。想到自己的婚事,豈不也是這樣門不當(dāng)、戶不對嘛。
聽到這樣的話,再看到魯南的臉色,李守一心中也有一些不快。只是想到魯和平的囑咐,才勉強把火氣給壓了下來。
盡管如此,他還是來了一句:“梅爺爺,如此看來,你們梅家也只有老祖母和丹丹姐是明白人啦。”
轉(zhuǎn)過臉來,又說道:“南哥,丹丹姐一片趕忙對你,你可不能負(fù)了丹丹姐的這么一份情。”
在這種情況下,魯南除了點頭什么也不好說。不管是怎么一個說法,都會得罪其中一方。
看到魯南點頭的樣子,李守一明白對方的苦衷,站起身來告辭說:“老祖母,既然沒有事,我就先走一步,家中還有客人哩。”
到底是年紀(jì)大了一些,老祖母一時沒能反應(yīng)得出梅浩然和李守一話中的意思,還囑咐魯南說:“小南,你幫我老婆子送一下守一。”
“守一,你剛才這話中是什么意思?說清楚了以后,你再走出這個門。”梅浩然拍著桌子說。
見到兒子在拍桌子,再聽到兒子說話的內(nèi)容,老祖母立即反應(yīng)了過來。不由分說,手中拐杖直接朝著兒子頭上砸了過來。
這一次的砸,與先前的打完全不是一個等級上。
老祖母也是氣得急了一些,直接就往腦袋上砸了過來。只要打到了實處,最輕也是一個腦震蕩。
“老祖母,不可。”李守一趕忙一個箭步,上前擋住了老祖母的拐杖。
盡管如此,老祖母還是氣咻咻的嚷嚷道:“守一,你別擋。讓我打死這么一個不知好歹、不知仁義的東西。”
可能是晚上喝酒的緣故,這一次,梅浩然并沒有趕快認(rèn)錯,而是惱怒的說:“媽媽,你別總是護(hù)著這小子。
我看他是發(fā)展得太順當(dāng),才會在我面前如此張狂。守一,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就不要想走出這個門。”
聽到這么一說,李守一心中也有幾分惱怒。既然你說不讓我走出這個問題門,那我就不走了唄。
他索性坐了下來。從口袋中掏出香煙。點燃之后默默的吸了起來。
過了一會,就在梅浩然覺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李守一將香煙一甩道:“梅將軍,你是一個讓我佩服的人。”
聽到這話,梅浩然心中多少也有幾份得意。盡管如此,還是用鼻子‘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意思是說我梅浩然的身份,用不著讓你一個小毛孩子評價。他沒有注意得到,李守一在這一會兒改變了對他的稱呼。
“不過,你今天的做法讓和想法,讓我有點瞧不起。”李守一不客氣的來了這么一句。
既然梅浩然已經(jīng)說出剛才那番絕情的話,他也就不準(zhǔn)備掩飾自己的態(tài)度。說話的口氣之中,也就多了一些火*藥味。
一聽這話,本來已經(jīng)有所緩和,正在檢討自己態(tài)度是否有些過分的梅浩然,頓時又想要拍桌子。
就在掄起手臂的時候,恰好看到老祖母的臉色,只得悻悻的收了回來。盡管如此,還是狠狠地瞪了一眼。
一直是夾在中間的魯南,心中不斷叫苦。李守一哎李守一,你知道這老爺子脾氣不好,何苦又要撩撥他哩。
李守一可不管這些,繼續(xù)說道:“老祖母說得不錯,你是忘記了自己出京時的狀況。
那個時候,除了你的兒子,還有什么人陪在身旁呢?
沒有,一個也沒有。一個副省長的兒子,敢對南哥說出那樣的話,你以為人家會在乎你的身份嗎?”
梅浩然想要張嘴,卻又咽了下去。盡管如此,他的臉色也變得又青又紫。
心中也在不住的發(fā)狠,有了機會之后,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梅將軍,你覺得蔡伯父沒有當(dāng)場接受你的勸說,沒有立即與寧部長化干戈為玉帛,就是沒有給你的面子,就是看不起你將軍大人。”李守一的話中透出了譏諷的味道。
梅浩然眼睛圓瞪,只是看到老祖母怒目橫眉的樣子,還有那握在手中的拐杖,這才‘哼’了一聲。
“假如是丹丹姐與南哥的婚姻,碰上一個不肯承認(rèn)丹丹姐媳婦身份的父母,你會怎么想?你會怎么辦?”李守一問道。
梅浩然一拍桌子道:“他敢!”
“是的,沒有人敢這么做。即使是南哥的師門,也不敢這么做。為什么?只因為你梅將軍是官,而且是大官。
真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用不著你梅將軍發(fā)話,也用不著你的兒子發(fā)話,手下就會有人拆了純陽派的山門。”李守一譏諷的說。
梅浩然沒有作聲,魯南的臉色,更是一片嚴(yán)峻。
“梅將軍,你有沒有設(shè)身處地的想上一回,假如你是身在病榻上的老人,假如你的兒子不是軍長,會有人幫助你去拆毀純陽派的山門嗎?”李守一反問道。
梅浩然嘖了一下嘴。這樣的事,哪用得著說哩。
“蔡教授、方教授夫婦,只是普通的知識分子。雖說是有著很高的學(xué)問,也培養(yǎng)出了不少的門生。
但是,他們除了知識之外,既沒有權(quán)力,也沒有勢力,更不會有人去幫助拆了寧家的大門。
他們除了生氣,還是生氣。
在外人面前,還要裝作活得開心的樣子。女兒就在近在咫尺的太湖,他們都沒有來過一回。”
想到這樣的情形,李守一覺得有些心酸。他站了起來。手中的煙蒂,也被狠狠的扔到了煙灰缸中。
“梅將軍,你想過他們夫婦的感覺嗎?還有,蔡姐姐在這療養(yǎng)院中,總是沒日沒夜的干。
為什么?就是想要干出一番事業(yè),好讓瞧不起她的人看看。這一家人的感受,你不會去想。
這一家人的傷痛和折磨,你也不會想。盡管你想讓兩家的和好,是一片善意。”說到這兒時,李守一稍許停了一停。
聽到這樣的話,梅浩然的臉色也各級了不少。心說本來就是這么一回事嘛,難道我?guī)椭f和還會有錯嘛。
“可是,這么幾年的傷痕,單憑寧部長那么一句不淡不咸的道謙,就能化解得了的嗎?
姓寧的如此做法,就因為他是當(dāng)官的。認(rèn)為自己這么一個當(dāng)部長的高官,當(dāng)眾賠了不是,已經(jīng)是給你蔡家最大的面子。
梅將軍,你為什么會要生氣?
也是覺得自己這么一個當(dāng)官的人,竟然沒能一言定乾坤,竟然沒能讓蔡家感恩戴德,是失了自己的面子。
說到底,無非就是你們都屬于同一階層的官員。你們的身份和地位,都要比蔡教授一家顯得高貴一些。
你們可以不認(rèn)蔡元芳這個媳婦,也可以用一句話就讓蔡元芳這個媳婦進(jìn)門。”李守一的話,開始變得尖刻起來。
梅浩然想要反駁,又沒能說得出話來。
“梅將軍,你換位思考一下。假如丹丹姐碰上這樣的遭遇,你會接受這樣的道謙嗎?
再說,假如元芳姐姐只是療養(yǎng)院的普通管理人員,你以為寧部長會這么爽快的接受你的建議,讓蔡大姐走進(jìn)寧家的大門嗎?”
說到這兒時,李守一已經(jīng)站到了門口。回過頭來看了陷入沉思狀態(tài)的梅浩然一眼,又停下了腳步。
“梅將軍,你們一家?guī)土宋依钍匾缓芏嗟拿ΑK羞@一切,我都會永遠(yuǎn)銘記在心中。
那兩個億的貸款,緬甸的那么一場槍戰(zhàn),還有車站風(fēng)波的化解和學(xué)院事件的公正處置。
這一切的一切,我都記在心中。如果沒有你的出手,確實是不會有如今的療養(yǎng)院,不會有如今的小保安集團(tuán)。
你想要什么做回報的話,只要你能說得出來,哪怕就是要李守一將這些都拱手相讓,我都不會拒絕。”李守一說出了絕情的話來。
一聽這話,梅浩然的老臉脹得通紅。口中罵道:“放屁!我梅浩然是想要財產(chǎn)的人嗎?”
他剛想要繼續(xù)罵下去,就聽到老祖母的拐杖在地上頓了幾下。恨恨的咬了一下牙齒,閉上了嘴巴。
“梅將軍,財產(chǎn)的事情并不重要。即使在我手中,也還是要用到百姓手中。
不過,你說我發(fā)展得太順當(dāng),才會如此張狂,此話我不能接受。
如果療養(yǎng)院垮臺,如果小保安集團(tuán)無法發(fā)展,苦的是華夏的百姓,壞的是國家大計。
就拿今天的手術(shù)來說,我們?yōu)槿A夏爭了光。你可知道?這手術(shù)的成功背后,我們冒了多大的風(fēng)險!
你可知道?我的幾個師兄、師嫂,差點就折在了手術(shù)室里。
不管你是什么樣的想法,今天的這么一件事情,我還是會堅定不移的站在元芳姐姐這一邊。”說完這話,他就大步踏出了梅家的大門。
“守一,你別走,別理這個混賬東西。”老祖母在招呼。
“守一,你別走。”魯南也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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