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動彈的李守一,開始有了動作。rg
他將茶盅抵近鼻子跟前嗅了一通,笑嘻嘻的了一句:“嘿嘿,不錯,不錯。宣老板,你的下人,哦,不對,是你的梅姐,很關心你那未出生的兒子嘛。”
“守一,你快告訴我,這杯茶中到底是有些什么?”處于暈頭轉向的宣思賢,一下子抓住了要害之處。
“這茶盅之中嘛,除了桂圓之外,還有茅根、木通、牡丹皮、三棱,對了,還有牛膝、干姜、肉桂、生半夏等物。其中的用途嘛,梅姐,哈哈,就不用我來詳了吧!崩钍匾淮笮Φ。
聽到這么一大串中藥名稱,在場的眾人雖然知道不妥,卻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守一,快,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藥材?”陳鳳琴立即開了口。
與她同時進行詢問的人,有宣思賢,也有蔡元芳。大家都想趕快得到答案,好確定接下來的步子。
沒等到李守一回答,跪在地上的阿香,立即出聲反駁道:“瞎,你是瞎。這里面使用的藥材,沒有一樣是用于墜胎的藥!
“墜胎的藥?我這么過嘛。阿香啊阿香,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過墜胎的事,你干嘛會這么想呢?”李守一反問道。
他將茶盅交到宣思賢手中,又跑到了阿香身邊。
用足尖點了一下阿香的膝蓋:“阿香,你可算是不打自招嘍。對了,你別瞪我。怎么處置你,是你家少爺的事。”
事情到了這一步,在場人的心中都很明白。
阿香這是聽到白潔要到療養院保胎,而且是要跟著陳鳳琴去江水縣城,這才狗急跳墻,使出了下藥這么一招。
聯想到白潔在這之前屢屢流產的經歷,其中的來龍去脈自然會是一清二楚。
大家再看到宣慕梅那副花容變色的樣子,更能清楚幕后之人是誰。
“怎么處置?報警。戚管家,立即給我報警。這樣一對奸夫*,一定得讓他們下地獄才行!毙假t恨恨地下達了命令。
從李守一給他通報消息開始,他都一直是處于將信將疑的狀態。
雖是出于對李守一的信任,采取了一些預防措施,也還是不肯相信真會有意外之事出現。
今天拿出去江水縣保胎這一招,也是破釜沉舟的最后一招。如果沒有具體的證據,他還是會把李守一的話當作是危言聳聽。
沒有想得到,就在這最后一刻,還是有人跳了出來。
這幕后的指使之人,也很明顯的就是自己一直都很尊重的姐姐。
“天啊,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哩!毕逻_完命令的宣思賢,用手揪著自己的頭發,單膝跪到了地上。
“報警,立刻給我報警!备谛假t的后面,宣老夫人也發下了號令。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宣家門第上,確實是丟光了臉面。
特別是她剛剛還在客人面前擺出那樣不可一世的模樣,沒想到這么快就被打了臉。
沒等到她把話完,只聽到一聲哀嚎:“姆媽——”
宣老夫人把頭一低,看到女兒哭倒在地上。
再朝著那對被制服的夫妻瞟了一眼,宣老夫人心中哪能不明白,這幕后指使者就是自己的女兒。
如果將作案者送交警方處置,肯定會把自己的女兒給牽扯出來。到了那時,整個太湖的上流社會都將成為一段笑話。
“罷啦,把他們給我趕出宣家大門,永遠不準踏進宣家半步!痹谶@片刻之間,宣老夫人的面容就衰老了幾分。
“姆媽——”宣思賢不滿的喊了一句。
看到老夫人冷著面孔,他又補充:“姆媽,潔的每一次流產,都有這兩個賤人在場。如果不查個清楚,你讓兒子如何解恨!”
“解恨!你是對我的恨,還是對你姐姐的恨。哼,我可告訴你,宣家的面子,才是第一位的事。
如果你還認這個母親,還認這個家,就聽我來作主。”老夫人為了保住自己的女兒,索性來了一個不講理的做法。
涉及到人倫大事,宣思賢再是怎么不服,也只好乖乖退到了一邊。
他這一退,平時總是十分溫馴的白潔卻沖了上來。
想到自己因為不能生子所受的委屈,想到那幾條無辜夭折的生命,她沖到金洪山身邊又打又踢,又哭又喊。
陳鳳琴一見,連忙上前拉住白潔的胳膊:“潔,你不能由著性子來。如果傷了身子,那可不是一件合算的事情!
“阿姨……”白潔一把抱住陳鳳琴,哭喊道:“阿姨,我跟你走,我跟你走。這個家,我一分鐘也不想住下去了。”
一直站在旁邊的呂慶明,甕聲甕氣的來了一句:“大姐,想要解恨,你就交給我吧。”
只見他的腳尖輕輕一點,金洪山立即就象殺豬似的大叫起來。
叫了幾聲以后,也許是疼痛難忍的緣故,白眼睛珠子一翻就昏迷了過去。
接下來,呂慶明如法炮制,也朝著阿香點了一下。
這一次,大家倒是看得清楚了一下,好象是點在了腹間什么地方。見效得很,剛剛一點,阿香就跟著嚎叫起來。
見到兒子不再糾纏,外人反而在自家客廳動起了私刑,宣老夫人感覺到臉上無光,發怒道:“來人啦,把這兩個混蛋趕出宣家大門去!
聽到這么一喊,立即就有下人進來,七手八腳的將已經昏迷的金洪山和阿香夫婦拉了出門。
在他們的身后,也留下了不少斥責之聲。
看到金洪山夫婦已經離去,宣老夫人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朝著門外慢慢走去。
她邊跑邊道:“思賢,潔不想要這個家,我就遂了她的心愿。你們走吧,走得遠好!
宣慕梅一見,連忙追上前去:“姆媽,我扶著你走!毙戏蛉诉t疑了一下,還是由著宣慕梅扶著自己走出客廳。
隨著宣老夫人的離去,客廳中的人面面相覷,不出話來。
誰也不會想得到,宣家這么一個大家族的母子相逢,會鬧出了如此精彩的一幕。
到了最后,大家的目光,都投在了宣思賢的臉上。
“思賢……”白潔有些委屈的喊了一聲。
這樣的情形,完出乎宣思賢的意料。想到在這之前發生的事,他跺腳道:“嗨!走吧。”
隨著宣思賢的一揮手,眾人重新上車,離開了宣家大院。
“守一,你怎么會是這個樣呢?”
“陳阿姨,你是我錯了嗎?”
“潔,難道我對姐姐不好嗎?”
……
去療養院的這一路上,宣思賢用力揪著自己的頭發,提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問題。
這些問題,別是李守一這些外人,就連作為妻子的白潔都不好回答。
了實話,會讓人覺得是在離間宣家母子關系、姐弟關系。
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于事無補。
到了最后,陳鳳琴只得轉移話題,勸白潔為了孩子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體。
這么一,倒是讓宣思賢想到了一件事。
“守一,多虧有了你。要不是你在這兒,我這孩子又保不住了!毙假t連忙拉著李守一的手。
白潔也哽咽著:“守一,你真是我孩兒的大救星。在飛機上救了一回,到家又救了一回。”
“潔,其實你也不要謝守一唄!弊谂赃叺牟淘,笑瞇瞇的開了口。
白潔有些奇怪的看著蔡元芳,想不明白話中的意思。
“你不是讓懷中孩子認過舅舅了嘛。既然是這樣,守一救你孩子,不也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嘛。”蔡元芳解釋了一句。
聽到是這么一回事,白潔破涕為笑。
就連陳鳳琴也跟著笑道:“對哎,舅舅救外甥,哪兒用得著謝吶!
有了這么一番笑,總算是讓宣思賢夫婦暫時淡忘了剛才的煩惱。
時間不長,他們就到了太湖市南郊的紅*梅療養院。
還在很遠的地方,就能看到大門那兒站了一個瘸子。拄著個拐杖,站在那兒好象是在等著什么。
也許是離開宣家大院的緣故,白潔的心情好了一些。
當她看到那個瘸子時,立即提醒道:“思賢,翁瘸子又在那兒等好處費了!
“嗨,這個翁老三,我過多少次,讓他不要這么丟人現眼,他就是不聽!毙假t笑道。
一邊笑,一邊從皮夾子里掏出兩張老人頭像的鈔票。先捏了一張在手中,另外一張則是放在膝蓋上。
“宣老板,好久不見啦,恭喜發財,恭喜發財!逼噭傄煌O拢倘匙泳蛯⑸碜油峥吭谲囬T上,拱手作揖道。
宣思賢按下電動窗戶,將手中那張百元鈔票遞了過去。
“宣老板,漲一漲,再漲一漲吧。恭喜發財,恭喜發財。”翁瘸子不肯離開車門。
宣思賢將膝蓋上的百元鈔票拿起來,一邊遞出去,一邊笑道:“翁瘸子,我算是服了你啦!
“好,好!痹捴g,翁瘸子已經讓開了身子。
汽車進*入到療養院之后,李守一等人看到的情景是雜草橫生,垃圾遍地。
雖是地域不,卻看不到車輛與行人。
遠處有幾幢白色的高樓,應該就是讓療養人員居住的地方。從視覺上來,也沒有發現活動的人群。
李守一搖了一下頭:“這哪兒是療養院,就象是到了一片荒涼地帶啦!
“誰不是哩。這樣的療養院,就是給人家的錢,恐怕也不會有客人上門吧。”蔡元芳附和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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