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教育廳門口，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新風(fēng)景。rg一位身穿軍裝的男青年，背著挎包、水壺，天天在大門外筆直站立。一開始，教育廳工作人員還以為新來了位站崗的。然而時間一長，消息傳開，才明白他是前來尋找廖處長的。
荊建已經(jīng)在教育廳門外等待了整整三天。在這三天里，每天準(zhǔn)時“上下班”，而且絕不大門一步。尤其令人感到稀奇，他從不主動搭訕、從不糾纏，飲食都自己解決，甚至連個人衛(wèi)生都到街角的公共廁所里解決。就這樣，在烈日暴曬中，流著汗默默等待著。
“伙子！廖處真不在。”董大爺終于看不過眼了。
“沒事！”荊建臉帶笑容，“我時間多，就等他出差回來。”
“告訴你，真出差去了。”看到荊建眼中的倔強(qiáng)，董大爺苦笑搖頭，“那就進(jìn)來避避，外頭太陽毒，別中暑了。”
“不麻煩，不麻煩，外頭挺好。”荊建笑道，“謝您了大爺。”
“哎！那進(jìn)來喝口水吧？”
“我有。”荊建揚了揚軍用水壺，反而敬了根煙，“給您老添麻煩了。”
“哎——！你這孩子咋就這樣呢？”
……
已經(jīng)過了五天。董大爺眼帶可憐：“伙子，你再這么站門口，影響不好，上面都有人話了。”
“抱歉抱歉！”荊建連聲道歉，“那我就去街對面。”
“你……？”董大爺終于憋不住，“你不是為難嗎？私底下給你透個風(fēng)，廖處就是不想見你，你等也沒用。”
“沒事！”荊建笑笑，“我就等我的。放心，絕不會影響到廳里的工作，更不會給您老添麻煩。”
“你……真是的。哎！”
……
已經(jīng)第八天。董大爺已經(jīng)有點習(xí)慣了：“伙子，究竟有啥事？就跟大爺我，不成能幫上你。”
“這事就廖處能幫上忙。不過還是謝謝您老。”
“你就倔吧！看看，都曬成啥模樣了？”
“真不打緊。大爺，您老來顆煙？”
……
這是第十一天下班的時候。
人流涌動，教育廳職工或走路、或推著自行車，紛紛出了門口，匯入到下班大軍之中。荊建依然臉帶微笑，目送著那些職工離開。而這些天他的存在，也成為了某種日常，所以那些職工同樣已經(jīng)習(xí)慣，甚至熟視無睹，已經(jīng)很少有人再多看荊建一眼。
“也許又是白白等待的一天。”感覺著自己的背心再次濕透，荊建心中苦笑。可突然，他感覺到門里的董大爺很突兀的出現(xiàn)，并且順著他的目光，就見到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荊建的記憶力向來極佳。就這十幾天，幾乎能認(rèn)出教育廳進(jìn)出的每位職工。而這位中年人還是頭一回出現(xiàn)。荊建精神猛的一振，這位是廖處的可能性極大。然而令人失望，那位中年人卻根沒有絲毫停留，甚至都沒看荊建一眼。目送著那中年人的離開，荊建瞳孔微縮，接著微微一笑，向董大爺?shù)绖e：“大爺！我走了，明天再來。”
“誒？”董大爺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什么都沒，只是連連嘆氣……
荊建并沒判斷錯，那位正是廖處廖夜冥。一開始，得知荊建找來，他并不愿意多事，就借著主持支教前的培訓(xùn)，索性躲到了正進(jìn)行封閉培訓(xùn)的師范學(xué)院。以為這樣的年輕人，出于一時沖動，根沒有什么長性。然而結(jié)果就有點出乎意料，都十幾天過去了，荊建依然在教育廳大門外等待。
既然如此，廖夜冥就索性回到廳里。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給荊建一個教訓(xùn)。來就問心無愧，又何必躲那個混子呢？所以他決定，如果荊建敢上前糾纏，就立刻讓人把他轟走，讓荊建徹底死了這條心。可又是沒想到，荊建居然安如泰山、紋絲不動，讓廖夜冥根無法借題發(fā)揮。廖夜冥心中苦笑：“也許他還不知道吧？再看幾天，讓門房老董暗中傳話，看看他的反應(yīng)吧！”
……
“伙子！你還不知道吧？那位就是廖處。”指著廖處進(jìn)大樓的背影，董大爺?shù)吐暤溃翱匆娏税桑克辉敢庖娔悖憔突厝グ桑 ?br />
荊建對董大爺微微一笑：“謝您了。再等等吧！”
“等啥？你可千萬別鬧事。這里可是政府機(jī)關(guān)。”
“您老放寬心。廖處不愿意見，我就在外面等，絕不會給您老帶來麻煩。”
“你這又是何必呢？”
隨后那幾天，荊建再次給廖夜冥帶來了意外。依然在大門外等待，但也絕不上前糾纏。仿佛就像是不知道般，甚至讓廖夜冥都感覺有些糊涂。已經(jīng)反復(fù)打聽過好幾次，并且還派人往老董那邊傳話了呀？廖夜冥微微感覺到棘手：“這個混子，還真夠熬得住。”
……
離見到廖夜冥的那天起，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六天。荊建依然在門外默默等待，甚至每天目送著廖夜冥上班、下班。而在開始的一、兩天，廖夜冥是視若無睹，擦身而過，完當(dāng)荊建不存在。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開始逐漸的看一、兩眼，發(fā)展到后來，甚至微笑著點點頭。但依然不停腳步，沒有絲毫話的意思。
直到第七天，廖夜冥終于腳步一頓，偏頭看向荊建，皺著眉，停頓了好幾秒：“是荊同學(xué)吧？跟我來吧！”
荊建心頭一松，總算獲得了這場意志力比拼的勝利。但他的心中又萬分忐忑，這勝利只代表了能與廖夜冥的談話，而接下的就是判決，應(yīng)該能接近真相。
廖夜冥一邊領(lǐng)著荊建在走，一邊不緊不慢的話：“倒是可造之材。毅力、學(xué)習(xí)都很不錯，可惜就是走上歪道。想直接把你轟走。既然你皮癢，那就在轟走前再擼你一頓！”
荊建態(tài)度很端正，只要能談話就行：“廖處教訓(xùn)的是。我其實就想知道……”
“進(jìn)辦公室吧！”
被領(lǐng)進(jìn)辦公室，廖夜冥也不招呼，直接在自己的座位坐下，故意讓荊建站在辦公室正中，擺出很明顯的教訓(xùn)姿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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