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的打量兩兄弟,發(fā)現(xiàn)兩兄弟的笑容中,帶有一絲詭異,荊建心中了然,原來是某種考驗。rg如果應(yīng)對不當(dāng),將會影響到將來的合作和交往。不過對這樣的手段,荊建也是暗中好笑,他們倆就不怕自己臉皮厚,出手就把這五萬元給黑了嗎?在這個年代,這筆錢可是巨款,起碼抵得上荊建三、四十年的工資,這還沒算上那些京城補貼。
“那就拿一萬吧。”荊建依然笑容滿面。雖然并不在乎這點點錢,但拿了多不好,拿了少也不好,關(guān)鍵不能讓齊家兄弟瞧。而且從他們出手五萬的情況看,這兩兄弟對自己還是很善意的,沒必要耍什么手段,或者讓兩兄弟下不了臺。畢竟不打笑臉?biāo)投Y人。
“建,你這是看不起咱們兄弟?收下,都收下。”齊文虎故作生氣。
“真夠了,謝謝兩位老哥。你們真給那么多,我才真的生氣。放心,以后常來常往,細(xì)水長流。”
“呵呵,那就拿三萬。咱仨兄弟平分。”
“一萬,就一萬。”
“你……,哎!那就不別的,收下一萬五。其他的話都在酒中,走一杯!”
“呵呵,走!”
……
拉達(dá)輕盈的在山路上盤旋。雖然方向盤沉重,但熟悉了一陣后,荊建依然操縱的相當(dāng)熟練。看了一眼在右大腿打開的《公路地圖冊》,荊建口中喃喃:“過了這座山,再五公里左右,右拐。”
終于找到所在的鎮(zhèn),隨后的路已經(jīng)不通汽車。在鎮(zhèn)上停放好車,問清了去學(xué)校的路,荊建步行向大山深處走去。最后那十幾公里的山路,荊建一直在想象著見面時的情景,應(yīng)該是驚喜吧?應(yīng)該激動的倆人擁抱吧?心情也是來激動,腳步也來輕快……
終于看到那所山區(qū)學(xué)。矮矮的圍墻,大門根沒安。一大排土屋教室,操場上,還依稀的看到幾個孩子在嬉戲。荊建眼一亮,深呼吸了幾口,快步向里面走去。
“同志,你找誰?”一位正帶著孩子游戲的中年男子叫住荊建。
“對不起,老師。請問,魏穎芝老師是在這里嗎?”
“原先是在這里。”那中年男子點點頭。
“原先?那她……現(xiàn)在走了嗎?”
“對,剛走。一個多星期吧?”
“那她是……?家里有事?還是其他什么事?還會回來嗎?”
“離職了,以后不會再來了。是她家里人接走的。”那中年男子態(tài)度很冷淡,“就算吃不了苦,那也得把這學(xué)期教完。安排的都是些啥人?”
“那您……?”
“我是這里的校長!”
……
在回慶都的一路上,荊建一直在安慰自己:“還真是好事多磨。那樣的破地方,芝這樣嬌滴滴的姑娘,當(dāng)然待不下去了。”然而不知為何,他已經(jīng)有了很不好的預(yù)感……
終于在五天后,再次回到慶都。找了家招待所補了一覺,理了發(fā),又買了一大堆禮品,荊建終于敲響了魏穎芝父母家的門。
“是誰?”門里有位中年婦女的聲音。
荊建心情稍稍輕松:“是我,我是來找魏穎芝老師。”
門打開,出現(xiàn)了那位中年婦女,眉宇間,依稀就能有魏穎芝的影子。荊建笑的親熱:“阿姨,請問,芝在嗎?”
“你是……?”那中年婦女上下打量著荊建,眼神逐漸變得相當(dāng)奇怪。突然,她猛的把門關(guān)上,“她不在。你滾!”
還真是碰了一鼻子的灰。有些出乎意料,但也在意料之中。可能倆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被她父母知道,并且堅決反對。可是,都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也絕不可能功虧一簣。于是荊建舉起手,再次敲門……
這次開門的是一位帶著眼鏡的儒雅中年男人。他還是擋著門,看了看荊建:“你走吧,魏家不歡迎你。”
處理這樣的難題,荊建確實沒有經(jīng)驗。偏著頭想了想,荊建依然微笑:“伯父!有個請求,這話能讓芝當(dāng)面嗎?”
“不用,也不可能。”魏穎芝父親搖搖頭,“芝已經(jīng)出國,再也不會回來。你是荊建吧?聽過你。你們倆根沒可能。”
“這根不可能。”荊建一下子急了,“她就沒留下什么話?”
“沒有。”
“那就失禮問一句。伯父,既然沒留下話,你怎么知道咱們倆的關(guān)系?”
正話間,門里突然竄出一伙兒,氣勢洶洶的對著荊建大吼:“你們荊家?guī)顺覀兊募遥逼死我姥爺,現(xiàn)在你還想欺負(fù)我姐?放我出去,我打死這龜孫……”
魏穎芝父親拼命攔住,對著目瞪口呆的荊建扔下一句:“聽見了嗎?我們兩家不共戴天,你就別做那春秋大夢。芝真的走了,已經(jīng)出國。”完這句,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
荊建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招待所,坐在床上,呆呆的抽了好幾根煙。這是演韓劇嗎?這樣狗血的劇情,居然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可是想到父親荊白生的崛起史,又想到魏穎芝的家庭成分,當(dāng)時又在一個縣城,還真的是大概率事件。其他困難還可以不怕,親人之仇那簡直就是不共戴天。
“這賊老天!”荊建“噗嗤”一聲笑了,笑的悲涼,“這死老頭子又干了一件好事。”荊建笑的更響亮。很奇怪,不像上次,此時的荊建平靜的很快。也許倆人的開始就是一場錯誤,注定就是這個結(jié)局。也許這就是上天所為,人力已經(jīng)不能抗衡。也許……這就是初戀!
……
一個星期后,荊建回到自己的縣城。出了車站,首先來到那座宅院。驚訝發(fā)現(xiàn),宅院大門緊鎖,李大媽他們都已經(jīng)搬走。向周圍的鄰居一打聽,這才知道,有位海外華商過來投資,而這座宅院是他們的祖宅,所以就加緊清理干凈。
原來真的是海外魏家來人,魏穎芝也真的出國了。無奈的一笑,又發(fā)覺自己有點餓,荊建轉(zhuǎn)身走向陳駝子面攤的方向……
荊建并不知道,就在宅院內(nèi)魏穎芝的房間里,原先他留下信的地方,有封信正靜靜的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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