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置了房產(chǎn)跟田產(chǎn),這么大的事根瞞不住人。當(dāng)然,玉熙也沒想過瞞人,讓國公府的人知道她有錢也是好事,至少這些人發(fā)不敢再瞧她。她上輩子可是受夠了下人的白眼。
玉如知道這事,雙眼都噴出綠火出來:“不可能,玉熙她哪里來的這么大筆錢?肯定是母親買給她的。”
青萱卻覺得不是,道:“姑娘,若只是三五百兩,大夫人可能會貼補(bǔ)的。可這些產(chǎn)業(yè)合起來上萬兩銀子,大夫人再喜歡四姑娘,可畢竟不是親生女兒,怎么會拿出這么多錢給四姑娘置辦產(chǎn)業(yè)。”大夫人也是有兒子的人,不可能將自己的私房錢都給四姑娘的。
玉如冷哼一聲,道:“你的意思是這銀子真的是她親娘留給她的?你相信,我卻不相信。當(dāng)時玉熙病得都快要死了,真有這么一大筆錢,為什么方媽媽當(dāng)時沒拿出來。”
青萱覺得自家姑娘真的鉆牛角尖了:“姑娘,四姑娘得的是天花。”得天花就是拿出再多的錢也于事無補(bǔ)。
玉如還是不相信,她總覺得這里面有問題。為了查探虛實,她尋了個借口去了薔薇院。
玉熙對于玉如話里話外的試探,都很認(rèn)真地回答,并沒有敷衍,或者給人留有回想的余地。
玉如在玉熙這里沒打探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突發(fā)起想,道:“派個人去套套方媽媽的話?”
青萱此時都不知道該怎么勸了:“姑娘,請人幫著做事得花用不少。我們手頭上沒多少現(xiàn)銀。”
玉如平常都很節(jié)省,每個月的月例都能存下來,現(xiàn)在為了一探究竟,她咬咬牙,準(zhǔn)備舍下血:“拿出二十兩銀子,去尋個與方媽媽交好的婆子,讓她去打探一下方媽媽的口風(fēng)。”
可惜,白白花了二十兩銀子,結(jié)果什么多沒打聽出來。
青萱看到自家主子還是滿臉的懷疑,忍不住道:“姑娘,三姑娘光在西北的兩個鋪子就值好幾萬兩,四姑娘置辦的這些產(chǎn)業(yè)跟三姑娘比,根不夠看。”
好吧,這不是勸,這是火上澆油。
玉熙很快就知道玉如的所作所為,特意跟申媽媽了:“申媽媽,你大姐這是什么意思?”之前玉如試探她,已經(jīng)惹著了玉熙,倒沒想到玉如竟然還尋上方媽媽。
申媽媽道:“姑娘不用理會,大姑娘就是嫉妒你了。”
玉熙臉上露出冷笑:“怕不僅僅是嫉妒了。”這么尋根究底,肯定是有什么圖謀了。玉熙就不明白了,玉如要嫉恨也該嫉恨玉辰,怎么就死盯著她不放。
玉熙不知道的是玉如嫉恨玉辰不假,但玉辰一直都很完美,玉如面對玉辰的時候是有些自卑的。可玉熙就不一樣,以前玉熙是四個姑娘里最差的一個,玉如都比她好數(shù)倍,現(xiàn)在玉熙突然冒出頭,爬到她頭上去,玉如是萬分的不甘心。
申媽媽想了一下道:“姑娘,要不我將這件事跟羅媽媽一下。”跟羅媽媽了,等于是告訴了老夫人。
玉熙點頭應(yīng)了。不僅讓老夫人知道了,玉熙還將這件事告訴了秋氏:“大伯母,也不知道大姐這是什么意思?”玉熙這也算是變相地在老夫人跟秋氏面前上了眼藥。
秋氏對玉如一直都是無感的:“隨她折騰去,不用理會就是了。”先是裝病避過上學(xué),接著又她們只給玉辰與玉熙弄廚房偏心,現(xiàn)在又整出這么一出。以前還覺得玉如乖巧懂事,如今是來覺得玉如眼皮子淺家子樣了。
玉熙見好就收,立即轉(zhuǎn)移了話題:“伯母,那個丫頭的規(guī)矩學(xué)得怎么樣了?”按照玉熙的想法,還是自己調(diào)教的放心。
秋氏笑著道:“規(guī)矩學(xué)得差不多,等下午就給你送過去。”
不久,薔薇院迎來了一個新人。
玉熙看著跪在地上,瘦得跟竹竿似的姑娘,很是懷疑這人就是秋氏的很有力氣的人:“你真的有一把子力氣?”
姑娘有些害怕地道:“姑娘,我自就力氣比別人大。”要不是玉熙明確表示她需要一個力氣大的丫鬟,就這姑娘的模樣是決計入不了國公府管事媽媽的眼。
玉熙覺得眼見為實:“那你搬一下這個桌子給我看。”
看著姑娘走過去將桌子舉起來,玉熙確信了這姑娘真是有一把子力氣了,這張桌子有三十多斤重,她別舉了,挪都挪不動:“放下來吧!”見對方又跪在地上,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是怎么到我們府邸來的?”
姑娘道:“我叫三丫,住在山里頭,家里有兩個姐姐一個弟弟。家里要湊錢給弟弟念書,還要買田,所以娘就將兩個姐姐跟我都賣了。”至于家在哪里,三丫也不知道。
玉熙也沒什么,很多人家重男輕女,為了兒子賣女兒的數(shù)不勝數(shù)。有時候玉熙也很慶幸自己出生在國公府,哪怕爹不疼親娘早逝,但她卻從沒為吃穿發(fā)過愁。正好玉熙上午看到一味藥材,道:“從今天開始,你就叫紫堇。”三丫的名字太俗氣了。
紫堇給玉熙磕了三個頭,道:“謝主子賜名,奴婢記住了。”
當(dāng)天晚上,玉熙在書房寫字的時候,讓紫堇跟在身邊。見紫堇望著她寫的大字,眼中滿是欽佩,笑著道:“想認(rèn)字嗎?”
紫堇趕緊搖頭道:“不想。”認(rèn)字是很費錢的事,她哪里有這個資格。不過看著姑娘寫字,賞心悅目。
玉熙笑道:“想認(rèn)字我就教,不過你得記住一件事,你是我的人,以后只聽我的話。”玉熙是決定將紫堇培養(yǎng)成心腹的。府邸里的人關(guān)系盤根錯雜,辦一般事情可以,但是涉及到機(jī)密她就不放心,所以她只敢讓紅珊負(fù)責(zé)打聽消息跟做一些不太重要的事。哪怕紅珊投誠了,但一些隱秘的事她也只敢交給墨菊或者墨桃去做。沒辦法,紅珊的家人都在府邸,萬一老夫人或者誰拿她的家人威脅,玉熙可不相信紅珊回站在她這邊。
紫堇立即跪在地上,道:“奴婢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
玉熙低頭寫下忠心兩個字遞給紫堇,道:“這兩個字是忠心,你先將這兩個字牢記在心。”既然是心腹,認(rèn)字是必須的,不過也不著急,一天學(xué)一些,長年累月下來也足夠用了。
紫堇恭敬地都:“是。”
玉熙笑道:“你不用害怕,只要你不生二心,我不會虧待你的。我已經(jīng)吩咐了墨菊,她以后會好好教你的。”她作為主子,不可能教丫鬟做事,所以她就將這個差事交給了墨菊。
天氣來熱,多走兩步都得滿頭是汗。放假的時候,玉辰?jīng)]去平清侯府,邀了玉辰去汀云閣。
汀云閣四面來風(fēng),又是靠近湖邊,不用放冰都很涼爽。
玉熙過去的時候,玉辰正在彈琴,還讓玉熙聽完后點評。玉熙面色有些發(fā)囧:“三姐,我對樂理沒天賦這你是知道的。你讓我點評,我哪能出個所以然出來呀!”你畫畫上面的讓她看,她還能個一二三四五,可這琴她就無能為力。
玉辰笑著道:“只是讓你聽聽,就當(dāng)是消遣。”
來都來了,聽一首曲子也不費什么功夫。至玉辰雙腿盤起,坐在琴桌前,先調(diào)了一下音色,然后才開始彈奏。接連彈奏了兩首曲子,玉辰才問道:“四妹妹,你覺得我的琴彈得怎么樣?”
玉熙剛才是邊聽琴音邊吃桃子,不出的愜意:“好聽。”但怎么個好聽法,玉熙沒法出來了。
原以為就這么完了,哪里知道玉辰又帶了玉熙去了畫室。看著屋子的地上鋪滿了畫,玉熙有些汗顏。她跟著宋先生學(xué)畫也學(xué)了這么久,雖然被宋先生有天賦,可她到現(xiàn)在都沒畫過幾張。
在汀云閣呆了兩個時辰,玉熙就帶著紅珊回了薔薇院。紅珊出了汀云閣,道:“奴婢一直聽汀云閣冬暖夏涼,沒想到傳聞不是虛的。”完心地看了玉熙一眼,見玉熙沒啥反應(yīng)她才放心。因為老夫人對三姑娘的特別偏愛,大姑娘跟二姑娘都心存不滿。可她家姑娘,好像都不在意。
玉熙卻是輕輕一笑,若是這個都在意,她估計也得跟玉如一樣鉆了牛角尖吧。
走了一會路,紅珊突然想起一件事,她都忘記跟玉熙了:“姑娘,容姨娘差不多快生了。起來這個孩子也不容易呢!”容姨娘懷孕到現(xiàn)在,出了兩次事,一次吃食里放了能墮胎的臟東西,幸運地是容姨娘只吃了少許;另外一次是被在花園摔了一跤,雖然動了胎氣,但好歹孩子給保下來了。紅珊都不得不佩服容姨娘。若是二姑娘學(xué)到容姨娘三分的手段,也不至于被禁足到現(xiàn)在。
玉熙也知道容姨娘產(chǎn)期就在這個月。
紅珊道:“穩(wěn)婆跟大夫都容姨娘這胎是兒子。”沒有兒子的容姨娘都得讓夫人避讓三分,有了兒子容姨娘還不得爬到夫人頭上。所以紅珊覺得這個孩子,大夫人肯定可能不會讓她安然生下來。
玉熙輕笑道:“兒子女兒,對大伯母來都沒妨礙的。”伯母的國公府夫人的位置已經(jīng)固若磐石,沒誰能動搖了,就是老夫人都不成。不過有容姨娘在,時不時給膈應(yīng)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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