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媽媽得了玉熙的話原是打算去見侄子的,不過卻被得了消息的曲媽媽攔住。
事出反常必有妖,多年未聯(lián)系現(xiàn)在卻上門,可不讓人懷疑。曲媽媽道:“王妃的話你忘記了?你怎么還敢去見他?”從相識到現(xiàn)在也有十八年了,她不想白媽媽丟了命。
白媽媽道:“這事我已經(jīng)跟王妃回稟了。曲姐姐,我就想問下我父母可還安好!毙稚┧且欢疾环旁谛纳希筛改府吘股B(yǎng)了她一場。且當(dāng)年不是不想留她在家,只是拗不過兄嫂。
曲媽媽恨鐵不成鋼地道:“就算他們還活著又如何?”就算這個所謂的侄子不是被人指使著,這門親也不能認(rèn)。聽白媽媽的經(jīng)歷就知道,這些人勢力得很,認(rèn)了以后擺脫不了。
白媽媽輕聲道:“現(xiàn)在外面世道不好,若爹娘還活著,我想拿些銀錢給他們用!
曲媽媽道:“若是這樣那也不用見面,讓人將銀錢送去給他就是!彼龘(dān)心白媽媽見了那個所謂的侄子,對方訴訴苦求一求,白媽媽心一軟就將他留下來。若是這樣,白媽媽在王府也呆不下去了。
白媽媽搖頭道:“其他人又沒見過他,我得親自去問下,確認(rèn)過才成!彼腻X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得確認(rèn)人沒錯才給。
見曲媽媽不贊同的樣子,白媽媽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確認(rèn)人沒問題,白媽媽也沒跟他多什么,將裝了二十多個金裸子的酸枝木盒子給了他侄子:“明日就回京去吧!”
三天以后,白媽媽聽到廝她侄子又來了:“他怎么沒回去?”
廝搖頭表示不知道。
白媽媽覺得奇怪,不過卻沒去見她侄子,而是尋了韓吉幫忙,看看她侄子這幾天在鎬城做什么。
韓吉作為大管家,消息還是很靈通的。一個時辰以后,韓吉將結(jié)果告訴了白媽媽:“你侄子得了錢就去了群芳樓,錢花完了就被趕出來了!
這人來的當(dāng)天他就套了話,確定不是對方派人的細(xì)作,※£※£※£※£,≥¤也就丟開了。
頓了下,韓吉還將他得到的消息告訴了白媽媽:“你這個侄子喜歡去煙花之地,將家業(yè)敗光了沒辦法才到鎬城尋你。”白媽媽侄子也沒想到竟然那般好運,一過來就得了這么多的錢。
白媽媽氣的渾身發(fā)抖,二十多個金裸子換成銀子有三百多兩,在鎬城這邊田地都能置辦三四十畝,結(jié)果就被他三天花光了。
韓吉既然派人去查了,肯定會將對方的底細(xì)查得清清楚楚:“對了,我讓人從你侄子那套了話,你父親十二年前就去了,你母親五年前也去了!
白媽媽氣的氣血上涌,暈過去了。醒過來以后哭了一場,在眾人的寬慰下將這事丟開了。至于她侄子,被打了一頓丟出了王府。
四月的天,御花園開的花并不多,而其中石榴花開得最是茂盛的,一簇簇、一團(tuán)團(tuán)、一叢叢,每一朵都是一般噴吐的火舌。
燕無雙望著瑰麗如錦緞的石榴花,輕聲道:“記得祖母就最喜歡石榴。”石榴寓意著多子多孫,紅紅火火,這老人家大部分都喜歡。
閔公公并沒見過燕家太夫人,不過對于燕家的事他還是很清楚的。燕家太夫人一直跟著丈夫在遼東,哪怕最危險時刻都沒離開過遼東。閔公公一臉敬佩地道:“太夫人乃是女中豪杰。”
燕無雙淡淡地道:“祖母臨終前她希望下輩子能過平淡安寧的生活!睕]誰喜歡打仗,他祖母也不例外。
閔公公正琢磨著如何回話,就見孟年走了過來,當(dāng)即松了一口氣;噬闲郧殡y以捉摸,他每次回話都要想很多遍,非常累人。
燕無雙摘了一朵石榴花,淡淡地問道:“何事?”難得有個空閑時間到御花園來走走,希望不要有煩心事來擾亂他心緒。
閔公公識趣地退到轉(zhuǎn)彎的地方。至于其他人,退得更遠(yuǎn)了。
孟年輕聲道:“剛得到消息,云啟浩去了綿州。”
將手中的石榴花仍在地上,燕無雙轉(zhuǎn)頭問道:“消息準(zhǔn)確?”綿州如今到處是災(zāi)民,云擎又最看重云啟浩,如何會讓他去這么危險的地方。
孟年頭道:“云啟浩已經(jīng)啟程,正在前往綿州的路上。皇上,這次是除掉云啟浩的絕佳機(jī)會!痹阪城想除掉云啟浩難如登天,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燕無雙掃了一下肩膀上的葉子,笑著道:“云啟浩是明王府的繼承人,他出行肯定會帶足人手。想殺他,沒那么容易。”
孟年道:“可若是云啟浩死了,對云擎跟韓玉熙也是一個重大的打擊。”失去最優(yōu)秀的嫡長子,夫妻兩人定然痛不欲生。
燕恒禮是孟年看著長大的,這次卻差被韓玉熙給殺了,他如何不氣憤。
燕無雙望著如火一般的石榴樹,淡淡地道:“云啟浩感染天花沒事,夫妻兩人都跟瘋了似的。若是云啟浩死了,你猜這兩人會干什么?”
孟年淡定地道:“云擎會出兵攻打京城。若是如此,那就好了。倉促出兵,哪怕云擎再會打仗,這仗也打不贏。”
燕無雙望了一眼孟年,道:“韓玉熙是個合格的政客,哪怕云啟浩死了她也不會讓云擎出兵。”
孟年覺得燕無雙將玉熙看得太高了:“韓玉熙再強(qiáng)悍她也是一個女人,面對喪子之痛,我相信她沒辦法再保持理智!
“那就試試看!卑⒊嗍撬羁粗氐膬鹤樱n玉熙跟云擎對他下毒手他怎么可能不報復(fù),只是之前沒有機(jī)會了,F(xiàn)在機(jī)會送上門來,他如何會放過。
傍晚的時候,燕無雙去了章華宮。一進(jìn)殿內(nèi),就見韓玉辰正在整理衣裳。
玉辰將手中竹青色的夏衣放回在桌子上,起身給燕無雙行了一禮:“皇上!
見燕無雙看著桌子上的衣裳,玉辰解釋道:“馬上要到夏天了,臣妾讓尚司局的人給做了幾套衣裳!弊缘昧讼⒅腊⒊鄾]性命危險,玉辰的病就好了。
看衣裳的樣式,燕無雙就知道這是做給阿赤了。讓他詫異的是這做衣服的料子:“怎么用的葛布?”以前玉辰送往遼東的衣裳,都是錦緞絲綢的。
玉辰笑著道:“葛布吸汗,夏天涼爽!备鸩嫉囊律阉隽怂奶祝(xì)布的也做四套。夏天八套衣裳,也該是夠了。當(dāng)然,兒女一視同仁,玉辰給阿寶也準(zhǔn)備了八套衣裳。
燕無雙覺得玉辰比以前長進(jìn)多了。阿赤在軍營穿著不宜華貴,貼身舒適才是最好。
“下午得了消息,云啟浩在前往綿州的路上!边@事除非孟年,也就只能跟韓玉辰了。
玉辰的手一頓,然后才開口問道:“綿州地動,云啟浩是去綿州賑災(zāi)?”
見燕無雙頭,玉辰咬了咬貝齒。她心里恨極了玉熙,雖然阿赤沒有性命危險,但這次受傷會留下很嚴(yán)重的后遺癥。具體會是什么,現(xiàn)在還不清楚?伤桓议_口讓燕無雙為阿赤報仇。
燕無雙掃了韓玉辰一眼:“我已經(jīng)派了最好的刺客去綿州,若是云啟浩不死,他也沒必要回來了!敝敖械媚前銋柡σ欢ㄒ獮榘⒊鄨蟪,現(xiàn)在卻不吭聲。
“皇上,若是云啟浩死了,云擎跟韓玉熙會不會再對阿赤跟阿寶下毒手?”她是想要殺了云啟浩,讓玉熙也嘗嘗這錐心之痛?墒撬ε乱坏┰茊⒑普嫠懒,玉熙會了害阿赤跟阿寶。
云啟浩出天花一事,已經(jīng)讓她得到了深刻的教訓(xùn),玉辰是真的怕了。
燕無雙恍然,原來如此:“云啟浩若死了,不僅阿赤跟阿寶,義兒跟忠兒他們都會有性命之危!
玉辰臉色一白,抓著燕無雙的手道:“皇上,不要!备鷪蟪鸨绕饋,兒子跟女兒的性命更重要。
“剛才不是了,人已經(jīng)派出去了!币娪癯綋u搖欲墜一副快要暈厥過去的樣子,燕無雙道:“我跟云擎他們夫妻結(jié)下的是死仇,就算現(xiàn)在不殺云啟浩,他們也不會放過我跟孩子們的!
“皇上……”
燕無雙心態(tài)一軟,道:“你放心,阿赤的事再不會有了!
玉辰低下頭,沒再吭聲。不是不相信燕無雙,而是云擎跟韓玉熙的實力比他們強(qiáng)。若是這對夫妻兩人處心積慮要阿赤跟阿寶的命,燕無雙根阻止不了。只是她也清楚,這事她反對也沒用。
接連趕了幾天路,啟浩累得不行。這日傍晚,一行人尋了個避風(fēng)有水的地方歇腳。望著崎嶇不平的路,啟浩不由感嘆,有詩云‘蜀道難難于上青天’,學(xué)的時候沒什么感覺,現(xiàn)在是深有感觸。這邊道路崎嶇不平,騎馬過來差被顛得吐了。
喝了一口水,啟浩問了余志:“還要多長時間到!痹缧┑诌_(dá)綿州,也能早些了解那里的情況。
余志道:“按照我們的行程速度,再有兩天就可以到了!眴⒑撇⒉怀褟(qiáng),他只白天趕路,天一黑就休息。而且碰到天氣不好,他也不趕路。這讓跟隨他出來的人都松了一口氣,最怕的是棗棗這種行事隨心所欲的主子了。
啟浩望著綿州的方向,道:“也不知道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余志見狀寬慰道:“世子爺不用擔(dān)心,綿州知府開了糧倉,這些糧食足夠應(yīng)付半個月了!卑雮月時間足以等到周邊的物資運送過來了。
啟浩坐在一根木頭上,跟余志聊著天:“余志,我聽你自跟著楊師傅走南闖北去過很多地方。那你去過綿州嗎?”
“我沒去過,不過師傅去過!鳖D了下,余志又道:“除了榆城跟鎬城,我跟師父只在京城呆的時間比較長。其他地方都是路過!敝皇锹愤^又沒停留,哪能熟悉呢!
沒一會,易錕將一大碗飯端上來,香噴噴的米飯上面放著香腸,聞著香味就讓人食欲大開。朝著啟浩道:“世子爺,吃飯了!被慕家巴庖磺袕暮啠藛⒑颇艹陨蠠犸,其他人也都只能吃干糧了。
啟浩將這一大碗飯就著香腸吃完了,然后道:“沒想到這香腸味道這么好。”啟浩更喜歡吃新鮮的東西,并不喜歡吃這種加工過的食物。這方面,跟玉熙很像。所以在家里,香腸臘肉這種東西他都不怎么碰。
易錕笑著道:“出門在外,能吃上熱飯熱菜,那比山珍海味都美味。”啟浩經(jīng)常跟云擎外出,特別是這次攻打北擄也是一直跟在身邊,所以易錕對他也比較熟。
聽到這話,啟浩也笑了下道:“娘我出門后,就會特別想家!彪m然啟浩不是第一次出門,但之前都是跟著云擎,不像現(xiàn)在是一個人出門。
易錕也沒笑話啟浩,不管怎么也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出門了想家很正常。
魯白走過來道:“世子爺,水好了。”啟浩愛干凈,每日都要洗澡;慕家巴獠环奖悖筒敛辽。
洗漱以后,都不用人催,啟浩就進(jìn)了營帳睡覺去。
魯白跟易錕道;“世子爺真不像個十二歲的孩子。大郡主跟世子爺比起來,反倒更像個孩子了!币笳棕S不會埋怨的話,可其他跟著的護(hù)衛(wèi)會呀!沒辦法,棗棗做的有些事確實挑戰(zhàn)眾人的底線。只是礙于她的身份,眾人面上不會什么。
易錕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大郡主是姑娘,做事隨心所欲沒什么,可世子爺卻不能!比羰鞘雷訝敻罂ぶ饕粯,那王爺跟王妃就該發(fā)愁了。
頓了下,易錕又道:“大郡主這性子,也是王妃給慣的。”作為云擎的心腹,他知道云擎對六個孩子一視同仁。
“為什么王妃對世子爺那般嚴(yán)厲,對大郡主卻如此縱容?”這態(tài)度,一個填一個地。
易錕沒解釋,只是道:“等你有了自己的子女就知道了!眱鹤樱貏e是嫡長子是要支撐門戶的,自然是要嚴(yán)厲教導(dǎo),而姑娘沒這方面的要求,怎么寵著都行。
魯白年初才成親,還沒當(dāng)?shù),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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