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茲王白訶黎布失畢率軍追到疏勒城,討要龍紋玉戒,沒承想碰了一鼻子灰,賠了寶貝又折兵。rg
氣憤之下,他想拿疏勒的立國石碑當出氣筒,可張七又冒出來了,一通暴揍將他派去砸石柱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隨后李龍也帶兵殺出城來。
龜茲軍措手不及,一時間首尾難顧,陣型大亂。
白訶黎布失畢大叫起來,“都別慌!他們沒有城墻倚仗,根就不是咱們的對手,大好時機就在眼前,快回軍消滅他們!”
“報!”一個士兵飛馬趕來,一臉慌亂,“陛下!大事不好了!王城傳來消息,焉耆王龍突騎支率領五千人馬前來偷襲,請陛下速速回軍!”
“什么!怎么會這樣?”
一邊的將官忙提醒道:“陛下,不用問,肯定是龍突騎支事先得到了消息,想趁著咱們城中空虛,渾水摸魚,陛下,快點下令撤兵吧!”
白訶黎布失畢氣得渾身顫抖,咬著牙,瞪著眼,都不出話來了。
“陛下,為了個戒指,不值呀,別等了,快撤吧!”
“唉!撤兵!走!”
龜茲兵們總算解脫了,丟盔卸甲,跟著國王敗退下去。
李龍得勝,也沒去追趕,轉過來率兵來到張七近前,“貴客,你沒事吧?”
張七心翼翼地將石柱扶回原位,向李龍道謝:“多謝陛下相助!我沒事!”
“那就好!貴客,你為何要保護這個石柱啊,這就是塊石頭,既不能當飯吃,又不能當錢花,有什么用啊?”
張七向李龍行了個禮,“陛下,我是個粗人,有些道理我也不太會講,我只是覺得有些東西的價值不是用錢能衡量的,就像我們這些當兵的,在戰場上看到了戰旗,心里就有了主心骨,大家就都會舍身忘死地保衛它,這個石碑的作用應該也是如此,疏勒之所以是疏勒,就是因為有它在呀!在下見識淺薄,斗膽妄言,還請陛下三思!”
李龍長嘆一聲,“唉!到底是大唐人,見識就是不一般,王受教了!”
“在下豈敢!”
眾人回城。
次日,張七一行人打點好行囊,離開客棧,到王宮向李龍辭行。
李龍親自率領文武官員將他們送出城去,臨別前,他還不忘向張七提了個醒,“貴客,你們此去于闐,一定要多加心,據王所知,于闐王尉遲渥密狡詐狠毒,野心勃勃,絕對不是一個善類,我勸你們最好還是低調行事,快速通過,盡量不要在城里逗留,更不要大張旗鼓,以免惹下是非呀!”
“多謝陛下指點,我等記住了!”
張七眾人辭別了李龍,催動駱駝啟程。
話休煩絮,數日后,他們來到于闐,在城中的一家客棧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又匆匆上路了。
他們之所以行動如此倉促,一是聽取了李龍的建議,另外,也確實歸心似箭,想盡快趕回播仙鎮,和李恪、楚恒匯合,商議回唐之事。
假如他們就這樣安然無事地出了城,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就在他們快到城門口的時候,出了岔子了。
迎面,一幫醉醺醺的士兵走上前來,咋咋呼呼,堵住了眾人的去路,“站住!你們這群人是干什么的?這一大早急急忙忙地,是要去哪兒呀?”
張七看看他們一個個酒氣沖天、嘴歪眼斜的樣子,也沒當回事,隨口應付道:“啊,軍爺,的們都是過路的行商,眼下正要去東土大唐跑一單生意,請軍爺們行行好,高抬貴手,放我們過去吧!”
“是嗎?我怎么看你們不像好人哪?該不會是從播仙鎮來的細作吧?”軍頭往地下吐了口唾沫,朝他們伸了伸手。
張七不明就里,還在辯解呢,“軍爺!的們真的是行商啊!軍爺您肯定是搞錯了!”
“誒,大人不必了!”陶公義呵呵一笑,跳下駱駝,從懷里拿出兩個銀錠子,放在軍頭手心上,“軍爺,這是的們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拿去給兄弟們買點酒喝吧!”
軍頭把銀子掂了掂,“恩,你還算上道兒!好吧!我看你們也都是些遵紀守法的安善良民,那你們就過去吧!”
“多謝軍爺!”
隊伍正要起行,軍頭忽然眼睛一亮,“等等!”
“誒?軍爺,你還有什么事啊?”張七詫異道。
軍頭沒理他,大步流星走到翟珊旁邊,兩只眼睛賊溜溜地盯在了她身上,“嘿嘿嘿嘿,我,你們的隊伍里還是藏著貓膩呀!”
翟珊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一皺眉,臉色沉下來了,強忍著怒氣道:“軍爺,你這是何意呀?”
“少廢話,快下來,我要例行搜查!”
翟珊無奈,為了不暴露身份,只好照做。
軍頭滿臉淫笑,“我來問你,為何要平白無故女扮男裝啊?”
“軍爺笑了,在下只是一個隨行的伙計,何來女子一呀?”
“哎呦!還不承認?嘿嘿嘿嘿!要不要大爺們見證一下,看看你是不是女的呀?看看這身材,嘖嘖,細皮嫩肉的,捏一把都出水,真是極品哪!嘿嘿!來吧!脫掉衣服,跟爺們好好樂呵樂呵!”兵痞們隨即一擁而上。
翟珊剛要動手,剎那間,她就感到一股強風迎面襲來,耳籠中就聽到“啪啪啪啪啪!”
等她回過神來,再一看,張七早已怒氣沖沖地站在了自己面前,兵痞們的尸體都倒在數丈開外,碎得一塊一塊地,到處都是,都不成人形了。
周圍的百姓見狀,嚇得四散奔逃,“啊!殺人了!快跑啊!”
城墻上的軍兵也都看到了,“有人襲殺官兵,快關城門,別讓他們跑了!”
隨后,城門嘎吱吱關閉,大批士兵叫嚷著沖下城來。
翟珊埋怨道:“相公!你這是何苦啊?我會武功,跟他們周旋一下,也不會有事的!你這樣一來,咱們豈不是惹事了嗎?”
“別了!大不了就殺出去!怕他個球!這種事讓我忍,還不如讓我去死!”
話間,敵兵們趕到了,呼啦一下將眾人團團圍住,領頭的將領怒目橫眉,用刀一指,“惡賊,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害官兵,這還了得,來呀!將他們統統擒拿,膽敢反抗者,就地處決!”
要依著張七的性子,他早就沖上去大打出手了,可中途還是被程懷亮攔了下來,“七兄,別著急呀!現在可不比在石頭鎮的時候了,咱們身邊還有三十多個伙計呢!若真打起來,你我是沒事,可他們就不好了!能不動手盡量別動,讓我試試去!”
隨即他一聲高叫:“哎!將軍!切莫動手,切莫動手啊!”他一招手,帶著陶公義,兩個人一溜跑,笑嘻嘻地來到將領面前,“將軍,稍安勿躁,我等有下情回稟啊!”
將領把眼珠子一瞪,“你們想干什么?擅殺官兵,這么多人親眼所見,你還想抵賴不成?”
“我等豈敢?只是這件事很復雜,里面還有其他隱情,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我等實在是難以啟齒,可否請將軍移步,隨我等到一處僻靜所在,我再將內情向您詳細明!”
“哼!好大的膽子!你們把將軍當成什么人了?將軍一向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想籠絡我?沒那么容易!”罷,將領朝他們伸了伸手。
“將軍!您真的冤枉我等了!我等確實有一番真情實意要向將軍述,不吐不快呀!”程懷亮著,指了指自己的袖筒。
兩人對上暗號了。
將領煞有介事咳嗦了一聲,“咳!那好吧!為了更好地查清案情,將軍就隨你們走一趟,要是敢糊弄我,哼,你們這幫人就甭想活著離開了!”
“是是!將軍請放心!”
三人快步拐進附近的一處僻靜的院子里。
將領背著手站定,繃著臉道:“你們有什么隱情?直吧!”
程懷亮掏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遞到他眼前,“將軍,這是我們的一點意思,請您笑納!”
將領把銀票拿起來,看了看,語氣登時和緩下來,“恩,還算有點誠意!你們哪!怎么做事這么毛躁?出手就要人命,攤上這么大的事,叫我怎么幫你們擺平嘛!”
“是呀!都怪我的伙計脾氣太暴躁了,回去后,我肯定會好好懲罰他!可話又回來,死人的事不,大也不算大,在咱們大漠里,每天死個把人不都是司空見慣嗎?何況還是幾個無名卒,將軍您就通融一下,把此事遮掩過去算了!”
陶公義也跟著補充道:“是呀是呀!將軍,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您今日的恩情我們銘記在心,從此后,大家都是朋友,這條商路我們經常跑,以后免不了還要跟您再見面,您放心,這好處我們是絕對不會吝嗇的!”他把自己的名帖拿出來,呈給將領,“在下陶公義,多多指教!”
將領翻看著名帖,點點頭,“一看你們也是坦誠之人哪,好吧,那我便幫幫你們,只不過你們殺人太過明目張膽了,眾目睽睽之下,我若是一點都不處置你們,沒法交差呀!這樣吧,先委屈你們到昆侖山的玉礦里做幾天勞役,等過幾天,風聲一過,我再派人把你們放走也就是了!”
“好!憑將軍幫忙,大恩大德容當后報!”
三人原路返回。
將領招手令士兵們收回兵器,“好了,適才將軍聽過了他們的敘述,此事確有隱情,這些商人雖然失手誤殺了咱們的士兵,但卻是因被殺的士兵酒后亂性,搶人財物所致,其情可憫,其行可原,而且他們的認罪態度也非常好,將軍決定從輕發落,饒恕他們的死罪,罰他們到玉礦里做苦役,沒有特赦的旨意,終生不得出礦!”
“屬下遵命!”
士兵們圍上前,押解著張七一行人離開事發現場,抄路,進入昆侖山口。
士兵們心里跟明鏡似的,“不用問,這幫人肯定是打通了將軍的門路了,要不然,將軍怎會是這個態度啊?這要是能讓他們在將軍面前上一兩句好話,不定自己也能跟著沾點光啊!”
所以這一路上,他們不僅沒有難為張七眾人,相反還大獻殷勤,鞍前馬后,跑腿學舌,忙得不亦樂乎。
程懷亮頗為得意,聲對張七道:“怎么樣?七兄,我這招釜底抽薪玩得還可以吧?你就是事再大、武功再高,也不一定能解決所有問題,關鍵時刻,還得會用腦子啊!”
“哼!一肚子花花腸子!”張七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們折騰了半天,就是這個結果啊!咱們落到這荒山野嶺里,什么時候能出去?”
“不必著急!也就耽擱幾天而已,就當到山里散散心嘛!”
隊伍又在山中穿行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時分,他們到達了礦場。
礦場守備和監工們都是那將領的部下,得知情況,也都客客氣氣,很給面子,還安排干凈的住所讓眾人歇息。
當然,程懷亮和陶公義少不了使些銀子,將礦場上下都打點一二。
礦場守備非常高興,當晚,還特地擺下酒宴給眾人壓驚。
席間,程懷亮和陶公義甚會逢場作戲,你一言,我一語,嘻嘻哈哈,幾杯酒喝下去,就跟守備搞得非常熟絡,儼然成了相見恨晚、無話不談的至交好友了,看架勢,如果有個香爐,他們就能當場磕頭拜把子。
陶公義話也不避諱了,“守備大人,方才我從礦中經過時,無意中看了幾眼你們挖出來的玉料,感覺品相很一般哪!”
守備一挑大拇指,“陶賢弟果然不愧是西域鼎鼎有名的富商,就是有眼光!實不相瞞,咱們這個礦場根就沒什么好貨,出產的都是和中下等的玉石,真正的好料都在昆侖山的山巔雪嶺之中,極其稀少,而且那些地方險惡無比,都不是尋常人能去的,常常是派出去一百人上山采玉,能活著回來十幾個就算不錯了!”到這,他面露無奈之色,“唉,今年的采玉又得提前了,昨日,陛下下旨,令我等在一個月內找到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料,若逾期不交,就得受罰,你們,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是呀,你們國王為何如此著急呀?難不成這其中有什么隱情?”
“這話倒是問到點上了!”守備一正經,壓低聲音道:“不瞞你們,我最近還真打聽到一個消息,陛下之所以這么急著找羊脂玉,是想要把玉送往南邊,拉攏吐蕃贊普松贊干布,請他發兵相助,一起攻打播仙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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