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晨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那就聽您的命令吧!
“你先好好歇著吧,我改天再來看你。”許朗說完就要走。
“長官。”高晨叫住了許朗,眼角朝四周瞥了瞥,“長官最好是扶我回病房,屬下有要事回稟長官!
“你這病。”許朗輕輕的在高晨的頭上拍了一下,“好吧,我就伺候你一次。”
許朗扶著高晨回到了病房,高晨關上門把拐杖扔在了一邊,對著許朗敬了個軍禮:“長官,屬下這幾日想到一件事,可能咱們總參忽略了!
“說吧。”許朗在床上坐下。
高晨想到的這件事許朗和冷天冰還真的是忽略了,不但他們忽略了,整個軍方的人都沒有往這方面想,那就是在升龍府的大明商人。
榆林灣要想在明年徹底征服整個越南,就勢必會和鄭梉打一場全面戰(zhàn)爭。升龍府內還有一千多大明商人,上一次進攻北越,這些商人就被困在了大明商會里面。如今大明商會已經被解散了,護衛(wèi)隊也沒了,這些商人的處境不是很好。尤其是穆綏德,聽李福強說,他現(xiàn)在連出門都會有人盯梢,和失去自由幾乎沒什么兩樣。
“長官!备叱拷ㄗh道,“屬下認為如要和鄭梉全面開戰(zhàn),升龍府內的大明商人必須提前撤離,否則我們將會很被動!
“是啊,這的確是個問題!痹S朗問道,“但是要怎么撤離,如果動靜太大鄭梉會不會有什么疑心?”
“長官,屬下也沒想出什么好辦法來!
“算了,你慢慢想。”許朗起身,“我回去和冷副參謀長再商量一下!
許朗回到總參把高晨的話轉述了一遍,冷天冰也沒什么好主意。兩個人決定先由軍委會把這個問題通報給李福強,看看他那邊能有什么辦法,盡量先做點撤離準備。
李福強這陣子在越南忙的不亦樂乎,家里的意思是到年底第二軍要征滿一萬人。李福強知道明年春天肯定要大規(guī)模進攻北越,第二軍的滿編是一萬八千人,年底一萬人是遠遠不夠的。所以李福強和林兆龍、何超勇商量了一下,加大了征兵力度,大批柬埔寨人被征召入伍,目前第二軍的兵力達到了一萬兩千人。
林兆龍從會安返回了普利安哥,他這次去會安是去和阮有鎰商談一下商貿的事情,希望南越方面能放開全部市場,吸引各國商人,尤其是西洋商人。此外林兆龍還有一個任務,看一下南越方面的軍隊情況,估計一下明年的軍事行動中阮有鎰會不會幫上忙。
“阮有鎰是怎么答復的。”李福強問道,F(xiàn)在何超勇重返錦普,普利安哥只剩下李福強和林兆龍兩個軍方的人。
“全面放開市場他還是有疑慮。”林兆龍說道,“我們最后談的是逐步放開,先在沿海一線找?guī)讉點,慢慢向內陸推進!
“你這是沿海開放城市啊!崩罡娦Φ,“他那邊的軍隊怎么樣?”
“差不多兩萬兵馬,可是戰(zhàn)斗力不行。但我沒和他說明年的事,我覺得現(xiàn)在說還有點早!
“嗯,不說也好!崩罡娬页隽艘环庑,“劉軍從新加坡來信了,西班牙人答應可以協(xié)助我們進攻北越。”
“他們怎么又答應了?”林兆龍接過信看了兩眼,“你前一陣子去新加坡的時候不是說西班牙人沒答應嗎?”
“還不是錢的問題!崩罡娬f道,“我回來后劉軍又去了一趟巴達維亞,答應了西班牙人可以進駐越南經商!
林兆龍把劉軍的信放下:“從信上看應該沒什么問題,可我總覺得西班牙人沒安什么好心。”
“這事先不要急著下結論,畢竟是咱們先去找的人家。”李福強吩咐道,“兆龍,不管怎么樣,還得加大征兵和訓練。我給家里寫一封信,把越南的情況全面匯報一下,如果咱們兩個軍全部滿員的話,咱們自己就能解決掉北越。咱們也不用太著急,春節(jié)的大會一定會拿出決議的!
“對了,剛剛收到的家里的信!崩罡娪终页隽肆硪环庑,“總參那邊的意思是讓咱們拿出一個計劃,他們希望能在開戰(zhàn)前將升龍府的大明商人撤出來。”
林兆龍接過了許朗寫的這封信,許朗在信中并沒有說明應該怎么辦,只是一再強調了決不能讓鄭梉再把大明商人當成是人質或者談判條件,那樣榆林灣會很被動。
林兆龍看完把信扔在桌子上:“許朗和冷天冰兩個聰明腦袋都沒什么辦法,咱們能有什么辦法。不過他們說的沒錯,如果現(xiàn)在就大規(guī)模外撤的話,鄭梉肯定會起疑心!
“咱們好好想想!崩罡姲褍煞庑哦际樟似饋,“總會有辦法的!
十二月初的登州已經是很冷了,王華一直呆在這里沒走。前不久梁二傳過來消息,在和博木博果爾約好的寧古塔并沒有等到他和陳雨寒,現(xiàn)在梁二正在向雅克薩進發(fā)。
葛濤被從北京叫到了登州,王華給葛濤下了一個死命令,春節(jié)期間一定要把眼鏡蛇營救出來,一切行動安排由葛濤全權負責。
根據(jù)情報,季通,F(xiàn)在仍舊被關押在釜山。王華向鄭江和張國棟提過建議,想用軍工科研所的那個技師去換回眼鏡蛇,但是這個主意被兩個高官否決了。王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強行營救。
葛濤從各地抽調人手,組建了一支50人的特別行動隊,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開始秘密訓練。葛濤找的這個地方并不在登州,而在浮山所。因為王華明白,登州肯定有濤敏的眼線,但是浮山所卻不一定有。自從上次榆林灣派了一個連護送馮開忠回浮山所以后,這個連就一直駐扎在了浮山所,現(xiàn)在劃歸了王兆星統(tǒng)轄,馮開忠對榆林灣在自己的地方駐扎一百多人也沒說過什么。
葛濤把訓練基地放在了離浮山所大約五里以外的一個港灣里,離春節(jié)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訓練很是艱苦。并且葛濤下了嚴令,所有行動隊人員一律不得外出,一切給養(yǎng)由葛濤親自去浮山所采購。
自從馮開忠同榆林灣扯上了關系,浮山所便成了向榆林灣轉送流民的中轉站,拿下日本之后,鄭芝龍也把這里當成運輸貨物,船舶停靠的一個中轉地方。所以這兩年浮山所的人口和商貿發(fā)展得很快,已經成為了一個擁有幾千人口的市鎮(zhèn),所城內也開了幾家客棧和酒肆。
這一日又到了運送給養(yǎng)的時間,葛濤單獨回到了浮山所的榆林軍駐地。
駐軍連長見是葛濤來了,忙迎了上去:“長官辛苦了。”
“甭和我玩虛的,我現(xiàn)在不是你的長官!备饾┑氖潜阊b,“東西準備好了嗎?”
“好了,好了。”連長答道,“您放心,十天的給養(yǎng)全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起運。”
“那就起運!
“長官。”連長說道,“您看現(xiàn)在是正午了,長官肯定還沒有用飯吧,卑職想宴請長官,不知長官是否賞臉?”
“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啊!备饾诟∩剿袅艘欢螘r間,和這個連長混的也比較熟,“用不著吃飯,有事就說事,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幫你!
“多謝長官!边B長拉起了葛濤,“只是這事說來話長,長官還是賞個臉,咱們一邊吃一邊說!
葛濤見盛情難卻,只好笑道:“看來不吃你這頓飯你真的是心里不舒服,那好,你安排一下,就在這吃吧!
“別,別,長官!边B長忙說道,“軍營里的飯有什么好吃的。浮山所里有一家酒肆不錯,地方雖然不大,但是菜品可口。卑職請您去那里,當然小地方的飯菜不能和咱們榆林灣相比!
葛濤也沒再推辭:“那就去吧,你讓他們準備好了,吃完飯我就回去。”
這個連長換了一套便裝,帶著葛濤來到了那家酒肆。
“店家,今日有什么好菜好酒!边B長一進酒肆就吆喝開了。
“這位客官!钡晷《ι锨罢泻舻,“今日有剛捕撈上來的海魚,新鮮著呢,客官要不要來一條。您二位一條海魚正好。”
“那就來條海魚,別的你看著上,再來兩壺好酒。”
“得了,客官稍等,小人馬上就去安排!
店小二轉身走了,連長換了稱呼招呼道:“大哥,您請坐!
葛濤在坐下之前已經把這個酒肆掃了一遍,酒肆不大,只有六張桌子,F(xiàn)在雖然是飯點,可并沒有坐滿,加上葛濤一共坐了四桌人。
店小二將酒菜上齊,連長給葛濤滿上一杯酒:“大哥,小弟敬您。”
葛濤把酒喝了:“說吧,你到底有什么事?”
“大哥。”連長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有一個堂弟,現(xiàn)在也跟著我在浮山所。可這小子心氣高,不太愿意呆在這里。自從您來了以后,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您的身份,現(xiàn)在天天纏著我,想讓我和您說說,他想跟著您。”
葛濤笑道:“我們那里你也知道,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還需要考察!
“我知道,我知道。”連長說道,“那小子雖然心氣高,可能力真的一點不差。再說大哥您不是負責長江以北嗎,這點事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
“你甭給我?guī)Ц呙!备饾矝]立刻拒絕,“這樣,你等我忙完了這陣子,你把你那個弟弟帶來我看看,行不行的咱們再說如何!
連長大喜,忙端杯道:“那我先謝謝大哥了,我敬大哥!
兩個人把酒喝了,葛濤突然有些尿急:“你等我一會,我去解個手!
“大哥請便!
葛濤問清了茅廁的位置,出了酒肆去解手。不多會的工夫,葛濤撒完尿回來了,此時酒肆里的客人又多了一個。
葛濤一進酒肆就楞了一下,這個新來的客人坐在角落里,正好面沖著酒肆的門口。葛濤的心里在飛速的搜尋著,他怎么這么面熟,他是誰?
雖然角落里的那個人化了妝,但是葛濤從他的舉止和身形上還是能判斷出,這個人我一定見過,他是誰?
葛濤不動聲色的回到了座位上坐下,角落里的人似乎也沒有注意到葛濤,仍舊在低著頭吃飯。
“大哥回來了!边B長沒注意到葛濤的變化,端起酒杯說道,“我再敬大哥一杯。”
“同飲!备饾认铝诉@杯酒,猛然間想起來了,那個人是劉三,原先謝田手下的劉三。
葛濤放下酒杯:“你那個弟弟今年多大了,既然今天有空,你把他帶過來我先看看!
連長沒聽懂葛濤的話,剛才還說忙完再說,怎么一下子現(xiàn)在就要看看。
葛濤瞅了連長一眼,嘴里繼續(xù)說著,手指卻蘸著酒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有細作,叫人來。”
這個連長也很聰明,點了下頭說道:“那就多謝大哥,我現(xiàn)在就叫他過來。”
連長走了,葛濤自己坐在那里自斟自飲,私下里全神貫注的盯著劉三。
過了一會,劉三將飯吃完,站起身叫道:“店家,結賬。”
“壞了。”葛濤的心中暗暗叫苦,“劉三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他這頓飯吃的時間也太短了,不合常理。他一定是急于脫身。”
但是葛濤一直坐著沒動,他不知道劉三是不是一個人,外面有沒有接應的。自己現(xiàn)在是一個人,那個連長回去叫人還要一段時間。葛濤原打算是跟蹤劉三,看看他來浮山所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但是現(xiàn)在,恐怕希望要落空了。
劉三結完賬慢慢悠悠的出了酒肆,經過葛濤身邊的時候似乎是停頓了一下,目光沖著葛濤掃了一下。
葛濤知道不跟上去是不行了,安全部這么多年一直在追捕謝田和劉三,卻一直沒有這兩個人的消息,F(xiàn)在在這里偶遇劉三,那就絕不能叫他跑了,在大明朝的地盤上,還是有榆林軍駐扎的地方放過了劉三,這件事將來要是傳出去,安全部的臉就要叫自己丟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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