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了很久說了很多，也不知道為何，崇禎恨這個強大的臣子，恨不得立馬叫來錦衣衛除掉他，小川也不喜歡這個皇帝簡介害死了盧象升，毛文龍這些人的家伙，兩人卻交談甚歡，好似多年不見的老友，送他離去崇禎望著遠去的小川擺擺手道“把國公家里的錦衣衛撤掉吧！”

    “陛下這？不可啊”王承恩說道眼神中滿是急切，如此還如何靠著錦衣衛給這人以心理壓力。崇禎搖搖頭道“已經沒有必要了，朕明白了一些事情放在哪里有什么作用？只是自欺欺人，和周廷儒調集彝兵去防備張獻忠有什么區別？”

    “陛下你？“王承恩大驚既然如此，陛下為何還要支持周廷儒的計策，崇禎道“川地蛀蟲太多，乃至皇親國戚，勛貴大族是該懲治一番！”崇禎如此冷聲說道王承恩大驚道“陛下，那里面可是有您的親叔叔啊”

    “那又如何？或者說朕能如何？”崇禎哼了一聲語氣滿是無奈，道“北方唯有扶持宣大抗衡關寧軍，宣大，此刻東林黨以關寧軍為外援，誰能相抗？”他眼神中無比的熾熱道“工部今年造的兩千桿嚕密銃，一百們佛郎機烏斯藏進貢四千戰馬，從澳門從西夷手中買來的十門紅衣大炮，工部乃至河東抽調六千壯丁，江南最新收上來的糧餉，全部送與宣大！”

    “陛下？這恐怕關寧軍乃至東林黨會？”一旁王承恩道，朝中閣老以外領兵大將為依靠，張居正依靠戚繼光，周廷儒曾經結交劉澤清，現在東林重臣結交關寧軍，如此朝中內閣閣老反而比起皇帝軍權更重，如此厚此薄彼，關寧軍乃至東林黨如何會心服口服？

    “朕知曉”崇禎說道望了眼北方，道“南方就讓瑯兒去吧，希望他以后成熟一些，南方有鄭芝龍中間還有青州軍”說道后者他眼神中帶著一種莫名的光芒，糾結，對于這個秦小川他只有糾結，只有迷茫，甚至感覺他本不應該來到這個時代，這個人似乎是多余的一般。

    “陛下，還有那些勛貴呢“王承恩說道“此來京城，京城神機營勛貴全部集結在國公府家中，他們如何”王承恩說道，京城神機營的勛貴看起來并沒有被太子招募，全部倒向了國公崇禎摸著自己胡子道“就算阻攔又如何。該走的還是要走的，說到底，秦小川是明軍，不是流賊，不是東虜，更不是海盜”

    “陛下？這！”王承恩大驚，半跪在地，陛下為何今日變化如此之大，僅僅是因為和秦將軍吃了一頓飯，就變了，改變了以往的那種氣度，這個時候他可以從崇禎身上感覺到一股名為王者的東西，而這王者出現的確是太晚了，江河日下。

    為人臣子何而不忠，多因主帥猜忌，將帥離德，崇禎繼續道“清軍殘暴，但皇太極多爾袞同心同德，戮力同心，八個貝勒也是為皇太極馬首是瞻，大明欠缺的就是同心同德，君臣同心，如此才能金石所斷！”

    “陛下明鑒”王承恩半跪在地崇禎轉了轉頭，奇怪道“哎？研兒呢？”他奇怪道，一旁王承恩道“公主剛才偷偷離開了？”崇禎笑了笑道“女大不中留啊”他這般說道，眼神中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傷，道“奪朕的女兒，秦小川，朕真想一刀殺了你”說著就哈哈大笑。

    “陛下，公主不一定是跟著秦將軍離去了”王承恩道，崇禎一擼衣袖，那種爐火正旺，映襯著他此刻的臉頰，說不出的輕松，道“她離去去哪，朕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算沒有東西兩廠的耳目，朕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是朕的女兒，哈哈”

    “離去也好，不用跟朕在這陪葬！”崇禎重重的哼了一聲

    回到家中，便是要帶著一眾人返回青州，剛剛說出來屋內一眾人都是歡喜，一眾女孩當即不愿意待在京城，勛貴覺得還是跟著秦將軍有前途，京城太過暮氣沉沉唯有秦百川，他默默的坐在主位上一言不發，臉上陰沉的可以擰出水來，默默的喝著一口茶水看了一眼一眾人，他不再像平時一樣是個老頑童，此刻才覺得這個老人的一種威勢來。

    “你們且離去吧，老夫就待在這京城”老頭子默默的喝著茶杯中的茶水燭光映襯著他的臉頰，他臉上說不出來的糾結，一屋子的主要勛貴，都是望著這個老者，希望他一同前往青州，老頭子確是嘆息一聲，道“秦家世授皇恩，不可離開這北京城，你們且走吧”

    “爹！”小川跪倒在地，一屋子的勛貴都是半跪在地，歷史有慣性，北京城終究是要被攻下來的，如此留在這里無外乎是等死。

    秦百川嘆息一聲，搖了搖頭，摸著自己的茶杯，眼神中帶著慈祥帶著糾結看著小川，道“你且離去，不用勸我”

    屋內一種難言的壓抑，有的人終究要要為這個王朝殉葬，他們生的意義就是為了某些事物，當他滅亡時候意義就不存在，活著的意義也沒有了，此刻唯有死亡才是他們的歸處。

    一眾人無奈，只有前去先去準備，一旁屋舍內，穿著黑衣的公主望著屋內的情況，臉上帶著一種苦澀，道“老國公不去，他一定很傷心的”

    “公主沒事的，讓陛下多照顧一下老國公就好了”一旁婢女說道，公主點點頭，道“準備一下，我們今晚就離開”

    “公主！我們要是被陛下發現了怎么辦”一旁婢女擔心說道，公主哼了一聲，“不管了，京城本宮一刻都不想待在這里！本宮要去青州，和駙馬待在一起”

    “現在就喊駙馬了”小綠捂著嘴巴偷笑道，公主哼了一聲，道“本宮要去青州，不然這群狐貍精還不把駙馬的魂勾走了”她用寶石般的大眼睛掃視著這群女孩。一旁小綠就是捂著嘴巴偷笑。

    一眾人馬默默的離開了京城，那偌大的隊伍帶著一種威勢，四周是無數百姓，卻沒有一個王公貴族，公主悄悄把頭從圓桶中伸出她躲在圓桶中，確是沒有找到崇禎，眼淚不自覺的留下，道“父皇，，，，”

    一眾人走遠了，那京師的城頭才出現了身穿黃袍的崇禎，蒼老的面龐早已淚流滿面，不停的念叨著公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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