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討佛學(xué)的集會之地,選在了一處靜謐安逸的廟堂之中。
門前溪水潺潺,石橋彎彎,四周是一片匆匆林木,整個廟堂,仿佛置身在遠離市鎮(zhèn)喧囂的畫卷之中。
林柒螢梨跟著元寶走進廟堂,這個時候,廟堂里空空曠曠,幾無人跡,主廳大門敞開著,這有一個老僧人端坐在廳堂正中一張蒲團之上,身后是一座金佛,手拿念珠,端莊正坐。
老僧人穿著一件米色的僧袍,顯然有些年紀,他須髯白,滿臉皺紋,倒是有一副慈眉善目之相,他見幾人走進,這才抬起頭來,微微一笑,看上去倒是十分的和藹可親。
云寶三人喊一聲“師傅”,便站立到老僧一側(cè),只見老僧面前,擺著兩張蒲團,顯然是給林柒和螢梨準備的。
林柒盤膝坐下,螢梨眨了眨眼,也學(xué)著兩人模樣,卻怎么坐也不覺舒服,可她并不固執(zhí),又把兩條腿伸出來。
“老衲法號正遠,是千禪寺講武堂的首席,這兩位施主,便是元寶常的林柒和螢梨吧。”
老和尚微微一笑,雙手合十,向兩人欠身行禮,林柒螢梨也欠身回禮。
“正遠大師,不是這里有講經(jīng)會嗎,怎么不見其他的那些大師呢?”
見寺廟中冷冷清清,見其他人,林柒頓時有些不解。
“講經(jīng)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瑞祥寺準備了膳食,幾位師傅已經(jīng)先去用膳了,我知道兩位施主前來,因此特地在此等候。”
正遠如此一,才讓林柒恍悟,口稱惶恐。
這時候,螢梨好奇的看看老和尚,突然開口問道:“和尚爺爺,你這樣坐著,膝蓋不累嗎?”
正遠出自千禪寺,自然也是有道行的大和尚,問這樣的問題,著實有些輕言,林柒正覺不妥,剛想替丫頭道歉,卻見老和尚并無什么反感,反而和藹一笑。
“施主多慮了,我自幼出家,入寺就這樣打坐,雖然早先也覺得生澀苦悶,可心中向佛,又怎么會覺得累呢。”
“和尚爺爺真厲害,螢梨坐一會就覺得難受,老爺爺竟然這樣坐了一輩子!”
螢梨童言無忌,卻是打心眼里佩服。聽到女孩如此純真的話語,老和尚摸著胡子,不禁哈哈大笑。
“大師,我?guī)熋貌欢拢請大師不要責(zé)怪她。”
“施主是真性情,我又如何能怪罪她呢,我看螢梨施主性子灑脫自然,真情流露,是有佛性的表現(xiàn)啊。”
被稱贊有佛性,螢梨雖然不怎么懂,但是卻覺得有些得意,見她如此,林柒也只是摸摸她的頭,表示贊許。
“其實,單獨約見兩位施主,老衲也是由自己的用意的,你我都知道鬼面眾聲名如何,一旦口風(fēng)在眾人之間傳開,只怕到處都是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了,在沒有一個完善的措施之前,影響還是最好減到好。”
林柒聽完,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聽,林施主剛剛制服了一伙鬼面眾,并且扭送到了官府,無一傷其性命,此舉大善,有如此修為者,還能有如此德行,以我看來,施主將來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大師繆贊了!”聽到正遠大師對自己的評價,林柒一時也受寵若驚。
“據(jù)施主出身御天宗,老衲我孤陋寡聞,并未聽得,不知道施主師從哪一位高人啊?”
正遠大師這樣,自然是謙虛,見他問起自己的師傅,林柒不禁正襟危坐。
“恩師是御天宗掌教,姓夏,名諱喚作綰亭。”
思索一番,正遠大師仍然不得所知,于是只得作罷。
“能教育出兩位如此出色的年輕人,想必貴宗和尊師一定也是了不起的所在,只可惜老衲我不曾識得,甚是遺憾。”
見老和尚如此稱贊自己的父親,螢梨十分開心,臉上笑的像一朵花兒一樣。
“和尚爺爺,等你有機會來我們靈雀山,我們一定好好款待你們!”
螢梨的熱情自然是發(fā)自內(nèi)心,老和尚也是點頭稱好。
之后,正遠大師又隨口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并無什么要緊之事,只是這個時候,林柒卻有些疑惑起來,對方除了開頭時候提了一下鬼面眾的事情,后面完就是在聊天而已,見話題來偏離原的主旨,林柒不禁開口打斷了正遠大師的話。
“大師,這一次來,不是商討處理鬼面眾的相關(guān)事宜嗎?”
見林柒終于發(fā)問,正遠大師這才收起笑容。
“其實,這一次,我有一個請求,還請兩位施主應(yīng)下!”不等林柒開口疑問,正遠大師又接著道:“關(guān)于鬼面眾的事情,我希望兩位施主,可以暫且放下,不要繼續(xù)再與他們產(chǎn)生什么交集了,這段時間,關(guān)于你們以及女施主梳畫的安,就交給我這三個徒弟吧。”
聽到這里,林柒不禁大吃一驚,他回頭看看元寶,后者并沒有話,只是給林柒使個眼色,便又回過頭去。
元寶是想讓林柒應(yīng)承下來,但是林柒卻完不想接受這樣的安排。
“大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正遠道聲佛號,搖了搖頭。
“此事頗為復(fù)雜,糾纏頗多,施主繼續(xù)接觸下去,反而十分不利,為了施主的安,還請你們能從事件之中,脫離出去,至于這件事情如何處理,我千禪寺會力應(yīng)對,不需要施主擔(dān)心了。”
一句話,就讓自己置身事外,這對以祛邪懲惡,匡扶正義為己任的林柒來,完不能接受。
“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想我無法接受這個結(jié)果。”
林柒堅持,正遠卻更為堅持,而且并不打算跟林柒實情相告。
“簡單來,施主你的修為和閱歷不夠,還不足以處理這件事情,你們還年輕,滿腹才華,實在是不應(yīng)該折在這里!”
林柒還想什么,卻突然感到一股威壓,從頭頂壓降下來,林柒直覺天旋地轉(zhuǎn),身子一晃翻身要倒,卻只能勉強伸手撐在地上。
“施主,你現(xiàn)在連站都站不起來,還要堅持什么呢!”
見自己師傅突然發(fā)難,元寶也是大吃一驚,他剛要開口求情,卻被身邊的兩位師兄一左一右分別拉住。
此時的林柒,只覺頭昏腦脹,天暈地旋,正遠佛音繞耳,源源不斷,他將大益通玄運足十成,才只能保持著自己神臺的一絲清明,他微微轉(zhuǎn)頭,從余光里看向身邊的螢梨,只見丫頭正抱著腦袋,蜷縮在蒲團上,和自己一樣,滿臉痛苦。
林柒突然從內(nèi)心深處升騰起一股怒火!
正遠見兩人如此痛苦,也有些于心不忍,但他自認為了對方好,才并不停止,這時候不禁閉上眼睛,口誦佛號。
“如果……我能……從……這里……走出去呢!”
什么!
正遠睜目驚起,只見眼前青年,正慢慢從蒲團之上,站了起來,他閉著眼睛,額頭上青筋突起,臉上汗珠大顆大顆的滴下,一層淡淡的光暈,正逐漸覆蓋他的身!
怎么可能!
正遠面色驚訝,完想不到林柒竟然可以憑借自己的意志,做到這種地步,單單以他的修為而言,根就無法與自己對抗才對!
不僅如此,林柒還伸出手,挽著螢梨一起站起身來,幽光連螢梨的身體也逐漸覆蓋,這時候,丫頭臉上的痛苦之色稍減,她回頭看看林柒,發(fā)現(xiàn)對方正艱難的咧開嘴巴,沖她一笑。
“丫頭……咱們走!”
兩人互相攙扶著,慢慢轉(zhuǎn)過身,向門外走去,腳下一步比一步艱難。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兩人仿佛走過了千山萬水,這才邁過門檻,離開了廟堂,這背影一瘸一拐,卻無比堅毅!
等到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正遠這才嘆了一口氣,從蒲團上站起身來,背手離去,就在這時,大廳內(nèi)三張蒲團,瞬間一起,化為團團棉絮,四散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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