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萬流宗,建立數千年的青峰國老牌宗門,宗主辰陽子,實力可是深不可測,宗內分內外兩門,外門共有兩千余名弟子,內門少一些,但也有近三百多人,無一不是少年豪杰、英武須眉。rg再到,這青峰國有七個大宗門,萬流宗便是其一,其余是以內力剛猛著稱的九武宮,鉆研劍法技巧的古劍宗,精于醫術毒術的散清宮,防御無雙的山岳門,至柔順道的玄水莊,還有招式霸道無比火焱門,這七個宗門,基上就是代表了青峰國武修的最高層次,其他還有一些宗門,但終究是落入末流。俗話:道在人間,所以這些宗門的弟子很多都在這俗世之中游走,有的做了快意恩仇的俠客,有的成為厭惡世俗的隱人,有的流連于塵世之中,不可自拔。
黑魆魆的霧中,微微的螢光之中,少年盤膝坐在大青石上,俊朗的外觀,雖然衣服上臟兮兮的,但嘴角似乎掛著一絲不變的笑意,不知道這笑意給他帶來了什么,意味著什么,他愿意一直這樣,或許愛笑的人運氣不會太差。田余風大喝一聲,雙掌突然朝頭頂平舉,手臂收縮環繞兩圈,重復了幾十遍。隨后又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雙手在胸前結起一個印法,身子周圍散開一圈淡淡的霧氣。突然,他盤膝的雙腿立了起來,睜開眼睛,頗為無奈的笑道:“想不到傳中的內功還真的有,若是這內力真氣不在體內運行七十二個周天,便會阻滯,不過好在只是基礎的內修之法,并不是很難。”
“又到了尋找出路的時間,先吃個早飯吧。”正準備出,他感到肚里沒食,竟有些泄氣了。突然,一個黑影一閃,似乎是個大東西。在這里生活了快半個月了,田余風早就不怕這里了,他也想過,現在不論是什么東西,總比死亡可愛一些,于是,他疾步追了上去。
“好像是一條蛇,哎呀,我可好久沒吃到蛇肉了,得有三天了吧。”他盤起指頭,看著草叢那一串印記,明顯是體型比較長的生物,不是蛇又是什么?不過他還是得心一,萬一被咬到了,又是毒蛇,他可是有苦也不出了。于是繼續追蹤。
這么一走竟然走了半個時辰,那條蛇似乎是有意的,每次田余風追到了一晃便是不見了,當他準備放棄時一陣窸窣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它似乎是有意的。來感覺到有不對勁的,但田余風實在是冒火,忍不住罵道:“真是他娘的,難道還能被一條蛇耍了?”不過生氣歸生氣,他還是保持著理智,好不容易有條新生命,還是要珍惜的。那個東西的確是一條蛇,不過不是花蛇,不是平常的黑蛇,是一條罕見的白蛇,田余風瞧得清楚時,那條蛇居然身體有些虛幻,若隱若現的,他驚奇之余更多好奇,這讓他一直跟了下來。
“給我站住。”田余風撥開一處草叢大喝道,剛剛他看見蛇鉆入了草叢,這里又沒人,自然沒人嘲笑他跟一條蛇話,若是有的話,絕對會被好好嘲弄一番。這一喝之下,不知怎么回事,那白蛇竟然真的不動了,待在原地,盯著田余風,不帶一絲感情,倒也是田余風看不出什么蛇的感情,總之這條白蛇沒有攻擊意圖。
“咄,你還真的不動了?”他似乎自言自語,卻沒有用手去抓它,而是蹲了下來,仔細看著它。白蛇靜靜看著它,眸子都沒用動一下,這一通體看下去,田余風感到更加奇怪了,這白蛇身體真的是透明的,他從身體中看到了它的骨頭,一根淡紅色的脊椎骨貫穿身,再好生看去,它的頭上有著兩塊肉色凸起,如同兩根新長出的角,若是將它翻轉過來,還會現,它居然有腿,不,應該是爪子。
“別動啊,我不會傷害你的。”田余風見它并無攻擊意圖,手漸漸向它頭頂摸去。誰知那蛇搶先一步,曳著身子直接爬走了。田余風見它長得如此奇怪,知道這些天生奇異的動物,必定有其獨特之處,如果妄加殘害,便會遭到意想不到的惡果,這種事情,又在這樣奇妙的世界,并不少見。
“嘿,還耍起性子了,非要抓到你不可。”田余風疾步上前,不料腳剛剛踏上那白蛇所在的地方,便一個趔趄,那草地居然垮了,出現一個洞口,往下望去,下面又是一個看不見底的深淵。
他反應很快,用手勾住了洞口,想要爬起來,他可再不愿意掉入另一個深淵。突然之間,感到手指一陣鉆心之痛,“啊”的一聲,那條白蛇眸子里閃著異樣光彩,躍身跳進了洞中,四周又是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這余風往哪里去了?都十幾天不見人影了,誰也沒有看見他,這幾天陰沉沉的,真是悶得慌。”王鐘在田余風屋前踱步,舉棋不定。他都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田余風了,以為他是自己進入深山修煉去了,這也并不少見,但如果去了一周以上,那就表示有問題了,現在田余風消失兩周了,的確太反常了。最終他決定把這個事情上報給外門的執法隊。
“這是哪里?”又不知昏迷了多久,田余風醒轉過來。
“嘶嘶、嘶嘶。”奇怪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田余風來混混沌沌的腦袋突然像是被鐵錘敲了一下,登時清醒無比,連忙站起來跳開,轉身看去,真是那條透明的白蛇,不過它的眼睛似乎變化了,應該變了,那是人的情感!
“你要干什么?”田余風大喝,暗自忖道這蛇如此有靈性,竟然設下陷阱將自己引入洞來,必然是聽得懂自己的話。“你快,不然我就大開殺戒了。”著,他摸起腳下的一塊石頭,作勢要砸它。那白蛇眼神厲芒閃過,但終究沒有撲將過來,鋒利的毒牙隨著蛇信子吐收顯露出來,田余風還是感到背脊一片濕寒。這種地方,這樣的蛇,他可萬萬沒有想過能夠戰勝它,異物必有異術,如果這條蛇有殺心,那么田余風基上是死定了。
暗中環視四周,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四周都是石壁,地方也不窄,地下多有灰巖石,卻寸草不生,又細細看去,那些墻壁上居然都開了洞口,呈四方形,黑黢黢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白蛇似乎瞪了田余風一眼,朝著他游了過來。
田余風感到恐懼極了,他經歷過死亡,可再不愿經歷一次,生的人不知道死亡的無助與絕望,他卻知道,現在他能夠最珍惜的便是這條命了。是不怕,但到了最后關頭,心臟都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他死的握著石頭,臉色都有些蒼白了,腿肚子軟,一屁股坐了下來,如果白蛇攻擊他,那么他必定要用石頭反擊的。其實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什么奇遇,但經過深思熟慮,奇遇豈是人人都有?大半部分摔下山崖都是倒霉蛋,這個時候保命最重要。然而白蛇并沒有攻擊他,而是從他身邊饒了過去。
又游了大概十幾米,前面是一個洞口,大約容得下兩人通過,深處一片漆黑,看來白蛇是要往里面去。田余風死死盯著白蛇,見它要走了,輕輕的舒了口氣,不敢大喘氣。突然,白蛇‘嘶嘶嘶嘶’的聲音又傳了來,此時的節奏似乎加快了,田余風感到莫名的恐慌,蛇眼中一陣紅色光芒閃過,張開嘴,吞吐著白色霧氣,直直的居然立了起來。
它似乎在嘶吼,田余風也不是愚笨之人,旋即明白這條蛇要他跟著自己走,于是,他鎮定一下心神,慢慢爬了起來,誰知還是腳軟。
‘哧啦’一聲,他一腳踩空,此時左腳還未立起,舊力未去,新力未生,一個猝不及防的劈叉,褲子便撕開了,裂開了好大一個口。
“你看你催的,我的褲子都裂開了,真是倒霉。”田余風半帶抱怨班試探道,但也不敢多言,爬起來唯唯諾諾的跟在它后面。
那個山洞并不是很長,窄的地方也容許一人通過,不過彎彎曲曲的,那白蛇居然在黑暗中會光,田余風也是借此才跟上了它。他暗想:這山洞外面似乎有模模糊糊的石刻,加上這洞道的寬度恰好又是可以容人通過,而且里面似乎干燥無比,他趁機摸了摸腳下,現那里居然有石灰粉的殘渣,便斷定這個洞口是人為修建的。雖然心里仍然有些忐忑,但終究得了一絲慰藉,便愉悅了不少。
黑暗中又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漸漸現出一絲光明,這讓田余風十分高興。任何人在黑暗中待久了,當再次見到陽光時,必定十分高興,就是被刺瞎雙眼也是高興的,陽光才是生機,萬物的來源。不同于溫暖,田余風走感覺不對勁,因為這里溫度實在很高,不多久,他便感覺燥熱難耐,但這里十分窄,也只能忍受著。
似乎是懸空一般,中間一個巨大圓臺,四周分布九根碧綠色的柱子,不是很整齊,但就是九根,分繞圓臺而立。外面四條白色磚石鋪成的通道,有兩百多米長,足可八馬同驅而過,隱隱的,上面覆蓋薄薄的光芒,十分微弱卻經久不散。四條通道連接四個黑色壁洞。下面是一片火海,或者巖漿,滾滾翻涌著。向上望去,居然是陽光,不過太高,那里只有一個洞口對著天空,不知道有多高,也不知道那口子有多大。最為奇異的是,圓臺中間一條憑空而出的鎖鏈如同蟒蛇一般,纏繞在一起,一位****上身的男子兩眼望向前方,呼吸均勻,表情似乎是沉思,有著一絲掙扎,更多是茫然。
“這里是?”當踏入磚石通道,田余風目光望去,嚇了一大跳,一切盡收眼底,但一切又是不可思議。無比巨大的圓臺似是而非,長長的通道,兩側無盡的巖漿,這些,他從來沒有見過,于是,他變得一動不動。
“嘶嘶嘶嘶。”白蛇又叫了起來,似乎是在催促他,游著身子往前面的圓臺走。田余風不敢違抗,只得跟著它,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如果光憑他自己一個人亂闖,決計是闖不出去,他不奢望這有什么奇遇,只要能出去便好。
走了大概一刻鐘,田余風感到十分炎熱,便將外衣脫去,繼續跟上。這一路下來,可以比熬這十幾天還難受,不過好在這通道并不是很長,咬著牙便走了過來,此時身上的汗都已經蒸干了,手臂上都起了水泡,他不敢碰,實在太痛。
微風,鎖鏈,磚石,男子,這圓臺上似乎只有這幾樣東西,田余風緩慢抬起頭,他實在沒什么力氣了,看到此情況,雖然有些驚訝,但也沒有過于大驚失色。。
這圓臺上似乎還涼快一些,居然有風,不知從何而來。
“又來了一個,好了你回去吧。”那男子閉目而,語氣不出的低沉,仿佛那石塊轟隆的滾動聲音。不過田余風聽到這句話倒是有些喜出望外,來有些驚訝而恐懼的心情緩和了些。那條白蛇身形一動,度奇快,轉眼間投入了滾滾巖漿之中。這么一跳,田余風明白了,心里一下從天堂又蹦到了地獄,他是在喊那條蛇。
細細端量,這鎖鏈上的人,的確是個人,而不是什么怪物,真真確確有手有腳,一個腦袋兩只眼睛,五官完好,是個絡腮胡子的男子。懼極生勇,此刻田余風細細打量他,鞠了一躬,輕聲道:“不知道前輩讓那條白蛇引我來此有什么事情?”“孩子,你多大了?”聲音還是如此,仿佛嗓子被鹽腌過一般。
“十七。”他憑著記憶作答。“你是怎么來到這的?”
見他語氣并不是十分兇惡,反而有種柔和之感,頓時心里輕松了不少,不過還是暗想:不知道這個人是什么用意,我還是心為妙。于是答道:“我是掉入深淵后被白蛇引到這兒。”其實他心里想的是‘逼迫’二字,是那白蛇引誘并且逼迫他到這來的。
大約又過了一會兒嗎,鎖鏈人若有所思一般,才緩緩開口道:“孩子,你相信神仙嗎?”有些不可置信,對方居然會提出這個問題。定了定心神,田余風坦然道:“我認為神仙是不存在的,所以我不信。”
“你不信?”鎖鏈人突然咆哮起來,眼睛張開了來,精光四射,攝人心魄。田余風誓,自己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眼睛,他的眼瞳似乎是三色,眼白,不,應該是眼黑,他的眼白部分是黑色的,又不像黑夜一般,而是那種墨色般的黑,黑之中還有光澤隱現。那聲音中不僅僅是氣憤惱怒,竟帶著些恐懼,仿佛夢想破滅一般,當雄鷹失去了天空,縱然它有雄健的翅膀,終究不過是一堆羽肉。
“你不信,你不信,終究還是有人不信。”鎖鏈人似乎有些失望,想了一會兒,突然‘咔擦,咔擦’兩聲響,一條鎖鏈從他身上疾掠出,將田余風的腳盤繞綁住。“你干什么?”田余風下意識的大吼道:“放開我。”
“嘿嘿,老夫我尋覓神仙三百年,在這參修又是兩百多年,一共三十五人來到這里,偏偏就你一個找死,非不信,肯定是那個神仙派你過來,怕我有朝一日頓悟,變成和他一樣的存在,他想要破我的道,今天我叫你有來無回。”鎖鏈綁的更緊了,將田余風吊了起來,又是一條鎖鏈凌空打來。
“你個老傻子,老傻子!”田余風大吼道。
鎖鏈突然停了下來。“你叫我什么?傻子?可從來沒人這么辱罵我。”也許是在這里待得久了,以前來到這里的人無一不對他唯唯諾諾俯稱臣,現在被人一罵,反而頓感新鮮,他厲聲道:“你憑什么辱罵我?”
“將我放下來我便與你。”田余風道:“你吊著我,我喘不上氣,怎么跟你?”
“好,我放你下來,你跟我,如果不出所以然,你便是有十條命百條命也是逃不出去的。”
被放了下來,田余風顧不上喘氣,直接坐在地上,道:“前輩,我只能,您這條路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為什么?”他突然冷笑道:“我北海真人當初名震天下,關于修武成道難道還不如你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娃兒?你,我錯在哪?”田余風略微一沉吟,道:“請問,您見過神仙嗎?那他們又從何而來?”
“這個。”這一問讓他真的被難住了,他只知道有神仙,既沒見過也沒探究過他們從何而來。
“沒有?我也沒有。”
“那世間的傳,神跡又從何而來?”
“我不知道。”這話倒是實話,他對這個世界基上是一無所知。于是接著道:“前輩您剛才你活了過了五百年,你想想,常人活過一百多歲便是奇跡,就是那些修為頂天之人也不過幾百歲壽命,你不覺得?”田余風盯著他緩緩地道:“您自己就是神仙嗎?”
“我是神仙?”他有些癲狂,笑道:“我是神仙那么我還苦苦尋找干什么,不然我也不會在這里苦修這么多年。”
“那我問問你,神仙到底是什么?”
“神仙自然是領高強,無所不能的人了,上可凌于九天,下達萬丈深淵,隨心所欲,有所為有所不為。”
“您覺得您的事怎么樣?”田余風試探的問道。
“那還用?就是那中央大6的九大世家也需懼我三分,什么劍神武君生,魔神楚圣真我通通不放在眼里,我到哪里哪個敢不迎接,哪個敢不客客氣?”著,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自得之色。
“這便是了。”田余風展顏一笑,指著道:“前輩您在外界便是這樣,和神仙又有什么區別呢?而且您到這個地方,豈不是和萬丈深淵一般,如果我沒猜錯,前輩您可以輕松地一躍上得百丈山岳,是也不是?”
“莫百丈?就是千丈我。”到此處,他停了下來,癡癡道:“難道我真的錯了嗎?”隨即陷入了深思,田余風靜靜等候,希望他能夠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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