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雪從萊蕪專門趕來香山機場,給原香兒送行,兩姐妹抱在一起,安慰許久才動身。uukla
看得出來,在她坦言生父藤原一龍、親兄長藤原一夫都是畜生的認知中,能夠傷心至此,原香兒和百里先生這個義父關系很好……
黎葉的飛機已然拆成了零件,藏進了秘密山洞改建的研究所里。
故而,他和原香兒乘坐的是老蔣派來的專機,第二天便到了廣西宜山。
“人怎么這么少?”
黎葉現自己居然是早到的。
蔣百里是民國時期著名的軍事理論家和教育家,被譽為“現代兵學之父”,對中國革命產生過重要影響。他師從梁啟,梁對其有著重要的啟蒙作用。
在191年蔣百里擔任保定6軍軍官學校校長,這所軍官學校有九期畢業生,其中有16多人獲得了將軍頭銜,很大一部分人對中國近代歷次戰爭起到了重要作用,還有一部分人登上中國近代政治舞臺扮演重要角色。
白崇禧、葉挺、傅作義、唐生智、劉文島等都是其中的代表。
蔣委員長就是從保定6軍軍官學校成學堂畢業的一位學生。
二蔣的關系,十分微妙。老蔣非常忌憚百里,卻因其名聲太大而收殺心,隨后百里又受老蔣委托為高級將領授課,可見其之間復雜的師生關系。
一陣爭吵傳來,卻是老帥馮玉祥對好友的死在質問一個氣質不凡的漂亮孀婦。
原香兒跑了上去,護在她前面……
黎葉還真不好插手這事,這時代太敏感,蔣夫人原姓佐藤,又是如夫人,馮老帥第一時間懷疑其是日-奸-細,暗殺民國兵家百里先生,也在情理之中……
左梅夫人的漢語非常好,雖然黎葉并沒聽清些什么,但她舉止并無半東瀛女人的奴性,她失去愛人的那種無助不舍悲凄,令人憐惜。
黎葉第一印象就不會懷疑她,因為她真摯的感覺清晰明了擺在大家面前,那種深深的眷念刻骨,打動了所有人。
老帥也猶豫起來,并未然相信這個日-女人,他心痛好友的離世,還有同樣遭受老蔣猜忌的這么一個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因素在內,老淚縱橫,百里走了,如今還有誰與我同病相憐?
“唉,先生棄我而去,德海可不要學先生啊!”
黎葉一震,轉頭看去,老蔣面色凄苦地看著故去的百里,話內容卻是對他黎某人。
老子被你折騰的還不夠么?
黎葉見他悲傷不是作假,知道二蔣之間的感情復雜,他跟他招呼:“委員長……”
“嗚嗚嗚,恩師啊!”
此時一個聲音凄苦更勝與左梅夫人、馮老帥、老蔣,看去卻是一個從未謀面的將軍。
“哼!他唐某人確實該好好哭上一回,先生何其偏心!什么事都向著他……”
老蔣喃喃自語,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黎葉苦笑著轉過頭,不再看他——我哪想知道你們之間的關系細節。
那人不用,就是害他在南京苦戰的逃跑司令唐生智!
老蔣的不爽,其中牽涉老蔣和唐生智的不愉快沖突,其中一段在老蔣起四一二政變后,自認老資歷的唐生智想要趁機展自己勢力,但最終卻被老蔣削去兵權,而唐生智也是百里的一個得意門生,在百里先生力保之下才能東山再起。知道南京逃跑,老蔣才找到機會,將唐生智趕回家種田,但百里先生雖然怒其不爭,卻依舊維護他,老蔣怎不生起嫉妒……
在老蔣的帶領下,黎葉上得靈堂,給軍事理論大家,上了一炷香。
場面一時間寂靜下來,唯有百里先生幾個漂亮女兒微微悲戚……
“……三鞠躬!家屬答禮……”
黎葉上前道:“夫人節哀順變,只要您身清白,不必管世人懷疑。”
左梅夫人眼中死寂微微一動,沙啞著聲音道:“多謝黎將軍!”她是第一次見到黎葉這樣年輕得不像話的中將,相近的文弱外表,精芒閃爍的眼神,幾乎看到另一個翻版的蔣百里。
黎葉聲音清:“香兒是我妹子,您不必客氣!叫我黎葉就行。”
左梅夫人頭:“先生生前,多次提起你,贊為當世第一將,香兒姐妹就拜托給你了!”
黎葉面上一滯:“我絕不會讓人欺負她們!”
左梅夫人深深看看他,嘆口氣:“也罷,兒女自有自家感情歸屬,請!”她朝司儀頭,司儀安排人將黎葉帶入一旁悼念會場……
以前傳,百里先生病逝后就地安葬,后來是好友竺-可楨將他遷回江浙老家。這回,黎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老將等人紛紛聚齊,老白等人也來了,一場哀悼會非常隆重!
哀悼會完結后,已經是深夜。
老蔣、老白等人都是軍政事務繁忙之人,拉著黎葉深談一番后,川蜀和魯中的各種合作條件都很優!
黎葉無不應承下來再……
散場后,想了很多,這場會晤,讓黎葉明白很多道理。
先就是有才華沒有自身實力,即便是同屬陣營,也會有待遇差別。百里先生若此,馮老帥若此,唐生智若此,其它許多人亦然……
唯有他現在擁有魯中千萬人口、百萬大軍的大潛力,老蔣不是在忌憚他,而是拉到了同等的地位對待;老蔣防備的是他和老周的親密關系、防止他加入共方陣營!
老蔣的出招,讓黎葉知道原來老戴手底下有一支忠義救**的游擊隊,正在散入敵后,而他黎某人這個土豪,得貢獻貢獻——
黎葉滿口答應——只要老戴那廝趕來魯中索取補給,他給又何妨?只要他們打鬼子、搞破壞,不印象魯中展就行!否則,他有的是辦法對付搗亂份子!
原香兒跑來:“姐夫,義母不答應跟我們回魯中,你去勸吧,我看義母對你另眼相看,估計你的話,她會聽的……”
黎葉拍拍她是頭,溺愛道:“傻丫頭,夫人自有打算,你不必強求。你放心,我會讓人關照她們一家的。”
不他,老蔣、老白,老馮等人哪個會讓人欺負蔣家母女?
原香兒悶悶不樂地拍開他的手。
黎葉道:“魯中表面萬般好,簡直就是亂世桃源,你的心情我了解,但是魯中馬上面臨的戰局,崩塌只在一線之間。”
原香兒驚得捂住嘴巴:“怎會這樣?”
黎葉道:“你每天接觸那么多報表,也不難看出,其中危機。魯中變化,其實是不得已而為之,不然鬼子不攻打咱們,咱們也要養活不了來多的人口,那隨之而來的是來多的社會矛盾,所以,我們只能拿回更多養活百姓的地盤……”
原香兒頭,不再強求,神色還是有些擔憂。
黎葉知道她想得通,遂沒有在勸慰她……
“黎將軍,又見面啦!上次漢口一別,卻是接著老師送別會,才能再見,唉,人生如此,奈何?”來人是一個在廣西街頭隨處可見的大眾面孔。
“葉將軍,剛才委員長和諸葛還提到你,又見面了。”黎葉跟這個新四軍名義上的軍長緊緊握手,搖了搖。
老葉同學是想這搞大場面的,一萬多精兵,正面跟鬼子對決,怎么都不能讓薛岳、胡宗南、宋希濂那樣的專美于前。但是新四軍的敵后游擊戰術,跟他設想的豪華場面,有出入,于是,一生中需要幾次自我懷疑、思索人生的低谷,隨之而來……
歷史上對葉將軍的評價,各有辭,黎葉并沒有歧視惡念,郁郁不得志的人多了,而且新四軍的策略,多開花的結果,敵后斗爭的成效很顯著,各個支隊消滅的敵人加起來,并不比薛老虎、宋、老胡等人差,葉同學需要的是一個適應的過程、不受打擾和被懷疑的環境而已……
二人不可避免地聊到了這個雷區,黎葉給出的建議,是多聽多看多思考,戰爭要順應形勢而變化,同樣撒一地米,麻雀雖,但是數量一多,整個群落吃下的食物,并不比雞群少……
他將魯中現在面臨的情況,跟葉同學做了分析匯報,起了各位領導和老總的意見和建議,以及他最后做的決策……
葉同學豁然開朗:“原來魯中也有這么多難題,你的應對辦法不錯,聽君一席話……”他豎起大拇哥,眼中露出沉思……
黎葉沒有打擾他,跟同來的警衛員啊打聲招呼后,起身離去……
飛回香山,黎葉沒想到會遇見意外來訪者。
“好子,終于見面了!”
這是一個不露自威的慈藹長者。
“敬禮!朱總好。”
黎葉有些激動,后世盛贊的定國柱石,連毛大爹都尊稱一聲“老總”的我軍第一帥,他是滿心沸騰。
可以沒有朱老總這一輩人,那里會有后世和平的國度,他也不會生活在安定和諧的環境下成長,好比非洲,少年是扛槍血拼者,至少比起那些戰亂國度的孩子,他的童年是幸福的,少年也可以有自己喜歡的明星去追一追……
來到這個亂世,才知道和平來得確實不容易,那是一條一條鮮活的生命灌注出來的,他為自己以前對社會的抱怨和不滿,心生慚愧,還有一絲感觸,因為他現在加入進來,這里的每一寸戰場上,泥土中幾乎都有留下他的些許血汗,他為了后世和平,也是其中有貢獻的一員,比不了戰場犧牲的英烈們,但是,他的心更踏實!
朱老總打量了他半晌,才道:“鬼,謊報年齡了吧?”
黎葉一囧:“絕無此事!您這是主觀臆斷,身為革命工作者應該實事求是……”
朱老總哈哈大笑:“我聽過你,機變無雙,想不到嘴皮子功夫也不錯,好,我給你道歉……”
黎葉一笑:“哎喲,那可不敢。您是前輩,隨便,隨便……”
朱老總笑道:“真是個滑頭子!”他是一不二的人,早就表達過對黎葉的喜愛,這回見面覺得這個打下難得局面的一軍智將,還有如此風趣的個性,他老人家很滿意他毫不掩飾的尊敬,這次來魯中來對了——這是自己人啊!
黎葉前頭引路,帶著老總進了機場兵營。揮揮手結巴崔二狗等人迅四散占據重要位置,防守嚴密,響應快捷……
朱老總贊道:“這支部隊不錯,改天咱們兩個軍區,組織交流交流……”
黎葉自然同意:“好啊!能夠跟邁過兩萬五千里的老兵同志學習,也是我們的榮幸!”
朱老總滿意地頭,笑道:“你們這些國外歸來的熱血青年,還只有你這般熟知咱們隊伍的歷史啊!”他眼中露出深切回憶……
黎葉轉移話題問道:“不知道,老總所來何事?”
朱老總開門見山直言相告:“受老毛、老周委托,我特為你魯中的軍略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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