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鍋文武雖然聽不懂這句中文的意思,可是在瞬間他明白了,帝國騎兵中隊落入了清軍的陷阱。
真鍋文武驚駭?shù)膭傄獜堊齑舐暩吆簦X得一陣微風(fēng)掠過,眼前的世界一片旋轉(zhuǎn),隨即墜入黑暗。
陸鐵腿干脆利落的一刀砍掉了這個日軍的腦袋,舉刀看著毫發(fā)無損的刀刃,滿意的點點頭。
“別磨蹭了,快走!”
林云瑜看了一眼陸鐵腿這個不請自來的家伙,向隊伍道:“盡量不要發(fā)出聲音,沒有我的命令,一律不得開槍射擊。”
順安驛北口的路兩邊栽滿了郁郁蔥蔥的大槐樹,道路朝西拐了個大彎口,里面才是順安驛。
驛站正中是一個大場子,閑時空著,收麥時作為打麥場子使用,場子的四周是三十多間大不一的茅草屋,和幾間講究的青磚瓦房,住著三十多戶朝鮮居民和一家并不富裕的地主。
經(jīng)過昨夜日軍的收刮,這些家中都能餓死老鼠的三十戶人家,都逃到其他村落的親戚家里避難去了,所以現(xiàn)在整個順安驛除了這些日軍,再無一個朝鮮人。
此時打麥場上面橫七豎八的睡滿了日軍,槍支都一簇簇的架在一起擱著。
多日極度透支體力的強行軍,讓今日難得安閑下來,吃得飽飽的日軍們,無不肆意大睡,沒有一個人愿意多睜一會兒眼睛。
林云瑜一馬當(dāng)先,領(lǐng)著軍隊躡手躡腳的剛走到驛道拐彎處,愣住了。
眾多的援朝軍軍士們驚訝看到,一個日軍正走出拐彎,傻傻的睜圓了雙眼望著他們。
“噓——”
郝天勝伸出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下,然后威脅性的晃了晃手里的韋伯利左輪手槍。
西田治六一拐出路口,看到眼前突然冒出來一大群紅艷艷的兇神惡煞,大腦‘轟’的一響,知道自己完了。
再一聯(lián)想到剛才讓他心悸的山坡,西田治六立即斷定第一大隊也完了。
在渾身哆嗦間,西田治六很明智的緊緊閉住了嘴巴,把自己下意識的驚喊聲憋成一道悶哼。
看清軍的這種布置,自己算喊出來,里面的皇軍十九也是逃脫不了被殲的命運。
而且自己絕對是先死!
西田治六看到其中一個清軍對他做出‘噓’的動作,并且威脅的晃晃手里的手槍,西田治六立即老老實實的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投降。
“呵呵。”
陸鐵腿一聲獰笑,撲了過去,抽出背后明晃晃的大刀片子。
低著腦袋的西田治六心如死灰,卻一動都不敢動,絕望的等待著自己這個清軍的大刀片子砍落下來。
“住手!”郝天勝不爽的道,“這樣你也要殺?”
“營長了不留活口!”
陸鐵腿一句話把郝天勝沖的沒話。
“這個例外,這樣的日士兵我們應(yīng)該保護下來,以后總有用處。”
林云瑜對身邊的兩個士兵道:“捆起來。”
聽到林云瑜這么,陸鐵腿沒有再話。
林云瑜這個不茍言笑嚴(yán)于律己的家伙,現(xiàn)在在援朝軍里面的威信極高,陸鐵腿沒事兒也不想招惹他。
“滋滋——”
看到自己終于逃過了一死,西田治六虛脫似的軟了下來,尿濕了一褲襠。
解決了這件事情,林云瑜看了一看縮成一團的西田治六,低聲下令:“繼續(xù)前進!”
援朝軍隨即朝著驛站里面默然撲去,等眾人端著毛瑟快搶悄無聲息的沖進打麥場,眼前的一幕頓時又讓他們愣住了。
只見打麥場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日軍,一個個鼾聲四起的睡的香甜,援朝軍都沖進來半個連的兵力了,居然沒有一個日軍睜眼瞅一眼?
山坡上,何長纓等人正在焦急的等著林云瑜那邊的槍聲,可是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一點十五了,居然還沒有一點動靜。
只有下面打麥場上,一大群日軍在呼呼大睡。
“營長,要不我?guī)蓚人摸下去,把山腳茅屋墻后面警戒的這幾個日軍滅了,沖進打麥場,這些日軍都是咱們碗里的肥肉。”
毛超等不及彎腰溜了過來,兩眼冒光的望著下面的日軍。
“你怎么摸過去?你一露頭他們看到了!也不知道誰想的,這么紅的衣服當(dāng)軍服,真他媽滴豬腦子!”
何長纓怒罵一聲,驚喜的看到在山下面的北道口,沖出來一大群紅艷艷的援朝軍。
“完了,營長,吳副營長這次非跟你急不可。”
看著下面打麥場里,一連二連端著槍蜂擁而入,而那些日軍還在呼呼大睡,旁邊的沈兆翱哭笑不得的道:“咱們也下去吧,等五分鐘沖下去,估計一個活的日軍都沒有了!”
“讓他們先打,呵呵,不定又是一個老魈溝。”
何長纓看得‘龍心大悅’。
仗得這么打!
“聿——”
一大片耀眼的紅色,刺激的拴在拴馬樁上的戰(zhàn)馬紛紛不安的打著響鼻,其中一匹終于忍不住一聲長鳴,驚得其余的戰(zhàn)馬都齊鳴應(yīng)合。
“八嘎!還真是老虎——”
田村寬一少尉惱怒的翻身坐起來,話還沒完,圓瞪著雙目,差點嚇?biāo)肋^去。
只見在打麥場的北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清兵,都端著槍,滿臉獰笑的指著場子里酣睡的皇軍。
“清軍——”
田村寬一只來得及驚叫一聲,下面的聲音被如同暴風(fēng)驟雨般的槍聲所淹沒。
喝了滿肚子老母雞湯的高橋一郎大尉,聽到滿耳朵轟鳴的槍聲,驚駭?shù)奶似饋恚脫踉谝粋日軍的身前,胸口隨即濺起了一朵血花,慘叫一聲,翻身倒地。
一時間,打麥場上睡著的日軍紛紛中彈,傷亡慘重。
余下沒有中槍的日軍,驚叫著跳起來,蜂擁著去拿架在一起的步槍,不過大部分都還沒來得及把槍拿到手上,已經(jīng)中彈倒地。
“敵襲!”
在東山腳茅屋后墻警戒的五個日軍,聽到前面打麥場,槍聲,叫喊聲一片,無不色變的端著槍,叫喊著往前場子沖去。
“沖啊!”
后面山坡上突然傳來一片吶喊,接著槍聲大起,把這五個倒霉的日軍打成馬蜂窩。
整個一邊倒的戰(zhàn)役倏然而來,又倏然而止。
等到山坡上的援朝軍心急火燎的沖下來,下面的一連二連已經(jīng)打完了自己毛瑟連發(fā)快搶里的所有子彈。
此時打麥場上面,除了二三十個已經(jīng)拼命南逃而去的日軍,已經(jīng)再也沒有一個站著的日軍。
援朝軍無一傷亡!
“臥槽!”
毛超一臉的郁悶,大吼著:““兄弟們給我追,蚊子再也是肉!”
“追啊!”
聽到毛超這么一喊,沖下山坡一臉晦氣的士兵們頓時化郁悶為動力,朝著那些幾乎個個赤手空拳的日軍追去。
合并江畔,蟒蚺口邊。
在沿江兩岸,騎兵連砍下了大量的松樹做成拒馬樁,又把三挺格林炮架在路中央,上面蓋著厚厚的松枝。
然后騎兵連連除了炮班十四人,其余都筆挺的坐在戰(zhàn)馬上面,槍上膛的等待著日軍的突圍騎兵。
“嘩嘩——”
獵獵的江風(fēng)吹著猩紅的援朝軍旗幟,所有的騎兵連士兵心中都充滿了昂揚的斗志。
“砰砰——”
正南方向突然槍聲大起,所有騎兵都心中一緊——開始了!(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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