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大魔對趙無極也是另有所圖,想要借著趙無極做鼎爐提升修為,只怕趙無極這個(gè)作為鼎爐的人物在被用完之后,必定沒有活命的會。
難怪,趙無極想要離開此地。
而蘇杉心里頭掛念著神魔之事,若是有趙無極肯幫他,仗著趙無極天外仙宗少宗主的身份,行事自然方便許多。至于那百戰(zhàn)化血天魔早先與付八兩說好了,要在上古神魔中做內(nèi)應(yīng),可蘇杉卻并不怎么相信百戰(zhàn)化血天魔,畢竟此魔心思迥異……
“此事我答應(yīng)你!”
蘇杉道:“等我離開天外仙宗之日,帶你一起離開就是。”
“空口無憑,還請李掌門借奴家一件法寶,不然李掌門在天外仙宗中得償所愿之后,獨(dú)自一人離開此地,奴家豈不是只能過著和往昔一樣聽著海潮、獨(dú)守空閨的日子?再說李掌門余下這段時(shí)日,日夜都與奴家在一起,奴家與你寸步不離,你借給奴家一件法寶,也不怕奴家跑掉,對么?”
旋即,一臉幽怨哀嘆一聲,趙無極再道:“倒是奴家修為淺薄,如若李掌門執(zhí)意孤身一人離去,奴家只能眼睜睜看著李掌門離走,沒有半點(diǎn)辦法。奴家這一次與李掌門商議合作之事,無異于與虎謀皮,生死全在李掌門一念之間。奴家借李掌門法寶,更非是想要將之占為己有,只期盼李掌門在念想著這件法寶的時(shí)候,就會想起奴家,不會忘記了與奴家的約定,獨(dú)自離開天外仙宗。”
“你想要我那件法寶?”
衣袖一揮,天地陰陽大悲爐、神兵妖雨、五精大扇、大宇星辰圖一字兒排開懸浮在身前,蘇杉不動聲色,只念想著若是趙無極要取他這四件上古法寶,必當(dāng)是另有所圖,只得將之殺死了事。
卻不料趙無極輕輕搖頭,卻道:“李掌門這些法寶玄通奧妙,奴家不敢要。奴家想要李掌門用你肩上一縷發(fā)絲煉制成法寶,將之借給奴家……”
“區(qū)區(qū)一縷頭發(fā),煉制出的法寶將之給你又能有何用?”
蘇杉心底十分疑惑,卻又猜不透趙無極心底如何作想。早明白趙無極詭計(jì)多端,絕非是尋常女子的心能與她相比,而今干脆不拖泥帶水,直接問道:“一縷頭發(fā)對于我來說,雖算不得什么,可你若不與我說明白,要這一縷頭發(fā)有何用,我又怎能將之給你?”
“李掌門多心了,奴家以后都會隨在李掌門身邊,生與都在李掌門一念之間,又怎會害李掌門呢?”
依舊是那番滿臉凄婉的神態(tài),趙無極只擺出一副梨花帶雨的姿態(tài),低眉順眼道:“奴家只不過是心中在想,李掌門這幾件法寶,都是上古法寶極為玄妙,若將其中任何一件借給了奴家,都會讓李掌門戰(zhàn)力下降,如此一來豈不是壞了李掌門的大事?奴家要李掌門一件法寶,只不過是想著李掌門有一件事物在我身上,才會將你我今日的約定放在心上,日后不會忘記了將奴家?guī)ё摺?br />
“既然如此,何須煉制法寶,給你一縷發(fā)絲便是……”
揚(yáng)起妖雨隔斷一縷頭發(fā),用罡風(fēng)裹著,將之丟到趙無極中,“你怎地這么多心,若我真想肚子一人離去,不帶著你離開天外仙宗,你就算是有我一縷長發(fā)在,我會毅然孤身離去,又怎會顧慮你的死活?”
“奴家雖與李掌門接觸不多,可李掌門名揚(yáng)天下,天下修士都知道你并非是無情無義之人,奴家又怎會怕李掌門只顧著自己不顧奴家的死活?奴家早已說過,要李掌門中一縷長發(fā),只不過是想要讓李掌門將奴家的話語放在心上罷了,定然沒有其他的圖謀……再說我這只是區(qū)區(qū)一縷頭發(fā)而已,難道李掌門你這種威震天下的高,也怕奴家借著一縷頭發(fā)耍段么?”
“怕!當(dāng)然怕……”
對于這等趙無極吹捧他的話語,蘇杉嗤之以鼻,道:“我華夏族人早有言語,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不知多少英雄好漢,是死在婦人上,此乃前車之鑒,我蘇杉修為不足不朽,中實(shí)力只能統(tǒng)管玄冥派,如何不懼你?”
“既然懼我,又何須將這一段發(fā)絲給我?若是李掌門不相信奴家的話語,那就權(quán)且將奴家是做事”
趙無極輕輕搖頭,將發(fā)絲揣進(jìn)了懷中,轉(zhuǎn)身正要往這一座庭院之外走去,卻驀然察覺到周遭依舊被大陣籠罩,“李掌門可否先將罩住此處的大陣撤走,反正你與奴家寸步不離,修為又遠(yuǎn)在奴家之上,也不怕奴家逃走。而今李掌門你假裝成林落雪,卻不能借著林落雪的身份在天外仙宗中來去自如,只因這林落雪是我那哥哥趙無涯的姘頭,一旦你與趙無涯相見,必定會露出破綻……還不如我在這座別院中給你找一個(gè)修為低下的門人子弟,讓你來冒充他的身份……”
細(xì)細(xì)一想,蘇杉當(dāng)下就答應(yīng)了趙無極。
衣袖揮動之時(shí)已是將奪天造化陣撤掉,隨動趙無極一起朝別院中廊道之上走去。
“李掌門在門外等奴家,奴家去去就來!”
站在房間門外,趙無極朝蘇杉悄然叮囑了一聲,已是破開門上的門閂推門而入……
房門打開,蘇杉已是看清楚這房間里頭擺著桌椅茶幾,靠近里間墻壁之處,擺著一張牙床,床上橫擺著普通的一些被褥,更有一位年輕修士,盤膝坐在床鋪之上。可這人修為卻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趙無極,而今門閂被人弄斷,門外站著蘇杉,門內(nèi)走進(jìn)了趙無極,這床上修士都不曾察覺。
幾步走至床鋪旁邊,趙無極一邊往床上那人打量,一邊朝蘇杉言語道:“此人名叫做張三道,在三百余年以前加入天外仙宗,其后我見他行事靈,就讓他來這聽潮別院里頭聽候我差遣,可惜資質(zhì)算不得上架,修行三百余年來也只到了仙師五品而已,不過蘇道友卻正好借著張三道的身份,在天外仙宗便宜行事。”
話語一出,卻將張三道給驚醒了。
只是此人并未有聽清楚趙無極口中話語,而今睜開眼睛見趙無極站在他床邊,頓即滿臉驚喜:“大小姐!大小姐居然出現(xiàn)在我房間里面,我肯定是做夢,肯定是在做夢……”
驚叫了幾句之后,又繼續(xù)驚呼:“平日里我看都不敢多看大小姐幾眼,今夜定要借著做夢的會,將大小姐看清楚些,將她的樣貌銘記在心……旁人都說在夢里面可以心想事成,而今大小姐出現(xiàn)在我夢里面,出現(xiàn)在我床邊,不如將她推倒在床上……”
一言至此,張三道忽地自己狠狠往臉上扇了一巴掌,神色震怒,萬分自責(zé)道:“你真是一個(gè)畜生,這種事都想得出來,大小姐高高在上像天鵝一樣,又怎是你這樣的癩蛤蟆能一親芳澤的,就算是在夢里也不行!”
巴掌扇得極重,隨著“啪”的一聲爆響,張三道半張臉都已是腫了起來。
更有一股子劇烈疼痛,讓張三道渾身一顫。
“疼!”
第一個(gè)念想泛出心間,張三道已是反扒滾打從床上下來,跪在趙無極面前,呼喊道:“大小姐在上,小人剛剛那些話語算不得數(shù)的,算不得數(shù)的,小人對大小姐忠心耿耿日月可鑒,絕對沒有半點(diǎn)虛假啊!”
趙無極這一刻間笑的極為燦爛,言道:“你既然對我忠心耿耿,那是不是只要我安排你去做的事情,你都會去做呢?”
“上刀山下火海,小的都愿意!”
張三道忙不迭在地上叩起頭來,高呼道:“小人愿意為大小姐出生入死,在所不惜!”
“咯咯咯咯咯……”
一陣嬌笑聲,從趙無極口中傳出,盯著張三道看了許久,才緩緩言道:“若是我讓你去死呢?”
此話說出,張三道神色乍變。
抬起頭來去打量趙無極,卻發(fā)現(xiàn)這天外仙宗大小姐一臉寒光,眼中已是有濃烈殺出現(xiàn)。
張三道對趙無極多有了解,知曉趙無極必然不肯輕饒了他。今夜知曉自己只怕難以落到一個(gè)好的結(jié)局,故而心底已是沒有了求生的念想,只爭辯著道:“大小姐要小的死去,小的怎敢求生。只求大小姐日后能給小的家鄉(xiāng)族人傳一道訊息,就說小人在與邪魔外道大戰(zhàn)之時(shí),不幸中了邪魔外道的埋伏,光榮戰(zhàn)死……”
只想死后能傳訊回故鄉(xiāng),留下一個(gè)好名聲而已。
“你放心,你說的我都答應(yīng)你……”
趙無極一語道出,讓張三道臉色變得如若一道死水,只將眼睛閉上,口中卻說:“小人知道少宗主喜歡喝銀耳蓮子雪參粥,每一夜都特地在后面的廚房將之熬著,只等天亮就給少宗主送去。明天的銀耳蓮子雪參粥,只怕下不能將之送到少宗主中了。”
“真是謝謝張三道你了,難怪我總是覺得聽潮別院中的銀耳蓮子雪參粥味道最好,原來你每次都熬了整整一夜。你且放心,你那一碗蓮子粥,我會喝下去。”
旋即她雙扶住張三道腦袋,狠狠一旋轉(zhuǎn)。
咔嚓!
脖子斷裂,張三道鼻尖噴出一道血跡,渾身抽搐不止,而趙無極中一道電光打出,落在張三道胸膛,即刻間斷絕了趙無極的生。
可張三道嘴角,卻出現(xiàn)一道笑容,如此被人扭斷脖子死掉,居然也死的這般安詳。
“李掌門……”
忽地臉色又變作極為凄涼,趙無極在蘇杉面前,再度恢復(fù)那等弱不禁風(fēng)的姿態(tài),拱道:“奴家這里有一種法門,能掠取死人魂魄中的記憶,不知李掌門需要這道法門么?如若李掌門要施展這法門,張三道的尸體就會化作一灘膿水,不若讓奴家先將這尸體丟到外面去……”
“不必了!”
蘇杉心中冷笑,不再理會趙無極,只用衣袖往張三道臉上一遮,已然將他魂魄抓了出來,再用一股大日焚空真火將張三道肉身燒成了灰燼,使用一個(gè)玉瓶子將之裝起來,心中念想道:“臨死之前還想著給趙無極熬制的蓮子粥,這張三道果真是一個(gè)堅(jiān)貞的人物,只可惜遇到了趙無極這樣的女人,唉……”
旋即盤膝坐下,仔細(xì)審查施展搜魂大||法得來的張三道意志。雖是閉上了眼睛,可周遭百米范圍全在蘇杉神念探查中,只察覺到趙無極走到了后廂廚房里頭,果真是找到了一碗正熬在文火上的熱粥。卻不曾料想到趙無極端起粥水來走出來之后,捧著粥水道:“張三道的藝果然不錯(cuò),現(xiàn)在奴家都有點(diǎn)后悔將他輕易殺了……”
輕輕聞了一聞蓮子粥香味,趙無極又朝蘇杉道:“這蓮子粥極為美味,奴家都舍不得吃,特地給李掌門端來了,李掌門難道還不知奴家的心意么?奴家想要李掌門的一縷長發(fā),只想將李掌門長發(fā)隨身攜帶,能日日夜夜感受到李掌門身上的氣息,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可惜,趙無極這番話語,蘇杉又怎會相信半分?
只怕就連她趙無極自己也信不過這些。
張三道對她如此忠心耿耿,她都能如此對待張三道,此人xing子如何,可見一斑.
搖身一變,蘇杉換做了張三道模樣。
伸接過趙無極中裝著蓮子湯的瓷碗,忽地拱施禮,道:“大小姐,請喝湯……”
“咯咯咯咯……”
只見趙無極笑的花枝亂顫,顫巍巍接過了蘇杉中瓷碗,嬌聲道:“既然要裝作張三道,那奴家就失禮了,還請李掌門不要責(zé)怪奴家……明日神魔有一個(gè)大會要舉行,奴家是那泣血大魔的鼎爐,自然要去伺候他們,端茶倒水,到時(shí)候李掌門不妨與我一起去,聽聽他們說些什么。”潮起潮落,大雨傾盆。
“既然要假裝張三道,留在天外仙宗中探查神魔之事,我自然要好好的侍奉你這個(gè)天外仙宗大小姐……”
口中話雖如此,蘇杉心底卻是冷笑連連,只是臉上未曾展現(xiàn)幾分而已,“先前我假裝扮作是林落雪,未想到居然被你趙無極給看了出來。你都能將我的身份看出來,上古神魔個(gè)個(gè)不凡,沒有幾個(gè)是簡單之輩,難道他們就看不出來我的身份么?你說的參與神魔所謂大會,須得從長計(jì)議……”
言語至此,自然是信不過趙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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