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從北面來到卜奎的商人們多了起來,他們大多是從溫都拉草原上逃回來的。rg X
據(jù)他們講,北溫都拉草原最近突然亂了起來。一些部落的頭人突然之間被殺,一些部落的千夫長們,也在一夜之間喪命了。
他們家的牧草被人放火燒了,牛羊馬等牲畜被放了出來,自己跑到了草原上去。
頭人被殺,留下了權(quán)力真空,為了爭奪頭人的位子,一些部落內(nèi)部開始了權(quán)力的爭奪。
這當中,第一個被殺的,就是瓦力谷部落的頭人瓦達加司。
來,瓦達加司是準備率隊前往南溫都拉,要對卜奎發(fā)動攻勢的。
由于瓦達加司的突然死亡,瓦力谷部落一萬五千人前往南溫都拉的計劃,不得不停止執(zhí)行。
計劃中瓦力谷部落和希德哇部落對于卜奎聯(lián)合進攻的計劃,也不得不中止。
至于什么時候再恢復(fù),目前還沒有消息。
戊寅年八月十一,京營節(jié)度使,總領(lǐng)溫都拉事務(wù)欽差王子騰抵達卜奎。隨行的有他麾下的七千五百名部屬,和一些親眷。
賈璉、寶釵、黛玉、平兒等,一同抵達。
八天后,北溫都拉的使者團來到了卜奎。
按照行程,他們來可以在三天之內(nèi)就可以到達卜奎,不知為何,耽誤了五天。
原來計劃的使者名單也發(fā)生了變化,其中的三個主要人物,此次都沒有來。
按照使者的解釋,是他們忙于部落的事務(wù),脫不開身。
但是,賈珉等人知道,他們永遠也來不了。因為都在“斬首行動”中沒命了。
王子騰跟北溫都拉的使者團進行了兩次會談,因為雙方的條件相距甚遠,根就無法達成協(xié)議。于是,按照原來的約定,韃靼人使者團南下去帝都,直接跟朝廷談判。
第二天,在賈珉的陪同下,王子騰來到甩灣子,觀看秦鐘的率領(lǐng)的一個連,在這里演習(xí)。
這是最后一場演習(xí),這場演習(xí)結(jié)束后,為營救太子和和公主進行的專門訓(xùn)練就結(jié)束了。
明天,他們將會踏上征程,前去營救太子和公主。
第一個科目是檢閱,由于人數(shù)少,只有1人,也就沒有什么分列式之類的花樣。士兵們列成兩排,在欽差面前亮個相就算結(jié)束了。
不過,這個簡單的儀式,仍然給王子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些士兵,讓他感覺到了與其他軍隊士兵的明顯不同。最為明顯的,就是昂揚的斗志和凜凜的殺氣。
第二項,是長銃射擊。打的是一些草人。
第三項,是連環(huán)銃射擊。
這一項,給王子騰留下了震撼的感覺。九挺連環(huán)銃一起發(fā)射,前面的那些草人,頃刻間就被打得粉碎。一時間,空中到處是飛舞的亂草。
最后一項,就是噴筒。火油到處,那些草人立刻就熊熊燃燒起來。
見到這毀滅性的攻擊,饒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王子騰,也不禁心驚。
“珉哥兒,這些東西,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不瞞舅舅,都是我自己造的。”
“花了很多銀子吧?”
“很多,錢花的象流水似的。”
“你從哪里弄來這么多錢?朝廷的那點軍費,可是遠遠不夠啊。”
“起初都是我自己的錢,后來從南溫都拉的貢賦那里拿出了一些銀子,再就是流人掙的錢了。”
“東西倒是好東西,但是也容易招來麻煩啊。若是朝廷跟你要這些東西,你怎么辦?”
“叫他們拿錢來買啊?東西很貴的,他們舍不得錢的。”
“若是他們想自己造呢?”
“叫他們?nèi)ピ彀。繘]個幾年,造不出來的。我這里的技工,是不會去的。”
“只怕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了。”
“放心吧,舅舅,我自有安排。”
“這些東西,你有多少?”
“目前僅僅夠裝備府兵團的。長銃、短銃多一些,若是舅舅的京營想裝備,我可以提供。不過,要拿錢買的。”
“拿錢是自然的,京營是朝廷的,也不是我自己家的。不過,他們也不會給我錢的。”
“這倒也是,舅舅也沒有自己貼錢的道理。”
“好了,看了你這場演習(xí),我心里就輕松了。救出太子和收復(fù)南溫都拉,看來不是什么大事兒了。今后,我就把什么事情都交給你。我也就樂得當個閑人,在這里修身養(yǎng)性了。”
“舅舅客氣了,大事兒還是要舅舅做主的。”
“沒關(guān)系,你就放手去做。到時候知會我一聲就行了。真的不想再做官兒了?若是救出了太子和公主,我給皇上稟報一聲,還是會讓你官復(fù)原職的。”
“皇上固然是愛面子,但是,若是做的太過了,他跟下面人也是難以交代的。有過不罰。有功不賞,也是大忌,很難服眾的。”
“真的不做了,舅舅若是有意,就請奏報朝廷,讓馮紫英接任我的職位,給他們論功行賞。”
“既然珉哥兒心意已決,就照你的意思辦吧。你忙你的去吧,我在這里釣魚,就不要管我了,一回兒擺飯的時候叫我就行了。”
“那我就到那邊官莊里去,一會兒擺飯,我來知會舅舅。”
賈珉來到了甩灣子官莊,也就是卜奎實驗農(nóng)場。一見賈珉進來,農(nóng)場場長杜青山和塞萬特夫婦就熱情地迎了上來。
去年刑部姜侍郎來的時候,賈珉曾請求他幫助解決塞萬特夫婦的案子問題。
最后姜侍郎采取了折中方法,將案子改判。去年年底,兩人已經(jīng)刑滿,現(xiàn)在屬于自由人了。
兩人在中土已久,目前已經(jīng)習(xí)慣在這里了,領(lǐng)著衙門的薪水,就打算在在這里定居下去。
一陣寒暄,塞萬特夫人給煮了奶茶,就邊喝邊聊。
話題主要是煙草、馴鹿養(yǎng)殖、水貂馴化繁殖。
煙草從種子繁育,種植技術(shù),烤制技術(shù),加工技術(shù)等,目前已經(jīng)基成熟。
卷煙機器,戴植已經(jīng)試制出來了原型機,再加以適當改進,就可以定型了。
煙草這個項目,按照賈珉原來的定位,是卜奎衙門的一個官方項目。
但是,現(xiàn)在他改變了想法。
他決定,不把這個項目交給官方了。
如果煙草項目成了官家的產(chǎn)業(yè),將來萬一府兵團不在這里了,就成了為他人作嫁衣裳。白白地忙活了一場。
即使在這里,將來賺了大錢,朝廷就很可能眼紅了。
所以,賈珉決定把它作為一個私人合伙項目來開發(fā)。股東,就是目前他在卜奎的這些部下們。
包括府兵團的軍官、士兵。卜奎衙門里的官員、衙役,以及象塞萬特夫婦這樣的,為這個項目出過力的人。
這些人作為他的追隨者,曾經(jīng)對他中心耿耿。如今趁著自己對卜奎還有影響力,有必要為他們將來的生計進行一番謀劃。
對于府兵團的士兵,賈珉也有了安排。
等到收復(fù)南溫都拉之后,就準備對他們進行技能培訓(xùn)。讓每個士兵都學(xué)會幾門技術(shù),掌握幾種謀生手段。
手藝人,在士農(nóng)工商四大階層中,屬于“工”階層,比商人的地位還要高。
雖然辛苦,但是,只要有了手藝,將來的謀生還是不成問題的。
現(xiàn)在他們當兵掙的軍餉比較高,這也只是府兵團的內(nèi)部待遇,若是沒有這份兒待遇,按照朝廷的標準發(fā)餉的話,是根拿不到這些錢的。
甚至能不能按時領(lǐng)到,會不會被克扣,都是個問題。
士兵們不會永遠打仗,府兵團也不敢保證永遠就保持現(xiàn)在的建制。萬一士兵被退役,或者被改編,他們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好日子了。
連賈珉這個團長,都被輕易地革去功名,削職為民,何況其他人呢?
賈珉被革去功名,削職為民的事情,在卜奎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了。杜青山和塞萬特夫婦,也早就知道了。
不過,在他們眼里,這跟以前沒有什么兩樣。賈珉還是賈珉,珉長官還是珉長官。有沒有功名和官職,在他們眼里是不重要的。
幾人閑聊了一會兒,賈珉來到了花雨聲的房間里。
花雨聲現(xiàn)在還被單獨關(guān)押著,時不時地讓他出來一下,在院子里放放風。
不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叫罵鬧騰了。
“花雨聲,這段時間呆的還好吧?”
“唉,珉長官,好什么好?再好能好到哪里去?”
賈珉也知道自己的話是蒼白無力的。
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被冤枉科場舞弊,最后被流放,失去了人身自由,放在誰的身上,都不會好受的。
“我已經(jīng)找到了郭啟圣,他承認了當年是誣告。也準備揭發(fā)當初的幕后指使者。”
“但是,你也該知道,此事過去了那么久,有些人至今還身居高位,所以,此事辦起來,還頗費周折。”
“如今我只是白身一個,許多事情做起來,就不像以前那樣方便了。”
“不過,既然我當初答應(yīng)了你,此事我就會管到底。我將盡我力,盡量還你一個清白。所以,你還需要有些耐心。”
“珉長官如此,花某已經(jīng)感激不盡。若是實在太難,珉長官也不必勉強。你能如此做,已經(jīng)非常難得。花某就聽天由命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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