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河中有鬼
時光荏苒,一轉眼五年過去了。uukla
在這五年里,李信已經從原來的那個步履蹣跚的男孩長成了一個少年,也讀了學。而村里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來多的人出外打工,不再守著一畝三分地過活。
李信的父親李富貴這年已經跟著親戚去浙江打工了,他母親劉玉秀在家看著他上學,操持著家里和田里的瑣事。
夏天到了,酷熱難耐,日到午頭,連原茂密青蔥的樹葉也耷拉下腦袋,像是快要干枯了一樣,更不必路邊的花花草草。
站在路上向遠處看,連大地好像都要被烤焦,扭曲的空氣在上升的過程中扭來扭去。
中午吃完了飯,李信在地上鋪了一張涼席,打開電視躺在涼席上看電視,電視里放的是林振英演道長的鬼片,李信最喜歡看這些鬼鬼怪怪的,覺得抓鬼降妖又刺激又好玩。
看著看著他就想到自己時候見過的很多鬼,有跟著父母去田里干活的時候見的墳頭邊站著一身白衣的大姐姐,有走親戚路上在無人的曠野見到的一群追著自己要跟自己玩的娃娃,還有亂葬崗會變兔子的骨頭,偶爾也有自家去世的長輩,在某天突然出現要給自己好吃的…
這些東西他從就能看到,而且他記事比較早,三四歲的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剛開始記事那會兒,見到那些鬼怪,他還會跟媽媽,后來媽媽告訴他不讓他跟外人這些,怕被人成怪物,他也只好把這些放在心底,只跟自己爸媽。
去姥爺家走親戚的時候,李信問姥爺這些,姥爺十二歲以下的孩子心思比較單純,容易看到鬼怪,現在的人來多,鬼就不敢像以前那么猖狂做壞事害人了,讓他不要害怕。
告訴他,鬼都是人變的,不用太害怕,有好有壞,和我們這個世界一樣,壞的比較少,也不能有接觸,對身體不好。
看完了一部鬼片,老媽要看電視劇,讓李信去摘個西瓜。李信跑去自己家在堤壩上的菜園子里摘了個西瓜,在水里洗了洗,切成兩半,拿了兩個勺子,分別插在兩個半個的西瓜瓤上,跑到正屋給他媽一半,他自己抱著另一半跑到河壩上的大柳樹底下吃去了,對于那些哭哭啼啼的肥皂劇,李信向來是深惡痛絕的。
這個時候約摸有下午三點左右,天熱的讓人受不了,村子里的人也沒人出來都在家里歇著,一向涼快風大的河堤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吹的都是熱風。吃完了半個西瓜,李信走到河邊把衣服脫了,縱身一躍,跳進河里,一股透徹心扉的涼爽瞬時傳來,河水上面二十公分厚的是溫水,下面就是比較涼的了。
從在河邊長大,李富貴的副業又是打魚,五六歲的時候就會游泳的李信,水性自然不必了。
那個時候的夏天,每天傍晚都是村里的男人們在河里洗澡的時候,河邊有那么幾處淤泥少,砂漿磚頭鋪底的地方,就是村里男人們夏天洗澡固定地點。
李信在河里撲騰了一會兒,就跑到淺水區蹲在水里,露出個腦袋,瞇縫著眼歇歇。
今年水褪的早,往年二三十米寬的河面,今年這個時候只有十四五米了,河里的魚也比較撒歡,在河的中央不時躍起,卷起一個個水花。
看到不時躍起的魚兒,李信玩心大起,想去抓魚,身子向前一撲一翻身,仰頭睡在水里向河中間游去,仰泳是動靜最的,李信甚至可以漂在水里不動,隨著河水的流動而流動。
突然,一條李信胳膊長短的火頭(有地方叫黑魚,學名烏鱧)游動到李信的身旁,來回盤旋。李信心里樂開了花,好家伙,這條魚看起來有兩三斤重,背上烏黑的魚鰭有兩拃長,要是能抓住他,今天晚上可有好吃的了。
李信沒有動彈,靜靜的漂在水里,一雙烏黑的眼睛盯著這條大家伙看它的動向,只見這個火頭來回盤旋,像是吃了迷藥似得,來回打轉,一會兒又游到了李信胳膊的附近。
李信看準時機,兩只手慢慢靠近這條大魚,然后猛的用力。
“砰”一聲沉悶的響聲傳來,水浪大起,李信的兩只手連同整個身子被彈開,只見先前的那條大魚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浮腫的人頭,還有一雙慘白的雙臂在水里似乎很痛苦的撲通著。
李信看到這里已經嚇傻了,一瞬間,李信轉身拼命的向岸邊游去,只見河里的那個惡心的東西掙扎了幾下,用那雙死魚一樣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李信,然后向李信追過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李信來不及多想,只有拼命的向岸邊游,短短六七米的距離,從未像這時顯的那么長。
終于要到岸邊了,李信剛站起身,轉身回頭一看,嚇的他真魂出竅,河里的那個鬼東西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伸出慘白的雙手要去抓李信的腳腕。
李信剛要退回岸上,心里暗叫一聲不好,我命休矣!腳抽筋了,腿重千斤,想邁步,卻也邁不開,只見河里那個怪物發出“嗬嗬”的怪聲,似乎很得意的樣子,而那慘白的手,已經抓到了李信的腳腕,巨大的力道從腳下傳來,像是被鋼鉗夾住一樣,只消一用力,李信這條命就沒了,李信寒毛倒豎,頭皮都要炸了。
一股清泉從李信的胯下疾馳而出,李信嚇尿了,“呲呲呲”幾聲似乎什么東西被快速蒸發的聲音從身下傳來,腳腕上的力道漸漸松弛了下來。
眼前那個水鬼的頭部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干癟,發黑。兩只手也已收回,拼命的撕扯著腦袋。
李信的心平靜了很多,腳也不抽筋了,撒丫子向岸上跑去,拿起衣服光著屁股,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只是,他沒注意到,他脖子上戴著的玉鎖,只剩下半個了。
李信慌慌張張的跑回家里,臉慘白,等到了自家的院子里,李信只覺得兩眼發黑,頭重腳輕,“撲通”一聲,栽倒在地。正在屋里看電視劇的劉玉秀聽到院子里有響聲,趕忙起身向外看。
只看到自己的兒子光著屁股,躺在地上,衣服散落在地,頓時嚇了她一大跳。
劉玉秀連忙起來走到院子里,看著躺在地上的兒子已然昏迷過去,頭發濕漉漉的,身上還沾了不少塵土,鞋也沒有穿,兩腳丫子的泥灰似干沒干。
來不及多想,劉玉秀把兒子抱到屋里放在床上,然后打電話給村里的醫生,叫他來看看,老李頭已經在前年去世了,現在村里的醫生是他家的一個侄子。
接著劉玉秀去打了一盆水,給兒子擦擦身子上的泥灰,擦身子的時候才發現兒子脖子上戴著的玉鎖只剩下半個了,心里咯噔一聲,一股不好的預感傳來,猛然想起幾年前張老先生的事,如果今天沒這事,她都快忘了。
給李信擦洗完身子,又給他把衣服穿上。
不大會兒,村里的醫生李鳴便到了,先在屋外問了聲家里有人沒,劉玉秀出去應了一聲,領著李鳴來到了偏房臥室。
李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信,打開自己的隨身帶著的醫藥箱從里面拿出聽診器,給李信聽了聽心跳,然后眉頭一擰。
“嫂子,信啥時候開始這樣的,今兒他都干啥了”李鳴看著站在一旁的劉玉秀問道。
“上午在家里看電視,晌午吃過午飯看了會兒電視,我讓他摘個西瓜,他自己抱著半個西瓜出去了吃了,差不多一個鐘頭吧,我正在屋里看電視呢,就聽院子里撲通一聲,一看嚇了我一跳,也不知道這孩子咋了就倒在地上…肯定是偷偷出去洗澡了,具體咋回事咱也不知道。”劉玉秀把剛剛發生的事了一遍。
“嫂子啊,這孩子現在心跳的特別厲害,也不是中暑,咱們這兒條件不好,沒法給看,要不你明天帶著他去縣里看看吧,你要是不放心,我先給他吊幾瓶水。”李鳴有些無奈的。
就這樣李鳴又回去配了幾瓶水,給李信打了吊針,又再三叮囑一番,這孩子沒醒的時候先給他熬些米粥喂著。
劉玉秀聽完了連連點頭。
到了傍晚,劉玉秀去做飯,李鳴就在這兒看著李信,等著給他換最后一瓶水。
等打完了吊針飯也已經做好,劉玉秀讓李鳴留在這兒吃飯,李鳴再三推辭,執意要走,是怕村里再有人生病找不到他,然后收拾了東西回家了。劉玉秀先給李信喂了一碗米粥,然后隨便吃了些飯菜。
晚上,劉玉秀給李富貴打了個電話,了李信的事,李富貴一聽就著急了,自己的寶貝兒兒子昏迷不醒,那還了得,連夜跑去買了第二天的車票,等著第二天趕回老家。
一夜,劉玉秀就這樣守在李信的身邊,期待著兒子能醒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夜里好幾次李信的表情都變的十分猙獰,似乎很痛苦,而且渾身發抖,嚇的劉玉秀不知怎么辦才好,只能給兒子擦去額頭偶爾急促冒出的汗珠。
殊不知,此時的昏迷李信正在經歷一個十分古怪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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