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車從大興安嶺密林深處中穿過,一路上所遇到的人影寥寥無幾,車輛是少的可憐。
“真美啊。”趙政趴在車窗邊看著外面蔥蔥郁郁的密林感慨道。
“在美的背后,往往隱藏著致命的危險。”李信瞟了一眼窗外的美景,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在三界溝密林中發生的往事,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自己的師父還有那些死去的人。
“李的對,這山林中的毒蛇猛獸數不勝數,稍有不慎便會把命丟到里面。”常教授贊同的看了一眼李信道。
“教授,這古里鄉真偏啊,車子開了這么久,一路上都沒見幾個人影。”李信把目光收回疑惑的看向教授。
“是啊,古里鄉的四外都可以稱得上是無人區,不過也只有這里才能保留下最原始的宗教傳承,可惜啊,過不了多少年這里的人也會慢慢遷出去,畢竟條件太苦了。”常教授苦笑著點了點頭。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而透窗而入的風,更是帶著刺骨的寒意,靠著窗邊的趙政凍的有些難受便將窗戶關上了。
三個人頭枕靠椅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下車了下車了。”隨著司機一嗓子喊開,車上的眾人開始動了起來,各自提拿好自己的行李,排隊下車。
提著兩個行李箱下了車的李信做了個深呼吸,吸入的空氣有些發涼,不過也很提神,接著一股白氣被他呼了出來,車里的空氣實在太差了。
“教授,咱們去哪兒啊?”趙政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現在他們在鄉鎮街道馬路邊上,此時這附近除了剛從車上下來的這群人,街面上連只狗都沒臥。
“呃,等我回想回想…”常教授接著路燈的燈光打量著四周,開始回憶當年的場景,四五十年的時間,對于人類社會來,已經足矣發生滄海桑田之變。
李信好奇的看向鎮子中諸多建筑中摻雜著的一些倒錐形建筑,這些房屋看起來古老而又奇異。
“這些倒錐形的房子是鄂倫春族的,叫斜仁柱。”常教授看著李信目光盯著一棟錐形建筑打量笑了笑到“雖然現在時代改變了,但是他們對于民族的一些傳統并沒有摒棄,那時候我來的時候已經開始有人用磚頭來蓋斜仁柱了,現在這些都是鋼筋混凝土的,他們也在不斷的發展啊!”
“嗯,教授,咱們…”李信看了看鎮街道兩旁的建筑,又看了看常教授。
“這里雖然已經改變了很多,但是大體的布局和規劃沒變,連這水泥路都是翻修的以前的,走,你們跟著我先轉轉。”常教授胸有成竹的揚了揚頭,然后邁步順著馬路向前走去。
李信二人跟在他后面,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在常教授的帶領下,三人從鎮子的街道上饒到了后方的村子里,來到一棟顯然比其他的斜仁柱要高大許多的倒錐形房屋前。
燈光透過這棟改版的斜仁柱驅走了墻邊的一片黑暗,屋里隱約有人影透在窗戶上閃動。
“砰砰,白依爾安巴,在家嗎?”常教授輕輕拍打了兩下木門對屋內喊到。
“誰啊?”一個老人洪亮沉穩的聲音從房屋內傳來,接著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我是常思濤。”常教授此刻的心情很是激動,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四十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居然還住在這里。
“呃!”里面的老人驚愕的頓了一下腳步,然后迅速的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
“思濤兄弟,你怎么來了?我還以為咱們弟兄倆這輩子都見不著面了呢!”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的魁梧老人看著面前這個比他矮了一頭的老頭面露驚喜之色到。
“我來看看你們,幾十年沒見了,你身子還是這么魁梧。”常思濤看著他大笑著錘了他一拳。
“來,先進屋,你嫂子剛做好飯,今天咱們兩弟兄多喝幾杯!”名為安巴的老人看著老友和他帶來的兩個后生,熱情似火的招呼他們進屋。
房屋中間放著一個巨大的火盆,里面燃燒著木炭,給房間里帶來溫暖,左右兩側放著兩張大床,左墻角放著一些,雜物,右墻角看著像個廚房,一個老婦人正在做飯。
門旁修有一個木質的旋梯,整個建筑內分三層。
“哎呀,我真沒想到你還能回來,四十二年了,看看,現在咱們都變成老頭了,哈哈!”安巴拉著常思濤坐到離火盆不遠處的桌旁,給他倒了一杯油茶,“來,后生,你們也坐。”
李信和趙政二人把行李放在門旁不礙事的地方,然后看向常教授,見常教授點頭他們二人方才坐過來。
“這兩個后生是?”安巴又仔細打量了一番李信和趙政,這兩個伙子看著挺順眼。
“他們是我的學生,這次跟我出來采風,這個叫李信,這個叫趙政,來,給你們的安巴伯伯敬茶。”常思濤微笑著介紹到。
“安巴伯伯您好。”李信這個人向來不怕生,直接拎起桌子上的茶壺給安巴倒了一杯,而后雙手舉杯躬身敬上。
“好后生,不錯不錯,一表人才。”安巴笑瞇瞇的接過李信敬的茶一飲而盡。
趙政也有樣學樣的照做一番,敬了一杯。
“你們什么時候來的?吃飯了沒有?”安巴皺著眉頭看向常教授問到。
“剛到,還沒有吃飯,這不是上你這兒來蹭飯了。”常教授此時的臉紅撲撲的,笑起來很是慈祥。
“哈哈,啥叫蹭飯,這叫回家,唉,當年若不是你,我這條命可就沒了,烏娜,把鹿腿烤一烤,溫兩瓶酒。”安巴著轉頭對房屋另一邊喊到。
“好。”那老婦人笑著應了一聲。
兩個老頭開始追憶起了往事,起過往種種,時而感慨萬千,時而唉聲嘆氣,到最后二人老淚縱橫,相擁而泣。
“你這次來,多住些日子吧,不要著急走了,你這一回去,咱們老哥倆這輩子可沒有機會再見了。”安巴擦了擦眼淚,滿眼熱誠的看著常教授到。
“好,我就多住些天,外面的世界沒有咱們這兒安靜,這里最舒服。”常教授點了點頭笑著。
“開飯了,來,吃飯吃飯。”一只十多斤的羊腿和一只十多斤的鹿腿被老婦人擺上了桌子,烤肉的香味頓時傳遍了整個房屋。
“來來來,開吃,后生,別客氣。”安巴笑著對略顯拘束的李信和趙政到。
罷他遞給兩人每人一把刀子,然后遞給常教授一把,這是用來割烤肉用的。
二十來斤的烤肉,被五個人就著五十二度的悶倒驢吃了個干干凈凈,這頓飯從下午六點一直吃到晚上十點,席間主要是幾個老人著過去的故事。
聽了一晚上的李信從二人的談話間發現原來常教授是個風水師,過去曾經幫過安巴家里處理過一具化陰成煞的白毛僵尸,救了他們一家子的命。
“你兒子永吉怎么樣了?”飯后,老哥倆坐在桌邊一邊喝茶一邊繼續聊天。
“別提他了,這子從沒給我爭過氣,一直鬼混,四十多歲了還沒有個正形,之前給他娶的幾個老婆都被他趕走了,整天也不回家,簡直要活活氣死我。”安巴老爺子一聽常教授提起自己的兒子就氣不打一出來,恨恨的到。
“額?永吉時候不是挺聰明活潑的嗎?”
“別提了,自從他十六歲那年有一次進山打獵回來后,生了一場大病,從那開始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唉,想請族里的仙家給他看看,結果他好像提前知道一樣,每次都早早的跑出去,你氣人不氣人,到后來他就索性不回來了,每隔個一兩個月才回來一次,給家里送些獵物和皮毛。”
“這…”常教授一聽眉頭便是一擰,這里面肯定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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