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慶五年春,越鄭王劉汾親率二十萬精銳兵馬,出茅鎮(zhèn)山,從陰魂嶺南側繞過,直接往中州南部的滕王山直插過去。
越鄭王劉汾,是越朝難得的悍將。
雖說越朝跟魔族不接壤,近一萬年來魔劫都沒有直接波及越國境內,但境內并非一直都太平無事。
即便是在玄皇天前掌教真人、越朝先帝劉冕的坐化之前,由于劉冕廣封宗室,壓縮其他宗門及大姓世族的生存空間,導致越國其他宗門主導的反抗叛亂頻發(fā);以元周為首的北陵玄皇殿就在這個過程中,從越國分離出來、逃到崇國尋找庇護的一脈勢力。
而在劉冕坐化之后、越國乾元帝劉醒繼位,前帝劉冕寄希望宗室能成為劉氏一族統(tǒng)治國域的根基、大舉分封宗室子弟為藩王的舉措,反倒成為乾元帝劉醒繼位后,越國最不穩(wěn)定的動蕩因素。
劉氏宗室藩王,在劉醒繼位四百多年間,先后有六人叛亂,也就是所謂的六王之亂。
一直到崇國建興帝登基前幾年,乾元帝劉醒才逐一平滅掉六王叛亂。
然而即便如此,越國猶有少量的叛軍逃入墜星海或越國西南的蠻原,不愿屈服。
越鄭王劉汾作為越國乾元帝劉醒的同胞兄弟,在平息六王叛亂的過程中發(fā)揮相關重要的作用,建立赫赫武功,也是越國唯數(shù)不多能打硬仗的悍將之一。..
劉汾即便是率援軍進入安西御魔,也常常身先士卒,敢與魔兵主力正面抗衡;烈帝繼位的第三、第四年頭,安西呂氏在尹江、茅鎮(zhèn)山脈一帶丟兵棄卒,卻是劉汾率部殲滅數(shù)十萬魔兵,跟北線魔兵打得難分難解,守住尹江西岸沒有丟失掉。
這一次越鄭王劉汾親率二十萬精銳兵馬,橫跨數(shù)萬里之遙挺進滕王山,在隆慶五年春看來,只是越廷的東征討魔軍一次常規(guī)插入魔族控制區(qū)域掃蕩雜魔、削弱魔族主力的一次軍事行動。
滕王山位于中州大平原的南部,山嶺談不上多雄偉奇觀,最高的主峰也只有六七千丈,但所占據(jù)的范圍卻是不少,南北延伸萬余里,東西綿延三萬余里,是南線魔兵主力從洞庭山北撤到雍京及鳳雍山的必經(jīng)之地。
即便是如此,魔族也沒有認為越鄭王劉汾此舉,有什么大意圖,畢竟東征討魔軍僅有二十多萬兵馬孤懸在外,補給難以持續(xù),不可能發(fā)揮出什么大的作用來。
魔族針對于此,也只是派出二十多萬由魔騎、翼魔精銳、青鱗魔近衛(wèi)組成的精銳魔兵,進入滕王山,想要將劉汾驅趕出去,以便雜魔以及新生的魔兵魔將,能源源不斷的補充到洞庭山,確保南線魔兵能持續(xù)不斷的吞食、削弱南線人族的勢力。
越鄭王劉汾整個夏季,在滕王山打得非常的頑強,依仗地勢或守或游走于山川之間,并沒有被魔兵精銳從滕王山驅趕出去,而到隆慶五年秋,越廷的東征討魔軍開始對滕王山加強增援力度,不斷有小股的兵馬跨越迢迢數(shù)萬里的荒原進入滕王山,使得人族在滕王山深處的人馬持續(xù)增漲,并建了好幾處易守難攻的據(jù)點。
這時候烈帝秦冉所率的玄元軍以及天南國太子鄭產(chǎn)所率的天南討魔軍主力,也一起往洞庭山兩翼運動,魔族才驚覺到三路兵馬有在南線進行會戰(zhàn)的意圖。
建興三十九年春塔山防線崩潰,崇國御魔形勢大壞,南方、安西的宗閥世族無心守御疆土,紛紛逃離崇國其境,欲入天南國、越國避難,但受天南國、越國的逼迫,不得不在集中力量橫斷山脈、云嶺等地建立防線。
這兩道防線在當時看來是極其脆弱的,但一直到隆慶五年秋,差不多超過十三年的時間里,崇國境內的幾場大戰(zhàn),大燕山一戰(zhàn)、雍京圍戰(zhàn)、桃源江會戰(zhàn)、赤影峰阻攔戰(zhàn)、碎星峽一役,以及荊山會戰(zhàn)等等,主要是由雍京兵馬、北陵軍承擔。
特別是北陵軍的崛起,不僅消耗了魔族大量的有生力量,也令魔族后期不得不將主要精力放在北線,無法對云嶺、橫斷山防線組織真正有威脅的攻勢。
而在這十三年的時間,天南國、越國不僅打通進入南黎、南詔及安西的陸上通道,也對逃離到云嶺、橫斷山的宗閥世族勢力進行一定程度的整合,而到隆慶元年往后,更是在南詔、南黎、安西境內大力籌造天機戰(zhàn)械,包括烈帝秦冉為首的玄元軍在整合原南詔宗閥世族勢力后,實力也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復。
這三家決定在南線跟魔族主力打一場會戰(zhàn),所爆發(fā)出來的實力也是極其的驚人。
一方面是烈帝秦冉親率四百萬玄元軍、天南國太子鄭產(chǎn)親率五百萬天南討魔軍,從東西兩翼逼近洞庭山,一方面是越鄭王劉汾親率三百萬精銳進入滕王山,截住南線魔兵北撤的通道。
一方面是一千兩百萬兵馬,在數(shù)量上超越南線魔兵主力,一方面天南國、越國集兩國煉器師大造天機戰(zhàn)械,積蓄數(shù)年時間,在南線投入的輕重型天機戰(zhàn)車高達十二萬輛、風焰飛艇多達兩萬艘。
特別是輪式、履帶式輜重車也多達二十多萬輛,從根本上解決、擺布掉傳統(tǒng)意義上后勤補給的困境;要不然一千兩百萬兵馬脫離防守陣地兩三萬里進入荒無人煙、只有不盡魔物游蕩的荒原進行作戰(zhàn),后勤補給將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除此之外,呂氏還利用三年時間,開挖在尹江的上游湟山以及金沙河上游的泯山東北麓開挖長達四千余里的運河渠道。
此舉將萬濤河與南部流入荒天澤的金沙河的水道貫通起來,使得編有越國所造、總計達二百余艘青鯨級、銀鯊級鐵甲戰(zhàn)艦、東征討魔軍六十萬精銳水師,得以直接進入滕王山西麓的荒天澤;也直接得以將數(shù)以億萬的糧草,從水路運抵滕王山一線,用于殂擊南線魔兵主力的北逃。
魔族的翼魔精銳,在與北陵軍、雍京兵馬的多次惡戰(zhàn)中,消耗極大,后續(xù)補充有限,規(guī)模縮減不足六萬,但玄元軍、天南討魔軍以及越國的東征討魔軍在南線卻集結十一萬御魔精銳,另外還有二十七艘改造過的浮空戰(zhàn)艦。
從力量對比之上,人族在南線第一次占據(jù)絕對的優(yōu)勢。
六七百萬魔兵想要突圍,不是易事,并非說人族三路兵馬之間有空隙就能直接穿越過去的。
隆慶五年冬,在中州大平原南部相當部分地區(qū),都冰封住之后,鬼奚魔尊先分兵試圖從玄元軍負責攔截的東線進行突圍。
玄天軍作為玄元上殿的殘余勢力,雖然整并南黎宗閥世族之后,實力有所恢復,但無疑是無法跟背后有天南國、越國支撐的天南討魔軍、東征討魔軍相提并論。
這直接反應在天機戰(zhàn)械的規(guī)模上。
四百萬玄元軍,輕重型天機戰(zhàn)車僅有兩萬輛,鑄造天機戰(zhàn)械,主要還是側重于重膛弩、六膛重裝膛,加強普通將卒在野戰(zhàn)中的戰(zhàn)斗力,根本就沒有能力去造青焰集焰炮這樣的利器;手里也沒有一艘能夠控制空域的浮空戰(zhàn)艦。
然而作為玄元上殿及雍京的殘余勢力,玄元軍的精銳將卒從魔劫暴發(fā)以來,就一直奮戰(zhàn)在御魔的第一線,無論是將領還是普通武卒,都歷經(jīng)百戰(zhàn)。
在南線魔兵需要分兵盯住劉汾、鄭產(chǎn)兩部,僅能分出兩百萬兵馬試圖分六路從東線將玄元軍展開的鋒線打縮回去時,玄元軍表現(xiàn)極強的戰(zhàn)斗意志,沿著南湘河,與魔兵連打六場會戰(zhàn),雙方各損失百萬兵馬,玄元軍非但沒有將鋒線收縮回去,還將殂擊線推進距離南線魔兵主力不到三千里的雁蕩山一帶,逼得魔兵主力只能往滕王山南麓緩慢運動。
而南線魔兵試圖進入滕王山南麓建立據(jù)點的兵馬,受到越鄭王劉汾所部的堅決打擊,損失五六十萬兵馬,非但沒能建立據(jù)點,還被從滕王山南麓趕了出來。
也許是看魔兵沒有想象中那么兇殘,也許是看到南線魔兵有從雁蕩山與滕王山中間空隙強行突圍的趨勢,天南國太子鄭產(chǎn)擔心撈不到一仗建立個人的武勛軍功。
隆慶六年入春后,鄭產(chǎn)率天南討魔軍主力突然發(fā)力,往南線魔兵控制的中心區(qū)域挺進,想趁著南線魔兵各有上百萬兵馬被秦冉、劉汾纏住,滯后于首陽山的魔兵魔將不足三百萬之際,想要以近兩倍的優(yōu)勢兵力,搶先一步將南線魔兵的主力擊潰。
三家聯(lián)合起來,在滕王山以南地域組織魔劫暴發(fā)逾二十年來最大的一場會戰(zhàn),北陵雖然鞭長莫及,但也是派出上百的精英斥侯進入滕王山以南區(qū)域,以便近距離觀察會戰(zhàn)的進展,能及時將最新的戰(zhàn)況情報傳回陵州。
這么多北陵斥侯里,有一個僅道胎境初期修為的黑發(fā)青年毫不起眼,半蹲在一座山嶺的樹林深處,默默注視著遠方天南討魔軍主力往東前進的隊伍。
這時候一道身影仿佛一縷輕煙似的,貼著林梢往這邊掠來。
青年回頭看了一眼來人,輕嘆一聲說道:
“鄭產(chǎn)太過急切了,黑炎老魔這幾年在南線一直都沒有什么大的動作,在首陽山未必沒有其他的部署!你潛入首陽山,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我也不敢進入太深,但就首陽山外圍看,沒有什么異常。”寧嬋兒搖了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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