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你醒了
劍上寒氣逼人,墨青喉結處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g
在劍抵到喉間的時候,墨青明顯愣了一下,隨后也就恢復了正常。
他把手里投了一半而停下來的樹枝,接著投到了鍋下的火堆里。
里面的火光因為樹枝的加入,暗下來了一會兒之后,變得更加旺盛了。
做完這些之后,墨青又慢條斯理的拿起放在陶鍋上面的筷子,認真而又心的在鍋中攪動了幾下。
接著挑起一塊體積縮了一半的何首烏塊放在眼前仔細的看了看。
似乎是發現還沒有達到要求,就又把它放了回去。
放下手中的筷子,墨青這才緩緩轉頭,沒有看脖頸間的藍劍,而是順著藍劍的方向看向了拿劍的人。
在看到那張冷若寒冰但又面無表情的臉時,墨青無聲的笑了,笑的很坦然。
如果沒有那兩片腫的如同肥肉片子一樣的嘴,那么這個笑容就變得更好看了,
淡淡的笑容擴散到整個臉上之后,墨青開口道:“你醒了。”
聲音很自然,話也很簡單,就如同和一個相識多年的老友打招呼。
也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半輩子的夫妻,在見到對方起床的時候最平常的一句問候。
‘你醒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面無表情的白衣女子心里不由地愣了一愣。
她在醒來,明白了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之后,是準備把那個人殺死的。
即使是自己被七步情花蛇咬了也不行。
她的身子不管怎樣都是不能讓別人給占去的,占去她身子的人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
于是她忍著痛,在穿好衣衫之后,不顧如同被千軍萬馬踏過一般的身子,挺劍向背對著他的那人刺去。
只是不知為何,在看到那人蹲在地上,心熬制著著藥湯的時候,她的心里似乎被什么觸動了一下,刺向后心的劍就變成了抵在脖頸間。
那鍋藥是給她熬制的。
沒有為什么,這個想法就出現在了白衣女子的心頭。
而且是那樣的肯定,沒有一絲懷疑。
只是那人的反應與她想象中的相差甚遠,也可以是截然相反。
她想過自己長劍抵在他喉間時他的反應。
驚慌失措,跪地求饒,亦或是突然反擊,等等,這些她都不意外。
不過那人的反應卻真的讓她意外了。
自己的長劍抵在他的喉間之后,他只是愣了一下就恢復正常了,隨即就接著做自己之前正在做的事情。
他的頭隨著他的動作竟然還輕輕的動著,他這是認為自己不會殺了他?
還是真的不怕死?
白衣女子心里很惱怒,她氣憤的想,既然你想死,那就去死吧。
不過手中的劍到底還是隨著他身子的輕動向前悄然移動了。
這個結果的出現,讓白女子心里不由的發起怒來。
她在氣憤自己為何要把劍前移,而不是任由他就這樣在劍上撞死。
藍冰劍很鋒利,只要自己剛才不動,他一下子就死了。
心里微惱,她就想加大手上的力道,把那人有著些許抓痕的喉嚨割破。
不過那人卻把手中的筷子放了下來,然后緩緩的向自己這邊轉頭。
手上剛攢起的勁,不由的再次消散了。
也罷,就聽聽他要些什么吧。
頭轉過來了,不過卻不是她想象中的模樣,剛才看背影,她一直認為那人最少也有二十多歲。
就是因為修煉,而面容不顯老,也不會太年輕了去。
而轉過來的這張臉,明顯還是個孩子,雖然他似乎比同齡人發育的快了一些,不過臉上那種屬于孩子的稚氣,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何況他也沒有掩飾。
他露出了一個很自然的微笑,不過那微笑配合他那張腫的有些過分的嘴,看上去怎么那樣的怪異?
隨后白衣女子心里就升起了一片羞澀的慌亂,因為她想起了他嘴腫的原因。
昨天她雖然中了七步情花蛇毒,神志不是太清,不過一些片段還是能夠想起。
特別是那人嘴上還有著的幾個清晰牙印,更是向她訴著嘴腫的原因。
心中雖然慌亂,不過她表面上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強行忍下心中的種種情緒,她就這樣冷冷的看著面前這個蹲在地上看向自己的大孩子,看他有什么話。
沒有想象中的解釋,也沒有想象中的道歉,至于倒打一耙的事情同樣也不會出現。
有的只是簡簡單單,平平常常的一句話,‘你醒了。’
這是她所想不到的。
這么多年來,有這樣對自己過話的嗎?
好像還真沒有。
同門的人見到自己要么是畢恭畢敬,要么是唯唯諾諾。
那些同門弟子在奉承之時眼中還會帶著一絲嫉妒,雖然他們掩飾的很好。
至于師傅,那就是一個冷冰冰的存在。
對待自己,除了傳授那些同樣冷冰冰的修煉之法之外,也就沒有了別的話語。
跟著自己出來的張婆婆,同樣也是一個怪異的人。
她是師傅的貼身侍女,也許是和師傅在一塊待多了的緣故,性格也是和師傅一樣冷冰冰的。
這些年來,她也漸漸的習慣了她們的冰冷。
不過習慣并不代表著喜歡,她內心深處對這種生活有著一種連她都不清楚的抵觸。
雖然自己走的沒有見到張婆婆,出來之后也從來沒有見過她,不過白衣女子卻知道,她一定跟著自己出來了。
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都沒出現,一定是不知被何事纏住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自己之前根不用把雷鳴珠釋放出來。
而眼前這個大男孩也不會還活著,并且還能給自己對話。
心里這樣雜亂的想著,臉上卻不會有什么表情,手中的劍依然還是抵在那人的喉間。
且聽聽他還有什么話,白衣女子這樣對自己道。
一句話過后,那大孩子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自己,目光很清澈,像是等著自己的回話。
又像是在給熟悉多年的人打過招呼之后,想看看她今天有什么變化。
只是他的臉怎么有些紅了,是看到自己的真容之后害羞了嗎?
想到這里,白衣女子心中猛然一驚,這才想起,自己剛才一心想要殺掉這個人,匆忙之下竟然忘記了帶上斗篷。
她想要取出斗篷帶上,不過隨后又止住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既然已經被看到了,那就算了。
此時再帶上,倒是顯得自己落了下乘。
她在等著墨青的下文,卻不成想墨青卻沒有了下文。
在盯著那女子看了一會兒之后,墨青轉過頭去,又往那鍋下放起了干柴。
那女子長的太好看了,特別是現在,在火光的映襯下更是顯露出了一種別樣的美麗。
他有些不敢看那女子了,雖然他知道,想在的他已經和那女人有了不一般的關系。
手持長劍,正在等著墨青下文的白衣女子,見到墨青的舉動之后,不由的又是一愣。
這就完了?
哪有這樣的人啊?他不是應該給自己解釋一些什么嗎?
在見到白衣女子把長劍抵在墨青喉間之后,就驚慌不已的福將,此時已經已經安靜了下來。
它靜靜的蹲在墨青身邊,和墨青一樣撿起地上掰斷的干柴,往鍋底下投去。
也許是覺得這樣不是太好,過了一會兒之后,用筷子在鍋里輕輕攪動的墨青,終于又話了。
只是他沒有回過頭去,而是一邊盯著水少了不少的鍋,一邊輕輕的。
“額,那個,你的傷還沒有好,就不要在這里站著了,一會兒藥熬好了我給你端過去。”
他又話了,白衣女子在心里這樣對自己道,只是語氣還是那樣平淡。
不過她竟然生不出一絲的怒氣。
相反,她的心里還出現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你的傷還沒有好,就不要站在這里了,一會兒藥熬好了我給你端過去。’
他這是在關心自己嗎?
只是,自己什么時候也需要別人來關心了?
不過這種感覺也確實很不錯。
白衣女子手中持著劍,滿臉寒霜的看著蹲在地上,認真的熬著藥的墨青。
藥是好藥,這些她從空氣中的清香就知道。
但是對她來也就是好藥而已,并不算很稀奇的東西。
不過這靈藥不是要練成丹才能吃的嗎?什么時候也能這樣用鍋直接煮了?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這是白衣女子在心里對墨青做出的評價。
連白衣女子自己都沒有發現,從她醒來到現在,她對墨青的態度已經發生了堪稱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否則手中那柄鋒利無比的劍,就不是依然停留在墨青脖頸間,而是已經把他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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