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合適啊。”身材高大的男生尷尬道:“該賠錢賠錢,來就想玩兒通宵的,錢都交了,真的……”
“是啊溫老板,你這么一,著實讓我倆無地自容了。”
“別客氣,你倆甭記我的仇就好。”溫朔擺擺手,繼而指了指旁邊的二十一、二十二號兩臺電腦,對盧元超道:“是開的這兩臺機子吧?去,拿一個備用鍵盤換上,再把收的錢退給這倆哥們兒,回頭我會在賬上簽免單的字。”
“好吧。”盧元超撇撇嘴,有些不樂意地轉(zhuǎn)身去主機那邊的抽屜里拿備用鍵盤。
“溫老板,別退錢啊,我們弄壞了鍵盤不賠錢也就算了,還免費上,這,這我們豈不是成無賴了嘛。”
“就是就是……”
“以后常來就行,今天這事兒鬧得挺不愉快的,別再客氣了,免單就免單。那,我還有事要去處理一下,愿意做朋友的,就別客套了,啊。”溫朔示意兩人坐下,然后轉(zhuǎn)身往外走去——他剛才猜到了瘦玄士所作玄法的效用,也判斷出剛才自然五行靈氣突然又恢復(fù)到之前的配比度和平衡狀況,是什么原因。
所以他要馬上去找那個瘦玄士。
別讓丫跑了!
剛走出吧,溫朔就清晰地感知到了輕柔的玄法波動,正如潺潺水紋般,悠悠進入吧,緩緩彌漫開來。
唔,看來那瘦的玄士還沒走。
又開始作法了!
他媽的!
作法趕走我那么多顧客,害得吧里差點兒打起來,幸虧那詭異玄法導(dǎo)致盧元超和那兩個哥們兒發(fā)生沖突,情緒起伏波動太大,以人剛烈戾氣,干擾了鬼祟輕柔玄法對吧里五行靈氣的影響,短暫恢復(fù)如常,也幸虧,老子及時趕到,然后擺事實講道理,軟硬兼施橫加阻攔解決了問題,否則,一旦在吧里大打出手,難免會造成電腦損壞,而其他幾位上的顧客,也會因為受到影響從而離開吧,并要求退錢……
這時候,身形瘦的年輕男子緊靠著大樹站立,繼續(xù)作法。
他此番作法,是以地風(fēng)水為基,布北斗引氣法陣,隔絕吧與外界的平衡銜接,并引導(dǎo)改變自然五行靈氣配比度和平衡狀態(tài),借此與人體生機相參,促使激化人體生機的肝、心肺之火增長,如此一來,朔遠吧內(nèi)就形成了一個五行旺火之地。
人在這種環(huán)境里,很容易產(chǎn)生煩躁、暴躁的情緒,看什么都不順眼,做么都不滿意。要么會煩躁不安地離開,要么會尋找機會,或者是不由自主地尋釁滋事發(fā)泄火氣。
北斗引氣法陣一旦啟動,那么對于作法的玄士來講,就不需要太多的真氣和心神消耗了,憑借風(fēng)水類法陣與天地相參,可以更充分借天地自然之力,意念氣機融于法陣之中,引導(dǎo)、適當(dāng)進行些細節(jié)上的調(diào)整,監(jiān)控其可能出現(xiàn)的一些意外狀況就可以了。
這,也是風(fēng)水玄學(xué)的優(yōu)勢。
不過風(fēng)水玄學(xué),也有其弊端,起壇作法人為改變一時一地的風(fēng)水環(huán)境,所遭遇的反噬較強,而且這種質(zhì)上并未起壇,沒有做足充分準(zhǔn)備便施展的風(fēng)水玄法,做不到長時間自行維持更改過的狀態(tài),需要玄士不斷地守在旁邊查遺補漏,一個時辰之后,再收回心神,而且十二個時辰內(nèi),必須重新再來作法催動法陣運轉(zhuǎn)頻率。
接下來,每天起壇作法半個時辰,連續(xù)七日之后,才能保證北斗引氣法陣所改變的一時一地自然五行靈氣配比度和狀態(tài),形成一種固化的時期效應(yīng)。
比如一個月、一季度,半年乃至一年甚至更多。
當(dāng)然,修為達到相當(dāng)高深的境界時,所作玄法的效能各方面都會提高,也可以簡單許多。
而這位正在作法的玄士,修為還不夠。
他叫邢一強,是荊白的大徒弟,此次前來作法,是受師父所命,給予朔遠吧的老板一個教訓(xùn)之余,提升他的實踐能力和經(jīng)驗,要求,是將北斗引氣法陣的時效布局達到半年以上。而且,師父明確告訴他,朔遠吧的年輕胖子老板,肯定是一位修行玄法的同道中人,只是不知其修行的是哪一門玄法。
去年邢一強在京大新生軍訓(xùn)基地,黎明時分偶遇卻并未謀面的那位同道中人,十有八、九便是這個胖子老板。
同道中人,大一學(xué)生,又經(jīng)營吧,開軟件公司……
那么,其修為肯定是不夠的,起碼,不可能比邢一強的修為深厚。所以,最適合邢一強前來作法,最好是可以和那個胖子斗斗法,更有助于提升己身的實踐經(jīng)驗。
此刻處在作法狀態(tài)中的邢一強,因為法陣已經(jīng)穩(wěn)定,所以心思還有閑暇想這些東西。
吧嗒!
身旁傳來一聲輕響。
頗有經(jīng)驗的邢一強迅速收回了心神,沒有氣機和意念隨時監(jiān)察法陣的狀況,其實并不影響法陣運轉(zhuǎn)。
除非遇到特殊情況,法陣運轉(zhuǎn)出問題才會導(dǎo)致崩潰。
邢一強循聲看去,頓時駭了一跳,只見左側(cè)距離自己不足兩尺遠,一個穿著白色院系服,身高體闊的大胖子,正叼著一支剛點著的香煙,滿臉好奇地打量著他,見他回過頭來愕然的神情,胖子憨憨地問道:“你好,你在捉迷藏嗎?”
“啊。”邢一強咧嘴訕笑,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他沒見過朔遠吧的老板,但面前這個大號胖子,能夠在這個時間段、這般情形下出現(xiàn)在他的身旁,基上可以肯定他的身份了。可是,他為什么會來得這么快?
邢一強自覺,今晚作法布陣,控制法陣的運轉(zhuǎn)都盡了最大努力,保持了絕對的穩(wěn)定性和隱蔽性。
縱然這個胖子是同道中人,在沒有刻意作法探出氣機感應(yīng)的情況下,也根不可能感知到天地自然五行靈氣的細微波動。邢一強甚至一度自信地覺得,今夜起壇作法,可以在悄無聲息間直接影響到那個胖子,讓胖子中了招……
可現(xiàn)在,很明顯胖子什么都知道了。
“你,是一個啞巴嗎?”胖子很認真地做出了手勢比劃著。
邢一強咧嘴,訕笑著搖搖頭,道:“我,是來這里玩兒的……迷,迷路了。”
“哦。”胖子抬手攬住了邢一強的肩膀,不由分攬著就走,一邊勸慰道:“迷路了不要緊,別害怕,我?guī)闳フ揖焓迨澹麄儠䦷湍阏业綃寢尩摹!?br />
邢一強想掙扎,可是他這副身板,在胖子那比他大腿都粗的胳膊下,根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就這般不由自主來到了路口處。
路燈光線昏黃。
邢一強一邊用力抗拒著停步,一邊道:“喂喂喂,哥們兒,不好意思啊,我想起自己住哪兒了,我,不用去找警察,謝謝你的幫助……我,我先走了,你放開我,謝謝。”
“想起來了?”胖子攬著他的脖子和肩膀,熱情地道:“天這么晚了,外面不安,走,到我店里去。”
“我不去……”
“你不去,我就會讓你很危險的。”胖子就像是披著羊皮的狼,終于按捺不住露出了他猙獰的真面目,他一手搭在邢一強的肩膀上,稍稍用力捏把了幾下。
邢一強頓時疼得渾身打哆嗦。
“還裝不裝傻啦?”胖子一臉憨笑地問道,似乎這身就是一個很禮貌的問題。
邢一強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胖子再次攬住他的肩膀,往吧里走去,一邊道:“你別害怕,我這人最講道理了,有什么話,有什么事咱們都當(dāng)面鑼對面鼓、心平氣和地談,別藏著掖著,更不要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做一些卑劣的事情,多丟人啊,是不是?”
進入吧,所有人都詫異地看向他們倆。
“老板,這……”盧元超疑惑地看著神情惶恐又有些憤怒的邢一強。
“沒事兒,這是我老家來的一個朋友,我?guī)ダ锩嬲務(wù)勗挕!睖厮窋堉弦粡娡锩孀撸贿叾诘溃骸皠e讓人去屋。”
“知道了。”
溫朔攬著邢一強走進屋,一把將他推得踉蹌坐到角落里的電腦桌旁,轉(zhuǎn)身將房門反鎖。
邢一強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情,苦澀地笑著搖搖頭,坐穩(wěn)了身體,耷拉下腦袋,心里稍稍踏實了些——既然這胖子老板把他弄到了吧里面,眾目睽睽下,至少不會行兇害命。
“身上帶錢了沒?”溫朔把半截?zé)煹俎魷缭谂赃呉粋煙灰缸里,隨口問道。
“嗯?”
“別告訴我你出門連錢都不帶。”
邢一強不明白溫朔為什么問這個,但他還是點點頭,道:“帶了點兒,不多。”
“多少?”
“幾十塊錢吧。”
“臥槽,真他媽窮鬼一個……”溫朔啐了口唾沫,道:“這點兒錢不夠賠償?shù)模蹅冞是先談?wù)聝喊伞D牵覇柲悖钦l,讓你來做這件事的?”
冷靜下來的邢一強笑了笑,道:“我能先問您一個問題嗎?”
“不能。”胖子很干脆地道。
“那我們好像沒什么好談的。”邢一強聳了聳肩,苦笑著低下頭。
“好!這可是你的,沒什么好談的了,不能怪我啊。”溫朔起身,擰著脖子轉(zhuǎn)著膀子,一雙胖乎乎的大手相互捏把著,骨節(jié)發(fā)出嘎嘣嘎嘣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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