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紫雨好奇的看著楊憶簫,只聽他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齊楚問道:“你已有凌霄劍,想必是拜在名劍堂門下,為何如今又要拜我為師?”
楊星走上來解釋道:“恩公有所不知,憶簫雖有凌霄劍,但卻沒有拜入名劍堂,他可是等了你十二年呢。”
施紫雨問道:“十二年前他還穿開襠褲呢?哪里能認識流光公子?”
楊星又道:“恩公可還記得十二年前你救我一家性命之時,我夫人帶著一個四歲的孩子。”
齊楚道:“莫非他就是那個孩子?”
楊星道:“正是,如果沒有恩公相救,這孩子早已命喪黃泉。江湖人尊稱恩公‘玉簫堆月,人定勝天’,我給他取名憶簫實則是思念恩公之意。”
楊憶簫眼神中盡是渴望之情,“師父,三年前名劍堂掌門顧求送來凌霄劍想收我為徒,都被我拒絕了。我一直在等你。
齊楚念起往事,心想與這孩子也是有緣。他年紀為了拜我為師竟然能苦等十二年,如此毅力當世少有。但轉(zhuǎn)念一想這些年來身邊的人都沒有一個好下場,心有顧慮,于是道:“我雖然名聲在外,但仇人太多。你跟著我隨時都會有危險,你怕不怕?”
楊憶簫自始至終都跪在地上,斬釘截鐵道:“我這條命都是師父救的,就算今后有一天為師父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齊楚正襟危坐道:“我是玲瑯閣門下第二代弟子,今日你入我門下就是玲瑯閣第三代弟子,來日如有人辱我門派,無論敵人武功多高,勢力多大,都要與其周旋到底,至死方休,你能做到嗎?”
“我能”楊憶簫眼中燃起一團火焰,挺直腰板拜了一拜。
齊楚又道:“十四年前我曾收過一個徒弟,但他慘遭奸人毒手。前幾日我打算再收一個徒弟,他就躺在馬車里。算起來你應該排行第三,你可愿意尊重師哥,盡管他現(xiàn)在武功尚不如你?”
“我愿意”楊憶簫再拜一次
“你一旦入我門下,終身都是玲瑯閣的人。師命如天,有朝一日我若要你以死證道,你能不能做到?”
這一次楊憶簫先拜了下去,正色道:“師父要我去死,我死了便是。”
齊楚扶他起來,掃去他膝上塵土,對施紫雨道:“剛才你與憶簫對戰(zhàn)用的并非逝水山莊的武功,所以上一回合應該算是平局,你同意嗎?”
施紫雨努起嘴道:“你是怕新收的徒弟敗在我手上自己沒面子吧!
齊楚道:“要不然我與你比試一番如何?算是玲瑯閣與逝水山莊的對決。”
齊楚是護短之人,現(xiàn)在楊憶簫成了他的徒弟,當然要護著他。
施紫雨不高興道:“你明知道我爺爺也不是你的對手,現(xiàn)在要欺負我嗎?我才不上當。”轉(zhuǎn)過身坐在椅子上生起悶氣來,齊楚微微一笑道:“等來日我教了憶簫一招半式后,再讓他用玲瑯閣的武功與你比試,這樣公平了嗎?”
施紫雨道:“那你不能教他龍神八變!
齊楚笑道:“起來龍神八變還算不上我的武功,我就教他一招我自己的武功,這樣可以吧?”
施紫雨道:“那還可以,不過到時你不能幫他!
齊楚道:“你二人對戰(zhàn),我絕不插手!崩^楊憶簫道:“今日收你為徒,我應該送你一份見面禮,在這之前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楊憶簫道:“師父盡管,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齊楚道:“從今以后只要有外人在時,你只能叫我公子,不能叫我?guī)煾,如何??br />
楊憶簫明白齊楚是怕被仇人知道自己是他的徒弟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齊楚的一片心意讓他感動,點頭答道:“我知道了,公子。”
齊楚從懷中拿出一薄冊,放在楊憶簫手上道:“我平日里不喜歡刀劍伴身,偏愛填詞作曲,這無名曲譜是我自己寫的,自然是比不上先人之作,但我卻視如珍寶。如今就以你的名字命名,送給你當禮物吧。”
楊憶簫雙手捧著曲譜,他雖然身為楊星之子,但不喜歡舞文弄墨,偏愛練劍,算是個武癡。平日里流星趕月閣的珍貴曲譜,他連看也不看一眼。但今日這曲譜是自己的師父畢生所作,現(xiàn)在又以他的名字命名。齊楚這等恩情讓楊憶簫一時間不知如何報答。
施紫雨探頭看了看,嫉妒道:“不就是一破曲譜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楊星心道:恩公以堆月簫作為兵器,雖武功源自玲瑯閣,但又自成一派。想必這無名曲譜就是堆月簫的心法,這等大禮送給自己的兒子,可見恩公對憶簫無比喜愛。推了楊憶簫一把,和兒子一起跪在地上。
齊楚立刻阻止道:“楊兄這是干什么?區(qū)區(qū)一曲譜,不必如此!彼恍Γχ酗柡钜。楊星明白恩公是不想讓自己把這件事情挑明,憶簫能從曲譜上學到多少武功,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楊憶簫心翼翼的把曲譜放進懷中,把凌霄劍重新背在身后,這回變成站在齊楚一邊。
施紫雨笑道:“弟弟你拜了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不再向著你爹了。”言語中大是嫉妒
楊憶簫道:“你是嫉妒我有禮物,而你沒有吧。”
“就你聰明!”施紫雨轉(zhuǎn)過頭去不再話。
齊楚收楊憶簫為徒是一件大喜事,但楊星臉上的笑容卻轉(zhuǎn)瞬即逝。齊楚的心思是何等縝密,瞧出端倪,剛要詢問。就聽楊憶簫道:“爹爹,你就把弟弟的事跟師父了吧!
楊星長嘆道:“也罷,今日請恩公前來不只是收憶簫為徒一件事,還有一件讓我苦惱了半個月的事情。”
施紫雨一聽能讓楊星苦惱半個月的事情,頓時有了興致。要知道楊星現(xiàn)在可是流星趕月閣閣主,雖然江湖地位不比自己爹爹,但他樂善好施,心胸寬廣,結(jié)交了許多奇人異士。能讓他憂心的事絕不簡單。
半個月前,楊星帶著兩個兒子游覽名勝古跡,到這揚州附近閑逛兩日。不料兒子楊憶惟突然失蹤,楊星原以為是綁架勒索。既然他能撐起一個偌大的流星趕月閣又怎么會怕綁匪勒索呢?可是七天過去后并沒有收到綁匪的消息,這時候楊星才意識到這并非綁架,于是召來閣中高手四處尋找,連揚州城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兒子的下落,無奈之下聽齊楚在揚州附近,才派老六假裝車夫引齊楚前來。
楊星仔細敘述了兒子失蹤的經(jīng)過,忽聽施紫雨問道:“楊大哥為何一開始不表明身份呢?我還以為是仇家追殺呢!
楊星道:“我派出閣中所有高手都沒查出一二,想必對方勢力不。我怕對方知道我要請恩公前來助陣,在途中加害你們!
施紫雨道:“楊大哥想的周到。如此來,我哥哥也是突然失蹤的。”
“什么?施大少爺也失蹤了?”這消息有如雷霆霹靂,楊星實難相信。
施紫雨又把施紫闕失蹤的事情和在山洞中遇見舍靈的事情講給楊星聽。
“這么抓施大少爺和憶惟的是同一伙人。”楊星道
“很有可能,那舍靈用的是南詔秘術,還會什么封山大陣呢!笔┳嫌甑
“恩公怎么看?”
齊楚道:“我有一點想不明白,如果是舍靈抓了人,他應該阻止我們前行?墒撬麨楹我逊馍酱箨嚨纳T設在去揚州官道附近的懸崖呢?以南詔的勢力,肯定早已經(jīng)知道楊兄在揚州附近。想必楊兄得到我在附近的消息也是舍靈故意放出去的,舍他這么做無疑是想讓我們盡快與楊兄會合,而我們來的路上除了與天下第一鏢局發(fā)生了點摩擦,可算是風平浪靜。那么舍靈抓了人,又要讓我們見面,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這難道不是自相矛盾嗎?”
施紫雨道:“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楊星道:“如果真是南詔勢力所為,看來此處也不安。當務之急是立刻趕到揚州,進了城就是逝水山莊的范圍,辦起事來既安又方便!
施紫雨道:“楊大哥的沒錯,我們現(xiàn)在就啟程,天黑之前就能進揚州城了!
楊星又道:“憶簫你速去背馬,然后和恩公、施姐趕往揚州!
楊憶簫問道:“爹爹你不去嗎?”
楊星道:“我已離家太久,不知道閣中是否發(fā)生變故。我和老六先回家,等安頓好了再來與你們會合!
楊憶簫出去備馬,齊楚道:“楊兄你真的要讓憶簫跟著我?”
楊星道:“南詔的勢力有多大恩公想必比誰都清楚,若敵人想滅我流星趕月閣,怕是明日江湖上就再也沒有楊星這號人了。憶簫跟著恩公我最放心。”
齊楚嘆道:“也罷,十二年前我能救他,如今也能。”
他和施紫雨與楊星拜別后便上了馬車,平日里話最多的嵐汀,如今安靜的躺在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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