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張亮給予回應(yīng)的是無堅不摧的一劍,璀璨的劍芒照亮了整片天地,轟的一下斬在無盡的枷鎖中間。
黑暗本源就如同一條放在案板上的魚,轟的一下跳了起來,高高彈起之后又重重的落下,然后就沒有了動靜。
無盡的枷鎖緊隨其上,快的纏繞,仙帝殘骸僅剩的半張嘴吐出一道血色的光芒,形成一個血色的盒子,將那一團(tuán)跳躍的黑暗本源,以及張亮無盡法術(shù)形成的枷鎖裝入其中。
鏘!
明明是鮮血形成的盒子,卻如同金屬一般砸落在地,出清晰的轟鳴聲。
仙帝殘念重重的倒在地上,雖然只有半片胸膛,但能夠看到他的起伏,表明這位存在也還沒有死去。
撲通、撲通……
沉重的心跳聲在一群人的耳邊響起,帶動著他們的心跳節(jié)奏同樣走向那個節(jié)奏。
當(dāng)!
張亮重重的一拳砸在萬劫不滅鐘上,厚重的鐘聲掃平了這種節(jié)奏,讓一群正在療傷的準(zhǔn)仙帝恢復(fù)了原本的狀態(tài)。
地上躺著的那仙帝殘軀無聲無息的站起,被人斜劈下來的半邊身子連眼睛都沒有,下半身也靜靜地躺在界海的彼岸。
只有半邊尸體一般的存在立了起來,給人的感覺恐怖而又陰森。
“感謝……你們……我們要離開……”
撲通、撲通……
仙帝殘軀之中的心跳越的劇烈,那一顆暴露在空氣中的心臟每跳動一下都給人巨大的壓力,但似乎已經(jīng)不受這位存在的控制。
“他來了……它開始激動了……”
僅剩的那只胳膊指向胸中跳動的心臟,表明這一切不受他控制,只是軀體本能的動作。
不待他解釋更多,張亮的神色突然慘變,柳神五人愣了一下,突然也反應(yīng)過來,全都抬頭望向界海那個方向。
一只遮天蔽日的黑色手掌從那里伸出,無邊無際,帶動著整個界海都掀起滔天駭浪。
“啊!”
“這是什么?”
“界海彼岸的秘密嗎?”
在那只遮天蔽日的大手經(jīng)過的路途上,有保持清醒意念的仙王,他們只來得及說出生命之中最后的一句話,就在那恐怖的威壓之下化為一團(tuán)血雨。
所有人都驚恐不安地望著那里,恐怖的氛圍彌漫天地。
那一只遮天蔽日大手上面凝聚的黑暗本源比眾人之前對付的那一團(tuán)黑暗本源還要恐怖。
一路走來,吸收無窮無盡的天地精氣,界海掀起萬丈高的浪花,但在那時遮天巨手下面顯得無比渺小。
亙古長存的仙域在那只大手還沒有到達(dá)的時候,邊緣就開始破裂,承受不了那個層次的力量,號稱長生不朽的真仙慘叫著從其中墜落。
那只遮天蔽日的大手索道的方向一切規(guī)則都會改變,就連真仙都沒有辦法騰空,失去了長生久視的力量。
鏘鏘!
原本被封印在血色盒子之中的那段黑暗本源劇烈的震動,盒子外面的一條又一條枷鎖劇烈的顫抖,仿佛都要斷裂。
“走!”
先仙帝殘骸出一聲咆哮,僅剩的那只胳膊轟然間砸在虛空中,虛空瞬間化為一團(tuán)黑暗,一股溫和的力量帶著張亮等人消失在那里。
“死亡是你們的宿命,終究沒有辦法逃掉。”
那只遮天蔽日的大手看上去也極慢,但只是瞬間就達(dá)到了仙帝殘骸原來的位置。
號稱不可侵犯,就連異域最巔峰的時候都不敢走入的葬地圣地就被那只大手拍滅。
金色的萬物土一點點的崩解,神圣而古老的地域一點點的破滅化為黑暗,原本已經(jīng)逃出無盡距離的葬王突如其來又回到了原點。
在那只大手的拍擊之下化為灰燼,這里的時間都被那只遮天蔽日的大手封鎖,定格在了原先的那個點,一切都化為飛灰。
“一切終究要回歸死亡,所有都要回歸黑暗的懷抱。”
那只遮天的大手上面?zhèn)鞒鲞@樣一道神念,又緩緩的收回界海彼岸。
而在一方莫名的所在,仙帝殘軀突然一下委頓在地,身上的傷口隱隱有鮮血流出。
張亮一群人全出現(xiàn)在一方不知明的宇宙之中,分別站立在一起,隱隱約約將那具仙帝殘軀圍在最中心。
“你們看……”
養(yǎng)雞的驚呼一聲,面色隱隱帶著憤怒。
他們一群人看著那只遮天蔽日的大手轟的一下打在葬地的深處,那里的一切都消失,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養(yǎng)雞的拳頭都握緊了,準(zhǔn)仙帝級別的力量凝聚,眸子都隱隱帶上了一絲血紅,但終究遏制住了這股沖動。
那遮天蔽日的大手上面流轉(zhuǎn)的黑暗氣息就已經(jīng)能夠?qū)⑺龘魯。癁閴櫬錅?zhǔn)仙帝,更不要說去和那位黑暗仙帝戰(zhàn)斗。
“咳咳……”
半具仙帝的殘骸出聲音,將一群人的目光都吸引。
他僅僅剩下的半邊臉龐看上去堅毅果敢,但卻隱隱有了一絲疲憊。
原本蘊含了無數(shù)仙帝法則的軀體在漸漸內(nèi)斂,他剩下的一只胳膊我掐在那顆瘋狂跳動的心臟上面,讓那種可怕的魔音不再傳出,也正因為如此,他身上的傷口不時有鮮血迸濺而出。
雖然很快又重新流回他的軀體,但終究讓他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顯得詭異而又邪惡。
看著張亮一群人極度的戒備和警惕,那殘骸苦笑一聲,讓張亮等人的面皮都不由抽動。
正常人一聲苦笑,他們都能夠理解,但僅剩下半張臉皮,做出種種人性化的表情就顯得有些古怪和可怕。
仙帝殘軀同樣注意到了張亮等人的異樣,話語有些苦澀的道:“我也不想維持這樣的狀態(tài)……”
現(xiàn)在的他,只有上半身一半的軀體,而且劈得不規(guī)則,頭顱上方?jīng)]有眼睛,下半身從腹部那里就開始消失。
僅剩的一只胳膊還握著暴露在體表的那顆心臟,怎么看怎么怪異?即便是最為頂尖的抽象藝術(shù)家來欣賞這幅圖案的都要面皮抽動,難以理解。
“作為仙帝級別的存在滴血重生只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但是那道黑暗本源將我和他完全分隔,我的力量被切割,完全沒有巔峰狀態(tài)。”
說道“他”時,仙帝殘軀停頓了一下,明顯是指界海彼岸的那位黑暗存在。
“但必須擺脫這種尷尬的狀態(tài)。”
他僅剩的那支胳膊用力握了握暴露在空氣中的那個心臟,用一種苦澀的語氣說道:“這會導(dǎo)致我掉下仙帝的境界,但我不得不這樣做,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他的話語嚴(yán)肅而又認(rèn)真,明顯構(gòu)思了很久。
“我現(xiàn)在這副鬼模樣和那位黑暗仙帝有同樣的血脈之力,雖然他已經(jīng)完全被黑暗本源主導(dǎo)。”
鏘鏘!
被封印的那道黑暗本源努力的震動,讓那個血色的盒子不斷地在地上跳動,展現(xiàn)它的存在感。
不過一群準(zhǔn)仙帝沒有功夫關(guān)心他,全都盯著那位仙帝殘軀。
“我需要足夠強(qiáng)大的本源之力,最好是同源同種的,我需要借助他涅盤,重新恢復(fù)完美無瑕的準(zhǔn)仙帝之軀。”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主動剝離出體內(nèi)的部分本源,煉化掉屬于我們的生命烙印,幫你恢復(fù)到最巔峰嗎?”
屠夫冷笑一聲,面對這位仙帝的殘軀依然沒有什么尊敬的姿態(tài)。
要說之前,他對于這位仙帝還有點好感。
畢竟這位仙帝主動封印的黑暗本源,沒有讓它在世間流傳,這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但現(xiàn)在這位仙帝讓他們主動斬去體內(nèi)的部分本源,給他融合,這就是個笑話了。
準(zhǔn)仙帝級別的本源何其珍貴?那是準(zhǔn)仙帝強(qiáng)大的根基。
一旦斬去部分本源,甚至可能導(dǎo)致境界逆轉(zhuǎn),掉落下原先的境界。
而且任何觸動本源的事都是極其危險的,這可能導(dǎo)致以后的上限變低,以后更加難以突破境界。
對于任何一個生靈來說,本源都是最為珍貴的物品。
更不要說分割本源是最為危險的事情,稍有不慎,甚至可能導(dǎo)致永恒不滅的存在隕落。
即便是至親的所在都難以分割本源,更不要說他們和這位仙帝殘軀無親無故。
望著一群人的表情,仙帝殘骸就知道具體的情況,但他沒有氣餒,沉吟了片刻,鄭重的道:“雖然我仙帝的道果已經(jīng)失去,僅僅只剩下小半,但曾經(jīng)的仙帝級別的英文還記在我的腦海中。”
這句話一出,除了張亮還保持冷靜,屠夫、石昊、柳神全都變得激動。
一部仙帝級別的經(jīng)文是什么概念?
可以這么說,如果這片天地之間有準(zhǔn)仙帝級別的經(jīng)文流傳,無盡歲月以來,絕對不止僅僅出現(xiàn)他們幾位準(zhǔn)仙帝。
仙帝級別的經(jīng)文代表著一條明確的道路。
就如同這片天地,沒有明確的目標(biāo),未來的道路可能有億萬條,誰也不知道哪一條是正確的。
想要真正的探明道路就只能一條一條的試探,沒試探一次都是生與死的抉擇,一旦走錯就魂飛魄散。
偏偏擁有這種試探資格的人物都是無數(shù)紀(jì)元才誕生出一位的最為杰出的杰出的人物。
大部分的人物都沒有資格走出那一步,那就起碼需要無窮無盡的紀(jì)元,等待一個又一個精彩的人物去試錯,等待那正確的答案誕生。
這需要的時間是無窮的,如果有一條正確的道路擺在面前,就可以一點一點的推導(dǎo),比摸著石頭過河要好無數(shù)倍。
因此所有人都渴望,也清楚這部經(jīng)文的重要性。
“你確定這是你記憶中的那部經(jīng)文嗎?”
在所有人都狂熱的時候,張亮卻被一群人潑了一瓢冷水。
仙帝殘軀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檢查己身,然后才鄭重的道:“我可以確認(rèn),黑暗本源還沒有來得及在我的體內(nèi)不下手腳,當(dāng)年的我下手很果斷,最快的時間斬斷了一切。”
張亮仔細(xì)的感應(yīng)面前仙帝殘軀內(nèi)那道精神烙印的狀況,半天才點了點頭,道:“分割本源對我們來說極其的危險,未來甚至有可能永遠(yuǎn)也達(dá)不到仙帝的層次,即便有那樣的經(jīng)文也難以彌補(bǔ),我們需要更多的補(bǔ)償。”
仙帝殘軀看了看石昊和柳神等人,他們?nèi)紝⒛抗舛⒃趶埩恋纳砩希馕恫谎远鳎磺卸加蓮埩羴碇鲗?dǎo)。
這讓仙帝殘軀嘆息一聲,感覺到了張亮在一群人中巨大的威望,感嘆道:“你的理論很公平,現(xiàn)在以我的情況的確不值得你們付出,那么多。”
“那我可以在這里做一個承諾,等我真正的到達(dá)心底的城市之后,愿意用仙帝級別的精血為你們洗禮,彌補(bǔ)你們受到任何創(chuàng)傷。”
“仙帝級別的力量你們也體會過,以那種層次的力量為你們洗禮,無論你們本源收到了多少創(chuàng)傷都會恢復(fù)如初。”
這樣的條件本來極其豐厚,但張亮的面色依然冷峻,沒有絲毫的欣喜,反問道:“你如何能夠保證能夠突破到仙帝層次,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我可不太相信。”
張亮特意指了指他失去的半邊頭顱,和暴露在空氣中的心臟。
“我怎么可能突破不到仙帝?那對我來說輕而易舉。”
仙帝殘軀激動起來,滾蕩的力量在天地間流動,虛空仿佛都要被撕裂。
但他又很快的克制了這種沖動,半天之后才平靜的道:“我可以以本源印記對這片天地誓,日后絕對會為你們進(jìn)行洗禮。”
“我不信!”
張亮冷漠的搖頭,讓石昊都覺得有些冷漠,但屠夫和柳神等老油條卻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
和一位仙帝級別的人物談?wù)摋l件無異于與虎謀皮,不能太過于相信一位仙帝的良心,那只會迎來最為可怕的變故。
仙帝無數(shù)年來什么樣的事情沒有見過?
誰知道這位不知名的仙帝是什么樣的性格?
要是他想毀滅諾言,等到他真正的達(dá)到仙帝層次之后,眾人都只是案板上的魚肉,可以被他隨意的宰割。
與這樣更高層次的人物交往,還是把一切都拎清楚比較好,不能指望他的同情心,或者說善心,那樣對誰都有好處。
“你想要什么?”
仙帝殘軀話語也平靜了下來,等待著張亮提出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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