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張家后院,處理完一天事情的張世華回到了家中,同時這也是他起兵幾天來,第一次回了家。
張世華回到家時,夜已經(jīng)很深了,又因為他沒有告知妻子自己今晚要回來,所以妻子郭薇兒在他回來時,便已經(jīng)睡下了。
張世華想推開門進屋,卻發(fā)現(xiàn)房門已經(jīng)被郭薇兒從里面閂上了,于是張世華便站在房門外,輕輕的敲了敲門。雖然敲門聲并不響,但屋中的睡著的妻子,依然聽到了張世華的敲門聲。
而后站在屋外的張世華,便聽到屋中的郭薇兒帶著困聲問道:“誰啊,是紅嗎?”
“薇兒,是我。”張世華道。
屋子中的郭薇兒聽到張世華的話,帶著幾分驚喜的道:“是官人嗎,官人稍等,奴家這就開門。”
而屋外的張世華聽到郭薇兒那驚喜的聲音,卻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心疼,于是他輕聲的“恩”了一聲,便靜靜的站在了屋外。
屋子里很快亮起了燭光,而后郭薇兒便為張世華打開了房門。
門開后,張世華站在在門外,看著或許是因為擔憂自己,而略顯消瘦的妻子。強烈的憐惜之情涌上了張世華的心頭,使得張世華在看到妻子的一瞬間,便緊緊的抱住了她。
而郭薇兒被張世華抱住后,也反手抱住了張世華,將頭枕在了他寬厚的胸膛,感到是那樣的安心。而張世華則輕吻了一下妻子的額頭,而后嗅著她的秀發(fā)柔聲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而聽到張世華這話的郭薇兒,則將頭枕在了張世華的胸口前,對張世華柔聲道:“我常聽老人,夫妻二人就像是二體一命的人,且官人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這個家,所以官人又為什么要抱歉的話呢。”
張世華聽到妻子的話,又輕吻了一下妻子光潔的額頭,柔聲對她道:“有妻如此,夫復何求。”著便將郭薇兒攔腰抱進了屋,并隨腳關上了房門。
當房中燭光又被吹滅后,其間春色風雨自是不需多言。
……
翌日一早,張世華在妻子郭薇兒的服侍下,穿戴好了一身甲胄。看著妻子眼中深藏著的擔憂,張世華不由得握緊她的手,安慰道:“我這次去一趟潁州城便會回來,也就是三五天的時間罷了,你不用為我擔心。倒是你自己,這些天一定要把自己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要是照護不好自己,看相公回來怎么收拾你。”
著還輕擰了一下妻子的俏臉,要知道旁邊還有丫鬟紅和王二姐看著呢,張世華這樣的舉動,自是弄得郭薇兒一陣嬌羞。不過這也無疑沖散了夫妻分別時的傷感。
等張世華穿戴好甲胄,輕吻了一下妻子郭薇兒,就和妻子一起出了房間。到了前院,張世華在妻子、雪姨和父親等家中長輩的注視下,大步走出了家門,門外趙九早就率領著一支百人隊在等著張世華呢。
趙九和李五等親衛(wèi)見張世華出來,忙為張世華牽來一匹戰(zhàn)馬,等張世華翻身上馬后,便在家中親人的注視下,率隊離開了太和xian。
縣城的南門處,徐明和盛五也都率領親衛(wèi)集結完畢,等張世華一到,眾人便帶著合兵一隊的二百人,離開了太和xian,向著東南方的潁州城趕去。
這次張世華去潁州城所率領的一百人,并不是巡檢司的老卒,而是新編的一百新軍,其中老卒只有二十人,余下的皆是新募之兵。而且身邊也只是帶了驢哥趙九和自己一起去潁州城,至于張世輝,則是被張世華留在了縣城,畢竟自己走了,縣城總要留下個知兵的張家人吧。
至于張世華為什么只帶這些兵卒,原因也很簡單,張世華去潁州城不過是去拜一拜碼頭,又不是要和劉福通打仗,帶這么多兵卒干嘛。而且現(xiàn)在太和xian城才是張世華和張家真正的根基,如果張世華把精銳兵卒都帶走,萬一出現(xiàn)什么意外,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再張世華現(xiàn)在就是劉福通為天下人樹立的一個千金買骨的典范,所以張世華到了潁州城,根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問題,既如此那就更不用帶這么多精銳兵卒了。
而再現(xiàn)在,因為潁州城距離距離太和xian足有百余里,這二百人一大半又都是步卒,所以張世華他們趕到潁州城,估計怎么也要用一天半的時間。
因為時間不短,行軍路上又很無聊,為了打發(fā)時間,張世華自然和徐明盛五他們聊起了天。當然是他們?nèi)齻人聊天,其實大半時間都是張世華在和盛五聊,畢竟張世華和徐明早就相識了,雙方底細也摸的差不多,實在沒什么好聊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張世華對于盛五跟隨的那位盛文郁盛大人也很好奇,畢竟盛文郁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元蒙進士,要知道元蒙立國到現(xiàn)在一共也就舉行了十二次科舉考試(注1),漢蒙兩族加起來也就不到一千名進士,又因為名額分配不均的問題,這一千名進士中漢人出身的進士,頂天也就是四百人,至于現(xiàn)在還活著的漢人進士那就更少了。
而成為進士后,還扛著紅旗反紅旗的,估計現(xiàn)在只有盛文郁一個人了,所以張世華對于盛文郁的經(jīng)歷自然會充滿好奇。畢竟論出身,盛家那絕對是正兒八經(jīng)地主階級;輪地位,盛家也是真正的上流人士,要知道盛文郁老爹盛添祥那可是J都察院御史。
一個官宦子弟還是統(tǒng)治階級的進士,要鬧革命造反,這不管在哪朝哪代那都是一件稀罕事。
所以對于這樣的稀罕事,張世華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好奇,那完也是正常的。
而對于張世華有這樣的好奇,盛五也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因為有這樣好奇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再盛文郁盛大人,起兵造反的原因也并不是什么秘密,也實在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所以當張世華表露出這個好奇之后,盛五便也大大方方的將這件事告訴了張世華。
而張世華聽完盛五的講述之后,也大致明白了盛文郁為什么要和一群農(nóng)民軍一起造反了。白了還是和元蒙朝廷的民族歧視制度有關,我們都知道元朝有四等民制,這四等民中地位最高的自然是元蒙人,而后便就是色目人、漢人和南人。
在這我們就不得不一下漢人和南人的區(qū)別了,雖然南方漢人和北方漢人都是漢人,但是因為南宋和金國的原因,致使南北兩方敵視長達百余年。雖后來元蒙朝廷又重新統(tǒng)一的中華,但是在元蒙的統(tǒng)治者看來,北方人是屬于金國遺民是北人,南方人是大宋遺民是南人,并不是屬于同一個民族的。
又因為南方人是抵抗元蒙朝廷時間最久,同時也是最后一個被征服的國家,所以一開始元蒙朝廷就看南方人特別不順眼。再加上南方人口眾多,還特別富有,元蒙統(tǒng)治者自然也會加重對南方地區(qū)的壓迫剝削。
但偏偏中國老百姓又從來都不是什么逆來順受的綿羊,自從陳勝吳廣喊了一嗓子“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反抗的基因就已經(jīng)深深的扎根在了中國老百姓的血脈深處,更何況還有劉邦老前輩這樣一個成功的榜樣,所以不管在哪朝哪代,咱中國就從來不缺敢挑戰(zhàn)強權的勇士。
所以元蒙朝廷對南方人不公平的對待和壓迫,自然也使的南方人屢屢造反起兵反抗。最夸張的時候,南方老百姓在一年內(nèi)起兵造反了四百多次,幾乎天天都有造反。
作者語:“元朝舉行了十六次科舉考試(簡稱元十六考)”而在至正十一年以前,則一共舉行了十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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