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芒在鮮卑騎兵堆中爆裂,范圍內二十多名騎兵滾落馬下。
數百名漢兵沖進鎮內,最前面是一名藍衣青年,大戟下無一合之將。
逐鹿軍來這里接引難民,沒料想撞見這一幕,曲晨想都沒想,便帶著磐石營沖了上去。這里是大漢朝的土地,豈能容許異族來此作威作福?
鮮卑人很快意識到,逐鹿軍不好對付。
如果是在野外遭遇到,鮮卑騎兵能夠依靠機動力和箭術占據上風,獲勝希望很大。然而,現在他們沖進了鎮內,到處是民居,狹窄的街道,讓騎兵失去了度優勢,戰斗只能靠近身肉搏。可曲晨猶如殺神一般的存在,王戣手底下也很硬,鮮卑騎兵割麥般不斷掉落馬下。
等到領被曲晨擊殺,鮮卑騎兵終于崩潰,紛紛奪路而逃。
鎮內道路和建筑物再次成為鮮卑騎兵們的噩夢,而地形對步兵的影響微乎其微,到處可見逐鹿將士圍堵追擊鮮卑人。先前被嚇得躲起來的鄉民,也加入了痛打落水狗的行列,想方設法為想逃的鮮卑騎兵制造點麻煩。
鮮卑人期待已久的擄掠游戲,很快變成了生存游戲。
逐鹿軍封鎖了鎮前門,隨后在鄉民的提醒和帶領下,搶在鮮卑人之前把后門也給堵上,形成關門打狗之勢。情急之下,有些鮮卑騎兵從一些柵欄缺口逃脫,這支3多人的鮮卑騎兵,最終活著逃出去的不到5人。
戰利品讓逐鹿將士激動不已。
鮮卑人是騎兵,這次進鎮內被逐鹿軍甕中捉鱉,人沒了,馬大多還在。戰斗結束后,這些戰馬便成了逐鹿軍囊中之物。鮮卑人是游牧民族,南下擄掠,隨時可能與漢軍打仗,戰馬的質素甚至直接關乎生死,鮮卑人自己騎的都是好馬,妥妥的上品戰馬品相。
王戣向曲晨匯報清點結果。
“二將軍,清點完了。”
“多少?”
“37匹!”
曲晨淚流滿面,按現在的馬市行情,這批戰馬價值過百萬金。
好多錢錢!
曲晨一直夢想著組建一支騎兵,自然不會真的賣馬,他琢磨著,這次繳獲的多匹戰馬,加上此前蘇雙贈送的5匹,加一起三百匹,差不多可以組建一支騎兵部隊。
不用等大哥撥款買馬,騎兵夢也有機會實現嘛!
這個鎮的鄉民,經歷過狼群和鮮卑人連番攻擊,早已人心惶惶,要不是逐鹿軍及時趕到,他們的命運將非常悲慘。在抵抗鮮卑人的戰斗中,鎮內民兵損失慘重,已無力繼續抵御狼群進攻。
逐鹿軍邀請他們遷居,鎮鄉民給予了熱烈回應。
護衛著多匹戰馬和近千鄉民,逐鹿軍返回前進據點白丘鎮。
返去的路上,曲晨若有所思。
回到白丘鎮,安置難民又是一陣忙碌。
自打入駐前進營地以來,逐鹿軍接引難民行動再次進入收獲季。
白丘鎮離雍奴縣城很近,基可視為漁陽中部地區,離幽冀邊境更遠,系統據點鄉民逃往境外的難度,比漁陽郡南部地區要大不少,難民們敢于選擇冒險的不是太多。逐鹿軍在漁陽中部地區的接引行動,進展相當不錯。在白丘鎮周邊搜索多日,已經通過清河南岸的接應點中轉,向飛魚領輸送了五千多位難民。
逐鹿軍成績斐然,直接導致船隊最近的忙碌。
白丘鎮距離最早的清河接應點,逆流而上需要一天多時間,從清河接應點到飛魚領,還要大約半天功夫,征途漫長。為了及時將難民轉運回去,漁民們常常需要日夜行船,順流還稍好一些,逆流而上非常辛苦。
船隊早上抵達白丘鎮,滿以為可以休息一兩天。
不料想,剛過了中午,曲晨等人又帶回近千鄉民,還有多匹戰馬。
漁民們知道,短暫的休息結束了。
沒有人抱怨,他們行船固然比較辛苦,與逐鹿將士相比卻算不了什么。將士們在狼災肆虐區行動,每次都是提著腦袋出擊,搞不好出去了就再也沒辦法回來,漁民蕩舟水上,至少不用擔心被狼群襲擊。
看到逐鹿軍繳獲兩百多匹戰馬,漁民們紛紛歡呼起來。
臨時充當運輸大隊長的海浪鎮長劉浪過來,詢問先送人還是先送馬。
“先送人吧。”
曲晨道:“我們只有中型漁船,載人還行,載馬實在勉強,上次幫蘇先生運馬過清河就花了不少力氣,靠他手下那些經驗豐富的馬夫隨船安撫,才沒有出現大的紕漏。我們在白丘鎮沒有馬夫,有些馬怕水,戰馬直接上船萬一路上出現狀況,你們可能沒辦法搞定,還是先把人送走為好。”
劉浪點頭,他其實也擔心戰馬在行船時狂。
曲晨又道:“戰馬圈在鎮里,糧食消耗會比較大,你回去后多帶些糧食,記得告訴荀先生此事,問問荀先生,這些戰馬怎么想辦法運回去。”
“好。”
“對了,留兩條船在這里,我有用。”
“放心,這次只送人走,用不了那么多船的。”
計議停當,鎮子里很快又熱鬧起來。
雖然白丘鎮離河邊只有兩里路程,但誰也不知道附近是否有狼群潛伏,部隊隨行保護是轉移難民的標準流程。
曲晨叫來王戣,低聲道:“你等會帶些人,坐船去平谷一帶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鎮子,象白丘鎮這樣的。”
王戣吃了一驚:“二將軍,你想挪窩?”
“有那個打算。”
“但這附近我們還沒有搜索完,現在找下一個據點,是不是有點早?”
曲晨臉上現出一絲神秘笑容,問道:“知不知道我們送了多少人回去?”
王戣是冀州部隊第二號人物,很多具體事務都是他親自經手負責,曲晨的問題自然難不倒他,沉聲道:“算上剛剛送走的這批,我們從白丘鎮送走了61多人;以前在清河接應點那邊,送走約5人,加起來大概一萬一,原來我們接到這么多了?”
“是啊,一萬一,你知道飛魚領和兩個附屬領地還能安置多少人?”
一級城市人口上限兩萬,兩個附屬一級鄉鎮人口上限都是一千,目前冀州領地最多可擁有兩萬兩千鄉民。狼災爆前,冀州領地總人口不到九千,最多可再接收約一萬三千人。
逐鹿軍在幽州的接引行動,已經為領地吸納了一萬一千人。
只差兩千!
考慮到飛魚領擴軍、以及升級附屬領地因素,實際人口缺口會大一些。但冀州領地人口即將滿員,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不知不覺中,長期困擾飛魚領的人口問題,已經告一段落。白丘鎮附近還有一些區域沒有來得及搜索,再接引數千難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王戣困惑不已,問道:“人都快接夠了,何故要北上開辟新據點?”
“我沒去北邊接人,我想揍人!”
“揍人?”
曲晨嘿嘿笑道:“沒錯,那邊離長城近一些,我們可以過去揍鮮卑人!”
王戣倒吸一口涼氣。
他終于明白了曲晨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今天去接引難民,意外與鮮卑騎兵相遇,是逐鹿軍次和鮮卑人交手,逐鹿軍大獲勝,繳獲兩百多匹戰馬,賺得盆滿缽滿。曲晨是嘗到了甜頭,再加上接引難民任務即將完成,便打起了鮮卑騎兵的主意。王戣估摸著,曲晨妥妥地惦記上了鮮卑人的馬,想趁這難得的機會,把組建騎兵部隊必需的上品戰馬搞到位。
空手套白狼,為領地免費牽回上品戰馬,王戣也很樂意。
但王戣清楚,今天之所以贏得那么漂亮,是因為鮮卑人作死進了鎮子,失去度,插翅難飛,才被逐鹿軍堵在鎮里吊打。此役勝利有很大偶然性,磐石營是輕裝步兵,缺乏強有力的遠程打擊手段,如果在野外遭遇鮮卑人,除非伏擊戰,否則被吊打的肯定是磐石營。
輕步兵主動招惹騎兵……
王戣對曲晨的迷之自信,已經無力吐槽。
作為冀州部隊二號人物,王戣覺得自己有責任消滅這種危險的想法。
“二將軍,我們,我們打不過吧?”
“瞧你這記性,外面那些馬哪來的?”
“那是占了地利,正面打……”
“正面打?你沒燒吧,我們怎么能跟騎兵正面打?我們可以找機會打伏擊嘛!找個風水寶地守株待兔,有鮮卑人過來,先用軍團技打個招呼,再遠遠地射上幾輪,鮮卑人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遇襲后多半會趕緊離開,接下來,我們只需要派些人下去牽馬……”
曲晨來勁,眸中精芒閃爍,唾沫掛在嘴邊。
王戣仍然搖頭:“伏擊騎兵,談何容易……”
“王戣,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曲晨怒目圓睜,厲喝道:“鮮卑寇邊,擄我大漢百姓,其罪行令人指。我輩身為軍人,明知前方有異族為患,豈能因貪生怕死畏懼不前?想當初,我等在益州抵抗強敵,可從來沒有退縮過,你,你墮落了!”
王戣苦笑道:“二將軍,你是在演示激將法嗎……”
曲晨臉一紅,話鋒一轉,改打感情牌。
“前段時間逐鹿領被叛軍和武陵寇圍攻的事,你應該也聽過了吧?參與那次行動的,還有涼州的木角領,派了5騎兵在咱們領地耀武揚威。現在逐鹿領是步卒,只能跟在騎兵后面吃灰,如果當時我們有一支騎兵,哪有木角領騎兵張狂的份兒?有一支騎兵,叛軍和武陵寇也不能那么舒服地攻打我們的附屬領地。”
“騎兵需要盡快組建,至少一千騎兵才勉強夠用!”
“一千騎兵,至少得有一千匹戰馬。這么多戰馬,靠領地慢慢攢夠錢,怕是得等到猴年馬月了。現在有一個免費獲得戰馬的機會,擺在我們面前,如果我們不珍惜,將來一定會后悔莫及……”
“我們去北邊找地方伏擊鮮卑人,成了,為領地省下很多錢;不成,咱們也沒有損失,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飛魚領征召的一千新兵,現在應該訓練的差不多了,沒上過戰場的兵不是兵,我打算把他們拉到前線來感受一下。人多,軍團技管用……”
“你想想,北方有多少蒼生等著我們解救……”
……
王戣終究還是跪了。
“二將軍,我去,我去!”
“千萬別勉強……”
“不勉強,剛才是我糊涂……”
曲晨是冀州部隊主將,軍事方面有權一言而決,大可不必和王戣商量。但曲晨志向是帶騎兵,他是冀州磐石營主將,需要提前培養好接班人,磐石營的事務多交給王戣打理,曲晨并非只把活兒扔給王戣,還有必要的尊重,真正將王戣當作磐石營主將一般對待。
王戣是諸多轉職武將中最強者,多次為領地出生入死,血染戰袍,被派到冀州后始終兢兢業業,曲晨覺得他配得上自己的尊重。
王戣叫上二十多名士兵登上漁船,幾艘漁船緩緩北上。
他的目的地是平谷。
雍奴到平谷,走水道可沿笥溝逆行,至潞河、沽河水,再轉泃河北上,直達平谷縣城,幾乎是逆水行舟,路上大約要兩天時間。即使回來時省事,但考慮到還要尋找適合的據點,三天能回來便不錯了。
王戣離開后不久,曲晨吩咐轉職武將率部休整,自己坐船回飛魚領。
前往平谷伺機打鮮卑,不是軍方主將想打就能打的,離不開后方支持。荀衍是特別領地總負責人,出身名門,才華橫溢,頗受曲晨等人尊重。這么重大的事,他自然要回去和荀衍好好商議一番。
聽完曲晨的陳述,荀衍思忖片刻,很快給出答案。
“如果你愿意答應一個條件,我支持這次行動。”
“先生,但講無妨!”
“揚長避短,絕不野戰。”
荀衍自帶“忠貞不二”光環,維護領主利益是他的天賦能,他當然清楚逐鹿領需要組建騎兵部隊,短時間內領地也拿不出那么多錢購買戰馬。打鮮卑人機率掉落上品戰馬,荀衍舉雙手雙腳贊成。
磐石營是步卒,不具備與騎兵正面硬撼之力,但荀衍知道曲晨有多強。
只要曲晨答應不亂來,荀衍沒理由不支持磐石營的行動。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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