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羌人占到先機,但傳送過去的飛軍提前與羌人接戰(zhàn),使得羌人進入谷內的速度大受影響。可由于有羌人阻路,飛軍傳送終點離谷口還有十多步,即使飛軍突然出現(xiàn)猛砍大殺,一度將猝不及防的羌人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又向前搶了幾步,卻仍然沒能徹底堵住谷口,羌人依然有進入谷內的空間。
若無法迅速堵住谷口,飛軍殘部很可能再也無法回到領地。
身邊突然少了幾十號人,賈穆感覺象做夢一般。
而那些沒有被傳送過去的飛軍集體鼓噪,氣急敗壞地往前沖。
負責隨身保護賈穆的兩名飛軍,也拉著他拼命往谷口跑。
“怎么回事?你們干嘛”
目光掃過谷口,賈穆很快明白飛軍為何如此焦急。
隨王平傳送過去的,要么是重傷員,要么是高原反應仍然強烈的戰(zhàn)士!
飛軍將士都見識過高原反應的可怕,那些被嚴重高原反應折磨的痛苦,跟在戰(zhàn)斗中受重傷沒有本質區(qū)別,其難受程度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大多呼吸困難,惡心嘔吐,手腳無力,甚至連進食都異常困難,如此狀態(tài),能在戰(zhàn)友們的攙扶下行走已是不易,讓他們參與戰(zhàn)斗無異于謀人性命。
傳送是雙向選擇,不僅要主將發(fā)起征召,還需要每一個被選中的符合條件的戰(zhàn)士作出響應。傳送的那個瞬間他們本可以拒絕響應,但關鍵時刻,沒有一個人退縮,所有重傷員都響應了主將的征召,毅然決然地沖了上去。
為了替部隊打開一條生路,夷然無懼地沖了上去!
傳送傷兵拼命,是王平萬般無奈之下被迫作出的決定。
此番狹路相逢,本就在計劃之外的遭遇戰(zhàn)。
遭遇羌人時,絕大多數(shù)飛軍能戰(zhàn)之士,軍團力量還沒來得及完全恢復。這個時候,大概也只有那些無法出戰(zhàn)的戰(zhàn)士,才依然保留著100軍團力量。看到已經有羌人進入山谷,擺在王平面前的其實就兩條路:要么全軍被堵在這里力戰(zhàn)而死,要么帶著傷兵沖上去搏一把,為全軍將士爭一線生機。
事實上,王平沒有別的選擇。
王平一手帶出來的子弟兵沒有讓他失望,所有戰(zhàn)士都響應了主將征召,拖著疲憊且沉重的身體,跟隨他出現(xiàn)在最前線。他們的戰(zhàn)力明顯下降很多,力量、速度和反應遠不在最佳狀態(tài),其中一些傷兵情急之下沒來得及從同伴身上拿到裝備,身上甚至沒有攜帶武器,就那么赤手空拳地傳送到谷口。然而沒有人退縮,所有人奮不顧身沖殺向前,用他們所能使用的一切力量,將擋在前方的敵人打倒,或者為同樣咬牙苦撐的同伴分擔些許壓力。
過往無數(shù)次戰(zhàn)斗早已證明,飛軍戰(zhàn)力遠勝于所謂的羌人勇士。
可這些連趕路都得靠戰(zhàn)友的傷兵,顯然并不具備壓制羌人勇士的實力。甫一交手,除最開始羌人被飛軍傳送打了個措手不及,接連被放翻數(shù)十人,等到羌人穩(wěn)住陣腳,飛軍的攻勢立刻受挫,甚至不斷有傷兵因為身體原因,無力抵擋羌人的攻擊,反被羌人當場擊殺。
感覺到麾下將士一個個倒下,沖殺在最前方的王平目眥欲裂。
但他對此無能為力。
除盡可能擋住更多敵軍正面攻擊,吸引羌人火力,他沒辦法做更多。
傷兵為替全軍上下爭一線生機,碧血灑山道,忠魂歸黃土,那些落在后面的飛軍戰(zhàn)士看在眼里,無異于萬箭穿心,一個個悲憤欲絕。后方飛軍邁步狂奔,怒吼聲如杜鵑泣血,撕心裂肺。
傷兵們的犧牲沒有白費!
即便山道崎嶇,數(shù)十步距離,飛軍狂奔過來也就是十余秒的事情。
但戰(zhàn)場上兩軍搏殺,轉瞬之間就能決定生死,何況傷兵狀態(tài)本就堪憂,一身強悍戰(zhàn)力無從發(fā)揮,只憑一腔熱血苦苦支撐。當飛軍大部趕到的時候,五十多名傷兵已倒下大半,就連王平都因為掩護重傷的部屬,身上多了幾道傷口,滿臉滿身都是鮮血,形貌可怖。
生力軍怒吼著沖了上去。
將手上沾染了飛軍鮮血的羌人一一砍翻,將幸存的重傷戰(zhàn)友護在身后。每個人都在奮力廝殺,為那些從戰(zhàn)友體內流淌出來的鮮血,為全軍將士沖出敵軍攔截的希望,為了讓自己和伙伴們能活下去,舍生忘死,竭盡全力!
極度的痛心和憤怒,將飛軍斗志激發(fā)到了頂峰。
他們的攻勢如同怒濤一般,排山倒海,勢不可當。
但羌人首領也知道這是關鍵時刻,漢軍連傷兵都沖上來拼命,顯然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他們有什么理由不拼命?畢竟現(xiàn)在他們占據(jù)優(yōu)勢,地利也在本方這一邊,只要將谷口牢牢封死,等留守營地的本方部隊趕到,前后夾擊,被包在中間的漢軍除了全軍覆沒,再沒有第二種可能!
所以羌人這邊也開始拼命。
羌人聯(lián)軍實力不如飛軍,但他們畢竟都是各部落挑選出來的勇士。
涼州羌人追隨涼州軍,并不是說他們沒有血性。
恰恰相反,羌人只是服膺最強者。
而涼州軍確立涼州最強者地位的過程中,與羌人不知道經歷過多少血腥廝殺,才踏著滿地白骨走上至高王座。即便如此,數(shù)百年間羌人幾乎一直在發(fā)動叛亂,試圖打破被涼州漢軍鎮(zhèn)壓的局面,重新找回羌人的榮光。最近的一次羌人叛亂,就發(fā)生在前些年黃巾起義爆發(fā)期間,可見羌人并非甘心受驅策奴役,羌人從來都不缺乏血性。
打到現(xiàn)在,即使沒有涼州軍的囑托,為了羌人的榮譽他們也只能死戰(zhàn)!
面對飛軍的凌厲攻勢,羌人們也打出真火,展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悍勇與堅韌,密密麻麻的羌人填滿道路,前仆后繼,眾志成城。
山道狹窄,也極大限制了飛軍的攻勢,每向前推進一步都格外艱難。
等到飛軍前部好不容易推進到谷口時,搶先入谷的羌人已經不下百人。羌人知道飛軍下一步必定是強攻谷口,仍在山道另一端的羌人拼命向外沖,不給飛軍單獨面對谷口的機會。
“合力!”
躲在后面的賈穆終于熬過公共冷卻時間,放出了軍團技。
一個黃色光球瞬間爆裂。
能夠讓賈穆抽調軍團力量的戰(zhàn)士已經不多,軍團技殺傷力自然很有限,不過這一擊卻能將死守在谷口的羌人炸得身形踉蹌,陣勢大亂。主攻谷口的飛軍順勢掩殺,一番激戰(zhàn)后,終于打破羌人的封堵,占據(jù)山谷入口!控制住谷口后,飛軍分出十多人追殺向山谷深處逃遁的羌人,賈穆親率大部沖出谷外,接應死守山道另一端的王平且戰(zhàn)且退,退守山谷。
羌人不甘心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掉,圍攻谷口。
可強攻飛軍占據(jù)的隘口,羌人顯然占不到便宜,打了半天,死傷狼藉。羌人首領吃定漢軍傷兵多行動遲緩,不敢輕易放棄地利優(yōu)勢,并且營地那邊的羌人料想不久便到,下令無論如何纏住漢軍,死戰(zhàn)不退。
這位羌人首領沒有算錯,營地那邊的同伴確實正在全速趕來。
但他漏算了一件事,漢軍還有數(shù)十人在后面設伏。
當那數(shù)十名飛軍從羌人背后殺出,羌人終于醒悟:漢軍死守谷口不退,并非只是擔心傷兵多跑不掉,而是等著后續(xù)部隊趕到,打出一場反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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