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佑杰死了,這個血衣門所謂的楊家余孽終于死了。
只不過,捎帶上的卻是他們血衣門大供奉宋羽的腦袋,也不知道他們是喜還是憂。
牧簫沒有將楊佑杰的尸身帶走葬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而是就地掩埋在庭院之中。
想必他也很想跟自己的家人葬在一起吧。
“楊叫花子,雖然我們兩個人認識的時間不長,滿打滿算也就一天的時間,但你是我在踏入這個江湖之后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你放心,你生前沒有做到的事情,就由我來替你完成,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會踏平血衣門!
一個少年盤膝坐在庭院中一處土包之前,一邊說著一邊拿著酒葫蘆朝著墳塋灑酒。
“你當真要替他報仇,找那血衣門的麻煩?”
站在少年身后的豆蔻少女,看著少年的背影,神色有些復(fù)雜地咬唇輕聲問道。
“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釘!
正是牧簫的少年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說道。
“那我和你一起,我天劍門被血洗的仇不能不報,殺人償命,我要讓血衣門的人血債血償!”
東方雪雙眼通紅地握緊秀拳,寒聲說道。
“你要跟著我?”
牧簫聞言不由皺了皺眉頭,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那張布滿寒霜的嬌俏臉蛋。
“怎么,嫌我是一個拖油瓶?”
東方雪看著牧簫,不禁冷哼了一聲。
“倒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我從來不曾跟女孩子在一起過。”
牧簫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腦袋。
“誰要跟你在一起?!”
東方雪聞言,小臉很快便是變得通紅,忍不禁狠狠地瞪了牧簫一眼。
“哈?不是你說要跟我一起的嗎?”
牧簫一頭霧水地看著那莫名其妙就發(fā)脾氣的東方雪。
“這個在一起不是那個在一起!”
東方雪羞紅了臉道,看上去就像是個紅撲撲的蘋果一般。
“什么這個在一起,那個在一起,你到底在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
牧簫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納悶道。
“呆子,不跟你說了!”
東方雪剜了他一眼,然后羞惱地轉(zhuǎn)過頭,不再搭理他。
這怎么就生氣了?
牧簫有些郁悶地看著那莫名就發(fā)起脾氣來的東方雪,不由無奈地撇了撇嘴。
果然跟師娘說的一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
牧簫嘆了一口氣,這老虎還是自己給救下的,造孽啊。
從此之后,江湖之上便是多了一對組合。
正義之士稱他們?yōu)楹诎纂p俠,而那些惡人則是叫他們黑白雙煞。
他們專殺那些作惡多端,惡貫滿盈之人。
尤其是每當遇到血衣門的門人的時候,他們出手總是格外狠辣,向來不曾留有活口。
血衣門也曾發(fā)布懸賞令懸賞那黑白雙俠,只是一來他們血衣門多行不義,在江湖上的名聲早就成為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二來則是那黑白雙俠向來多行善事,在江湖上也是闖下了不小的名聲,所以即使懸賞令報酬豐厚,但仍是收效甚微。
三年之后,血衣門敗落,最后被一把火給燒光了山門,這顆江湖上的毒瘤,總算是湮滅在了歷史的塵埃之中。
至于血衣門的門主血衣老祖,則是不知所蹤,有人說他多行不義必自斃,已經(jīng)客死他鄉(xiāng),也有人說他已經(jīng)被那黑白雙俠給割去了腦袋。
總之眾說紛紜,卻是沒有一個好下場。
血衣門的宗門位于太微山的山巔之處,此山易守難攻,可以說是占據(jù)了地利。
只是就算是如此,也難逃它落敗的勢頭,最后被一眾江湖宗門群起而攻之,給滅了個干凈。
太微山山巔,濃濃的黑煙如一條條猙獰的黑龍一般騰空而起,不甘地仰天咆哮。
原本風景秀麗的太微山,此時卻是血流成河,黑煙彌漫,再不復(fù)之前的盛況。
在血衣門最高處的建筑之上,一個穿著黑衣的青年坐在屋頂?shù)拈芙侵希笫謹R在左腿之上,右手握著一個古舊的深青色酒葫蘆。
他一邊喝酒一邊笑意淺淺地看著那些自詡名門正派的家伙如同螞蟻一般地進進出出,不斷地在血衣門的宗門之內(nèi)搬運著奇珍異寶。
“好看嗎?”
正當青年仰頭喝了一口酒的時候,突然一道聽上去有些清冷的聲音在他身后響了起來。
“還行吧,畢竟這樣的盛景,可是不多見的!
聽到那無比熟悉的聲音,青年連頭都沒回,低頭看了一眼那些眉開眼笑的正義之士,伸了伸懶腰笑著說道。
“這些自詡名門正派的家伙,我看跟這血衣門也沒有什么兩樣。”
青年的身后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的清冷女子,她看著那些人,不由冷哼了一聲,顯然對他們的行為很是不恥。
“人家名門正派也是要生活的,又不是跟我們一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
“他們?yōu)槊癯Γ命c該得的東西,有什么奇怪的,理所當然嘛。”
青年笑了笑,輕笑了一聲說道。
“怎么,混了幾年江湖,倒是想得開了,我記得第一次遇見這樣情況時候的你,可不是現(xiàn)在這副嘴臉!
身后那清冷女子冷笑了一聲。
“那時候年輕不懂事嘛,誰還沒個年輕的時候?”
青年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下巴之上的青色胡茬,有些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道。
“你現(xiàn)在很大嗎?”
身后女子嘴角微翹。
“當然,不止現(xiàn)在很大,以后還會更大。”
青年嘿笑了一聲,神色有些怪異地一語雙關(guān)道。
身后一襲白衣的女子毫不猶豫地對著青年的背影一腳踹出。
似是早就算到了有此一劫的青年敏捷地閃身,雙腿并立穩(wěn)穩(wěn)地站在檐角之上,山風吹而身形不動絲毫。
“嘻嘻,我就知道你要踹我!
青年神色有些得意地看著白衣女子道。
“這三年,好的沒學,這葷話倒是學了不少!
年輕白衣女子狠狠地瞪了那黑衣青年一眼。
“這叫苦中作樂,要不然,這三年光是殺人估計都殺得我要抑郁了!
青年仰頭喝了一口酒,哈哈笑道。
白衣女子看著夕陽黃昏下青年那變得比三年前要成熟太多的臉龐,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對了,這血衣門也滅了,雖然不知道那血衣老祖跑哪去了,但也算是完成了楊佑杰和你的心愿,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黑衣青年打了個酒嗝,看著白衣女子出聲問道。
白衣女子的身體微微一僵,低著頭,緊緊咬著嘴唇,沉默不語。
夕陽下,一個黑衣出聲抬頭相望,一個白衣沉默低頭不語。
遠處的地平線分割了光與暗,黑與白,似乎也預(yù)示著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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