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系統的話，杰明愣住了。
倒不是他有多吃驚，只是，系統的話一下子讓他回想起了一個細節。
在格蘭特準備使用神術，圣光聚集的時候，杰明是先被發出的魔法波動吸引的注意力。當時情況比較危急，所以杰明沒在意這一點，不過現在想起來，確實……
那個波動和魔法釋放的波動太像了。
“經過我采集的數據分析，格蘭特的神術波動，和你釋放水球術的波動，質上是一模一樣的，都是在調動離散的元素為自己所用�！毕到y一邊著，最后還不忘補一刀，“當然，他的波動比你的強上好幾百倍就是了�！�
杰明免疫掉系統的嘲諷，畢竟這個發現如果是真的，對他而言意義重大。
因此，他又問了一句：“你確定嗎？”
系統不耐煩地：“當然了，我的分析結果，有哪一個是錯的？”
“……”
聽了系統的保證，杰明心里更虛了。
思來想去，他還是準備驗證一下這件事。
如果神術和魔法質上真的是同一種東西，那就意味著他既可以學魔法，又可以學神術，更意味著，神術的那些理論完可以套用到魔法上來。
神術的發展無疑是比魔法先進很多的。他完可以借鑒神術的那些理論，用到自己的魔法修煉上，可不比他自個在這悶頭瞎想要好得多？
終于，又看到一條路了。
當然了，這一切還是建立在神術真的和魔法質相同的基礎上。如果系統的論斷是錯的，那想這么多還是白搭。
想到這里，杰明下了床，向房間外走去。
“你要去哪？”系統問。
“去找格蘭特。他學了這么久神術，那里肯定有很多關于神術的資料教材什么的，我去弄一點來看看�！苯苊鞔鸬馈�
他當然不會傻到找教會去了解神術，那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格蘭特跟他住在同一屋檐下，還是他的親弟弟，方便得要命。
他也不想再把這事往后拖了。既然有了主意，干就干，現在的他可犯不得拖延癥。
于是，在系統的指路下，杰明來到格蘭特臥室的門前。
想了想，他決定還是先敲門。
要是偷偷進去，被抓到了可怎么辦？還不如正大光明地跟他要，反正格蘭特那么傻，隨便編點理由，應該就能把東西騙到手吧。
經過城堡那件事，格蘭特對他，應該還是心存愧疚的。
沒人應門。
杰明猶豫了一下，又敲了敲。
還是沒人應門。
杰明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就不怪他擅自進去了。
于是，他握住門把，輕輕轉動。感受到門并沒有被鎖住，他心中不由得暗喜。于是，他心翼翼地扭動門把，盡量在不發出聲音的情況下，打開了門。
一陣陣鼾聲，從房間里傳來。
杰明走進去，只見格蘭特躺在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整個人睡得跟個死豬似的。此情此景，杰明恨不得仰天大笑，簡直是天助我也。
他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來到床邊，輕聲呼喚：“格蘭特，格蘭特，你睡著了嗎？”
回應他的是一陣鼾聲。
杰明頓時放松下來，也不再提心吊膽。他直接走到格蘭特的書桌邊上，翻起了桌子上擺著的一摞又一摞的書。
《王國植物百科》，算了吧……《霍里王國編年史》，這也太厚了……《神父資格證歷年考題精選》，離我遠點……《大陸語系的流變性和邊緣文化研究》，什么鬼……《受益終生的11個故事》，媽的智障……
終于，《神術入門》，就是它了！
正當杰明滿懷欣喜，將《神術入門》放入懷中的時候，他的身后，突然傳來了一聲輕聲的咳嗽。
杰明嚇得后腦勺都涼了。
他連忙轉過身，然而，他身后卻空無一人。格蘭特還好好地睡在床上，臉埋在枕頭和被子之間，呼嚕聲一陣一陣的，沒有半點要醒過來的勢頭。
見狀，杰明沒有心安，反而感覺更驚悚了。
臥槽，鬧鬼了這是，沒有人那這一聲咳嗽是從哪來的？
很顯然，這一聲并不是格蘭特在睡夢中咳出來的，因為咳嗽聲出現的同時，鼾聲也沒有斷掉——格蘭特總不可能一邊打呼嚕一邊咳嗽吧。
媽的，這房間里還有別人！
難道是米歇爾，她還藏在這個大宅子里，用什么手段藏匿了自己的行跡？
又或者……是教會的人？
后一個猜想比前一個還可怕。
就在杰明猶豫不決，汗毛倒豎的時候，又是一聲咳嗽——一聲很輕的、聽得出有在刻意壓的咳嗽聲，從格蘭特的被子底下傳了出來。
“……”
杰明秒懂。
他一下子放下心來。還以為是什么呢！把他給嚇的，原來……原來……
他倒也是看了他這個弟弟。
杰明努力收了收臉上略帶猥瑣的笑容，又走到床邊，輕聲對著格蘭特道：“格蘭特，我晚上睡不著，跟你這借書看看哈！”
格蘭特的鼾聲稍微滯了一下，又馬上恢復正常，仿佛他真的睡得很死。
杰明笑了笑，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格蘭特的臥室，然后，還很貼心地為格蘭特關好了門。
“到底發生了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為什么一點都看不懂？”系統突然跳出來，貌似很白目地。
“別裝了，我在你硬盤里存的動作片都快一個T了，你在這裝什么純潔�！苯苊鳠o語地反駁道。
系統沉默之后，發出了幾聲聽上去很詭異的、猥瑣的機械笑聲。
就這樣，雖然中間發生了一些“插曲”，不過杰明還是順利地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爬回床上，把屬于法師的《圣經》收好，然后打開了《神術入門》。
與法師們簡陋的革命宣傳手冊不同，《神術入門》編纂得更詳盡，更系統，也更豐富。開篇便直擊神術的質，是使用精神力與周圍環境中游離的圣光溝通，借助神之力施展不可思議的術法。
這與杰明對魔法的理解不謀而合——將圣光替換成水元素，將神之力替換成自然之力。
這已經算是驗證了系統“神術就是魔法”的論斷。
杰明接著往下看去，書里又講解了什么樣的人能修習神術，什么樣的人不能修習神術。這讓他不禁想到了系統的“杰明被測出毫無神術的天賦”。
如果神術和魔法是一樣的話，那他為什么又會有魔法的天賦呢？
書上，想要修習神術需要具備兩項素質：強大的精神力和圣光親和力。精神力差則神術容易失敗，親和力差則難以聚集圣光，兩者缺一不可。
換到魔法這里，應該就是需要精神力和水元素的親和力吧。
在詢問了系統之后，杰明卻發現，在最初的測試之中，他不論是精神力還是圣光親和力都很差，所以才被定性為毫無神術的天賦。可是魔法需要的也是精神力，如果他精神力差，是怎么學會魔法的？
“嗯……這大概就是你總是學不會這些魔法的緣故了�！毕到y突然這么道。
杰明想了想，恍然大悟。怪不得水屏障總是失敗，是因為他的精神力不濟。至于水元素的親和力，從書上的描述比照來看，自己的恐怕也不怎么樣。
這種結果，可沒辦法讓杰明高興起來。
也這就是，他永遠無法像那些有天賦的人一樣學魔法。
看了看自己的意識空間和藍色字符，他明白，自己就算問米歇爾都沒用了。他只能走他自己的路，把黑科技玩到底。
還好，往下看下去，《神術入門》中還介紹了一種特殊情況，即便是精神力和親和力不佳的人，也可以學習神術，而且還能達到非常高的水平。
書上，稱之為：“開辟祈禱空間和凝結圣光之印�！�
杰明看到這里，立刻來了精神。
終于。
他又看了幾行介紹，可以確定，所謂的“祈禱空間”就是意識空間，所謂的“圣光之印”就是魔法字符。
書上對這一點的介紹也不多，是這種方法危險性非常高，在開辟祈禱空間的時候，很容易被惡魔力量侵襲，變成失去神志的植物人。而且，其實也沒有人知道該如何開辟祈禱空間，真正做到的人都是偶然為之，歷史上也沒幾個人真正成功過。
杰明回想起當時的經歷，只想吐槽失去神志和惡魔力量一點關系都沒有，只是迷失在意識空間深處，永遠走不出來罷了。
不過，在介紹了弊端之后，書上又介紹了這個方法的好處：利用祈禱空間，可以儲存游離的圣光，釋放神術的引導時間非常短，還可以做到心念施法；利用圣光之印釋放出的神術，威力和可控制性都是一般方法無法比擬的；擁有了祈禱空間，也完不用像別人一樣辛苦地鍛煉精神力，不會遇到瓶頸，只需要不斷強化當中的圣光之印即可。
介紹完這些，書上還寫道，第四代教皇就是用這種方式修煉的。而這位教皇，也是完成霍里王國統一的教皇，真正把教會帶上巔峰的“神之子”。
看到這里，杰明不激動是假的。這一段就相當于在告訴他，這條路不但走得通，而且還大有前途。好好干下去，他就是當代偉人。
這讓他不但激動，也感到慶幸。
畢竟，按書上所，開辟意識空間的人萬中無一。
他還真得好好感謝系統。如果不是系統的咒語循環，他既沒辦法在誤打誤撞之下進入意識空間，更沒辦法從意識空間里出來。
想到這里，懷著對未來的滿心期待，杰明捧著書又接著看了下去。
然而，看到具體如何修煉的部分，杰明卻像被迎頭澆了一盆冷水，興奮的心情一下子掉到谷底。
書上：圣光之印，每個人最多凝結三枚。每一枚圣光之印，代表一種神術。也就是，使用這種方法修煉的人，一生最多只能學會三種神術。別的神術使用起來，失敗率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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