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的一聲,路西法那把由肋骨制成的黑乎乎匕首狠狠的撞到易囂的長劍上,但不出所料的是,路西法的力量并不驚人。
這只是一具普通人類的身體,就算路西法時地獄之王,離開了地獄之后,他也沒辦法把普通人當做惡魔來使用。
易囂的長劍開始快速的顫抖起來,像是那個德州著名殺人鬼的武器一般,鋒利的長劍如同電鋸一樣鋒利的切割開路西法的身體,在易囂的手中繞過了優美的一圈后不沾的向后飛快退去。
長劍劃過路西法的胸膛,甚至斬下了他大半個肩膀,從右肩沒入,又從左肋出沒出,但易囂趁著后退的機會看向自己攻擊的部位時,卻發現自己的攻擊仍然對路西法沒有效果。
就像是可以自動復原的黃油蛋糕,雖然可以被蛋糕刀切入進去,但卻不會被斬成兩半。
銳利的長劍從路西法身上沒過,仿佛切開了水流,沒有造成一絲傷口,雖然稍微阻止了一下路西法的進攻勢頭,但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
路西法似乎并不在意自己險些被一切為二,在稍微調整了一下進攻動作之后,再次毫不猶豫的直奔易囂而來。
“我想你可能還沒懂我的意思。”他低笑道,“任何傷害對我都是無效的。”
漆黑的匕首斜劃過一個角度,在半空留下一道烏黑的雪亮光澤,易囂不敢抵擋,立刻再次后退,但他也沒有驚慌,仍然非常平靜的盯著前方的路西法。
路西法的戰斗經驗果然非常豐富,仗著自己不會受傷的能力。鋒利的匕首在他手中仿佛成為了一條致命的毒蛇,不斷貼近易囂的身前,試圖從某個角度將匕首送入易囂的心臟。
不過易囂這十幾年對付魔法生物的經驗也不是白給的。在輕靈和力量等多種魔力的魔法支持下,易囂倒是與路西法不相上下。長劍與匕首在倆人之間對碰出一連串的火花和碰撞聲。
但終究易囂要比路西法更束手束腳一些,在路西法攻勢愈加瘋狂之后,察覺到危險的易囂立刻決定再次拉開距離。
“當!”
當下一次易囂的長劍撞在路西法的匕首上后,一道墨綠色的光澤猛然從長劍的尖端噴涌而出,打向路西法的腦袋,路西法雖然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回過神,并沒有躲避。
不出意外的。魔咒沒有對他造成傷害,而易囂似乎也預料到這這一點,他平靜的盯著路西法腳下的地面,然后下一瞬間,厚重的土塊拔地而起。
“咚!”的一聲,土墻重重撞在路西法前傾的胸膛上,發出一聲悶響,而易囂的魔法并沒有結束,精湛的變形咒一個接一個,幾乎在眨眼之間。一座低矮而又牢固的石質監牢就把路西法困在了里面。
易囂揮動著長劍,帳篷內四周的幔帳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在半空化為一條條靈巧的游龍。瘋狂的向路西法纏繞而去,攀向他的四肢,將他死死壓在那里。
如果殺不死的話。。就不考慮如何殺死對手就好了,易囂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不死的敵人,經驗也算得上豐富了。
雖然這樣一來倆人可能需要在這片空間里耗上一段時間了,但無所謂,總會找到破解這把匕首的方法,只是外面的斯塔克有些難辦,不知道能不能擋得住巴里。
當然。。易囂也并不太擔心。因為外面倆人可都是主角級別的存在,斯塔克突然爆發反敗巴里有可能。巴里突然爆發然后清醒過來更有可能。
反正主角都是不能用常理來推測的存在,更何況外面還是兩個。
易囂將長劍拎在手中。幔帳自然而然的將路西法手中的匕首卷住,然后遞向易囂,這一切似乎都是因為這把匕首引起的,不知道失去匕首的路西法是否仍然是不死的。
但事情顯然沒有易囂想象的那里順利,被幔帳卷起來的匕首半路就失去了蹤影,像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再次看向路西法,卻發現不知何時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困在土墻中的路西法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這讓易囂在心里嘆了口氣。
果然,就知道事情沒有這么順利。
下一刻,固定住路西法的幔帳仿佛同一時間都失去了目標,紛紛從路西法的身體上脫落下來,路西法仿佛化為了虛無一般,毫無障礙的從土墻中走了出來。
他顛了顛手中的匕首,再次抬起頭看向易囂。
“現在。。還是不肯放棄么。”他道。
“放棄是沒有意義的選擇。”易囂平靜的盯了他一眼,然后再次舉起長劍。
路西法似乎有些失笑的搖搖頭,又似乎發出不屑的低笑,不過面對易囂這樣的選擇,他也并不奇怪,這原就是個難纏的家伙。
而路西法。。決定尊重易囂的選擇。
他再次欺身而上,仗著自己不會死亡的能力,完就是以傷換傷的打法,反正路西法因為匕首的關系是不會受傷的,而易囂受傷了劣勢則會愈來愈大。
所以易囂面對路西法的進攻,大部分時候都會選擇避讓,這樣一來,路西法就可以趁機擴大優勢,反正無論如何,優勢總是站在路西法一邊的。
但可惜這一次,發生的事情卻似乎與路西法預想的不太一樣。
只見路西法沖到易囂身前時,易囂的嘴角也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似乎在嘲笑之前路西法的自信。
下一刻,面前的易囂突兀的消失了,仿佛液體一樣,嘩的一聲撒的遍地都是,但路西法知道這只是用來嘲笑自己的,并沒有什么意義,易囂真正的魔法應該是。。他隱身了。
而且似乎還嫌隱身不夠,在過了兩秒鐘后,整個帳篷內的所有東西都開始動了起來,床架邁開四條腿大步大步的走起來。枕頭也不甘示弱的原地起跳把自己砸向路西法,雖然不能對他造成傷害,但煩也煩死他了。
甚至很快整個帳篷也開始出現變化。原就暗紅色的帳篷表面變得更加鮮紅,仿佛某種血肉構成的墻壁。支撐帳篷的支桿變成蠕動的經絡,時不時地還跳動一下,僅僅只在眨眼之間,原還正常的帳篷就變成了一張巨獸的大口。
把迎面而來險些將自己扣住的靈柩打碎,路西法看看四周,然后有些無奈的道,“你不是吧。”
所以,巫師擁有很多神奇的力量。就算捆不住對手,殺不死對方,也可以將自己隱藏起來,擾亂對方的視線,對于如何保自己,巫師還是非常在行的。
面對路西法抱怨似的提問,沒有人回答他,整個帳篷里面都靜悄悄的,或者只能聽到雜物叮叮當當到處亂飛和亂撞的聲音。
但這種僵持沒有持續太久,很快路西法就似乎找到了什么。他瞇起眼睛,敏捷的避過幾個體形巨大的雜物襲擊,然后將銳利的目光投向某個不起眼的角落。猛地把手中的匕首向一個缺口杯扔去。
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尖銳的呼嘯,然后精準的砸向缺口杯,路西法這胡亂的一擲雖然非常準確,但看上去更像發泄似的攻擊。
不過在場的兩人都知道不是這樣,因為就在匕首即將接觸到缺口杯的一瞬間,那個運動的缺口杯猛然向一旁閃去,然后在半空啪的一聲,冒出一股黑煙,瞬間變大。還原成了易囂的樣子。
“你是怎么找出我的?”變換回來的易囂有些奇怪的問道,他整理一下有些狼狽的盔甲和長劍。揮揮手,讓不住運動的物品們都停下來。
“哐!”的一下。所有的東西都掉落到地面,擺的亂七八糟。
“或許我有什么特殊的技巧呢?”路西法顯然很享受這種貓抓老鼠的感覺,他戲謔的道,并沒有將易囂放在眼里。
“你還是束手就擒吧。”路西法道,“你至始至終都在我留下的誤導中行走,還有什么可掙扎的,這樣我也能省些力氣。”
“但是。。你省些力氣似乎對我并沒有好處。”易囂依然是那副似乎永遠也不知道何為幽默的平靜面孔,仍然非常冷靜的看著路西法,然后再次舉起長劍。
“那么好吧。”路西法有些無奈的聳聳肩,像是在對待一個不聽話的孩子般道,“真拿你沒辦法。”
但雖然嘴上這么著,路西法的手中卻沒有絲毫的留情,他猛然消失在原地,然后在側方直接沖向易囂,他的攻擊方式是以最大的限度殺傷易囂,并不在乎自己的防御。
面對這種搏命的方式,易囂的確沒有什么好辦法,事實上,任何人面對怎么打也打不死的敵人都會頭痛。
易囂的確擁有近乎無盡的生命,但不意味著他不會死亡,在他死后他會回歸到夢幻島,成為控制中樞的一員,與它融為一體,易囂覺得大概就是之前遺留在沙漏中的那名巫師的靈魂錄音那樣,與沙漏的存在合二為一。
那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而且似乎被這把匕首刺入心臟也不會死,而是會成為路西法的魔法傀儡,那還不如待在夢幻島,起碼沒事的時候可以發發呆。
易囂的思維有些發散,不知道是不是死亡將近的關系,因為路西法的攻擊加的凌厲,易囂已經有了招架不住的趨勢。
傷口在易囂的身上來多,每出現一道,就不會消去,而反觀路西法,卻沒有因為長久的戰斗而平添傷口。
或許自己應該找個機會被匕首殺死,而不是被它刺入心臟,雖然這有些難度,但結果還是勉強可以接受的,易囂一面發散著思維,一面有些吃力的抵擋著路西法的攻擊。
路西法的這具身體只是一個普通人,如果他不是擁有不死的特性,易囂也不會被逼的如此狼狽,只可惜。。
易囂實際并不在意巫師與上帝這場戰爭的輸贏,贏了固然更好,但在大義與自己之間,他一定會選自己。
不過現在不是面對大義的問題,而是自己將成為路西法的傀儡,這顯然不是一個令人高興的選擇。
戰斗到至今,易囂雖然不會生出絕望這種感情,但心中的確已經沒有了可能戰勝路西法的方式,如果自己的魔力仍然有剩余,那么或許還可以拖一拖,但現在,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咒語的攻擊和阻攔對路西法并沒有效果,甚至就連自己的隱身咒和變形咒也會被路西法輕易找出來,易囂雖然對此非常不解,但此時顯然不是一個思考的好時機。
他早就試圖通過不同的離開方式離開這里,水晶球,影子,甚至外面的靈柩,但可惜這種結晶比路西法所的還要厲害,所有的一切聯系都被切斷了。
當然,自己長時間沒有從帳篷中出來一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比如開能,谷莫,還有斯塔克他們,但這些人中最強的戰斗力斯塔克被巴里拖住,估計騰不出手,更何況他們就算發現了,恐怕也無法進入這個空間。
這空間顯然就是為了一對一準備的,兩名永生者在這片空間中誰也殺不死誰的話,恐怕也是一種詛咒。
路西法的進攻愈加的瘋狂,似乎是看到了勝利即在眼前,他的面目也有些猙獰,甚至那一雙漆黑的瞳孔中微微反射著嗜血的光澤。
這才是路西法的性。。但這并不能幫到自己。
易囂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抵擋路西法了,他可以無視傷亡的發動進攻,而自己不可以,這樣下去死亡早晚會降臨到自己身上。
易囂想起了之前面對黑心時的情形,似乎也是這樣,甚至比現在更加危險,因為那個時候黑心的強大無法形容,而自己卻遠比此時弱。
而自己是如何逃過一劫的來著,易囂甚至到現在自己都不清楚,突兀的就進入了那種奇怪的狀態,難道這真是某種隱藏在自己身上的力量,那為什么現在一點也沒有感覺到。
易囂試圖感應那種記憶中的,最自然的下意識的反應,但卻根沒有作用,顯然,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不知道第二世界為什么會選中自己。。而自己又一直沒有靈魂。。難道自己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還是同樣只是第二世界里普普通通的一員,但這一切現在似乎都沒有什么意義了,因為所有的疑問,都將被自己帶入死亡。
似乎是觸動了心中的猶豫,易囂的手中慢了一拍,戰斗經驗豐富的路西法立刻抓住這個機會向易囂發起了致命的一擊,鋒利的匕首在他手中化作漆黑的毒蛇,帶著死亡的獠牙直撲易囂脆弱的心臟。
這一次。。卻沒有從黑心手下拯救了易囂的那種狀態再來拯救他了。
“聽從我的命令吧,巫師!”路西法猙獰的嘶吼著,狠狠的將匕首送入易囂的胸膛,看著匕首瞬間沒了進去,他的臉上流露出瘋狂的笑意。
但這種笑容持續了還沒有一秒鐘,就徹底僵在了路西法的臉上,易囂有些奇怪的看著路西法,而他也奇怪的望著易囂,這種奇怪當中,似乎還帶有一絲不可置信。
“你的心臟呢?”他不可思議的驚叫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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