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發(fā)鬼王和李修遠一番討價還價之后,不得已還是賣了這人間圣人一個面子,答應了借給他兩千陰兵以及兩位鬼將。rg
他怕沒有鬼將看著,麾下的陰兵到時候沒有約束,惹來是非,到時候這筆賬又要算到自己的頭上。
李修遠見到赤發(fā)鬼王答應了借兩千陰兵,也沒有得寸進尺,見好就收。
“鬼王,你把陰兵借我,收攏凡間枉死的冤魂,這是一場大功德,對你也是好事一件,而且此事之后我會為你在凡間建一座廟宇,讓你可以在凡間顯靈,抓捕各地冤魂厲鬼,也算是我投桃報李,對鬼王的報答。”李修遠開口道。
鬼王火紅的眼睛狐疑的看著他道:“你會這般好心替王在凡間建廟宇?莫不是又想讓王做什么事情吧。”
李修遠道:“我豈會是那種人,只是眼下人間的情況有些復雜,妖魔鬼怪層出不窮,我一人能力有限,所以需要一些幫手,我看鬼王你在這陰間的地位已經(jīng)到頂了,暫時也成不了陰間的閻羅,不如去凡間積攢功德,也好過在這里做山大王,浪費時間。”
赤發(fā)鬼王道:“凡間的事情的確很復雜,王暫時沒有進入凡間的打算,不過你的話的確值得讓王三思,這樣吧,你只要建一座鬼王廟,王就派一位鬼將入凡間,協(xié)助你抓鬼除妖,一位鬼將足以制伏六百年道行以下的鬼怪,相信在凡間也足夠庇護一地了,而且王也不讓你吃虧,此事成了之后,王送你五百陰兵。”
對鬼王而言,入駐凡間此事對自己是很有利的。
只是凡間情況特殊,并非他一尊陰間的鬼王就可以橫行無忌的,所以他沒有魯莽,而是先派一位鬼將過去探探路。
“好,此事一言為定。”李修遠道。
“自然,王好歹也是鬼王,豈會兒戲。”赤發(fā)鬼王道。
李修遠了頭:“那就這么定了,另外鬼王的這生死簿亦是先放在我這里,這東西對你無用,但對我卻還是有用,鬼王你大可放心,等我哪日用不上了自然會歸還與你。”
“希望如此。”赤發(fā)鬼王也沒有在生死簿上多爭執(zhí),而是同意了暫時放在李修遠那里。
畢竟這寶物放在自己城內(nèi)也的確會引起陰間其他鬼王的覬覦,這對他來不是一件好事。
相反,放在人間圣人那里,反而會非常的安。
而且赤發(fā)鬼王現(xiàn)在也用不了生死簿,這東西在他手中就等同于廢紙。
李修遠也是債多不壓身,先借了鬼王布袋,再得了生死簿,而后以生死簿為由,借來了陰兵兩千,又以一座廟宇為代價,換得五百陰兵。
從無到有,空手套白狼,不管如何得先把眼下的事情擺平再。
又和赤發(fā)鬼王客套了一番之后,李修遠感覺自己來陰間的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便起身離開了。
這次赤發(fā)鬼王到是頗有禮節(jié),親自出門相送,并且派了兩位鬼將,以及兩千陰兵一同跟隨而去。
同行的那青臉的陰兵此刻做夢都沒有想到,赤發(fā)鬼王不但一口答應了接收冤魂厲鬼,而且還答應了李修遠李修遠借陰兵的事情,一口氣借了兩千陰兵還有兩位鬼將,最后更是客客氣氣的將李修遠給送出了鬼王殿。
什么時候赤發(fā)鬼王變的這樣好相處了?
青臉的陰兵雖然心中在胡思亂想,但是卻不敢胡亂多問,只是老老實實的跟隨在李修遠的左右。
李修遠帶著兩位鬼將,以及身后足足兩千陰兵出了鬼城。
準備原路返回凡間去。
不過在剛出城的時候他卻又忽的想起了一件事情,揮手示意了一下:“都先停下來。”
“大少爺,還有什么事情么?這時辰可不早了。”青臉的陰兵道。
李修遠頭道:“我知道,只是辦一件私事而已,很快的。”
完,他的目光又看向了鬼城附近的一條河流旁邊。
那條河流的水是黑色的,像是墨汁一樣,但是在河水旁邊,卻又鬼城之中的女鬼蹲在河水旁邊清洗一塊塊,血淋淋的人肉。
上次的時候,他便來過這里,問過一個女鬼。
那女鬼她們清洗的是紫河車。
所謂的紫河車也就是婦人的肚子內(nèi)的胎盤。
這些女鬼清洗的紫河車如果只清洗兩三次,那么得到這副胎盤的人出生之后就是平庸之人,若是這紫河車清洗了超過十次,那么得到這胎盤的人就會張的眉清目秀,富貴榮華。
若是一次都不清洗,那么得到這樣胎盤的人就是愚昧,丑惡之輩。
李修遠不知道赤發(fā)鬼王為什么要派遣女鬼在這里清洗紫河車,但他今日卻是要求一副紫河車。
一念至此,他當即大步走了過去,來到了這條河旁。
看見河岸旁邊那堆積山一般的血淋淋胎盤,李修遠也不管臟臭,只隨意取了一副,然后蹲在河邊清洗起來。
附著看守女鬼的陰兵認出了李修遠,臉色微微一變,有些畏懼,沒有出言阻止。
旁邊同樣清洗胎盤的女鬼卻是一臉詫異的看著他。
似乎沒有想到會有活人來到這里清洗胎盤。
李修遠不話,只是自顧自的清洗手中的這副胎盤,這血淋淋的胎盤經(jīng)過他手之后,入那陰間的水僅僅清洗了一遍就血污散去,不再臟臭起來,而清洗了第二遍之后,李修遠手中的這胎盤就已經(jīng)變的粉亮起來,隱約散發(fā)出了光澤之色,勝過了其他的女鬼清洗十遍。
而清洗了第三遍之后,這副胎盤卻是肉身漸漸褪去,變的玲瓏剔透起來。
清洗了五遍之后,胎盤已經(jīng)成了一塊晶瑩的玉膜,哪里有半分胎盤的樣子。
真當李修遠再想要清洗的時候,旁邊的一個女鬼卻又聲音有些含糊的道:“這位公子,不能再洗了,你再洗的話這胎盤就已經(jīng)要化掉了,公子你手中的胎盤已經(jīng)成了玉胎,是人間最好的胎盤,得到這樣一副胎盤的人一定會成為人間的宰相,王侯。”
“哦,是么?”李修遠下意識的停了下來,不再繼續(xù)清洗了。
真怕繼續(xù)洗下去會化掉。
李修遠頭道:“多謝相告。”
完,便起身帶著這副玉胎起身欲走。
這胎盤是為張英杰準備的,自己答應了張氏夫婦,要為他們的孩子下一世尋一個好人家。
那女鬼忽的放下了手中活,噗通一下跪在了李修遠的面前道:“公子能以活人的身份來到陰間,一定是不尋常的人,我自知身份低賤,大膽的想懇求公子一件事情。”
“大膽女鬼,膽敢借機生亂,想死不成?”
旁邊看守的陰兵大怒,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想要捉拿那個女鬼。
李修遠揮了揮手道:“你們且退下,剛才這女鬼好心提醒了我一句,我現(xiàn)在也聽她一言。”
陰兵們見到李修遠發(fā)話,想到前段時間他闖入鬼城的情景,渾身一顫,唯唯諾諾的又退到了一旁。
女鬼此刻大喜,對著李修遠便磕頭道:“公子,我生前是華縣,張家的妾,因為生前犯了妒忌,在夫人產(chǎn)子的時候聽信了丫鬟所言,給夫人用了活血的藥,害得夫人產(chǎn)后崩血而死,也連累了老爺即將出生的孩子死于腹中,我醒悟之后自知罪大惡極,便上吊自殺了,不信,公子且看。”
完,這個頗有姿色女鬼嘴巴張開,卻見一條猩紅的舌頭落了下來,血淋淋的好不嚇人。
李修遠卻也不懼,只是皺眉道:“你因妒忌害人,如今死后被罰在這河里清洗胎盤,為世間女子送子,送女,這是因果報應,你想求我什么?”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罪有應得,所以我并不怨恨,只有這雙手洗爛了才能彌補我身前的罪孽。”
這吊死女鬼伸出那被河水泡的發(fā)裂的雙手,掩面啜泣道:“但我卻還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便是老爺被我害的兒子死于腹內(nèi),我一直想為老爺補償一個孩子,今日見到公子在河邊清洗紫河車,公子必定手中必定有投胎轉(zhuǎn)世之人,還請公子憐憫,將那投胎轉(zhuǎn)世的嬰兒送給張家,如此我下輩子愿當牛做馬,為奴為婢報答公子大恩大德。”
“女鬼放肆,你這三言兩語的就像謀走李公子手中的一副玉胎,當真是貪心,看樣子你手中要清洗的胎盤還不夠多,回頭就加你五百副。”
旁邊的陰兵當即再也忍不住呵斥道,然后走了過來,就對那女鬼一陣拳打腳踢。
打的這吊死女鬼一陣慘叫。
女鬼卻在慘叫中呼道:“公子,莫要信他,這陰兵平日里欺壓我們,怕我們后世出一個達官顯貴,自個遭到報應。”
“你且停手,你若再敢如此,我便來和你過過招。”李修遠冷冷的看了一眼那陰兵。
他既沒有完相信這陰兵,也沒有完相信這吊死女鬼。
對于鬼神一流,他已經(jīng)天生產(chǎn)生了幾分戒備之心。
那毆打女鬼的陰兵當即嚇的跪在地上:“李公子莫要動怒,的不敢了。”
“不敢最好。”
李修遠輕輕一哼,又看著那女鬼道:“我手中的確是有一人需要投胎轉(zhuǎn)世,不過投入哪家我還沒有確定,但今日你我相遇,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了了你的這個心愿,我且問你,你口中的華縣,張家的那個張老爺,叫什么名字,容我查查,若是此人作惡多端,我非但要懲罰你,而且還要懲罰你那個老爺,若是良善,有福德之人,我便依了你的心愿,將這一副玉胎送給他,替你償還一子。”
女鬼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伏在地上,道:“老爺命叫,張顯貴,是華縣的員外。”
“希望你別騙我。”
李修遠當即從懷中取出了一黑色的古書。
上面寫著三個大字:生死簿。
華縣正好在這一州地界之內(nèi),應當可以找到張顯貴的壽元,福祿。
李修遠心中默念,華縣張顯貴的名字。
當即,生死簿上便浮現(xiàn)出了他重重一切。
掃看了一眼之后,上面詳細列舉了他重重的善行,惡行。
逐一比較之后,這個張顯貴,張員外,到底還是善大于惡,而且壽元極高,能得八十高壽。
而通過張顯貴,他也查到了他那個早死妾的名字,這女鬼叫燕,生前的確是害人之后愧疚難當上吊而死。
看完之后,李修遠確定了這女鬼所的話正確無誤。
“此事我答應了,這副胎盤便送于張顯貴,不過他年紀大了,是子是孫可就不一定了,不過你的罪孽還沒有還清,需要繼續(xù)在陰間吃苦,言盡于此,告辭了。”
完,李修遠也不浪費時間,便立刻大步離開了。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這個吊死鬼燕不斷的磕頭拜謝,一邊哭著,一邊笑著,神情仿佛得到了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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