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京城十里之外有一處山莊,名為正氣山莊,是傅天仇的一位辭官歸鄉(xiāng)的好友所留,雖然平日里少有人打理有些破敗了,但也不失為一處很好的落腳之處。
而在李修遠(yuǎn)進(jìn)京述職之日,就有兩千精騎駐扎在此。
平日里深居簡出,再加上很少有人來此地,這里多了一支軍隊的事情朝廷那邊根本就不知道。
但是今日。
先前時刻沙金一匹快馬奔入了正氣山莊,緊接著平靜的山莊之內(nèi)響起了鐵甲晃動,擦拭兵器,喂飽戰(zhàn)馬的聲音。
僅僅半個時辰不到,一支身披鎧甲手持鋼槍,腰掛百煉鋼刀的鐵騎便浩浩蕩蕩的出現(xiàn)在了通往京城的官道之上。
本來領(lǐng)兵的都統(tǒng)是韓猛,不過現(xiàn)在換成的毛五。
毛五此刻騎著健馬,拉著韁繩高聲喊道:“朝廷不仁,要賜死大少爺,今日大少爺有令讓我等前去相救,諸位都是受過大少爺恩惠的人,平日里大少爺亦是待我們厚重,酒肉不缺,銀兩不少,今日該是回報
大少爺?shù)臅r候,別以為前面是皇帝老兒的地盤就能嚇到我們,在我毛五的眼中沒有皇帝,只有大少爺一人!
“如果有誰怕死現(xiàn)在就掉頭走,我不攔,以后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也別怪今兒個我沒提醒你們,愿意走的都跟我來。”
他大聲一喝,然后騎馬往前奔:“出!
有甲士策馬大笑:“怕甚,老子要不是受到大少爺招攬還是攔路的強(qiáng)盜,這輩子就是跟著這皇帝老兒干上了,他要?dú)⒋笊贍斃献拥谝粋不答應(yīng)。”
“京城策馬方才不失為一條好漢,宰幾個貪官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毛五,莫要小覷人,那皇帝老兒有什么好怕的,只要大少爺一聲令下我敢拉他下馬,兄弟們走,打進(jìn)京城去。”
一群如狼似虎的悍卒大聲吼道,神色全無懼意,有的只有興奮之色。
這年頭種地的都活不下去,能跟著大少爺賣命是一種福氣,有什么好畏懼的,而且功勞越多賞銀越多,能打仗就能財,管大少爺要自己打誰。
兩千鐵騎,喊的震天響,一路奔騰而來宛如大江決堤,滾滾而來,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官道上的一些商賈,行人聽到他們大逆不道的豪言更是嚇的臉色都白了,直呼這些人是要造反。
可是此刻即便是他們聽見了也沒有關(guān)系。
大事已起,覆水難收。
“這就是大少爺在南方帶來的精騎?戰(zhàn)場之上見到這樣一只騎兵誰敢阻擋?”沙金見到這群兇悍的騎兵心中一驚,感到不由有些后怕。
要知道這才只是兩千人而已,而聽聞大少爺在揚(yáng)州有兩萬鐵騎。
這等人馬若是齊聚完全就如戲文之中說的那樣,可以馳騁天下了。
騎馬奔走之際沙金喊道:“諸位,大少爺那邊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只需從城南殺入,可一路暢通無阻,毛五,我前面領(lǐng)路你帶眾人隨我來。”
“好!泵寤氐。
兩千鐵騎順著官道無所畏懼,直奔京城的城南而去。
而在京城城南的城墻上,有幾十號守軍如往常一樣沒精打采的看守著城墻。
京城的城墻不高,裝飾作用大過實際用處,再加上京城也是擴(kuò)了又?jǐn)U,這城墻實際上已經(jīng)算是在京城的城內(nèi)了。
真正的京城之外是無險可依的,一路上皆是暢通的大道,沒有一丁點的阻礙。
當(dāng)兩千鐵騎奔入京城的地界之后城墻之上的守軍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今兒個是怎么了,那邊什么聲音,是打雷么?”一位守軍道。
“聽著不像,興許是某大戶人家娶妻,應(yīng)當(dāng)是放鞭炮吧,瞧著不是有人往這里來了么?”
城墻下的守軍現(xiàn)附近的百姓有些驚恐的往這里跑來,不,不是往這里跑,而是被什么東西驅(qū)趕著一樣四散逃竄。
“快,快關(guān)城門,有人造反,一支叛軍往這打過來了!被靵y的人群之中不知道誰大喊了一句。
但很快便沒有了聲音,被那鐵蹄滾滾的轟鳴聲淹沒了。
“嗯?”
這個時候城墻之上的守軍方才睜大了眼睛看見,在寬闊的官道之上一支裝備精良的騎兵卷起塵土從遠(yuǎn)處急奔而來,附近的百姓無不是望風(fēng)而逃。
“不,不好,出大事了,快,快跑!庇行┦剀妵樀碾p腿哆嗦,察覺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之后丟下兵器掉頭就跑,也不守城了。
轉(zhuǎn)眼之間守軍就混跡在人群之中逃了個七七八八。
余下的十幾個守軍之中有人頗有幾分急智,忙喊道:“快,快關(guān)城門,快,不要讓那支騎兵沖進(jìn)來,那不是朝廷的人馬,是叛軍!
被這突然生的事情嚇傻的那守軍方才驚醒過來,急忙準(zhǔn)備關(guān)城門。
不過一人的手剛剛推動沉重的城門時卻一道劍光掠過,瞬間被斬成了兩節(jié)。
一位手持利劍的劍客,大笑著逆著人去走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朝廷要變天,你們還守著這城門作甚,還不逃命去?誰敢關(guān)城門可別怪我劍下無情,剛才那一件我只看了你的胳膊,下一次揮劍砍的可
就是腦袋了!
夏侯武自然不會任由他們關(guān)上城門,一旦城門被關(guān),便是沒有守軍守城要打開城門也要費(fèi)一番功夫。
余下的守軍見到斷臂落地,同伴鮮血噴濺,痛苦喊叫頓時嚇的臉色蒼白。
本來就風(fēng)聲鶴唳的他們頓時膽色全無,又有一些人丟了兵器轉(zhuǎn)身逃命。
余下的也不敢停留,紛紛丟兵棄甲混入人群消失不見。
京城的守備之薄弱竟到了這種程度,一個劍客都能拿下一座城門。
但這一切都在李修遠(yuǎn)的預(yù)料之中,他是打過仗的人,京城的守備力量有多少他一眼就能估算一個大概,沒有幾分自信他哪里敢拿騎兵攻城。
而在如意坊內(nèi),趙永拿著圣旨對著李修遠(yuǎn)宣旨,官家的旨意其實沒有什么復(fù)雜的,就是賜酒于他,讓他罷官回鄉(xiāng),永不錄用之類的,但看似寬洪大量,其實意思很明確,那就是你自裁謝罪,不追究你的家人
,族人,也算是網(wǎng)開一面了。
“罪人李修遠(yuǎn)還不跪下接旨。”趙永冷著臉道。
李修遠(yuǎn)依然無動于衷,他笑著道:“官家要我死何必這么麻煩,直接帶兵來殺就好了,看來官家也是有所忌憚啊,怕我逃出京城舉兵來反,所以打算將我賜死,不追究我的罪名也不禍及我的家人!
“李修遠(yuǎn),事到如今你何必多言,倘若你還有幾分忠孝之心的話,現(xiàn)在就飲酒自裁吧,這樣對你,對朝廷都好!壁w永道。
李修遠(yuǎn)搖了搖頭道:“不,不,不,我并非這個意思,我是在感慨,這個朝廷還真是冷漠無情啊,我怎么也算是為了朝廷平了九山王之亂,勉強(qiáng)算是有功之臣,胡美人之死官家居然連調(diào)查的想法都沒有直接
就是下旨賜死,看來不光是文武百官的根爛了,連那官家也是昏庸!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李修遠(yuǎn)你死到臨頭了何必廢話。”趙永冷哼道,說完他揮了揮手;“給他御酒。”
一個宦官低著頭的捧著玉盤,上面放著一個金壺,旁邊一個金杯,里面裝著一杯御酒。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李修遠(yuǎn)揮手示意旁邊伺候的美人退下,然后站起來道:“我李修遠(yuǎn)只知道君無道,臣投他國,父不慈,子奔他鄉(xiāng)的道理,我的命自有其定數(shù),不是一封圣旨就能決定的!
說完他往前走去,取來圣旨都不看一眼,隨后一丟,拔劍一斬。
瞬間圣旨斬成兩節(jié)落在地上,接著又打翻玉盤,將那御酒潑灑一地。
酒水拋灑,在那酒杯之中一條細(xì)小的紅色蜈蚣翻滾扭動,同時一股劇毒之物腐蝕地上的地磚。
“你,你大膽”趙永氣的抖,他漲紅著臉道。
他萬萬沒有想到李修遠(yuǎn)會如此的大膽包天,斬斷圣旨,打翻御酒。
“來,來人啊,左千戶,給本官拿下這廝。”
這話一出,坐在一旁的喝酒的燕赤霞就哈哈一笑,把酒壇一丟,一柄寶劍已經(jīng)出鞘被握在手中。
同時吳象也是怒目而睜,手持一根精鋼大棍,守在一旁,任何人敢靠近他必定一棍子敲下,將其砸成肉泥。
“嘩啦~!”
如意坊內(nèi)各處也響起了鐵器撞擊的聲音,不是鋼刀出竅,就是弓弩上弦。
見此一幕趙永頓時嚇了一跳,急忙往后退去,然后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李大人,如果你要和朝廷作對的話,那卑職只能是得罪了。”左千戶走上前來凝聲道,手中已經(jīng)拔出了背后的大刀,準(zhǔn)備奮力一搏。
他心中沒有底氣,因為他清楚李修遠(yuǎn)身邊的這幾個猛人武藝有多高,兩千人馬只能說勉強(qiáng)夠用,但要說拿下他們,他卻沒自信。
“左千戶,此事和你沒有關(guān)系,你不用為此搭上性命。”李修遠(yuǎn)淡淡道:“你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夜叉將軍,他就沒有進(jìn)如意坊,而是守在外面!
“報效朝廷是卑職的分內(nèi)之事!弊笄魬B(tài)度堅決沒有辦分的退讓。
“那可惜了,我這輩子殺的人不少,但卻自認(rèn)為沒有殺錯一個好人,唯獨(dú)你讓我感到可惜,你是忠孝之人,殺你這樣的人我于心不忍,但若是左千戶你要堅持的話,我愿意親自送你上路,因為這樣的朝廷不
值得你效忠啊,你死之后若是在人間還有父母妻子的話,我會替你贍養(yǎng)的,還請放心!
李修遠(yuǎn)手持泰阿劍目光驟然凌厲起來,然后大步往前走去。
左千戶緊握雙刀,渾身緊繃,眼前這位李大人看似閑庭信步的姿態(tài),但實際上武藝十分高強(qiáng),若是怕他當(dāng)做書生看待的話那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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