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吉普賽女巫隱晦的質(zhì)疑,黑貓自然會竭力否認(rèn)。但他剛剛搖了兩下腦袋,就驀然醒悟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應(yīng)該還沒有人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否認(rèn)或者,為什么會心虛
于是他的腦袋左右晃完之后,頓了頓,又用非常夸張的動作上下晃了兩下,仿佛只是在觀察四面八方的環(huán)境。一邊晃,他還一邊用緊張的語氣說道:“我怎么感覺剛剛有一道黑影從我眼角劃過去了”
態(tài)度之真誠,連他自己都信了。
伊蓮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作為探索小隊的隊長,科爾瑪聽到黑貓的警示之后,倒是非常負(fù)責(zé)任的抽出一張偵查符,抖手點燃。一道輕柔的魔法波動向四面八方擴(kuò)展開來,很快魔法反饋顯示周圍一切正常。
“或許是你眼花了吧。”科爾瑪判斷道。
“真不好意思,讓你浪費了一張符紙。”黑貓真心實意的表達(dá)了自己的歉意。科爾瑪擺擺手不以為意。
與黑貓稍顯夸張的反應(yīng)相比,蔣玉的表現(xiàn)就很平靜了。
她也沒有回答吉普賽女巫的質(zhì)疑,而是順著黑貓上下左右晃腦袋的契機(jī),順勢向上看了一眼。然后她看到了天空中太陽與月亮共舞的奇妙景色,也看到了那大如車輪,比太陽還要大許多的月亮。
“哇哦,”戴著紅色面具的女巫眼神中露出一絲迷茫,聲音中充滿了贊嘆:“你從來沒有告訴我這處秘境里有這么神奇的景色……沒有說過這里的月亮這么大!”
話音未落,女巫手腕上一條五彩絲締上絞著的玉石發(fā)出青濛濛的光芒,一閃而逝。
蔣玉立刻回過神,側(cè)著臉看向伊蓮娜:“而且你也沒有跟我說過,這里的月亮還有惑心的效果。”
“惑心不,不止是惑心那么簡單。”吉普賽女巫的目光重新投向眼前的水晶球,語氣平淡的解釋道:“不過不要緊,只要我們不抬頭看它,它就不會對我們的任務(wù)造成任何干擾的……這一點我已經(jīng)占卜過了。至于為什么沒有告訴你,是因為在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它會變成這個樣子。”
“確實如此。”科爾瑪在一旁附和了一聲。
說話間,一張塔羅牌突然從環(huán)繞伊蓮娜周身的牌跡軌道中脫落,掉了下來,砸在了黑貓的身上。黑貓回過頭,瞅了一眼,落在他身上的牌是倒吊者,牌面上一個躺在木架上的男人正翹著腿,垂落在地的腦袋仿佛一個通電的燈泡,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這個人看上去很丑,這是黑貓的第一反應(yīng)。
為什么砸在我身上
黑貓腦海里轉(zhuǎn)動著第二個念頭,抬起頭,疑惑的看向吉普賽女巫,懷疑這是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在報復(fù)自己。這讓他悄悄夾緊了尾巴。
“啥意思”黑貓粗聲粗氣的問道,努力讓自己顯得理直氣壯一些。
伊蓮娜愣了一下才俯身撿起那張塔羅牌,然后看著倒吊者的牌面,陷入了沉默。在大部分塔羅牌解讀的書籍中,倒吊者總是與‘犧牲’聯(lián)系在一起。就像戰(zhàn)車與‘成功’、星星與‘希望’類似。
就眼前的情況而言,這不是一張好牌。
“一點失誤。”吉普賽女巫輕描淡寫的收回那張牌,然后看了黑貓一眼:“反正今天也沒你什么事情了,回去吧,不要在這里添亂了。”
我這是被驅(qū)逐了黑貓腦海里浮現(xiàn)出這個念頭。
還沒等他想好怎樣回答伊蓮娜的話時,戴著紅色面具的新來女巫便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思路。
“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打算讓這只黑貓當(dāng)那個‘第三方’,對不對”蔣玉從手袋中摸出一卷羊皮紙,在伊蓮娜面前晃了晃:“如果它走了,誰來當(dāng)我們之間的第三方”
第三方黑貓詫異的看了兩位女巫一眼伊蓮娜想讓自己當(dāng)她們兩人之間的第三方總覺得這個字眼與用法略顯微妙啊。
吉普賽女巫顯然忽略了這件事,愣了幾秒鐘,才慢慢點了點頭:“是。”
“如果你覺得這件事有風(fēng)險,那么我們還有機(jī)會中止。否則你剛剛的舉動只是在掩耳盜鈴。”蔣玉的語氣顯得有些不太客氣。
科爾瑪停下手中的羽毛筆,擔(dān)心的看了伊蓮娜一眼。
黑貓終于忍不住,打斷了兩位女巫之間略顯火氣的對話。
“勞駕,”他抬起一只爪子,弱弱的問道:“誰能給我解釋一下,什么第三方你們想讓我第三方是什么意思”
紅色面具與白色面具的女巫齊刷刷看向黑貓,兩雙眸子里都閃爍著莫名的色彩。一時間竟沒人開口回答黑貓的問題。
還是科爾瑪按捺不住,簡答解釋道:“我們的魔法儀式需要使用靈巫血液,這位同學(xué)可以為我們提供相關(guān)材料,但為了提供者安全起見,她要求全程監(jiān)督血液的使用過程……”
“為了確保雙方切實履行相關(guān)協(xié)議,我們簽署了魔法契約。”伊蓮娜接口道:“因為契約內(nèi)容由我們起草擬定,在某種程度上可能會對另一方構(gòu)成不平等壓力。所以在契約中我們安排了一位‘第三方監(jiān)督者’,監(jiān)督相關(guān)條款的履約情況。”
“目前來看,只有你是我們雙方都可以接受的‘第三方監(jiān)督者’。”蔣玉總結(jié)道。
“第三方監(jiān)督我”黑貓的表情有些扭曲:“你們?yōu)槭裁从X得我可以擔(dān)任這個角色你們最初發(fā)現(xiàn)我的時候,我可是在沉默森林里啊喂!如果我是不懷好意的妖物呢!”
他隱約有個可怕的猜測。
他再也不相信那些泥塑木胎了昨天下午實踐課后,因為沒有受傷,鄭清趁著天色尚早,溜去亞特拉斯的金字塔,非常虔誠的給所有看到的神佛都上了香。祈禱祂們保佑自己今天一切平安順利。
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絲毫沒有安全感,而且諸事不順。
蔣玉與伊蓮娜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回答黑貓心底的困惑。
而科爾瑪則不耐煩的扯開那張羊皮紙契約,拖過黑貓的爪子,用印泥在它爪心抹了抹,然后徑直按到羊皮紙的空白處,用力踩了兩下,留下一個鮮紅的爪印兒。
黑貓感覺自己的爪心拔涼拔涼的。
三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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