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你在胡說八道，你這么說，有什么證據。”蕓漪狂吼道。
楚望仙的話語，簡直顛覆了常識。
每一位邁上天帝之位的人，最后都會成為眾仙之敵，這怎么可能。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修仙之人，奪天地之造化，成就己身，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每一位仙人的背后，無不是占用大量的資源，無數的仙草仙丹，但世上的資源是恒定的，那立于眾仙頭頂的天帝呢？他們為了突破更高的境界，必須吞噬一切，為了獲得永恒的生命，必須使用一切必要的手段。”
楚望仙雙手一攤，“弱肉強食這沒有什么問題，問題是這個天道，大道仙人自以為掌握了天道，而無上鏡仙人，則可以用法則天道構建自己的世界，其實，一山更有一山高，所有仙人自以為掌握了天道，但其實還在這個天道之下，沒有人走出去。”
“一代代的天帝，付出一切，就是為了觸摸到真正的天道，突破到無上之上，伏羲如此，帝俊如此，我風燧人如此，妖皇風因乎也是如此，沒有誰對誰錯，追求無上之上的境界，追求永恒的生命，這沒有對錯，縱然是你，一旦達到了風因乎的境界，你也會如此選擇，為了突破更高的境界，即便毀滅世界，舍棄一切，那又如此。”
楚望仙面目痛苦仰望天空。
錯的難道是這個殘酷的世界嗎？
一代代的天帝追求無上之上的境界，一代代的天帝逝去，無人能破掉這個輪回，如今新一代的領軍者，則是太上老君，李耳。
楚望仙一步步從蕓漪的頭頂走下，最后竟然走到九尾妖狐之軀的腹部，看著她如山的身體。
他右手輕輕一揮，蕓漪的腹部，竟然現出青色的道紋。
仿若是腹部的一圈手術傷痕。
“天道之印！”楚望仙漠然搖頭，“蕓漪，問你個問題，你和妖皇風因乎，有孩子嗎？”
這一刻，蕓漪完全傻了，竟然流露出畏懼之色。
“看你的樣子，應該還沒有孩子，但是妖皇風因乎幫你活了萬年，不是沒有代價的。”楚望仙看向蕓漪的柔和的妖軀，“也許到了最后關頭，妖皇風因乎會選擇和你的始祖涂山一樣，讓你誕下最強的孩子……不過，也許風因乎有了新的手段，暫時用不上你的肚子也說不定，你也只是一個備胎而已。”
蕓漪全身發抖，她已經完全相信，眼前的楚望仙，是傳說中的風燧人。
她更相信，楚望仙述說的是真實的。
她雖為妖皇妃，但自己卻只是妖皇風因乎的一顆棋子而已。
萬年的相處，蕓漪對于妖皇風因乎萬分熟悉，那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此刻楚望仙一點明，再加上她稍稍一印證，果然八九不離十。
轟轟轟！
“咯咯咯！”
遠方一聲笑聲傳來，沙啞而扭曲，雖遠在天邊，卻似近在眼前。
這是白澤一族白燕城的笑聲，他明顯被奪舍了，一只狐貍尾巴在他身后擺動。
蕓漪厭惡看著，虎毒不食子，涂山竟然吞噬自己的孩子，現在又奪舍了潛龍大比的第一強者。
有這種始祖真是恥辱。
絕不能讓他復活。
蕓漪的九尾狐妖軀一擺，九只白尾好似風扇展開，美麗而致命。
“轟”的一聲響起，一束束狐火在九只狐尾上展開，這狐火焚燒一切，宛如星空的星辰，霎那間，九束狐火合一，似燃燒的太陽射向白燕城。
爆燃聲炸響，白燕城竟然避也不避，就任憑身體完全別火焰吞噬。
“死了！”
蕓漪怒吼一聲，狐鳴震天。
“哪有這么簡單，當年涂山舍去了自己的軀體，這才讓眾仙有可乘之機，而他的魂魄，進入了他的九個孩子身上。”
楚望仙漠然看著道：“你身為九尾妖族之人，當知道九尾妖族的能力。”
世上都有九尾妖狐的傳說，尤其以東瀛為最。
無數著作都引用過九尾妖狐的傳說能力，例如九尾妖狐的眼睛傳說，讓人陷入幻境的眼睛，就被引入寫輪眼的概念之中。
“狐有九尾，象征了涂山的九種能力，其中有一尾，擁有的能力，便是逆天的因果逆轉法則。”
聽到楚望仙提到因果逆轉法則，蕓漪呼吸驟然急促，竟然流露害怕的神色。
世上有無數法則，冰之法則，冰之法則，但這只是普通的法則，而時間和空間法則，則是珍稀的法則，不過還有被稱為逆天法則的存在。
恐怕只有成為天帝，才能領悟這種法則。
蕓漪龐大的身體四肢撐地，狐眼望去，硝煙散盡，難以置信的一幕浮現，被她擊殺的白燕城竟然復活了。
“無上境可以創造自己的法則小世界，涂山身為九尾妖狐之祖，其中一尾擁有的因果逆轉法則，就算被你殺死，因果也可以逆轉，除非先滅了這一尾，否則你永遠大不死涂山。”
楚望仙的目光看去。
逆轉因果法則可以逆轉因果，就算你死了，也會被逆轉為活著的狀態。
熱浪消散，有九個人正站在骨海之上，各個妖氣縱橫。
這九人分明是被奪舍的潛龍大比參與者，每人的背后都有一只尾巴。
“這是什么？風燧人，這是什么招式？告訴我。”蕓漪渾身顫抖道，她可是妖界妖皇妃，但也會驚慌。
九人攜著迫人的氣勢上前了，雖然每一具身體的修為微弱，最強的白燕城也只是大道境，但蕓漪卻本能的畏懼。
被占據身體的白燕城不客氣看著楚望仙，“風燧人，這里與你無關，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楚望仙搖頭，右手手指放在唇間，輕輕一吹。
“噓！”
“涂山，你太啰嗦了，你的時代早已過去，你太老了，老到史書中只留下你的名字，還是作為大禹的妻子一族的名字才被記錄，你在這里茍延殘喘又有何意義，”楚望仙慢聲道。
涂山氏，大禹之妻，九尾狐一族，史書中只剩下這樣的記載。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你我，你不是也一樣，你是比我還古老的存在，那你現在比我還要狼狽，你又為何不徹底消失。”涂山陰惻惻說著。
“我和你不一樣。”楚望仙搖頭，“我一直活在這個世界之中，而你則被封印太久太久了。”
“蕓漪，你若想活著出去，必須擊殺他，否則你必定是他最佳的奪舍對象。”
“你為何不上？”
楚望仙笑著，“逆轉因果法則需要消耗妖力，沒有人是殺不死的，你若要擊殺他，必須讓他不斷發動因果法則最后累死。而且蕓漪，你是聰明人，如果我死了，誰幫你對付妖皇風因乎，你說是不是。”
在楚望仙的提醒下，化身九尾妖狐之軀的終于驅散心中的恐怖，橫下一條心，爆發出無上鏡的修為。
她展開九尾，攜帶著恐怖的妖氣，宛如撕裂天地的氣勢，向對面的九人沖殺而去。
轟轟轟！
骨海之中，妖氣翻滾，大地震撼，一場恐怖的戰斗展開了。
妖皇妃蕓漪，對上了古老的天帝，涂山。
楚望仙也踏出了腳步。
不過他并不是邁向交鋒的戰場，而是走向了宛如天柱的九柄劍，九柄封印了涂山九子的九柄劍。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看著爬滿蔓藤的九柄劍，楚望仙笑了。要沖印涂山，全靠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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